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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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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贺勤下意识地抚摸旁边,旁边空荡荡的,床单早已凉透。
贺勤一瞬间清醒过来,冲出卧室,对楼下喊:“云辞,阿辞。”没有人回应。
心脏猛烈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
也许他只是出去买早餐。
贺勤翻出手机,给楚云辞拨过去电话,那边却传来冷冰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许是手机没电。也许是手机没电,昨晚他们闹得太晚,也许是他忘记充电了。
以后一定要提醒云辞充电,这样太吓人了。
贺勤眼泪控制不住簌簌下流。
心里这样劝着自己,行动却透露出焦虑和不安。
他颤抖着手指,打电话叫人去查家里的监控。
贺勤坐在监控室里,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看,查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楚云辞的身影。
查监控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这不过是老板的幻想,毕竟,一个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在世界上。
……………
贺勤在大街上奔跑着,街道上空无一人。他哭着大喊:“云辞——楚云辞——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可不可以?”
雾气蒙蒙,无人回应。
他误闯入别人的婚礼现场。鲜花,草地,气球,很浪漫的婚礼。他站在那里,听到了别人的婚礼誓词。
台上是穿着白色西装的两个人,神父站在他们中间。阳光照耀下来。贺勤看清了两人的脸。
贺勤目眦欲裂。
神父说:“墨桑先生,你愿意和楚云辞先生结成夫夫关系吗?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贫穷、富贵、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珍视他,视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墨桑声音欢快:“我愿意。”
不,不,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说愿意?
神父说:“楚云辞先生,你愿意和墨桑先生结成夫夫关系吗?从今以后,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都是他忠实的丈夫。”
楚云辞声音温柔:“我愿意。”
贺勤瞪大了眼睛,绝望地怒吼:“楚云辞!你怎么能愿意?!你怎么能愿意!?”
你刚刚才说过爱我,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
楚云辞转过头来,看向贺勤的眼神一如当年初见的冷漠。他说:“我不认识这个人,请让他出去。”
贺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呆滞地坐了一会儿,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
……………
第二天,楚云辞走出房门时,正好撞上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贺勤。
楚云辞一愣。贺勤的脸变化似乎不是很大,可是那通身的气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原本的沉稳是带着青涩和张扬的,而现在,他身上似乎再也看不到一丝少年的痕迹,西装笔挺,眸色黑沉,像是一把锤炼过的剑。
只是眼睛看上去有些肿,不知道是不是太晚喝水的缘故。
楚云辞第一次对时光的流逝有了概念。他遮掩下眼中的伤感,倚着门框对贺勤调笑道:“穿这么漂亮,找你其他夫人约会去?”
贺勤嗤笑一声,道:“楚云辞,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的?”
楚云辞舌尖顶了顶上膛,道:“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说也不算吧?”
贺勤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楚云辞回忆着那个似乎有些愤怒、有些难过的眼神,有些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昨天的女佣上来打扫房间,顺便告诉楚云辞:“先生叫您下去用餐。”
楚云辞回过神来,踢了门一脚。门自动关上了。
女佣眼神有些茫然,道:“夫人?”
楚云辞笑了笑,说:“你叫我楚哥就好,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女佣被那个笑容晃了眼,迟疑了一会儿,说:“您叫我小云就行,至于称呼,这个恐怕我自己做不了主。”
楚云辞咂摸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问:“那小云,这称呼是你们先生让你们叫的?”
小云点点头。
楚云辞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道:“那——你们还有其他夫人吗?”
小云一惊,忙说:“那当然没有了。先生这么多年从没有带人回过家,老宅里还挂着您和先生的结婚照,怎么会有其他夫人?”
她是知道先生多在意夫人的,哪里敢乱说话让夫人误会。
自从她来到贺家工作,对于这位外界盛传的贺家夫人很是好奇,可惜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真人。贺宅里的老人也对这位夫人讳莫如深,从不谈起。
她在深宅大院里见的奇怪的事情多了,甚至一度以为,墙上那个美的不似真人的男人,或许是先生幻想的爱人。
直到昨天,看到那个男人,一切仿佛才有了答案。
也只有有这样美丽、温和、迷人的男人,才能让先生顶着老爷夫人的压力,为他守身十年。
楚云辞听到这话,简直要笑出声,从回来后压抑的心情彻底一扫而空。
他佯装忧伤,道:“没带人回家,那也就是说,他在外边有人?”
小云忙摆手,急得脸红,道:“不不,夫人,您别误会,先生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惧内)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有人呢?”
楚云辞轻咳一声,感觉心要飘的飞起来。
走到餐厅,餐桌上摆着两盘小包子和几道小菜,贺勤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静默地坐在餐桌前,面色沉郁。
贺勤没对他的晚到说些什么,只是说:“来了就吃饭吧。”
楚云辞走到他旁边,坐下。
贺勤抬了抬眼皮,道:“你的位置在对面。”
楚云辞当他没说。他夹起一个小包子,咬了一口。是他最喜欢的三鲜馅。
楚云辞轻飘飘的心情瞬间落了地。
楚云辞把那个小包子两口吞掉了。
贺勤见状,眉头一皱,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冷嘲热讽道:“这么多年去当难民了?慢点吃。”
楚云辞以往最烦别人不好好讲话,贺勤估计早看出来了他这性格,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
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失去了对贺勤愤怒的权利,他意识到,贺勤等待的十年,对他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十天而已。
不管心里多么沉重,楚云辞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他笑意盈盈地对贺勤说:“是啊,离开你的日子我天天挨饿,我怕自己再噎着,要不你喂我?”
这话也不算假,小世界的伙食比星际好太多了,再加上心里有事,急着回来,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
贺勤看着他,似乎在辨别他是说真话还是假话。过了一会儿,他夹起包子,递到了楚云辞的嘴边。
楚云辞忽然觉得眼前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