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Annie Are You 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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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 DiLeo发来了两张照片。”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向前迈了一步，将手中的相片递向办公桌后坐着的年轻女人。
此时是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办公室的落地窗直射进来，在灰色的地毯上留下一抹不规则的光亮。
女人接过，端详得仔细。
照片不是十分清晰，却足以让人分辨出画面里的主人公正是大名鼎鼎的Michael Jackson。而两张照片的内容也大同小异，捕捉到的都是男人闭着眼睛躺在一个封闭的圆柱形舱位里的样子。
最上面的是一张全身照。只见他一身灰色条纹衬衫和黑色长裤，平躺在舱位里一个狭窄的白色床垫上，细长的手指搭在床垫侧面，双腿修长而笔直。舱位的玻璃罩外面还有十分复杂的操控面板，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高科技外星装置。
下面的一张则是半身特写。男人侧身躺着，姣好的面容完整的出现在镜头下，只见他的双眼紧闭，左手垫在头下，右手横在腰间，一副熟睡的模样。
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两张照片。在梦中，MJ在头皮烧伤后依靠高压氧舱治疗的照片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封面，配文将其歪曲成“怪人MJ为了永驻青春睡高压氧舱”。从此，各类难听的虚假谩骂和诟病相继出现。
但是如今男人并没有头皮受伤，这张照片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她皱了皱眉，“这是发生什么了？他还好吗？”她唯恐听到歌星烧伤的消息。若是哪怕躲掉了Pepsi广告拍摄引起的烧伤也无法躲掉烧伤的结局，她不敢想。
“…MJ一点事也没有，他八成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说话的男人俨然是Alex Williams，Universal的CEO。他点了点桌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Frank说他最近去考了CPR急救证，你知道，就是那个Resusci Anne，你要用人体模特进行嘴对嘴呼吸施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Oh第一步你需要先问‘Annie are you ok’，我高中的时候也学了这个，那个时候好多女孩子想当我的Annie。”他眨了眨眼，装作一副怀念的样子。
没有理会男人的玩笑话，她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从嗓子眼慢慢放回了胸口，紧绷的身体也随着他的话语放松了下来。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猜测Smooth Criminal的歌词或许差不多已经成型了。
“…所以这和这两张照片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他学CPR的隔壁是同一家医院的烧伤中心，他就顺道去参观了。”男人摊了摊手，忍着笑道，“很明显，这个高压氧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躺进去试了试，然后有人就拍下了这两张照片。”男人显得有些兴奋，“这个家伙是个天才，仿佛他就是为这一行而生的！他让Frank把这两张照片寄给媒体，我是说，这个主意大胆又聪明。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医疗设备！人们会自然而然的被吸引眼球，问很多问题。这样他又会成为话题的中心，还无伤大雅。”
女人双手交叉，微笑着看着他，听的十分认真。
像是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肯定，Alex继续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给Frank回话让他联系媒体了。”
“Hmm mm，”女人摇了摇头，笑容甜美的仿佛在说最动听的话，却听她道，“不行。”
“…？”Alex愣了片刻，“为什么？”不等女人开口，他又补充道，“你知道这是MJ的意思。根据合同，虽然我们需要最后审核所有的宣传策略，但是如果是MJ已经点头的，理论上讲我们是没有办法干预的。”他顿了顿，“更何况这是一个绝佳的主意，我以为你会分享我的兴奋。”
女人笑的十分镇定，她转了转手中的笔，“我们的确无权干预，除非我们认为宣传策略会造成实质性损失。”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而这些照片就会造成损失。”
“为什么？”他双手交叠在胸前，“你知道，实际上我们无法证明它会造成实质损失。如果他们的律师…”
“他不会。”女人打断了他的话，“即使MJ坚持，Frank也会制止他动用律师和我们谈。”她的眼神定在桌子的一角，“他们即将要和我们谈新专辑的预算，他们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两张照片破坏我们的关系。”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Alex皱着眉，看起来有些苦恼。
“Well，让我来问你这个问题，你有几成的把握这两张照片会让专辑的销量增幅上升而不是下降？”女人看向他，挑了挑眉。
“至少这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被更多人知道并不全是好事，也许有些人会在音像店看到他的专辑时说‘我知道他，媒体说他是个怪胎，我绝不会买他的专辑‘。”女人低了低头，缓和了神色，“作为投资人，我不会做这样的赌博，我需要至少80%的赢面。更何况Thriller专辑的成绩并不需要这可有可无的推力。”
不管是否被说服，Alex还是最终打给Frank回绝了这个主意。
“这明明是你的意见，为什么要我去当那个坏警察？”男人在离开她女人办公室的时候嘟囔着，“MJ会讨厌我的，我还没替我的女儿要他的签名！”
而不出意料的，Michael在得到拒绝的消息时的确十分不开心。他挑着眉，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我以为我有对我的宣传策略的绝对发言权。”
他的经纪人Frank吸了一口雪茄，“跟这些资本家打交道你永远要看角标和‘除了’后面的条款，从法律的角度和他们抗争并不容易。”他顿了顿，“但是公平来讲，自从你加入Universal，媒体的确肯多放过你一些了。他们的宣传策略是有起到积极的作用的。”
歌星垂着眸子，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煽动着，他安静了半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只听他开口道，“Alex是条毒蛇。”细柔的嗓音中透露着几丝不忿。
“真的吗？也许不是他。我最开始和他说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感觉他和我们是在一个阵营的。”Frank夹着雪茄，皱着眉思考着，“我感觉是Lilith Green的意思。”
“我不这么想。”男人否定的十分果断，“Lily如果知道，一定会支持我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敲了敲桌面，“或许我应该给Lily打个电话，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吧。”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关于高压氧舱照片的争论很快就失去了意义。
他们有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当太阳报以一张MJ与他的猩猩Bubbles的合照作封面，用大写的粗体字“Wacko Jacko”定版头条时，Frank无比庆幸Michael还没有来得及打给Lilith Green将那些照片曝光给媒体。
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将高压氧舱的照片换作封面，MJ会面对如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冤屈，又会如何被定在耻辱柱上。
就在Frank焦头烂额的同时，这份报纸也被送到Lilith Green的办公桌上。就像是早有预料，女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的神情。只见她想也不想的拿起了电话，“Hey Tia，我这边一切就绪了，你准备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Annie Are You 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