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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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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三步并做两步，生怕人又跑了似的来到凯撒身边，情急之下甚至抓住了他的衣角。
众人见状纷纷吓了一跳，就连凯撒也微微吃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转过身来。
二者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不妙，相安无事的情况都屈指可数，亲昵有爱那更是无稽之谈。
一旦被放到一起提及，他们就像火星遇上了油桶，很难不爆；位于彼此延长线的极为相似的才能使得洁和凯撒隐隐惺惺相惜的同时，也颇有点“文人相轻”的味道，谁都不服谁。
两人对彼此兴许确乎有着些互相欣赏的成分，但这是比意大利人看到披萨加了菠萝更不能接受和容忍的。
洁和凯撒在球场上同极相斥，如今却又在属性上出现了微妙的异极相吸，他们会因此握手言和吗？
不！「竞争」才是对这段拧巴关系的恒久的释义。
管你是Alpha还是什么Omega，都别想碍着我拿第一！
面对周围支起的耳朵，洁尽量好声好气道：“我有事想和你聊聊，这里不太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凯撒低头看向被洁拉拽的衣摆，心脏好像也被捏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困顿于掌牢之中，不断由其攥出酸涩的汁。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傲慢地回绝洁，凯撒的眼帘却是垂落的；不管世一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愿对方能轻松得逞，少年一反常态相对柔和的态度也令凯撒神恍，而这份恍惚尚未来得及辨明，便转化成了一种令凯撒习惯的不爽。
洁就知道要想和这位独断专行的皇帝沟通是不可能顺利的，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分析利弊，“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他原来这么看重和自己的双人拍摄吗？？
哈！洁世一偶尔也有还算可爱的一面啊，终于醒悟这场剧目没了他这个男主不行吗？
诧异之余，凯撒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但又被他硬生生扭转成了嗤笑。
“我们很熟吗？”
凯撒打断洁，想着只要少年再“服软”两句，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合照，哪料到世一听罢却忽然把右手握拳拍到左掌上，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凯撒这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意思？把那段“深入交流”的经历全都从他们的记忆中删除？
很好！他也正有此意！！
洁从未感到有如此与对手一拍即合的时候，而且竟然还是难搞的凯撒，这简直是天降之喜。
本来洁设想过很多人选，但唯独不愿将凯撒也纳入候选名单，毕竟这不是一般的难以接受，光是想象两人亲密的画面洁都要全身抖三抖，在发现“铁证”后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想拒绝承认，大喊不可能！
完全没想到能轻松翻篇，凯撒这家伙偶尔也有让人省心的一面啊……
洁自认十分配合地灿笑道：“嗯！确实不熟！”
凯撒：……？
Why？！
和预想之间巨大的落差把目前的学员第一砸了个七零八碎。
怎么还笑得那么明媚开心？有不熟到这地步？！
不应该求他合影吗？不是要留住他吗？！
为什么没有专家将洁世一列为世界第十一大未解之谜！！
令人捉摸不透的黑猫若即若离地蹭蹭裤腿，又翘翘尾巴走了，徒留正一点点将花园中玫瑰的尖刺都尽力拔除的国王陛下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即便国王还从没摸到过黑猫，但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的虎牙会和花茎一般扎手，无论是想从这不为谁盛开的蓝玫中攫取蜜露，还是试图从绒毛中获得柔软的慰藉都得先做好负伤的准备。
凯撒盯着洁潇洒的背影，青筋直跳，他竟追了上去，搂着少年不给人反应就捆到了镜头前，并报复性地对摄影师道：
“还等什么，开始吧！”
世一看来很不想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啊？那今天这个双人照，他还非拍不可了！！
这下换洁莫名其妙了，凯撒突然发什么疯？叛逆期到了？？
双方你不情我不愿地赶鸭子上架，一刻没停叭叭斗嘴，得亏照片不会记录声音，不然高低要听听他俩到底在吵些什么。
凯撒和洁的拍摄过程突出一个怎么让搭档不痛快怎么来，两人基本没有正经摆过姿势，只能在他们摩擦的间隙抓拍，但令摄影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最后照片呈现的效果都还挺有张力的？？
就好比泡腾片投入可乐，气泡瞬间哗啦啦喷涌而出淋了满身。
他们碰撞所引发的一系列反应无法遏制、源源不断，抛出令人烦厌的黏腻和污渍，只好狼狈地痛饮下这湍急的酸麻滋味！
洁使劲拽住凯撒染蓝的发尾，他自己头顶的呆毛也没能逃过对方的手心，双方就这样幼稚地破坏着彼此的形象。
期间蓝瞳Omega一动鼻子就会嗅到凯撒“怒火中烧”的信息素，花香连同着气泡一并沸腾——这世上竟然还有玫瑰味的可乐？
好奇怪的搭配。
凯撒的气味其实一点儿都不难闻，但洁在评判和混蛋国王有关的事物时实在没法不带上私人恩怨。
还在候场的马狼脸色堪比锅底，他不想再看两人“友爱”互动，却又跟自己较劲似的不错眼地瞪着摄影棚焦躁等待，二子抬起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都只有被无视的份。
“就因为洁是Omega便给他穿这样的衣服？”
马狼为少年的遭遇打抱不平，杏里听了一面深以为然，一面竟然又拿出了一套黑白相间的裙装，便见其自带荷叶边、白围裙和蕾丝头巾，是非常典型的女仆服饰。
马狼皱眉的同时，又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想象力不可避免地在洁身上大胆涂抹，令观者意志动摇。
不知幻想了些什么场景的马狼激灵回神，慌忙摇头，清清嗓子沉声道：“还要给洁穿？”
杏里看着梳着霸气冲天发型的强壮Alpha，视线染上了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慈爱，她精神出走似的微笑道：“这是给你的。”
“……谁？！”
马狼傻眼了，周围的损友们短暂地露出了大同小异的呆滞表情，而后纷纷发出了惊天爆笑！
“噗——战斗女仆马狼，挺、挺适合你的……哈哈哈哈！”
队友一个个的抖肩捧腹，说着状似安慰的话语，别队的球员则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嘲笑了一番。
杏里见状，一副“真拿大家没办法”的表情摇摇头，小伙子们还是高兴得太早；随后她不动声色地推出一排奇装异服，班味十足地笑笑，“别急，大家都有，千切的是粉色公主蛋糕裙，御影是镂空网格T恤，凪诚士郎是米菲兔卡通连体睡衣……”
她报菜名似的一个个宣布服装投票结果，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谁都别想跑掉。
霎时间晴天一道霹雳！
刚才凑热闹的人全都不吭声了，风水轮流转，五十岚更是仰天哀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看着塞到手里的女仆裙，马狼的眼神简直要把那几块布全撕了，到底是哪个白痴一拍脑袋想出的这企划？！
马狼火大极了，可一扭头视线又停留在洁的猫耳上，他的怒气便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原谅一切。
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这会儿，洁正被要求侧躺而下，他依言照做，长长的逼真尾巴好巧不巧搭到了大腿上，慵懒地圈绕着，在灯光的照耀中黑与白愈发醒目地对比。
二子隐忍地从少年身上移开流连的目光，不期然又注意到身旁似是巍然不动的马狼，而后他瞬间睁大了刘海下的眼睛，甚至拂开了额发好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马狼你、你……流鼻血了？”
？！！
挑染Alpha猛然捂住口鼻，支支吾吾地拼命否认，甚至有点暴跳如雷的迹象；爱空旁观着他们嬉闹，又不禁发出老气横秋的感慨，“年轻人就该是这样啊~”
他闷闷低笑，视线也朝摄影棚瞥去，在滑过明显已将凯撒认定为“罪魁祸首”的洁世一时，眼波有片刻黯然。
【“脖子上的抓伤怎么弄的。”】
绘心曾将他叫到工作间这么问道，那会儿爱空还不乏开玩笑的闲情。
“嗯……被小猫挠的？”
他不以为意地戏称着，心绪却波荡于表象之下，难复平静。
总教练推推眼镜，合上面前正在播放洁与克里斯、玲王相遇画面的笔记本，“我想有件事应该让你知道，设施内的摄像头这段时间虽然没再向外开放直播，但在凛和士道打架后，就已经恢复了作为监控的功能，它们会清晰地记录各个地点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每一处走廊。”
……
爱空没再浪费口舌，他收起一贯的散漫，无奈又肃静地聆听观测者的决断。
“昨夜的人，不能是你。”
绘心声音冷淡，仿佛在做一道只有唯一解的数学题，“如果得知对象是你，洁世一会选择合作。”
那个少年很有可能会私底下多次让奥利弗·爱空临时标记自己。
混血Alpha听罢讪笑，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另类夸赞吗？一个靠谱的，令人心动的合作方？
不，这是在说，洁对他很放心，以至于没有一丁点儿别的心思，只会将他当作抑制剂使用。
自己将被洁允许接触，但这恰恰是出于一种“无情”，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情场老手偏偏在生瓜蛋子这儿失利，除却希望少年能继续好好踢球的期盼外，爱空不得不承认他也有些沮丧和不甘。
爱空摊手，“虽然那孩子看起来记不清了，但我不认为他会轻易放弃寻找真相。”
这个有着探求精神，且已经开始试探大家信息素的小家伙迟早会找上门来。
对此，绘心并未正面作答，而是道：“去找杏里用防水化妆品把痕迹都盖掉，多遮几层……至于洁，他会找到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爱空本就打算隐瞒，绘心此举确实也帮他行了个方便，可那若有若无抱憾的失意却不是个人所能控制的。
在球场之外，警察与小偷的身份离奇置换，反过来作为“嫌疑人”的爱空注视着少年笨拙追捕；混血Alpha偶尔心焦、时而暗笑，更多的时候自首的冲动令他浑身仿佛有蚂蚁在爬。
这棵自愿庇佑小草的大树，不知不觉生了虫蛀，欲念的啃噬带来细细密密的瘙痒；在土壤的包裹中，二者或许有根系缠绕，但这并不能为人所察，它将永远地埋藏于地下。
鼓捣了一整天，大家基本都留下了珍贵的黑历史影像，各个灵魂抽离、身心俱疲，蹲在角落好像失去了生命的色彩，洁世一连头上的“草叶”都蔫巴了。
大概是为了犒劳他们回回血，也是为了给最近都有些精神紧绷的众人松松筋，当晚，蓝色监狱准备了相当丰盛的美食，将球员们安排到一块儿，搞了场热闹的聚餐。
位置都是随便坐的，洁才刚沾到凳子，两侧邻位就被蜂乐和千切占据了。
犹豫不决的家伙们纷纷残念扼腕，别把球场上的盘带绕人和极限速度用在这种地方啊！！
话虽这么说，但只要有机会，不少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洁还是只和早期组队的几位旧友比较亲近。
这明显的区别对待令人贪恋，蜂乐没忍住支起食指，笑嘻嘻地戳了戳洁因塞满了食物而鼓囊囊的脸蛋。
“怎么了？”
少年含糊不清地扭头询问，对最初相伴而来的搭档总要格外纵容些，不经意地流露熟稔。
蜂乐眨眨眼，笑容愈深，“碰碰你。”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突发奇想于是便这么做了。
思维跳跃地，孩童恶作剧般一点点地试探这个Omega的底线，似乎是蜂乐无师自通的“天分”。
“唔？”
蜂乐扫到另一边红发Alpha正遮遮掩掩地刷着手机，他当即撑在洁的肩头站起来，脑袋越过去揶揄道：
“小千好像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啊~”
洁不禁也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千切。
“！不、不是的，这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