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一类人 ...
-
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小羊……”
……
夜间悄然降至，松田一口闷了咖啡杯里的白开水。
已经陆续有几个白天见过的熟悉面孔从医院大门走出来。
差不多了。
松田正了正稍有压痕的西装，刚要出咖啡店就看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正走过的人。
虽然穿的不是几天前看到的那套白衬衫牛仔裤，但依旧是运动风格的穿搭，学院风格白条黑色卫衣裤，干练高马尾，即使在秋末也能让人感觉得到少女的活力四射。
保持统一步速，两人隔着一条双向道马路并排向同一目的地前行。
随着道路汇集，松田在前少女在后，几乎是很近的距离一前一后走进医院大门。
之后，一个径直去了前台，一个奔向医护人员内部更衣室。
松田眯了眯眼，心情不是一般的低沉。
怎会？
是没有注意到？
没有看到？
没认出来？
还是……不是她。
“先生？你好，请问需要提供帮助吗？”
前台护士的声音将松田拉回现实。
凉介护士极力隐藏快要藏不住粉红泡泡，眼睛里直冒星星。
大帅哥哎！妈呀！这样的极品等一下一定要跟她的八卦搭子好好分享分享。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偷拍上一张了。
就在凉介护士心里酱酱酿酿时，松田无情的出示了警官证。
“警察办案，请配合一下。”
OK.
Fine.
还偷拍？呵呵，粉红泡泡直接减少大半。
“我想知道，今晚值夜班的星野医生，”松田抬手点了点护士身后的值班表，看到她的视线已经落在上面，继续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米花中央医院任职的？”
“星野医生？嗯……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当时是被我们副院亲自带来的，具体别的什么就不是特别清楚了。”凉介护士回忆道。
“一个月之前？”松田重复。
难怪之前来医院看研二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个星野阳菜。
“哦对了，我刚刚看到星野医生在您前一步过去，需要我叫她过来配合您吗？”
松田拒绝，不再纠结那个叫什么阳什么的，随即步入正题道：“中村青莱，认识吗？”
凉介护士老实的点点头。
松田：“说说吧，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呃，长得好看？”凉介护士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而后像是意识到自己说这些不太合适立马改口道，“啊……不是，就是对待病人认真负责，专业能力也很强，我们几个同事包括中村医生治疗过的病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
“怎么个好看法？”松田很会抓重点。
空气中安静了两秒。
“大概就是，呃，我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哈，就是长得很漂亮，偏向眉清目秀的一类，长相很细腻。”纵使话题走向很奇怪，但凉介护士依旧秉持着出色的职业操守，积极配合眼前这位貌似是警察的先生的问话。
不该问的不多嘴，能说的都说。
不是，这帅哥真的是警察吗？
就在凉介护士的疑心愈发加重时，松田的问题终于正常起来。
无非问问中村近期有什么异常表现，是否请过长假，是否传出过什么桃色八卦家庭流言。
凉介护士想了想还是将前段时间跟星野医生八卦过的内容，跟松田警官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天台撞见中村失声泪流满面啊，什么精神不济啊之类的。
没有请过长假，桃色新闻，家庭留言也一概没有。
可能是因为刚发生还记得清楚的原因吧，凉介护士补充了早上中村医生失手摔了玻璃杯这事儿。
刚说完，凉介护士就眼尖的发现走廊拐角处，星野医生手捧一杯热咖啡打着哈欠走出来。
应该是白天又没补觉，出来找人聊天醒神来了。
“哎，星野医生！”
松田莫名一僵，随后放松顺着凉介护士喊话的方向转身看过去。
先前的运动衣已经被女孩换上了一身大白褂，竟很明显能感觉换了一种职业味道。
几分熟悉的面容，有那么一些她小时候的样子。
松田想。
原本看到凉介护士正在忙想要转身回去的星野阳菜改变主意走来，她多看了几眼站在前台外的帅哥。
“怎么了凉介？”星野阳菜走到近处询问，“是这位先生哪里不舒服？还是家里人生病了？”
“不是的，这位是警……”
“松田阵平，”松田眼中依稀抱有期待。
但星野阳菜的眼神依旧毫无波澜。
她对松田阵平这个名字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不是她，只是长得像。
还是她在故意装作不认识，但为什么？
松田没再说话，任由凉介护士给星野阳菜讲述始末。
“你说早上啊，我当时也看到了，大概就是在中村医生看到高城一真的新闻转播之后失态的吧。看样子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总之就是十分复杂的表情啦。”星野阳菜回忆完好奇的问，“警官先生，是中村牵扯上什么案子了吗？”
“哎！是跟滑雪场那件新闻有关系吗？”凉介护士后知后觉。
“凉介不知道吗，里面死了的高诚一真就是中村的病人啊。”星野阳菜无奈提醒。
“是有关系，但具体无可奉告，”松田不打算透露太多，“两位知道中村青莱有没有什么走的近的同事，或者朋友之类的。”
凉介护士摇摇头，星野阳菜也跟着说：“没有哎，中村医生很少跟同事闲聊，但凡我见到他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当然我只值夜班也没机会见他就是了。”
松田：“只值夜班？”
星野阳菜：“因为一点私人原因。”
凉介护士替星野阳菜补充道：“是这样的，警官先生，我们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白班和晚班上班的时间轮替，心理医生也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很少有值夜班的情况，一般都是患者提前预约好时间。所以星野医生几乎是跟中村医生没有什么接触的。”
“星野小姐，可以描述描述中村在你心中的形象吗？”松田按照设想好的环节进入下一流程。
“倒是也没什么啦，心理医生为了能够让患者放下戒备心，疏解心扉，其基本的形象普遍看起来舒服，没有攻击性，是外表柔和的知心大哥哥大姐姐，”星野阳菜似在整理措辞般顿了顿，“但我觉得中村医生出色的工作能力并不着重成就在这类形象。”
“哦？”松田来了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中村医生虽是男性，但单看长相却很像花瓶。”
听到“花瓶”一词，凉介护士表情复杂的看向星野阳菜。
用词这么刁钻真的好吗，至少换个中听的方式呀！星野医生！
而后又庆幸只有自己听到，别的同事要在场指不定会传到中村医生耳朵里结下梁子。
星野阳菜完全将凉介护士的一片苦心无视了个彻底：“人在脆弱时总会下意识向稳重可靠的人靠近，可是一个花瓶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让一个陌生人对自己敞开心扉呢？
也许，他们之间建立共鸣。也许，是因为别的。”
“你认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松田一语道出星野洋景语言中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
星野洋景歪歪头，语气轻飘：“谁知道呢。”
塑造中村青莱的人物形象，对高诚一真的案件有推进作用吗？
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那么作用不大。
倘若出现了更进一步的人际关系，上面所提到的推进作用就可大可小了。
松田重新正视起星野阳菜。
眼前的年轻医生，似乎话有所指。
同类吗？
“可以找找中村的行医记录吗？”松田问。
于公并不太符合规矩。
缺少关键性证据指向中村有涉案嫌疑。
因此，其他患者也就与高诚一真一案没有直接关联，个人信息的调取就属于私查。
而且……走访取证需要两位执法人员同时在场。
“很抱歉，警官先生……”凉介护士正想按规章拒绝。
却见星野医生从前台外绕进前台内。
“哎？我突然想起来，中村好像是要叫我给他找找周三一个病人的病历来着，”星野阳菜一边说一边在医院内网上操作，“凉介要去上个厕所吗，我可以替你看会儿班哦。”
凉介护士：……
是吗？她怎么不知道？中村医生知道吗？
凉介护士拒绝了星野阳菜友情提供的这趟厕所之旅。
星野医生是好意，凉介还是看的出来的，是怕自己担心被扯上麻烦。
星野医生身后有什么背景虽说不清，但一定不会简单。
“那好呀，让我来看看。”星野阳菜一目十行飞快过着一个又一个记录，嘴里念念有词，“心理创伤，心理创伤……又是心理创伤，这类病人占比很大，而且复诊次数最少的，频率最低的基本也都是在幼时遭遇重大事故，与PDST沾边或已经形成。”
松田也在自言自语：“创伤后应激障碍？”
“哎对了，凉介你上次说你在天台看见谁来着？”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村医生。
凉介护士：……
松田警官：……
引导太明显了小姐姐！都快放成太平洋了！
……
已经重新冲了一杯咖啡回到办公室的星野阳菜端着翻盖电话，手指尖哒哒哒想个不停。
星野医生：波洛咖啡厅的午餐味道不错吧，好吃不！
对面人也许正巧在看手机，回复的很快。
诺亚：挺好吃的。
星野医生：明天再给你带不？
诺亚：好啊，我要尝新的。
星野医生：没问题！
聊天界面安静片刻。
星野医生：你那张画，可以问问画的是谁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同一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