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星芒落笙哀

22、若喃活在程程的梦里

　　小乡村，一切安好。
　　“隔壁那个小女孩好可怜啊。”
　　“可不是嘛，她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在战场上牺牲了。”
　　“三岁才有记忆，可这小女孩好像很独立，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三年。”
　　“唉，这么小的女孩子，天天上山割野菜，自己做饭，自己生活，没有人陪伴。”
　　“恐怕她连自己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吧，可怜的孩子，一个亲戚都没有。”
　　“对啊，那女孩性格挺孤僻的，从来不和人说话，真让人担忧。”
　　“外婆，妈妈，你们在说谁啊？”许程满脸是刚刚玩的泥巴，手中还握着一个小铲子。
　　许母温柔地用纸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巴：“是个和你一样才6岁的女孩子，是我们的邻居。”
　　许程第一次听说这个女孩子，一直住在这小乡村里，女孩子们都不喜欢玩男孩子的游戏，所以许程都没怎么见过女孩子。
　　“那我现在去陪陪她。”许程胡乱地把脸上的泥巴擦干净，换好一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找隔壁那个小女孩。
　　“程程，那个小女孩不和别人说话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许母提醒道。
　　许程：“没事的，我找她去玩游戏！”
　　“唉。”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许程是个固执的人。
　　许程高高兴兴地穿过院子，打开大门，来到隔壁。
　　许程敲响了这家的大门，围墙上爬满了蔷薇，看得出来是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有人吗？”
　　许程不厌其烦地敲着门，终于在十分钟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谁在外面？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许程有点慌：“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想找你玩。”
　　门居然开了，出现在许程眼前的是一个干净普通的女孩子。
　　这真的是大人口中那个每天去山上挖野菜的女孩子吗？这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怎么会……
　　许程的心脏正怦怦跳着，这是什么感觉？
　　好像……是情动。
　　“怎么了？”女孩干净的双眸看着门口羞涩的男孩。
　　“就是……就是……”许程有点说不出话，“我叫许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愣了两秒，说：“我叫向若喃。”
　　根本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孤僻。许程骄傲地心想着。
　　“我能进去陪你玩吗？”许程开口说道。
　　向若喃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程往门里钻：“来你家看看。”
　　向若喃看他进来后，关上了院子大门。
　　她不怎么说话，都是许程在主动提话题。
　　“你知道吗？我们镇子里新开了一家烧烤店，我带你去吃！”
　　“你想不想看月亮？很好看的！”
　　“你说句话啊。”
　　向若喃禁不住许程抛过来的一堆问题，不情愿地回答：“好。”
　　许程顿时喜笑颜开：“那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吗？”
　　向若喃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是。”
　　“那明天见！”许程看现在很晚了，必须回家了。
　　向若喃：“明天见。”
　　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
　　许程在心里立下一个目标，他一定要让向若喃变得开朗健康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许程就敲响了她的门。
　　“不在吗？”没有人开门。
　　“我在这里。”
　　向若喃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竹篮，里面是很多刚采集的野菜。
　　她开了门，带着许程一起进去，然后去洗澡，换了衣服。
　　还是那么干干净净。
　　许程趴在向若喃旁边的灶台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问：“你每天都这么早去挖野菜啊？”
　　“是。”
　　“你每天就吃这个？怪不得你这么瘦。”
　　“嗯。”
　　“对了，我带了一些好东西。”许程拿出背包里的东西，是一包水饺。
　　“这是三鲜水饺，里面有虾肉，很有营养的，我爸妈让我带过来和你一起分享。”
　　向若喃好奇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许程：“三鲜水饺，吃不吃？”
　　向若喃摇摇头：“不了，我今天吃了的话，我就吃不下这些朴素的野菜了。”
　　许程安慰她：“没事，以后我会经常给你送好吃的，就试试吧。”
　　他不顾向若喃的反对，把这包水饺全部倒进了刚烧开的水里。
　　“你看，我也吃不完这么多，所以你帮我吃点吧！”
　　不管怎么样，他要让向若喃健康起来，所以必须让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胖一点。
　　水饺很快就好了，许程把所有水饺捞出来，一大半都分给了向若喃。
　　“谢谢。”她害羞地接过，其实她营养不良，根本吃不下这么多。
　　许程一直看着她艰难地吃完所有水饺，高兴极了。
　　这是她吃过最好吃最美味的食物。
　　虽然她有点吃不下，但许程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还是坚持了。
　　许程高兴地拉着她出了门，他们往街上跑去，
　　向若喃有点不愿意：“我不想见外面的人。”
　　许程：“来嘛，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啊！”
　　“呦，许程居然和那个孤僻女玩。”
　　“就是，也不嫌晦气。”
　　许程看着那几个说闲话的朋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能和她玩了？她一个人生活，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不像你们这些废物一样，只会依赖别人！”
　　“你！”
　　向若喃轻轻扯着他的衣服：“走吧，我不想待在这。”
　　许程气愤地拉着她走了。
　　下午，许程就发现自己被那些朋友全体孤立了。
　　向若喃也知道了这件事，不再让许程去她家：“你走，不要再和我有交集。”
　　许程不满地拉起她的手：“我有你一个朋友就可以了。”
　　她愣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笑了？！”许程惊讶极了，“第一次看到你笑啊！”
　　确实，她自打有记忆起，这还是她的第一个笑容。
　　“就是嘛，笑起来多好看！”
　　“是吗？哈哈。”
　　很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许程和向若喃坐在山坡上看这美丽的黑夜。
　　许程的热情让向若喃完全接受了他，她唯一的朋友就是他。
　　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一起吃一碗冰淇淋的事他们都做过。
　　“你看，月亮好美。”向若喃指着天空说。
　　许程偏头微笑着看她：“你在看月亮，我在看你呢。”
　　“我好想……好想去天空。”她伸手想去触摸天空。
　　许程看着她好看的容颜，问出了那句心里话：“向若喃，你要不来我们家吧。”
　　他下午和家里人商量了好久，家里一致同意把向若喃接到自己家来生活。
　　“不好吧。”向若喃觉得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真的，你愿意的话，我们就是一家人。”
　　许程认真的样子，她信了。
　　许程继续说：“我爸妈也非常欢迎你，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城里读书。”
　　向若喃看着他，感动极了，哭了出来。
　　“别哭啊……”
　　“我愿意。”
　　小孩子的警惕心比较弱，加上向若喃没受过这种安全教育，所以她答应了。
　　她只感觉，许程他们家都是好人。
　　等到她搬进来的那一天，许家准备了一桌席，隆重的欢迎她成为许家一部分。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许程牵着她的手。
　　“程程这么小就给你们找了个儿媳妇呢！这真是福气！”外婆笑得连脸上的皱纹都晕开了。
　　向若喃松了口气，许家的人都非常热情，而且都非常喜欢她。
　　“叔叔阿姨，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她认真地说，“家里的杂物都交给我来做吧。”
　　外公外婆责怪似的笑了：“你这孩子，不要这么见外，把这当自己家。”
　　“若喃，你只要看好许程，别让他太调皮就可以了。”许母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
　　向若喃：“嗯！”
　　许程笑着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他们在饭桌上快乐地谈话。
　　她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馨。
　　……
　　后来他们就幸运地来到了虚空，可偏偏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那么乖的女生，居然去了娱乐场。
　　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是谁……
　　是谁啊……
　　他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
　　“你们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荞铭边走边听他讲故事。
　　“我会帮她报仇的，不管后果如何。”
　　“加油。”
　　荞铭觉得他们的爱情真的很牢固，
　　要是林烨也喜欢她就好了。
　　“都怪我啊，要是当时我阻止了她，就不会有悲剧发生了。”
　　“没事的，你确实没有错。”看样子许程把白羽的话听进去了，“我还可以在梦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