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二章 各有奇招 ...
-
当身边没有亲人的时候，可否把敌人当作亲人？
“他们死了是好事，至少完颜洪烈保住了他的儿子。”怜愁点点头，看了看欧阳克：“公子师父，是你帮他留住了杨康，你要他帮忙找九阴真经，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我也得罪了杨康，而且，他现在未必不知道爹娘已死。”如果说兵行险着是为了利益，那么只有让它最大化才对得起自己。
“不会吧？”怜愁嗤笑一声：“为了求生，认贼作父。这杨康也真够无耻的。”她又仔细地瞧了欧阳克一遍，打趣道：“和公子师父，简直是天生一对。”
“呵。”欧阳克并不介意：“不要卖嘴皮了，要拿到九阴真经，光靠完颜洪烈是不可能的。”
还要靠杨康本人。
九阴真经分上下两册，梅超风那里有下册，光有下册是不够的，可也比没有强。
“公子师父，凭什么杨康会帮你？”怜愁费解地想了一阵，惊道：“难道，你想帮他杀了完颜洪烈？”
“不，当然不。”只有欧阳克才能明白杨康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我要做的，是让他们父子和睦，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外人身上。”
“外人？”怜愁不明白：“外人是谁？”
外人，当然是现在不在身边的人，只有不在身边，才可能让人钻空子。
丘处机虽然被黄蓉拉走，可他总也没和杨康说清楚，只要杨康一天不知道穆杨已死，他就会继续死心塌地地待在赵王府。
“就是要他‘死心塌地’。”回来后众位道长经过商量有了主意。
杨康不知道是因为他被关在赵王府里，若是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总会有一些传言，到时，聪明的他会明白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以完颜洪烈宁可杀人也要留住这孩子的执念来看，杨康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他能够明白其中的曲折，由他来动手杀死完颜洪烈，里应外合是最方便的。
可是还是很危险，就连笨拙的郭靖也有隐忧：“赵王府只有康弟一个人，那他也太危险了！”
“莫急。”马钰拍拍他的肩：“到时自有办法。”
长街，迎来盛大的丧事，满天飘撒着冥钱，飞舞如雨。街上人来人往，却躲得很远，怕沾染了晦气，分列两旁指指点点。眼看这副合棺快要走过赵王府前，看守的侍卫们纷纷佩剑抵御，煞气十足，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停下。
随着木头落地时沉瓮的声响，这些人都停在赵王府前。
这情况便是不告诉完颜洪烈，他也要阻止的，因为只有他可以阻止。
他当然不想这些人惊动杨康，在他的眼中，这些人都只是来抢康儿的疯子。他不能让这些疯子得逞。
他知道，他最对不起的，最爱的包惜弱就躺在棺材里，可是他却不敢看一看。
他想用沉默来抵挡这一切，只要能够守住杨康留在府中，便是胜利。那些不怕死的，他不介意用更多的鲜血来教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可是，自欺欺人也是有限度的，街市上吵嚷的声响他不可能一一制止。
那些百姓虽然怕极了金兵，可是凑乱起哄也能减轻一点心头之忿。
再加上杨康比武招亲之事有很多人瞧见，这些宋人心头个个不喜，此时此刻，在府前发生这等怪事，若能教这金人更加丢脸，他们自是乐意的。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议论，完颜洪烈思量着是不是该动手。
虽然是合棺，但是，包惜弱毕竟也是其中之一。
完颜洪烈暗讽卑鄙，他想那些人都知道他一定有所防范，却极有可能为了不去惊扰包惜弱的遗体而不动手。利用他对她的爱，来离间他和康儿。他们要加重杨康的怨恨，要让他永远地离开自己，用这种兵不血刃的手段达成目的，真是太卑鄙了！
他又忘了，当年对包惜弱的所作所为又是何等级别。
这些，完颜洪烈通通不管。
欧阳克死守着杨康一连数日不曾出门，只要熬过了眼前，这些人的生死皆不在他眼前，完颜洪烈自可大开杀戒。
府外喧嚣不止，府内也有影响，杨康自然坐立不安。
整日像贴身随扈般的欧阳克，居然好心提点：“小王爷，但请稍安勿躁。我若是你，我便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杨康当然听见了，也当然不会不明白，在这种关头，爹娘会怎么样。他本可当然什么也发生过，可是欧阳克偏偏要提醒他。
真奇怪，明明是完颜洪烈的门客，明明在帮他安内攘外，为什么会这种做？
也许只有杨康才能明白一二。
那是因为嫉妒，欧阳克很清楚，他和杨康太像了，也正因为如此，只有他可以明确地知道，杨康会为什么感到痛苦和不安。
所以他一定要这样做。
这种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也会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杨康果然让他如愿以偿地挑拨了出去，而且是冲出去的。
直扑府门前，他只见那白幡纸钱便已明白了个彻彻底底。
哀恸砸上心底，他拨开那几个讨厌的臭道士，还有杠夫杂役，钻进包围里，直接俯上棺盖，嚎啕大哭。
躺在里面的那两个也明明白白地听见。
郭靖要跳起来，黄蓉却机智地将他拉住。
不能说话，她只得侧望，用眼神逼退。
他们两个躲在里面装死人，手里可是抓着精利的宝剑。
等一下才是关键的时候，杨康哭成这样，完颜洪烈必会上前，只等他也来哭棺，那便双剑齐出，一剑穿心。
不死，也让这老贼挂个满堂彩，这才对得起他的丧心病狂！
郭靖头一回挨得这么近，近得连呼吸都密了：“蓉儿，蓉儿，可是万一伤了康弟？”
“不会的，听清楚就好。”黄蓉见他为了杨康竟然说出声来，惊恼不已，只好也发言：“我来动手，若伤了他，我自会赔你！”
“好，好吧。”郭靖明知浑身滚汗，却不敢抬手去擦，只得默默守候。
外边的杨康哭声渐微，竟然快要晕厥。追来的协斌马上就要去禀报完颜洪烈。
为了杨康，完颜洪烈早就出来，却一直不敢乱动，直到此刻，才颤惊惊地向里走：“康儿，康儿？”
竟是连护卫也不要，佩剑也不必地孤身涉险。
丘处机把住当中，就要拿剑挺刺。马钰却暗暗摇头，由得完颜洪烈进内看杨康。
杨康真的已经顶不住了，完颜洪烈心疼地扶住之时，也是满眼滚泪：“康儿！对不起！对不起！惜弱，对不起……”
“你闭嘴！”杨康完全不理解地将人奋力向外推去，斥道：“都是你，你没有资格哭我娘，你滚！”
说罢，他便一人扑定了棺盖，再不许他人上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二章 各有奇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