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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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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走得很快,也很突然,两名守门的修士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时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爱丽丝大人的记性好像……”其中一个迟疑地嘀咕道。
另一个赶忙打断他:“嘘,别说了!费波姆大人出来了。”
被提醒的那个赶紧闭上了嘴,然后和同伴一起端正了神情,向刚出来的红衣大主教问好:“大主教阁下。”
费波姆面色淡淡,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客套道:“愿光明保佑你们,兄弟。”
“光明在上。”两人连忙以相同的礼节回应,随后目送费波姆的身影离开了后殿。
此刻,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夜色下的教廷更适合爱丽丝躲藏,因为所有的光源都是由光明魔法阵产生的,她只需要挑选一个合适的角落,随后巧妙地运用光元素折射他人视线,便能形成最完美的伪装。
因此,先一步出了后廷的她并没有真正离去,而是躲在伪装下紧紧盯着费波姆的背影。
明日清晨便要举行祭祀仪式,如果真的有祭品存在,那么费波姆今夜不可能不去做最后的检查和把关。
爱丽丝打算跟踪他,以期找到有关于祭品的线索。
但说实话,爱丽丝并不希望他们口中的祭品真实存在,更不希望祭品的种类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费波姆即将转过拐角了,爱丽丝赶紧悄悄跟了上去,她缓缓调整呼吸,确保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这位同样实力不凡的大主教发现异常。
好在光明圣体的优势足够大,能够让爱丽丝完美融入教廷这种光元素充沛的环境。一路上,爱丽丝没引起费波姆的任何注意,顺利地跟着他抵达了目的地。
但,这里并非她想象中的隐秘入口,而是费波姆平日起居和办公的地方——教会典籍室。
“他怎么直接回来了?”
爱丽丝暗道奇怪,她疑惑地看着费波姆当真停下脚步推开了典籍室厚重的木门,然后把门一关,好半天都没有再出来。
“难道是回来取东西?比如……密钥之类的?但即便是取东西,也完全不需要这么久啊。”
她一边保持着伪装蹲守着,一边因费波姆迟迟没有出门而皱起了眉,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测有误。
腿都站得发酸了……
爱丽丝想要活动一下,可刚动了动,她余光里便猛地瞥见斜刺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
极大的危机预警瞬间袭上心头,爱丽丝下意识往侧方闪身躲避,但刺客的武技极为高超,大脑向躯体发出的闪躲指令还来不及传达到位,那道寒光便已经贴到了她心口,且来势不减,昭显着出手者没有一丝犹豫,就是为了取她性命!
死亡的气息几乎要吻上爱丽丝的额头,冰冷的刀锋已经破开了她胸口的布料,爱丽丝的瞳孔因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而急剧收缩。
——不!难道她居然就要这么突兀地死掉了么?!
她甚至连背后要杀自己的人是谁都来不及思考,便听见了匕首入体的轻微撕裂声——“叮!”
“?”
匕首捅进人身体里,会发出这种清脆的声音吗?
在这生死一线间下意识屏住呼吸的爱丽丝猛然感到一阵刺痛,却并未看到预想中鲜血狂涌的画面。
伴随着清脆的“叮”声,爱丽丝和刺客双双愣住了,这一刻杀人者和被杀者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定在了那刀刃尖端,只见匕首虽然刺破了爱丽丝的衣物,却在刺入她皮肤下方时受到了阻碍,仿佛刺在了坚硬的石头上,难以寸进。
爱丽丝睁大了眼睛,立即感受到了心口处的异样——那一整个圣泉中被她吸入身体的神力!
它们太多了,又因为黑暗神灵魂碎片和神格的干预没办法完全占据爱丽丝的身体,所以只好憋屈地在她身体内蓄积,居然歪打正着地形成了一层坚固的神力屏障,使她的身体变得刀枪不入。
爱丽丝死里逃生,心中大喜的同时也瞬间涌起了一股怒火——对有人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怒火。
而同样因意料之外的状况而反应迟钝了一秒的刺客也刚回过神来。
这人正是奉了皇帝命令来杀新任圣女的琴蒙尔,他在暗中为皇帝“清扫”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如此皮厚的女人,因此在没有料到爱丽丝居然能够抵挡住这一击的情况下,琴蒙尔着实愣了片刻。
就趁着这个机会,爱丽丝迅速反应过来,她头顶的圣女冠冕陡然亮起,大量的神力涌入这一圣器,成为了施放禁咒的媒介。
依旧是太阳之焰,但经由圣器释放出来的禁咒威力翻了三倍不止。
只是一瞬间,爱丽丝身周的空气就在可怖的高温下扭曲了,琴蒙尔自然识货,看到火焰冒出来的那一刹那便硬是凭借着高超的武技翻身避开了大部分,只被最开始窜出去的微弱火舌舔到了一点边。
但就这么一点火苗,也足够将他身上的伪装给烧尽了。
他闷哼一声,捂住被烧伤的臂膀退后几步稳住身形,暗橙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棘手之色。
爱丽丝抬手虚虚拢着太阳之焰,将其捏成了一柄炽白光剑的形状,直指琴蒙尔喉间:“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我?”
身为见不得光的皇家杀手,琴蒙尔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分毫没有要答话的意思,而是继续抓紧了匕首,微微压低身子盯住了爱丽丝,似乎是在寻找破绽,好接着出手取她的性命。
爱丽丝见状冷笑一声,视线划过对方颊侧泛着彩光的鳞片、乱糟糟的白发,以及白发中隐约露出的两支角,明知故问道:“兽人?”
对方依旧不答话,爱丽丝手中光剑上的白焰顿时汹涌起来,向外又延展了三寸,逼得琴蒙尔又不得不向后退了半步。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哪个家族驯养的杀手,”她继续试探着对方背后主子的身份,果然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捕捉到了他下意识绷紧的动作。
“看来我猜对了,那就继续来猜猜,你的主人是谁?是伯爵?公爵?还是那两个大公爵其中的一位?”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紧盯着对方的反应,见前面这些好像都不是,她便一眯眼,缓缓说出了最后一个猜测对象,“那么,就剩下皇室了。”
琴蒙尔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爱丽丝顿时便露出了然的神色。
还真是皇室!
她暗骂了一句,心道自己这刚当上圣女就招来了皇室的忌惮,也不知道是老皇帝觉得风险太大不想用她了,还是那三个皇储脑子抽风,想杀了她挫教会的威风再去跟图坦蒙二世邀功。
但不管是谁,爱丽丝都不会对想要自己命的敌人留手。
既然已经知道了背后是皇权那侧的人,爱丽丝便不打算再试探刺客,因为即便继续下去恐怕也无法得到更具体的信息——能为人类卖命的兽人都是被从小洗脑驯养熟了的死士,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主人的。
于是爱丽丝手里光剑一晃,骗得对方以为自己要出剑时,那柄完全由太阳之焰组成的剑便秒速变形,瞬间变成了一条柔软的火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蹿出去,一圈圈直接缠绕上了刺客的身体,将其禁锢在了一个温度可怕的多层火圈里。
只要琴蒙尔胆敢试图逃脱,哪怕是只乱动一点儿,霸道的太阳之焰就会将他敢于挑战自己的身体部位烧成飞灰。
“今晚,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我不想在这里和你纠缠。”爱丽丝对自己新鲜出炉的俘虏道,“既然你是皇室的人,那么正好,我想你会对我要做的事感兴趣的。”
被火圈套住的琴蒙尔则冷了神色,他暗自咬牙,没想到竟然会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身上!
见他似乎想要开口,爱丽丝直接先一步打断:“别急着拒绝,你应该知道你的主人为什么派你来杀我,但是我要忠告你们一点:杀了我,不但对你们没一点儿好处,反而还会为教会做嫁衣。”
“我曾经在兰蒂斯家族说过,愿意站在皇室这一边,即便是现在,这句话依然作数。”
这番话说完,爱丽丝便见刺客沉默了,虽然从那副僵冷木讷的脸上看不出他有没有被忽悠动,但最起码这家伙不再试图挣扎或抵抗。
于是爱丽丝就权当他是默认了和自己暂时合作。
就在这时,被刚才争斗之间引发的剧烈光明之力惊动的费波姆匆匆出了典籍室察看情况,爱丽丝连忙挟制着刺客重新用光元素披上了伪装,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正在附近四处察看情况搜寻可疑之处的费波姆。
很奇怪。
爱丽丝看着费波姆十分警惕的模样心中生疑。
这家伙连圣器都拿了出来,而且身后居然没带其他人,只有他自己独身在这里四处探查。
典籍部其他的人呢?正常来讲,典籍室里一般至少会有三名神父值班的。
“还是有问题。”爱丽丝神色沉了下去,将目光转而投向了典籍室那扇厚重的木门。
过了一会儿,费波姆搜寻无果,但这并没有让他放下戒心,反而令他露出了更加警惕的表情。
爱丽丝怕因此打草惊蛇,让费波姆不敢再去祭品那里,便暗中操控光元素丝线,在不远处的一个储能魔法阵上做了个手脚,让其内部的光明魔力变得不稳定起来,时不时便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故障波动。
这果然吸引了费波姆的注意力,在简单检查了一遍那个魔法阵后,爱丽丝看到他拿出了一个教廷内部的魔法通讯器,叫了几个负责维护魔法阵的修士过来解决,然后才重新放下心来往典籍室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