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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偏袒 ...

  •   “母亲,她未免也太过分了!”祥安院里,岑照仪来回踏步,大喊着宣泄自己的不满,踹了在地上跪着的侍女一脚。

      曹华珠也是怒意横生,脸色阴沉:“当真是翅膀硬了,以为这国公府还是她的一言堂了。”

      岑照仪委屈得不行,对着曹华珠又是一通告状,添油加醋:“我不过是向她讨了两件东西而已,太后赏赐了她那么多。谁知道,她居然骂我和个乞丐也没区别。”

      曹华珠看了女儿一眼,知道她定是夸大其词了。但她也非常不满温竹卿的做法,那个小狐狸精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孝悌两个字怎么写?轮得到她来说岑照仪不是吗?

      “锦安,去守着大门,世子放衙时,请他来我这一趟”曹华珠冷声吩咐,她今日定要和岑归远好好说说他这个媳妇,是多么地言行无状,目无尊长。

      岑归远今日从工部回府的心情格外地好,接过心腹从花市买来的芙蓉,就想去折露院。不料刚一进门,就被母亲身边的人给拦住,只得转头去了祥安院。

      听着曹华珠的哭诉,岑归远拧了拧眉,淡淡开口:“母亲,竹卿知书达礼,温柔贤淑,断不会对着照仪这般说话的。”

      他目光落在了下座的岑照仪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岑照仪有一瞬的心虚,反过来却是不依了:“兄长,你就是偏袒她。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曹华珠也埋怨道:“照仪可是你妹妹,她会骗你不成?你这是心里只有那个温竹卿了,我们都算不上什么。”

      岑归远太阳穴跳了跳,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锦平进来禀报,说温竹卿往二房三房也送了礼去。

      “是吧?”岑照仪就像揪住了小辫子一般,不依不饶:“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不然为什么还给五妹妹六妹妹送礼了。我是巴巴地去要,人家却是她主动给的。”

      岑归远看了眼这个性子娇纵的亲妹妹,脸黑了下来:“有什么问题?不然等着别人说当家主母厚此薄彼吗?”

      岑归远心累得很,当初母亲管家的时候,他就提醒过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洒得太过。她不肯听,结果被他那个二婶大闹一通才收场。

      曹华珠是安伯爵府的嫡次女,因为同已逝的老夫人沾亲带故,才得以高嫁。但按理讲,门第也不低,她却一身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曹华珠眼泪流了下来,直说养个儿子没用,看着母亲被儿媳欺负。岑照仪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岑归远只能无奈开口:“母亲,岳丈大人已经答应向陛下举荐我去做永和治水的监察官了。”

      “当真?”曹华珠抹了抹眼泪,万分欣喜地问道。岑归远颔首,复而又道:“竹卿管理内宅,也是辛苦。母亲就别为这些微末小事,苛责于她了。”

      曹华珠神色一顿,缓了缓语气才道:“也对,不是什么大事。归远啊,那你可要好好表现,这可是功劳一件。”

      被母子俩晾在一旁的岑照仪不乐意了,她撇撇嘴道:“我也想要古言缎还有那个什么蝉翼纱,哥哥,你帮我同嫂”

      “要什么要!”曹华珠立即打断岑照仪的话,低声斥道:“那么多拿来,你也穿不完。别胡闹,少让你兄长操点心。”

      岑照仪闭上了嘴,眼底却满是恨意。她就知道,在母亲眼里,兄长才是最重要的。

      岑归远瞥了一眼怨气冲天的妹妹,和曹华珠说道:“那儿子就先回去了,不然竹卿该担心了。”

      岑归远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后宅之事,他只希望母亲妹妹安分一点,别非要把温竹卿给惹恼了。到时候温彦良怪罪下来,他大好的机会就没了。

      曹华珠自然也晓得其中厉害,把岑照仪耳提面命了一番。这段时间,不准去找温竹卿的麻烦。

      岑归远回到折露院的时候,温竹卿正坐在桌前等他,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正要差人去问夫君是不是要在母亲那留膳,你就回来了。”

      岑归远坐到她身侧,拿公筷夹了一箸菜到妻子碗里:“吃吧,下次不用等我。饿着你了,我会心疼的。”

      用完膳后,岑归远手捧着一盆芙蓉花放在了内屋的桌案上,温竹卿喜欢在那理账看书。

      她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了芙蓉上,哂然一笑:“这芙蓉不便宜吧?可别骗我说是哪里采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岑归远理了理袖子:“这是我让荆术去花市买的。”

      温竹卿凑过去,细细观赏:“果真是醉芙蓉,听闻其清晨开白花,正午色转桃红,傍晚又会变成深红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岑归远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幽沉晦涩:“你可明天验证一下。”

      语罢,男人吻上女子娇嫩的红唇,辗转反侧。等放开时,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温竹卿的脸更是染了一层绮丽的红霞。

      “我先去沐浴”岑归远走过梳妆台时,看到了上面放着的香囊,不由挑眉:“竹卿,是你绣的?”

      温竹卿也望了过去,将那个做工精致的香囊收进了匣子里,回着岑归远的话:“是六妹妹送的回礼,但我平日里不用香囊,倒是可惜了她的一番心意。”

      岑和仪送的是自己绣的香囊,里面放了兰芷,苏合等香料。岑知仪的回礼则是一套琉璃茶盏,在阳光的映照下,煞是好看。

      那股香气让岑归远心神大乱,他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在温竹卿的呼唤声中才缓过神来。

      他望了眼匣子,想起今日在祥安院发生的事情,神色踌躇:“竹卿,照仪被母亲宠坏了。她尚且年幼,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人有远近亲疏,五妹六妹是隔房的,自当回礼。照仪是他亲妹妹,也就用不着给温竹卿回礼了。

      温竹卿笑着点头,她替岑归远脱了外衣,温和道:“夫君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水凉了容易感染风寒。”

      等人一走,绿枝就不满地跺脚:“什么嘛,姑爷未免太偏袒三小姐了。五小姐六小姐年纪更小,怎么人家就懂得礼尚往来呢?”

      “勿要再提”温竹卿止住了绿枝的话头,朝里头浴房望了一眼。岑照仪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她婆母早就在暗中挑选适龄的青年才俊了。左右岑照仪出嫁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她又何必与她多做计较,引得夫妻失和。

      今晚,乌云遮月,只余一丝月辉洒泄窗前。岑归远的兴致似乎很高,他幽沉的目光落在美人窈窕的身段上,大掌一挥,便去了美人碍事的衣裙,抚上雪山。

      温竹卿神色羞赧地躲进被子里,却逃不过那只作乱的手。片刻后,她齿贝咬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香汗淋漓,从鬓间滴到了枕上。

      温竹卿被折腾到半夜,折露院叫水都叫了好几次。她躺在床上思绪放空,岑归远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激烈地同她行房了。

      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过后,便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房事的次数少了许多,而且也都是不温不火的,一两次就结束了。

      刚开始时,温竹卿就感觉到了落差,以为是自己不得夫君宠爱了,可岑归远待她一如既往地体贴,也从未提过纳妾之事。

      温竹卿便就不去纠结了,再美的容颜也无法永远栓住男人的心,就像她母亲那样,活着的时候,丈夫再敬重又如何?不过一年功夫,温彦良又续弦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不能保证岑归远会一直爱她,但只要她做好世子妃应尽的本分,就能保自己周全,又何必去想那没影的事。

      不过,令温竹卿有些不解的是,往常总爱对她立规矩的婆母,今日请安时,却格外好说话,拉着她嘘寒问暖。但温竹卿丝毫不吃这一套,她走出祥安院时,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温竹卿猜测,定是昨日岑归远和她说了些什么,才让曹华珠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肯定是和父亲那边有关,正当她考虑要不要给温彦良去一封信问问的时候,红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裕隆药铺动手了,现下仁济堂外边闹得不可开交。”

      早在裕隆药铺游说不成,温竹卿便觉着他们会使阴招,毁了仁济堂名声,便一直派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那就走吧,去瞧瞧”温竹卿起身,吩咐绿枝去备马车。一大早上就有人搞事,真是不得安生。

      仁济堂算是金陵城有口皆碑的药铺,不仅药材便宜,而且大夫医术高明,诊金也不贵。平民百姓也看得起病,自然是人人称道,济世之名远扬。

      这也是裕隆药铺背后的势力,非要拿下仁济堂的原因。金石易得,人心难买。

      可此时,仁济堂门前却跪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口中高呼着草菅人命。她身旁有一卷竹席,里面裹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是断了气了。

      周围人指指点点,言语间已然是倾向于那个丧夫的寡妇了。她见这形势,底气更足:“你们仁济堂满口仁义道德,却医死了我的丈夫。他昨天还好好的,就是吃了你们开的药,人才没了的。”说着,又掩面而泣,显然是悲痛到了极点。

      仁济堂的管事是个顽固的老头,医术精湛,但却不善言辩,更别替和一个伶牙俐齿的妇人争吵了。他涨红了脸,气得白胡子都在颤抖:“你血口喷人,无冤无仇的,我们为何要害死你丈夫?”

      那寡妇眼珠子一转,精明的面容上满是泪水,扬声骂道:“那就是你们医术不精,还开药堂?这得害死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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