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落叶悲笳

13、十三、Waiting Bar之“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他不是人”，我吼道。
　　“我知道他不是人”，绿衫女子幽幽说着，收起长绸，目光直视着我，像是要洞穿我的内心一般，我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像是要驱走这心中的不安全感，我强自镇定，喝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僵尸，以饮人血为生的僵尸。”
　　说着，我欲再次作法：“临、兵、斗……”
　　“哈哈哈哈……”
　　尖锐凄厉的笑声震得我头痛欲裂，想施法，一时间却竟似忘了咒语，不知如何是好。
　　“我当然知道他是僵尸，我甚至知道，他是一只有感情的僵尸。”
　　那声音是如此的幽微飘渺，飘渺地十分地不真实。我下意识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却一下对上了那双清冷冷的双眸。
　　只这次，那眸中雾气弥漫，已没有了前番几次的冷峻。
　　她难道哭了？
　　一旁的炳乃则跳到我跟前，带着不解和愤怒：“小玲，你不是说过，爱情不分国界，只要真心相爱，僵尸和人一样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说过，在你们天朝，有一个人妖相恋的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一个叫做许仙的凡人和一条白蛇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你说假如我是那白蛇，你愿意做那个和蛇精生生死死相守的许仙。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炳乃说着，竟是蹲下身子，包头痛哭。
　　炳乃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什么天朝，还白蛇传，我还许仙，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木木然地望着炳乃，很奇怪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炳乃一愣，随即狂笑起来，“你忘了，你居然忘了，马小玲，你居然忘了，哈哈哈哈……”
　　我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但倒是大致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这个僵尸的意思，是我负心薄幸，负了他。
　　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马家的女人不能为男人流一滴眼泪，马家的女人不可能谈恋爱。”我皱眉。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炳乃喃喃地吟着，发声很怪，不像是一个中国人在说话，但神情是那样的虔诚。
　　甚至，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情，是的，深情。
　　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也跟着喃喃念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马小玲，你好……”
　　清脆却凄厉的声音猛然在耳边炸响，一抬头，却看到那绿衫女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显是气怒攻心所致。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痛难当，鼻尖一酸，眼泪涌向眼眶。
　　马家的女人不能流一滴眼泪。
　　我谨记自己的使命，把那眼泪生生压下，望向绿衫女子，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珍珍啊，小玲，你怎么了？”珍珍大惊失色，“小玲，你哭了？”
　　感觉眼泪涌向眼眶，硬生生压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珍珍。”
　　老板娘望了望我，仍旧用她那沙沙的，略带磁性的声音，吟了一句：“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