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Endymion（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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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佛罗伦萨看了很多米开朗基罗和Reni的作品。”Michael随手将黑色礼帽摘下，放在餐桌的侧面。
夜幕下，两岸的灯火在塞纳河波澜的水面上投射成数片不连贯的色块，仿佛为那原本因见证了万年历史兴衰与悲欢离合而格外深沉的冰冷河水增添了几分朝气。
远处，巴黎街道整齐排列的暖黄色路灯与市中心车道上连成一片的红色车灯在黑夜中凝聚在一起，让整座城市看起来热闹而喧嚣。与此同时，这一切又如过眼云烟，附着在经历了时间腐蚀的深色砖瓦之上，浅薄而短暂。
他们所在的船舱玻璃隔绝了大部分外部的噪音与光线。除了偶尔能隐约听到过往船只的扩音器里大声播放的舞曲，只有他们二人的餐厅内昏暗而宁静，光源也仅来自不远处的一盏吊灯和桌子上摇曳的蜡烛火光。
此时，女孩披散着微卷的金发，在男人对面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是说，Reni太棒了。他对人体肌肉线条和走向的刻画精美绝伦。Saint Sebastian这一幅画很不同，你能看到他的画笔下人类的躯体很真实又脆弱，但是明暗的对比又让他看起来平静而充满神性。”男人的眼睛在此刻的灯光下漂亮的不可思议。随着他的话语，他一只手在空中上下移动着打着手势，另一只手无意识的翻动着桌面上菜单的一角。
“Oh还有，”他扬高了音调，“你记得我们的向导Jean说那尊米开朗基罗的雕像The Captive是未完成的作品吗？他是错的！”他摇了摇头，额前卷曲的碎发在空中划着弧线，“米开朗基罗认为雕像的神韵是最重要的，我在佛罗伦萨看到了一整个大厅的残缺作品，”他扬起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但是每一樽的神韵都精准而独一无二。他是大师！”
女孩弯着嘴角，指尖碰了碰白色的桌布，“你有没有去看他的《日月晨昏》四樽塑像？那完全是令人疯狂的杰作，我最喜欢的是…”
她没来得及说完，话音就被格外激动的年轻服务生打断。
只听他语无伦次的用一种因为强忍着尖叫而格外尖细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法语口音说道，“Michael，我从小就是你的粉丝，我明天会去你的演唱会！我爱你的音乐和你的一切！”
相比于年轻人的兴奋，Michael看起来就要平静许多。只见他耐心的听服务生表达完对他的崇拜后，真诚而腼腆的点头道谢。毫不意外的，他慷慨的给予了一份签名和一个热情有力的拥抱。
当他们迎着服务生快要将他们盯穿的目光终于点完餐，女孩看着激动到甚至握不住菜单以至于手忙脚乱离开的年轻人，挑了挑眉调侃道，“他看起来过于激动了。我是说，我可以理解他，但是我现在很担心他没有记下来我们都点了什么。”
Michael摸了摸头顶，咬着唇轻笑了一声，“我爱我的粉丝们，他们是很可爱的一群人…”
就在这时，女孩的注意力被窗外的一抹光源吸引。她突然站起身，绕到桌子另一边，单膝靠在男人身侧的椅子上，搭着他的肩膀借力弯下腰向窗外看去，“Hey你看，那是巴黎铁塔！”
Michael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过头，同时顺势挪到靠窗的里侧座位，让出足够女孩坐下的空间。“Wow…”他柔和了声线，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高耸的铁塔周身环绕的橙黄色光线，“漂亮极了。”说完，他回头看向趴在他肩膀上的近在咫尺的女孩，仿佛眼前的女孩比窗外的景色还要夺目，他的视线专注的从她碧蓝色的眼眸顺着她挺翘而小巧的鼻子滑落到她的嘴唇。
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女孩将目光从窗外转移到歌星身上，笑着微微向后倾了倾身，“What？”
她一直知道Michael身上有一种魔力。
如果你足够幸运的得到他的许可，走进他的世界，并能够看到他毫无保留的内心以及其中没有底线的爱与慈悲，还有他精妙的发掘事物乐趣与奥秘的能力，从此你眼中的世界就会天翻地覆的不同。仿佛整个世界都裹上了一层粉色柔光滤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美好。
而当你近距离的凝视着这样的一个人，近到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到他周身的香水味，并看到他美得令人心悸的眼睛里晶莹剔透的纯净，你会仿佛被摄取了心魂一般忘记除了他以外的一切。
她就是这样愣怔的看着男人不断靠近的俊脸，直到在感受到从嘴唇上传来的温暖而柔软的触感时，才大梦初醒一般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随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回应着他温柔的吻。
当她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时，她感受到男人的指尖顺着她的发梢在她的肩膀来回滑动着。紧接着，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用绸缎一般的嗓音轻声道，“You're so beautiful。”
在那一刻，仿佛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不再重要。
就在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男人继续道，“对了，我告诉过你吗？”语调莫名多了一丝兴味，“我在佛罗伦萨看到了一樽和你长得很像的雕塑！”
“…？”女孩扶着他的腰直起身子，凭着直觉认为这不是什么好话。如果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亦或男人此刻的语调不那么幸灾乐祸，她或许也不会这么条件反射的警觉。她极为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眼睛里满是不确定的回应道，“Uh，ok…？”
像是不满于她的反应，Michael瞪大了眼睛，夸张的惊叹道，“就这样？！Ok？这就是你的全部回应？”
女孩扁着嘴耸了耸肩，“我应该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她挑高了眉毛，“我不确定这是夸奖还是在骂我…？”
男人笑了起来，“那是在大卫雕像隔壁的一个巨大的展厅。里面有很多人像！我一进门就看到一樽披着长发站立的女性雕像，漂亮极了。她的头上有一圈花环，捧着两只鸽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比划着，“而且，”他努力从嘴角溢出的止都止不住的笑声中拼凑出完整的一句话，“她的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很窄的布料从腰间斜着垂落…”
女孩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同时又一副早已预料到他捉弄人的心思的神情，“Michael！”她佯装羞恼的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Ouch！我的意思是，”男人笑着一边躲避着她试图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的手，一边扬起音调解释道，“她的鼻子和脸型和你很像，特别好看！真的！”他的声线随着他的笑声和躲闪的动作逐渐变得断断续续，“等我拿到洗出来的照片，我给你看！你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
女孩毫不买账的翻了翻眼睛，说着反话道，“真的吗？听起来十分令人信服。”
在一番笑闹过后，男人轻咳了一声，“Anyway，uh，在佛罗伦萨我找了当地的雕塑画廊Frilli，我让他们复刻两樽雕塑。我准备将它们摆在Neverland。”
女孩此刻半靠在他的怀里，半仰着头抬起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男人的侧脸，“哪两樽？”
“Umm，”他下意识的仰头想了想，“Giambologna的Flying Mercury，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作品。还有The Wrestlers，这一樽堪称大师的杰作！我准备把这一樽放到客厅…”像是想到了什么，男人猛地一拍大腿，“说到Neverland，我前一阵子请了Brad Sundberg，和我合作《Bad》专辑的声音工程师，帮我设计整个庄园的声音系统。我想实现迪士尼乐园那样处处都有音乐的效果！你知道的，那些藏在树上或者石头里的音响。到时候等有人来做客，我会趁他们不注意突然打开音响，然后‘Bam’！”他突然拔高音量，大笑着说道，“他们会在被吓一跳后东张西望，但是在哪里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说完，他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洋洋得意的神情。
“Mmn，”女孩扶了扶额头，故意用他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道，“Jesus，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们都生你的气了，我甚至不会感到意外…”
“Hey！”他不满的捏了捏一下她腰上的软肉，“我能听到你在说什么！”随后，他扭头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变换了话题道，“我还没想好Neverland的音乐歌单…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要一起设计每一处音响系统的音乐。”他下意识的用食指在嘴唇下方来回滑动着，“我现在只想到了大门口的音乐，这对我很重要，”他垂下眼睛看向女孩，“你觉得Danny Boy怎么样？”
听到男人的话，女孩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惊愕的看着他，“…Danny Boy？”脸上的神情俨然一副“你一定是疯了”的样子。
Michael有些意外于女孩的反应。他扬了扬眉毛，“为什么不呢？”他解释道，“我是说，那是我的母亲Katherine最喜欢的歌。”见女孩想说什么，他加快了语速，好看的大眼睛里多了一丝固执，“事先声明，我可一点也不希望从那些音响里听到我自己的音乐！”
Lily半张着嘴，费解的眨了眨眼睛，半晌后像是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开口道，“Uh，我是说，不放你的歌我可以理解，这没有问题，但是你知道，”她皱了皱眉，“Danny Boy是纽约火警为牺牲的烈士放的歌…我的意思是，”她顿了顿，“你确定每天回家你要像缅怀牺牲的烈士一样欢迎自己？”
男人也愣了一瞬，“Oh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他撇了撇嘴，“虽然这首歌的确不怎么欢快。但是…”他思索着措辞，“在我的小时候，我记得母亲经常会放这首歌。每次听到它，我都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它会给我带来我家的感受。”
“Right，但是，”女孩反驳的很快，甚至让Michael在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她在商业谈判时西装笔挺舌战群儒的样子，“Katherine并不会生活在我们的家庭里。我们的家庭对于你我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一个可以让我们忘记过去，从过去的磨难中脱离的机会。我们需要创造新的规则或者章程或者，无论你怎么定义它…”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刻意放慢了语速道，“我们需要让大门口听到的音乐属于我们的新家，而不是让你想起你的过去，或者我的。”
男人似乎有些被说动了，他犹豫了片刻，迟疑的开口道，“那你想…”
他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在看到端着洋葱汤和沙拉朝他们走来的服务生时止住了话音。而这个话题也因此不了了之。
只见服务生在来到他们桌前时，按照摆盘的位置，将洋葱汤放在了女孩原本桌子另一侧的座位前。下意识的，女孩坐直了身体，正准备起身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却不想在下一秒被Michael揽着腰制止了。
他偏了偏头，“你可以坐在这里，我想要你坐在我旁边。”说完，他看向年轻的服务生，礼貌的示意他将餐食换了过来。
Lily并没有被前菜的洋葱汤俘获。
事实上，当她用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后，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察觉到了她迟迟没有将食物放进口中，Michael在咽下一口沙拉后，狐疑的看向她问道，“你还好吗？”
“Umm，”女孩神色有些犹豫，“我是说，我不是法餐的忠实粉丝，但是，”她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大块芝士，扬了扬眉毛，“你看，这一碗中一半都是芝士，剩下的汤里全是油…”
Michael将头凑过去看了看女孩碗中在白色芝士下棕色的汤和油，不自觉地嘴角向下咧了咧嘴，“这看起来不怎么美味。”他看向她，提议道，“要不要换一份前菜？”在得到女孩否定的答案后，他将沙拉盘向二人中间推了推，“我们可以分享这一盘。”
Lily在叉起几片蔬菜放入口中后，很快就放下了叉子。甚至在接下来的一整个晚餐中，女孩都看起来胃口不是很好。以至于当看起来极为诱人的法餐经典主菜Chicken Chasseur摆在她面前时，她也只是尝了几口后就有些难为情的摊了摊手，“我真的不是很饿，你想不想帮我分一点…”
听到女孩的话，Michael放下正在切分他面前餐盘中的鳕鱼的刀叉，抬起手向上翻了翻眼睛，“我就知道会这样！”他看着女孩有些困窘的表情，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在车上你吃掉那块可颂和蛋糕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拉上我！”他看向她盘子里色泽诱人的鸡肉，嘀咕道，“尽管我的营养师规定我巡演期间多吃高蛋白，我还是宁愿做一个素食主义者。”
“…我知道！”她皱了皱鼻子，“我希望厨师不要在看到我的餐盘后介意…”说完，她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我们在意大利，也许我可以吃掉这一盘菜。意大利的餐厅，”她顿了顿，“大部分都更符合我的胃口。”
男人笑出了声，紧接着有些惋惜的皱了皱眉，“Ah我真的希望两个月前的意大利巡演你可以和我一起的！Well，”他偏了偏头，“我希望巡演结束后我们能一起回到那个国家度假。对了，”他将一块鳕鱼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说的米开朗基罗的《日月晨昏》在哪里？”
“Umm，Medici的家族教堂。你可以在佛罗伦萨的整座城市看到Medici家族令人惊叹的财富。”女孩扬了扬眉，“甚至城市外围有很多他们的庄园和城堡。我的很多朋友们都选择租用那里的城堡举办婚礼。”
“Hmm，”男人放下叉子，半晌没有出声，难得看起来有些正经，在片刻后才开口道，“你想不想也在那里结婚？”他耸了耸一侧的肩膀，不自觉加快了语速，眉宇间多了一丝羞涩和紧张，“我是说，我们不用邀请很多人，或者干脆谁都不邀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牧师…然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度蜜月，比如南部的海岛什么的，我听说Sorrento很漂亮。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不去那里，再不然别的国家也行…”
在男人彻底变得语无伦次前，女孩笑着握住了他不知何时放到大腿上的手，“好啊，”她看着他，笑的好看极了，“意大利是个好主意！”
Michael咬了咬唇，好看的笑肌微微凸起，“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同意了的意思吗？”
看到男人毫无缘由的紧张样子，她摇了摇头，笑出了声，“Michael，意大利可以，哪里都可以。”她将手肘放在餐桌上，撑着下巴看着他，“只要是和你结婚，在哪里都可以。”说着，她放下立起的手肘，指了指无名指上的钻戒，玩笑一般开口道，“我可没有想要摘下它的打算，我还等着结婚时的婚戒。”
在那之后，女孩看起来心情格外的明媚。Michael注意到她嘴角的弧度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来，甚至就连面对原本令人提不起丝毫胃口的食物都变得兴致勃勃。
在服务生收走餐盘时，女孩要来了两杯香槟。
Michael指了指嗓子，摇了摇头，遗憾的表示巡演期间他不能碰酒精。
“Oh okay，”女孩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那两杯都归我。”
男人挑了挑眉，“两杯？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喝香槟？”
“Oh不是，”她将手臂揽在他的后腰，上身前倾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带着笑意和几分慵懒小声说道，“就是觉得现在心特别特别开心。”
Michael搂着她的腰，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出声道，“你知道—”说完，他猛地止住话音，随后有些窘迫的咧了咧嘴，“Gee，我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算了当我没说…”
“Come on！”女孩睁开他的怀抱，微微坐直身体，扬起语调抗议道，“你不能话说一半停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Well，”Michael看向一侧，避开她的目光，有些难为情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是想说，我对香槟的记忆不怎么好…”他重新看向她，“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Whitney Houston当时和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交集。我不记得什么原因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同时住在一个酒店里，Jermaine应该也在，他们那时还在约会。”他的眼睛瞪得大了一些，撇了撇嘴，“然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打开了一瓶香槟，你知道的，我们喝了一整晚…”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在犹豫接下来的措辞，“…在那之后其实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发现自己躺在Whitney酒店客厅的桌子底下…”
“什么？！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女孩愣了片刻，随后大笑出声，“你是说Whitney把你喝倒了，然后你断片在她的房间地板上，并且睡了一整晚？！哈哈哈哈！”
像是不满于女孩嘲笑的口吻，Michael横向扯了扯嘴角，握着她的腰应道，“Yeah，我知道，我知道，这很难为情…我不怎么能喝酒。”他在句尾压低了音量，随后翻了翻眼睛，嘀咕道，“虽然这不是我经历过的最令人尴尬的事…”
女孩一边笑着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Hmm？什么？那你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男人偏头看着她，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我觉得我不该告诉你…”
他难为情的态度更是增加了女孩的好奇心，她一边笑着一边推了推他的手臂，“Come on！你可以相信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在女孩的再三询问下，Michael叹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地妥协道，“好吧，我是说，这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但是你得保证你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当然！”女孩扬着大大的笑脸，附和了一句听起来毫无分量的承诺，“快告诉我！”
“Well，最尴尬的事，好吧，除了你已经知道的两件…Gee，”他难为情的向一侧转了转眼睛，“我们在格莱美厕所的相遇，”他将一只手举在半空中，翻动着手腕做着手势，“还有我在一次表演结束时想扔帽子结果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麦克风扔出去的事…”他看向她，确认道，“你知道这件事对吗？”
女孩一边大笑着一边点了点头，“Mmn-hmn，听起来你要讲的比这两件事还令人难堪，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Hey！”Michael佯装威胁的样子眯了眯眼，“你再说下去就别想知道这个故事！”
在看到女孩将双唇紧闭并搞怪的做出将其拉上拉链的动作后，他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缓慢的开口道，“这是我的整个职业生涯里，我是说从5岁开始，最尴尬的一件事…这件事我从没和别人说过，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和Thriller专辑获得格莱美同一年的事…”他歪着头想了想，“实际上，或许这件事和在那次的格莱美遇见你这两者之间没有相隔几天…”他抿了抿唇，“这件事发生在纽约Lincoln Center的Pepsi广告首映礼上。”说到这里，他窘迫的咧了咧嘴，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Gee，在开场前，我不小心把我带到现场的唯一一只白手套掉到了厕所…”
“等等，什么？”不等男人说完，女孩就率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把手套掉到厕所里哈哈哈哈！”像是终于忍不住，女孩捧腹大笑起来。她将一只手放在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背上，身体随着她的笑声前仰后合地移动着。
男人翻了个白眼，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女孩笑声的感染下也不由得跟着大笑了起来。片刻后，他才调整好呼吸，继续在笑声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因为我没有备用的手套，所以…”他扬了扬眉毛，顿了顿，“我不得已把它从厕所里捞了出来…”说完，像是尴尬到不忍回忆一般，他皱着眉咧了咧嘴。
“哈哈哈哈哈！Michael，”女孩想表示惊讶的吸气，却又因止不住的大笑而被自己呛到，她剧烈的咳着，却仍有笑意不断的从咳嗽声中溢出。等她在男人轻拍后背的动作中终于缓过劲来，她清了清嗓子，大笑着毫不留情的挖苦道，“我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King of Pop从Lincoln Center的厕所里打捞东西！”她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叹道，“你的女粉丝们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Michael恼羞成怒的捂住她的嘴，“Shhhh！”他瞪大了眼睛，一副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晶亮的眼睛里溢满的笑意却明明白白的出卖了他。
女孩移开他放在自己下半张脸上的宽大手掌，有些狡黠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他，谨慎的选择着措辞，开口问道，“我是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重要的问题…你的描述包涵了两种可能情况，而这两种情况的差别非常大…”
Michael在与她对视了不到两秒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着头极力大声地澄清道，“它掉进去的时候厕所是干净的！”歌星明显被气笑了，他咬着唇，脸颊到耳根红成了一片，他紧盯着女孩，“你不能这么误会我！如果不是干净的，我不可能…”像是窘迫到了极点，他扶着额头偏头转向另一侧，嘀咕了一声“Jesus”。
“不管怎么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开场前，我用卫生间的肥皂洗了很多遍我的手套，才重新戴在我的手上。”
女孩长大了嘴，“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她夸张的惊叹道，“你是说你不但把它从厕所了起来，还戴在了手上？！”
“Yeah，I know…”男人将手放在发顶，动了动肩膀，“尤其是我还和很多人握了手…”他强压着嘴角的笑意，“那个手套整晚都是湿的。老实说，我更同情和我握手的人…”说完，他率先放声大笑起来。
“Oh my God，Michael！”女孩一只手握着男人的小臂，一边大笑着一边摇着头，“我很庆幸我在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你！”
男人大笑着拍了拍腿，一副感到难堪的同时又觉得有趣的模样，“我更应该庆幸！”说完，在女孩的笑声中，他将一只手放在女孩头顶，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的唇边，硕大的眼睛紧盯着她，佯装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你就死定了！”
她的肩膀因为大笑而不停地颤动着。她揽上他的腰，弯着嘴角凑上前重重的吻上他的唇，发出清晰的一声亲吻声，“好吧，我答应你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Endymion（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