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风沐雨》丢丢没丢

8、第八章

　　周一，警局
　　金禾乔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异于往常的氛围，所有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金禾乔已经看完了资料，大致知道了案件的内容。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年仅25岁，警是邻居报的，原因是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怕她出意外，没想到发现她时，她已经在浴室割腕自杀三天了。
　　“现场情况怎么样？”金禾乔问。
　　“很正常，就是一个自杀现场。”
　　“那怎么会闹这么大?”
　　“因为这个。”
　　一份复印件被送到金禾乔手中，是死者的遗书，里面提到了另一个人的死亡，“安与时?这不是那个小提琴家吗？”
　　“对，就在两个星期前，因为手术事故死在手术台上了。”
　　“她们是情侣?”
　　“对，死者姜早和安与时是情侣关系，而且从遗书上看两人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应该七八年了，姜早是在安与时头七那天自杀的。”
　　久久的沉默没人打破，“可惜了，两个女孩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所以……”
　　“你别急，”俞望站在门口道，“我们搜索了陈栉风父亲以及很多体内含有星云死者的报告，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星耀医院’做过手术。而安与时这次的手术也是在这家医院，因为姜早的遗书里认为手术有问题，但安与时已经火化我们没办法做尸检，但我们拿到了安与时术前血样，里面提取到了微弱的星云成分，而她在两年前就在这家医院做过手术……”
　　“手术中注射药物很正常，所以星云可以遍布如此之广的人群而不被怀疑。”金禾乔总结道。
　　“没错，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家医院的问题。”
　　办公室一下子陷入了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俞望最先打破了沉默“去查医院的手术单，所有科室，所有手术记录，要最近20年的，偷偷的要，想个理由，别被怀疑了。”
　　柯瑜主动揽下了这件差事，陈栉风也跟了上去，到达星耀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你准备用什么理由?”陈栉风率先开口。
　　“优秀先进医疗单位评定，这样可以多要几个医院的手术报告，也不容易被怀疑。”柯瑜回答的很快。
　　陈栉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出示了警官证之后，他们很快来到了院长办公室，柯瑜抢先开口，要到了进20年的手术记录，而陈栉风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带着手术记录回到警局，所有人又投入了对资料的研究与整理，比对。
　　黄阳在电脑后面，一声不吭，陈栉风走到他身后“比对结果怎么样？有多少手术患者和近年死亡名单对上了?”
　　黄阳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屏幕，陈栉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黄光?”
　　“是我弟弟，我们是双胞胎，他在几年前突然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原来……”黄阳有些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屏幕上那张与他有些相似的脸。
　　陈栉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出一口气，走回自己的位子。
　　“手术名单和近20年的死亡人数比对对上了253人，”黄阳的声音从角落里面传出来，“这只是星耀一家医院的数据。”
　　“看来受害人数远远不止263啊，这网大着呢。全国这么多省份，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有多少受害者。”俞望看着电脑屏幕上比对出来的一张张或年轻或色衰的面孔，止不住的感叹。“而且星云还在不停改进，化验出来的数据每次都有些出入。不好搞啊不好搞。”
　　任务艰巨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放弃，他们都记得自己入警宣誓的誓词，他们自愿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忠于中国共产，忠于人民，忠于法律；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格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热血融入言语化为一个字“查！”
　　市局的审批报到省厅，省厅给予了他们高度的支持，从直辖市到省到全国，一张有一张照片，一份又一份档案传到市局，报告中的毒品成分与20年前第一次带入境内于国家备案的星云重合率越来越低，科学家案是对比值已经只有89%而如今则更是低于50%。
　　“陈栉风出来一下。”俞望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叫到，“你爸当年也是在星耀医院做的手术你知道吗？”
　　陈栉风没有讲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会被开除公职吗？”他抬头望着俞望，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他却像用了半身力气一般难以说出。“我爸他……”
　　“不会的，你别多想。”说着他拍了拍陈栉风的肩膀。待陈栉风走回办公室，俞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报告！”俞望在门口敲了敲门，随着门内发出“进”的声音，他推开了门。“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多个医院近20年来的手术报告，正在进行比对，请求增加人手！”
　　“有需要二队的人你随便用，这个案子必须破，干干净净地破！”何平眼神坚毅地看着他，手里却不停地翻看着陈忠义的资料，在俞望走出办公室之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正是他和陈忠义的合影，他轻抚着照片上年轻而又朝气蓬勃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叹息。
　　手术报告和死亡人口的比对数据庞大，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却无人肯松懈，办公室内弥漫着咖啡和烟草的气息，直到一张纸条被送到警局门口，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找到我，你们还是差点水平”。明晃晃的挑衅让所有人都为之气愤，但当众人仔细翻看警局门口的监控录像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甚至没有发现纸条的影子，长时间的情绪紧绷让所有人都情绪都变得暴躁不安“这纸还能凭空出现了，我真服了。”金禾乔和陈栉风一次又一次地盯着屏幕，但他们不再注意人，而是关注车，果然监控的左上角再次出现了那辆黑车，ACB35，熟悉的车牌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甚至这次没有刻意地阻挡，在放慢了三倍速度之后，大家看到一张纸条从黑车驾驶座边上的窗户里飞出，车窗只开了一瞬间，但驾驶员右耳后面细长的疤痕依旧被经验丰富的刑警们注意到了。
　　车牌被放大后，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这车不是在我们局里面停着吗？”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柯瑜已经冲了出去，车辆体积大没办法和其他证物放在一起，被单独扣押在停车场的角落，“车还在”信息在群里弹出。
　　“看来他们有很多辆一模一样的□□。”金晏乔看着信息喃喃自语道。
　　“那现在我们……”黄阳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6个小时，所有人想睡觉的睡觉，想洗澡的洗澡，6个小时之后会议室集合，现在先调整状态，我们要始终保持最精神的状态去面对敌人，不被敌人激怒，不向敌人妥协。”俞望干脆地决断，众人四散开来，而黄阳默默低下了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