《[红楼]木石前盟》爱吃橙子的小橙

71、第 71 章

　　黛玉等惊魂未定的回了贾府，才要和贾母说在相国寺发生的事，就见许久不见的宝玉从贾母身后出来笑说：

　　“怎么样？见了我吓着没？”

　　原来宝玉再黛玉等人被长乐接走的前后脚到家的，以来就直奔荣庆堂，人还没进去就急切的问：

　　“老祖宗！林妹妹呢？我去了这么久，妹妹可还好？”

　　贾母正和王夫人邢夫人李纨坐在一起，还有几分担心黛玉几人，一下听见宝玉的声音就都笑了起来。

　　“就说这猴儿这两天该到了，不想今日也不见通报就进来了。”

　　王夫人起初很高兴，只是听见宝玉回来第一时间不问候她这个目前，反倒问的是黛玉，王夫人就有些不高兴了，不过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是关切的问：

　　“宝玉，你去了这么久，在外面可吃得好？睡得好？身边伺候的尽心吗？早说叫你带袭人去，你偏不肯，瞧着都瘦了。”

　　宝玉正被贾母搂在怀里，他还挺不好意思的，现在他也长大了，举人都考中了，贾母还当他小孩一样搂着，因此宝玉趁着王夫人问话就站起来回道：

　　“太太仔细瞧瞧，我没瘦，在金陵吃的多着呢，那里的东西我也爱吃，脸都圆了。”

　　王夫人这才笑起来，宝玉又左右看没见到黛玉姐妹，就问：“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见林妹妹二姐姐三妹妹云妹妹四妹妹？他们今儿不来老太太这了？”

　　贾母笑道：“一回来就找你妹妹，可见你们感情好，不过你回来的不巧，你妹妹他们被公主娘娘接去玩了，要两天才回来，你舟车劳顿的，先回去歇着，好好休息，看你眼睛乌黑，相比很久没睡好了吧？”

　　宝玉大失所望，还以为一回来就能见到黛玉，他还想第一时间亲自告诉黛玉他考中了呢，而且林如海见他考中了就答应他，只要他能说服王夫人，这门亲事他没意见。

　　因此宝玉可以说是归心似箭了，如今见黛玉不在，瞬间就失落起来，却也恭敬的行了礼退下，回怡红院休息了，他确实许多时日没有睡好了。

　　到了怡红院，宝玉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安静了不少，不过他才回来又累的慌，因此也没问，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这叫有些忐忑的袭人送了口气，她听说宝玉回来了就很担心宝玉问她芳官四儿晴雯去哪了，如今见宝玉倒头就睡，袭人悄悄退了出去思来想去，还是去了潇湘馆，到了那里，紫鹃跟着黛玉走了，雪雁在家看家。

　　“雪雁，晴雯呢？”

　　雪雁正在整理黛玉过冬的厚衣服，听了声音看过来，见了袭人就笑说：

　　“袭人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坐。”

　　袭人笑着摇头又问：“我是来找晴雯的，我们二爷回来了。”

　　雪雁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进了屋子：“晴雯姐姐，袭人姐姐找你。”

　　晴雯从屋里出来，见了袭人也没个好脸色，语带讥讽：

　　“你这么个贤德的大忙人也有空来看我这个被撵出来的惑主的丫头？”

　　袭人无奈上前拉着晴雯的手说：

　　“见你如今好了我才放心，二爷回来了，好歹服侍一场，即便你不回去了，也该当面和二爷说一声。”

　　晴雯冷哼一声：“我可不敢去，回头叫人见了又要吃挂落，回头丢的是我们姑娘的脸，还请你这位粗粗笨笨会伺候人的自己去和二爷说，我再不敢进你们院子了，也怕惹上面主子厌！”

　　袭人被呛了声，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黯然的低下头，许久才道：

　　“罢了，是我不该来这一趟，宝玉屋子里人也少了，说不得哪日我也要去了。”

　　晴雯道：“你去哪里？太太不是给你发二两银子的月例吗？如今你是定下来了，满园子谁不知道？你还走？只怕我们这些不贤惠的倒要先走了。”

　　袭人越发觉得没意思，也不和晴雯争论，转身离了潇湘馆，回到怡红院，坐在小凳子上出神。

　　晴雯见袭人走了，神色还呆呆的，想着都是从小儿一起再老太太身边长得，到底有些不放心，和雪雁说了一身，还是追了过去，见袭人进了怡红院才转身回去。

　　宝玉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整个人神清气爽，醒了就喊：

　　“晴雯，给我倒杯茶来。”

　　等了半天，是碧痕过来倒了茶。

　　宝玉坐在床边笑道：“晴雯这丫头叫你们惯的越发懒了，连我也叫不动，我走的时候她还病着，现在可好全了？我交代袭人给她请大夫好生看看，正好我不在，叫她静养，如今好了没？”

　　碧痕顿了顿，咬着下唇不答。

　　宝玉奇怪的看着碧痕，过了一会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定是晴雯那暴脾气得罪你了，你们拌嘴了不是？正好我回来了，我给你们说和说和，对了四儿和芳官呢，这俩年纪小些，最爱闹腾，说起来自我昨儿回来就没听见她俩的动静，这是长进了懂规矩了不成？”

　　边说还边笑着站起来穿衣服，要去看看晴雯。

　　碧痕忙拉着宝玉，宝玉奇怪的看碧痕，碧痕又说不出话来。

　　这时袭人从外面进来见了就明白了，走上前道：

　　“二爷不必去看了，晴雯叫太太撵了，芳官四儿也都撵了，如今咱们屋里就我，还有碧痕，麝月，秋纹，并几个个粗使丫头。”

　　宝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问：“怎么就撵了？也没个人告诉我？凡事总要有个缘由，她们在我这里也不曾犯错，不过爱闹了些，什么时候撵的？”

　　袭人给宝玉整理衣服道：“二爷走后没几天就撵了，太太说晴雯轻狂，芳官勾着爷们闹，四儿不知羞，因此一一看过我们屋里的大小丫头，说不好的全撵了，如今只剩了我们几个粗粗笨笨的，还说等来年就给二爷挪出园子住。”

　　宝玉一拍手急的不行：“晴雯那时还病着，她从小儿在咱家娇生惯养，这出去哪里还有活路！她哥嫂又不是好的，见她被撵哪里肯请大夫给她！？不行我得去看看！还有四儿芳官，这两个年纪小，也不只如今落到哪里了，叫茗烟去打听打听，即便不能要回来，也在外给些银子叫有个活路才是！”

　　说着就要走。

　　袭人忙拦着宝玉：“急什么？好好的你咒晴雯没有活路，叫她知道了岂不恼？今儿你还没给太太请安，即便要去看晴雯也该和太太说一声。”

　　宝玉低了头看袭人：“我倒是奇了，咱们平日里的顽话太太怎么就知道了？还大动干戈趁我出远门了来撵人？”

　　袭人张了张嘴：“或许是二爷平日里不小心说漏了叫太太知道了。”

　　宝玉道：“我知太太给你提了月例，想来你也是太太眼中的贤慧人了，只晴雯却不曾背后挑唆什么，不该落到如此下场，倘若她好好的也就罢了，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自小在老太太那里一处长大，你也忍心见她这般？”

　　袭人甩开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我难受的紧，如今二爷回来不说别的，先怪起我来了，许是太太还不曾撂开手来处置我们几个，等过段时日我们怕是也都要撵走了！”

　　外面的麝月听了动静忙进来劝：

　　“这时怎么了？一回来就闹起来，袭人怎么还哭了？便是为了太太撵人的事也不该怪袭人，二爷不在，袭人就能劝的动太太了？岂不是劝了反倒惹了太太连她也发落了，更何况晴雯好好的在林姑娘那里，你们怎么话也说不清楚？”

　　宝玉听晴雯没事，还好好的在黛玉哪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袭人作揖道：“是我不好，没问清楚，也是一时担心晴雯没了，只是怎么晴雯又去妹妹那里了？不是说撵出去了吗？”

　　袭人擦了眼泪道：“林姑娘见晴雯被拉扯着要撵出去，就说晴雯是老太太那里的，月例还是老太太发的，要撵人也该回过老太太，因此叫婆子把晴雯带到老太太那里了，又说我们这不要晴雯的话她那里正好缺个会针线活的，因此晴雯再老太太那里养好了病就去林姑娘那里伺候了。”

　　宝玉听了连连道：“阿弥陀佛，到真是他们主仆的缘份了，也好，晴雯是块暴碳性子，林妹妹却再和善不过的，想来也投缘了，罢了，左右妹妹不在，我也不去看了，免的回头太太见了又要说。”

　　麝月这才笑道：“是这个理，咱们凡事问清楚了岂不自在？何苦平白闹一场？晴雯去了林姑娘那里之后，袭人还好好收着晴雯的东西巴巴的送过去呢。”

　　宝玉挠挠头笑了一下又问：“打听过芳官和四儿她们的消息吗？”

　　碧痕上前道：“袭人叫秋纹托人打听过了，那会儿太太生了狠气，因此叫把原先留下来的那十二个学戏的女孩都撵出去，咱们也知道那些女孩家的干妈都不是好的，正担心呢，谁知就打听到那十二个人都叫一个富商买了去，说是买回去给家里老夫人解闷，回头也会正经教一些规矩针线，将来不唱戏了也有个营生。”

　　宝玉听了直念：“阿弥陀佛，这才好呢，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若她们真因为我的缘故出个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袭人听了笑了起来，一会儿又收了笑意道：“快去太太那里吧，太太想来等着你呢。”

　　宝玉点头，出了门还回头说：“我这就去了，瞧着外面都下雪了，你们也别出门玩就在家里暖暖。”

　　说完就跑没了影。

　　等宝玉走了，麝月才叹道：“幸而林姑娘要了晴雯去，若不是林姑娘只怕晴雯真如二爷说的那样要没命的，只怕这位爷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袭人道：“闹也是一时的，只怕我们几个将来都去了，也不见得没有新人来呢。”

　　这话说了，麝月碧痕都觉得没意思起来，讪讪的去做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