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天》故渊_乄

11、第 11 章

　　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快

　　现在桂诗雨再对葛玥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了吧，每节下课期间都会来“陪护”，每天早上都会备着一瓶纯牛奶和一个鸡蛋出现在她的桌前

　　葛玥想自己就算是上学也会隔三岔五迟到、忘带东西，但是桂诗雨总是能在每天早晨准确无误地送来一瓶纯牛奶和一个鸡蛋，真的相当有毅力
　　每每说起来葛玥都会毫不吝惜地赞美一番，为桂诗雨的所作所为深深感动，再小小地骄傲一阵子

　　噢，说到鸡蛋，我们亲爱的班主任也很负责，每天都会准备一个鸡蛋给桂诗雨

　　渐渐的葛玥已经习惯了桂诗雨这些行为，尽管在桂诗雨连续送牛奶的第三天，葛玥一如之前那样吃惊，但那句疑问还是怯生生地留在嘴边，一次也没问出来，桂诗雨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讲，两人都默契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时间一长，葛玥甚至能感受到桂诗雨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早晨课间葛玥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过也算不上睡觉，只是稍作休息。她整张脸都藏在臂弯下，放松大脑。
　　座位靠着走廊，人来人往的，各种杂音不绝于耳，总是能听到不同的脚步声或说话声凑近又远离

　　突然的，有一道脚步声渐渐靠近，好像和所有声音都不一样，只要那道声音出现，周围的杂音就像是小了一个度，只能作为它的背景板存在

　　待那道声音停住，抬头

　　果然是的

　　接着桌上就会出现一瓶奶和一个鸡蛋

　　要说桂诗雨的脚步声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葛玥也说不上来，就像在一捆相同的线中挑出一个来，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嗯，没错，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情况，就是这个了，从中挑出一根来，奇怪的是每次都能选对

　　此时徐芃欣诺也不会再问了，大概也是习惯了吧

　　再问的话估计也只会像上次，问桂诗雨为啥一下课就到葛玥这边来，然后俩人都扯出一个笑

　　经过一些时间的磨练，葛玥渐渐能应对那种无话可说无事可做的尴尬时刻了
　　那就是，有话就说，没话就找事做。

　　葛玥有时候也写作业，但都会拉上桂诗雨一起，再从作业中找出一些可说的点，这样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每次做完这些，葛玥都会如释重负般舒一口气，然后因为自己刚才不错的表现和照顾她人感受的行为暗爽一小会

　　好容易两周过去，总算可以换位置了

　　想到自己不用再想着办法找话题，也不用再经历“异地”的无聊，不知道葛玥有没有把这份喜悦写在脸上呢

　　分开前的那天上午很难熬，然鹅这天上午也很难熬，直到班主任说出那句换位置时，葛玥心头的那块无形的大石头才终于卸下来

　　“1，3对换，2，4对换”

　　葛玥坐在了原先桂诗雨的位置上，桂诗雨也同样如此
　　好像一切又和之前一样了，但对于徐芃欣诺来说不太一样

　　“张燕迟---你为什么不坐里边啊---”徐芃欣诺一脸委屈，
　　“就我一个坐在这，好孤单的”
　　旁边人看了她一眼，但她好像没注意到

　　两人一组的同桌，每一组都有一边靠着走廊，所以学生们常说“里边还是外边”。并且每次换位置两人都有个机会选择坐在里边还是外边

　　换到中间来时，葛玥和桂诗雨都非常自觉的选择了里边，这样她们的位置就能挨在一起。
　　徐芃欣诺也是这样想的，她以为张燕迟也会这么想，这样的话她们四个的座位就又能像上次那样挨在一起了

　　可是
　　张燕迟给出的理由是上次换座位时她选择坐在里边，这次理应她坐外边了，而且她的同桌--吴泽崟，恰好也不想坐在外边，所以他们换位置了

　　徐芃欣诺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

　　午饭时间，徐芃欣诺叫上葛玥和桂诗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诉说因为不能找张燕迟而度过的一个无聊的上午，其中还掺杂一些对她俩不关心自己的控诉
　　葛玥只是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方面是自己不太会聊天，另一方面好像真的像她说的这样

　　“我现在感觉就像，我那国外归来的白月光。”徐芃欣诺支起胳膊，指了指葛玥，“和她的老公私奔了。”
　　“呸，不是”
　　徐芃欣诺挥了挥手，重新指了指她俩

　　最后，葛玥成了“老公”，桂诗雨倒成了“白月光”

　　葛玥有些诧异，不是为徐芃欣诺说的这个玩笑诧异，而是为自己是“老公”的身份诧异
　　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但在别人眼里，桂诗雨的外表更符合“老公”这个身份吧

　　呸呸呸，不是的
　　只是相较于“白月光”而言，桂诗雨在这两个中间更会偏向于“老公”吧？

　　不是，我在想什么？

　　相视一眼，两人都笑

　　生物课，生物老师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但有时也会和同学们讲些小笑话，所以他的课堂并不压抑

　　在讲病毒相关知识时，作为会联系生活的老师，自然而然地提起了当时的流行病毒

　　“呐，去年那个疫\情，就是病毒引起的，年末还因为学校有人阳了提前放了寒假，记得吧？”
　　“记得--”
　　. . . . . .

　　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有几个声音大的已经说出来了

　　葛玥没想到这样的主角也会轮到自己

　　没错，她就是那个学校里第一个阳的人，也是因为这个，他们班比其他班级提前放了寒假，而他们学校放寒假的时间也比其他学校提前，葛玥本人甚至度过了为期两个月的寒假

　　不过老师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的，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是碰巧提到了她，而她又碰巧坐在了第一排，跟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

　　“现在我们动不动就要量体温，你们班也有吧？”
　　一阵跌宕起伏的“有”
　　“谁负责量体温呀？”
　　一堆碎碎散散的“张燕迟”，而她本人也举起了手

　　“每天都要给你们量体温吧”
　　. . . . . .

　　“没有”
　　“没有！”
　　“都是自己写的！”

　　班上简直要炸了
　　一阵又一阵“没有”回荡在教室，一个比一个喊的大声，还有不少混在其中发笑的，就连后排几个睡觉的学生也打起了精神，趁着教室混乱和周边人说起小话

　　葛玥没有回头，不知道此时张燕迟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看到这场面，老师也很知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葛玥的视角看，老师一边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一边招呼同学们继续看书，停止了这混乱的场面

　　“啊？不是？为什么是我啊？”

　　更奇怪了，又有奇怪的主角位置砸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