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还归》情癫

7、第七章 谁最重要

　　这个结果，是注定的。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那个傻瓜坏事。

　　一击被制，郭靖的身体随即向下歪倒，欧阳克面色不变，伸手贴在他腰间扶住，在外人看来好似亲密的兄弟，眼神却是东飘西荡。

　　在望什么黄蓉早已明白。她的反应极快，心念一转，只瞥瞥左右，已明就理。

　　如果一个局，必须自投罗网才能解开，那又何妨自投罗网？

　　只是靖哥哥太傻，怕不能理会其中的玄机呢。

　　也只有先这样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落于敌手的黄蓉悄声退出，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混杂在人群中的，欧阳克的姬妾们，女扮男装，各自易容，潜伏在她周围，苦于没有得到动手的命令，不敢稍动。

　　黄蓉要离去，她们很着急，直看着主人。

　　竟然弃情郎于不顾，于这一点，欧阳克也是相当意外，只好见招拆招。

　　他略微点点头，解忧和怜愁便尾随跟踪黄蓉而去。

　　这两名女子一路相随，倒也没有暴露行踪，眼看着她进入一家客栈，便潜了回来。

　　是和郭靖同住的那家，看来，黄蓉是在想对策吧。不管怎样，今晚，她一定会来。

　　听到报告的欧阳克紧急吩咐下去，加强戒备。

　　王爷明早就要回府，这事，只能在今晚解决。

　　该感谢杨康识时务，将情况相告，否则，又怎么会平白捡了这功劳？

　　欧阳克很得意自己没有看错人心。

　　是夜，如猫儿般轻敏的步子跃进赵王府的院墙，心有所动的他却是充耳不闻。

　　果然来了。他想。

　　心头暗喜，他由着此人相随，到了杨康门外，看着自己拍门。

　　屋内灯火昏黄，身着亵衣的杨康一脸倦容，竟是亲自来迎，懒懒地道：“你来了？”

　　“是，小王爷。”欧阳克一身白衣，略带讨好地揖扇道：“哟，小王爷安歇了？那可真是不巧。”

　　“没事，进来吧。”状况有如大病初愈，如何不累。杨康淡淡地应了一声，侧身让门。

　　昨夜所受的袭击印象深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走进这屋子，欧阳克莫名地感到不适。好在屋内没有旁人，纱帐低垂，一览无余，也不必担心有埋伏。他暗暗自嘲少许，便走了进来。

　　“小王爷，琐事皆已办妥，请不必忧心。”刚刚落座，欧阳克便开门见山：“不过，对郭靖还是及早下手为妥，免生后患。”

　　杨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欧阳克不免胡思乱想，这一想，让他十分后悔刚才的问话。

　　看来杨康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心机埋得这样深。为自保，什么都可以做，什么也都做得出来。

　　事关重大，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为什么在此刻云淡风轻，袖手旁观？

　　一切，只为不沾血腥。置身事外，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克深深懊悔。他本想在杨康面前讨好卖乖，却没有想到，反而得罪了他。

　　是呀，既然知道郭靖和他身世相关，就该秘密解决，将结果告知便可，又如何能够拿到眼前来说？

　　欧阳克赶快道歉：“在下鲁莽，只是小王爷当真没有什么要问么？”

　　杨康动了动眉。不由心赞道：这家伙，也好心机。

　　在外人看来，欧阳克远赴赵王府，自是为了投奔完颜洪烈。这个金国王爷，为了效忠他们的皇帝，不惜重金搜罗天下人才，只为寻找宋将岳飞所留的武穆遗书，窃为己用。如果欧阳克不是为此而来，又有什么理由值得他风尘仆仆？

　　他用了这许多心血培植药蛇，解决杨康的痛患，可不是为了到头来两手空空。

　　故意让杨康知道他拿下郭靖，这种大事，自然也不是要吃力不讨好的。

　　是邀功，也是威胁。

　　要知道，现在完颜洪烈不在府中，也就是说，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杨康杀了郭靖，这个最直接的人证，他就永远是大金国的小王爷。就算是丘处机，也拿他没办法。

　　包惜弱虽然很清楚，但是母爱当前，她总不会，也不能去揭穿自己的儿子吧？

　　郭靖死了，动手的欧阳克却还活着。这个把柄，拿捏得好可以抓一辈子。

　　谁叫杨康没人可用，谁叫那些人，都是王府里的，谁叫他不够胆，谁叫他，不是真正的小王爷。

　　真可怜，被养了十八年，到头来，也还要仰仗一个外人。

　　杨康哪能不明白这意思，所以，这个当，他是不肯上的。

　　不和郭靖见面，杜绝他当面揭秘的机会，将来，对着完颜洪烈，杨康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他便死了，从哪里知道？

　　如是这般，好端端地抓进来一个人，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便是欧阳克的自身行为，就算有什么牵扯，也只会着落在他的身上。

　　拿着这个烫手山芋，竟是杀不得，又放不得。

　　杨康怎么会这么放心？欧阳克心中惦量了一会儿，看他面无异色，只得道：“小王爷，既是如此，在下不敢打扰您休息，先行告退。”

　　他步伐沉重地出来，却没有听到跟踪的脚步声。

　　难道？糟了！

　　欧阳克心下剧变，顷刻便向关押郭靖的密室疾奔。

　　果然，空空如也。

　　麻绳散乱地扔在空椅上，姬妾们翻倒在地，打斗的痕迹却很少，显然是在几招内便得手的。

　　欧阳克气急败坏地将人弄醒，喝道：“你们怎么回事？”

　　面色青紫的解忧揉揉发痛的眉角，望见是他，惊道：“公子师父？你怎么又？”

　　而另一边的怜愁直接将他当作仇敌出手，呼喝着向他面上打来。

　　欧阳克快被气死，张手一抓，便将她的腕口拿住。事到如今，他也有几分明白：“是不是有人打扮成我的样子，骗走了郭靖？”

　　的确如此，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被蒙面的神秘人一路拉着，跑了好久的郭靖还没有逮着机会问这是为什么。

　　也许，该是这个神秘人问为什么才对。

　　一口气跑出城外，来到护城河边密林的黄蓉，很着急也很生气，委屈不已：“靖哥哥，你干的好事！”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栈里，为什么跑出来，害得她这么危险辛苦，又难过又伤心。

　　她很想问，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这都是你康弟安排的对不对！？哼，靖哥哥，你真的太好了！连我都不说！”

　　早该想到的，这个傻瓜，能够避过迷药，傻呵呵乐癫癫地自投罗网，除了那个讨厌鬼之外，还能有谁的“命令”，这么有效。

　　黄蓉没有忘记，昨夜是谁相互拥抱了那么久。杨康是什么人，没有目的，岂肯让一个傻瓜那么近地搂着自己，还抱了很久很久？

　　他是侧背对着黄蓉的，帷帐朦胧，外人看不真切，只有一点影子。黄蓉是女子又羞于多望，便被他钻了空子。那些在郭靖耳边的细语，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说来也简单，几句话而已。

　　“大哥，现在我所说的，一字一句你都要记得。明早你要来，但是，要单独让欧阳克抓住，不过，你那媳妇自会来救，你放心，至于法子，你可以……”

　　说到“媳妇”二字，郭靖有些委屈地回头看看黄蓉，申辩道：“康弟，蓉儿不是我媳妇，我还没成亲呢。”

　　唉。当时的杨康也很无语，只道哄道：“算啦，你不必说这么多，别回头让她看见。接着听我说！”

　　黄蓉下迷药的时候，郭靖自是不知道。只是他牢记康弟的话，不管她给他吃什么喝什么，他都阳奉阴违便是。

　　至于这救人的法子，竟是杨康指使郭靖留给小二字条放在柜台。等他落网，黄蓉回到客栈之时，才转交给她。

　　不这样，戏就不真了。

　　真可恶，这个讨厌鬼！这么聪明，连我想的法子都猜到，傻瓜靖哥哥凭什么这么听话啊！

　　怨念无比的黄蓉为了郭靖，也只得依约前来。

　　她也得承认，能相信这个傻瓜的杨康，也很不容易。

　　说实话，这事交待完毕之后，杨康很是半信半疑地问了两遍：“你行吗？”

　　郭靖恨不得指天发誓，热情无比：“康弟，你放心，大哥就算不要性命，也会赶来见你的！”

　　太夸张了，吓得杨康不得不喝道：“小声一点，你想让别人知道吗！”

　　“哦哦哦。”郭靖只好又将他抱住，继续偷听接下来的话。

　　秘密是不可以让局外人知道的。

　　而绝顶聪明的黄蓉，又岂会想不到，救人之机，杨康自有法子拖住欧阳克，让她得手。所以她才放心大胆地易容成欧阳克的模样。

　　至于约在护城河边，她也很清楚是另有玄机。

　　让郭靖自投罗网，再由她这个外人将人救走，杨康片叶不沾身，接收渔人之利却又完全置身事外，如果倒打一靶，欧阳克只怕有得受呢。

　　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让这么重大的把柄落在外人之手。

　　任是谁，平白被利用了，也不会甘休吧。想到欧阳克怒火中烧的模样，黄蓉感到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蓉儿，对不起，康弟就要来了。”从没骗过谁的郭靖一击即中，心中好生愧疚，事情紧迫，他只好暂缓道歉：“蓉儿，是我的错，你别生康弟的气，他很好的。”

　　黄蓉已经不记得郭靖这是第几回提到“康弟很好”，她已经听烦了，只道：“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

　　看她负气要走，郭靖心中很慌，连追几步：“蓉儿，你现在不能走！”

　　黄蓉窃喜地转过头来：“靖哥哥，算你有良心。不枉我……”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郭靖知道自己口拙，怕解释不清，只捡最要紧地续道：“你现在走了，被人发现的话，康弟会有危险的！”

　　这句话，让她的五脏六腑一下子被点着，黄蓉简直是怒火冲天！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亲切而沉稳的声音，在不远处递了过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