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行，绝对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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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的时候，影山飞雄就已经到达了和雪村夜芙约定好的排球场。
因为在乌野打的第一场IH输掉这件事，他这几天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很想尽快见到雪村夜芙。
之前明明想着要超过及川前辈，想要成为比他更优秀的二传，结果 IH 最后那一球他还是彻底被看穿，彻底输掉了比赛。
输给及川前辈，输给青叶城西。
而当初很多从北川第一毕业的人都升学去了青叶城西，所以影山飞雄也确实输给了他们。
想到这个影山就有些烦躁。
要不是雪村那时候说过他没有做错，这次输掉 IH 一定会让他怀疑当初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糟糕透了。
但是雪村说过他没做错，那他就一定没做错。
文化课学得比整个排球部的人加起来都好，雪村不可能会错。
对方是及川前辈也没用，及川前辈的功课也一般啊。
这么一想，影山飞雄更想见到雪村夜芙了。
度过了像“好几年一样漫长”的几天后，影山终于痛苦地熬到了周日，和雪村约好见面的日子。
他在早上六点半就到了这里，整整提前了两个半小时，一个人练习也时不时向着活动中心的大门张望。
于是雪村夜芙抵达球场的时候，看到的影山飞雄仿佛是一只被遗弃在大雨里淋湿的孤独小狗。
雪村夜芙：？
她迟疑着放慢了脚步，抬起手腕看了好几眼电子表，确信自己提前了三分钟根本没有迟到啊。
所以为什么影山他要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她啊？
十分钟后，影山飞雄和雪村夜芙一起托球练习中。
排球在两个人的手掌之间来回跃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确切来说是雪村夜芙半是逼迫半是威胁地让影山飞雄老实交代。
“诶？所以是因为输了球这么不开心啊？”
“其实能打进半决赛已经……”
雪村夜芙原本想说“已经很好了”这种话。
想她迄今为止的比赛成绩，因为没有专门的教练指导，北一女排的比赛成绩始终没什么起色，常年在县内二十名开外。
对她来说，打进半决赛就是已经很好了，但是对影山来说，这个成绩却远远不够了。
想到影山飞雄对他自己的要求肯定高得吓人，雪村夜芙还是选择换了另一个话题。
“那个及川前辈真的那么厉害吗？”
雪村夜芙是在及川彻毕业之后才进入北川第一的，还从来没见过及川打球。
“嗯。及川前辈不仅作为二传很厉害，其他方面也完全不逊色。”
“他的发球很厉害……我就是跟他学的。”
影山飞雄一边托球一边说着，毫不隐瞒地承认了及川的能力。
甚至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或许在这个阶段，他确实还没有达到能够打败及川彻的水平。
“诶？他还教你发球吗？那他人很好嘛……”雪村夜芙随口说着。
而现在影山又在教她发球，所以及川彻算是她的……师祖师公……什么的？
影山飞雄听到雪村夜芙夸及川，忽然间就有些别扭，没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托了一个高球。
雪村夜芙下意识追了过去。
助跑、起跳，将球朝着影山扣了回去。
“啊，帅气诶！”才打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雪村夜芙往出声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一个脸上带着搞怪面具的小男孩刚好路过球场，又刚好看到了她的击球瞬间，轻而易举就被她折服了呢。
雪村笑弯了嘴角，向着小朋友眨了眨眼睛，wink以示感谢。
结果这下可好，小朋友直接不走了，捧着脸坐在场外开始看着雪村训练。
影山飞雄眼神不算友好地看了看他，收获后者一个鬼脸。
而不远处，刚刚买完果汁的及川彻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是谁在想着本帅哥啊”这种话，结果一转身才发现——啊，好像把姑姑刚托付给他的侄子弄丢了。
怪不得忽然清静了呢。
及川彻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找人。
“击球的时机太早了，那不是最佳位置。”
影山飞雄说着，正要给出和上一个相同的球，帮着雪村夜芙找到最理想的击球时机。
雪村夜芙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专心准备着迎接即将向她而来的下一球。
然而这时——
“哦呀，我们小飞雄居然还会教人吗？”
上扬的声调，些许嘲讽的语气，还有那个奇怪的称谓。
雪村夜芙下意识看了过去。
很高的个子，深褐色的头发似乎精心打理过，还有张看着就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脸。
对方也在看她。
“及、及川前辈？”
影山飞雄抱着球有些惊讶地问：“前辈你怎么会在这？”
原来他就是及川彻啊，雪村夜芙心想着。
见到本人以后，雪村才明白为什么及川毕业了这么久，校园里却还总是有人提及他。
连影山都还要暂避锋芒的球技，和这么一张伟大的脸。
“这个活动中心是小飞雄你开的吗？我来这里要先通知你吗？”
及川彻的目光从雪村夜芙身上勉强离开了一秒，嫌弃地落到了影山飞雄身上。
啧，性格好像很恶劣啊，尤其是对影山。雪村夜芙默默在心中分析着。
“啊？不是我家开的。”作为后辈的影山飞雄对及川还是很尊重的，而且也根本没有听出来及川话里的刺，老老实实回答这种一听就很无厘头的话。
及川彻瞪了影山一眼，懒得再和他搭话，却从他手里拿过了那个排球。
“看好了，托球是这个样子才对——”
及川彻向上扔出那颗球，往旁边走了几步后将它往雪村夜芙的方向托了过去。
高度、速度、角度……是目前的雪村夜芙最适合去打的那种托球。
“啪”的一声，雪村夜芙就像及川彻分析的那样做到了，并将那颗球打到了影山飞雄不远处的落点。
影山飞雄愣了愣，看向雪村的眼神里带上了些微的委屈。
雪村夜芙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影山，最后看了看及川。
故意引导她把球往影山身边打去什么的……
她怀疑这也是性格恶劣又厉害到可怕的及川前辈的预谋之一。
“怎么样？”及川彻忽然靠她很近，用有些暧昧的声音对雪村说着：“要不要把我这可爱的学弟踹了，我来帮你训练呢？”
“啊，好像当着小飞雄的面说这些不太好呢……所以交换 Line，然后我们线上约时间吧?”
及川彻看着雪村夜芙，话却是说给影山听的，“我这可爱的学弟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为了让我进军全国，还是‘故意’输给了我呢。”
影山飞雄皱了皱眉头，毫无攻击力地辩驳着：“我没有故意输——”
雪村夜芙这时候已经确认了，果然这个及川前辈对影山飞雄的恶意不小啊，几乎就是针对着他来的。
而影山那个笨蛋之前还在那说什么及川前辈很厉害很努力之类的，丝毫没有发觉对方的恶意。
烦人，真是笨死了。
酝酿并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雪村夜芙抬头望着及川彻说：“抱歉啊及川前辈，我没有Line这种……很想交换但是做不到呢。”
及川彻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对了，及川前辈已经要进军全国了吗？听说县内决赛过两天才打吧？”
“但是前辈都这么说了，我当然看好你哦……”
“前辈怎么可能会输呢？毕竟输掉的话……”
雪村笑得很甜，看着及川彻的眼睛说最后一句：“就没有下一次 IH 再赢回来了哦？”
周围好像忽然寂静了下来，及川彻帅气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那个带着面具的小男孩在边上津津有味地围观了一会儿，看到这终于心满意足：“略～笨蛋及川！”
嘲讽得恰到好处。
雪村夜芙冲他再次wink以示感谢。
及川彻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从她甜美的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敌意。
不仅完全没上当，而且在完全看穿他之后，选择用这种方式维护影山那个笨蛋。
两人各自带着虚伪的面具，又你来我往相互试探了几句。
只剩下影山在一旁摸不到头脑，完全插不进去。
怎么……他俩聊得还怪好的吗？
影山飞雄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着，明明才第一次见，关系就这么好了啊？
“真是很高兴认识你啊，及川前辈。”
“您还有事要忙是吗？好可惜，本来想和您再多请教的呢。”
这边，雪村夜芙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毫不留情地赶人。
“是啊，真是太遗憾了呢。”
及川彻从侄子手里接过那颗球，还给了雪村夜芙，手指无意间擦过雪村的掌心。
“不过总会有机会的，雪村同学。”及川彻笑眯眯回答着。
好不容易送走了及川，雪村夜芙松了口气。
看见一旁还在目送及川彻的影山飞雄，雪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态度恶劣道：“看什么啊，继续练球啊。”
影山飞雄回过头，有些闷闷地说：“你和及川前辈说话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笑得很好看，语气也温柔得多。
怎么和他说话就凶巴巴的。
雪村夜芙叹了口气，痛苦地扶额。
夜幕降临，影山飞雄磨蹭了很久才和雪村夜芙告别。
这次分开让影山觉得有些失落。
为了备战春高，找回在 IH 上丢失的尊严，整个乌野的训练都更加紧张，并且准备合宿和集训。
和雪村夜芙的训练就要暂时停下来了。
走之前，影山去借了纸笔，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 Line 和电话号码递给雪村，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要是有练习到不明白的地方……打给我。”
因为雪村成一直没有允许雪村夜芙在初中就用手机，他们之前迟迟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雪村收起纸条，点了点头，“你放心训练你的啦。”
“……”
察觉到影山的情绪有些低落，雪村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春高，赢给我看啊！”
要不然下次再遇到及川彻，那位肯定又有话要讲了。
“好啦，再见吧。”
雪村夜芙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霓虹灯闪闪发亮。
影山飞雄是一个对排球无比认真的人，雪村也确实相信他迟早会站到全国的比赛场上的。
但是……她呢？
雪村夜芙心想着，她也得加倍努力才行吧。
完全，完全不想被影山远远甩在身后。
北一的女排确实是一支弱旅，她的比赛经验也还远远不足。
但是还是要全力以赴，让这三年的努力不至于太浪费。
她也要继续加油啊。
活动中心不远处，影山飞雄回家的必经之处，及川彻靠着树等在那里。
影山看到及川后下意识慢下了脚步，犹豫着开口。
“及川前辈，春高的时候——”
“春高的时候一定会打败我是吗？”
及川彻挑了挑眉替他把话说完，然后继续道：“仅仅是简单说这样的话也太无聊了。”
“不如这样，要是春高输给我的话，就和你的小女朋友分手怎么样？”
影山飞雄这种人，是天生的排球天才也就算了，结果整个人迟钝成这样，凭什么还有那样可爱聪明的女孩子护着啊？！
及川彻觉得很不公平，他决定拆散这对让他看了就来气的小情侣。
影山呆住。
女、女朋友……
张了张嘴，影山飞雄否认的话马上要说出口的时候，忽然抓住了及川这句话里的重点。
分手？！
影山飞雄一瞬间清醒了。
“不行。”
和雪村夜芙分开什么的，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不行，绝对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