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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潦草退场的列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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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还是这么好无聊”
“激活成功”
“我们完成了任务哎。”
“恭喜各位。”
…..
完成任务还要我提醒系统?
“不是,然后呢?”芒宁跟我一样困惑。
“恭喜各位。”
…..
“原本就觉得这系统有bug,无任何商品售卖,也不给关于快穿世界的目的和任何的提示与危险boss警告。”康画也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系统一言不发,我指着窗外,跟各位说“跳吧。”
“喵(又来)”
“我刚刚跳过,摔不死。根本没尽头。”
“那为什么要跳?”芒宁扒着窗台上往下看了眼。
“因为不知道干嘛啊,自杀算了。”我觉得很理所当然。
“…”
“…”
“…”
正当头顶只差一片乌鸦经过时。
世界再次颠倒,时空流转变化。
睁开双眼之时,眼前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四处长满了背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手腕上莫名戴着一个反方向转动的针表。
世界颠倒了?
我四处张望,不远处有一个蒸汽火车的轨道,远方传来轰鸣。
我看见kit趴在轨道上奄奄一息,虚弱地眯着双眼,身体随着呼吸吃力地起伏着。
轰鸣声越来越大,我看着一个火车尾正朝着kit哐次哐次地驾驶过去,我不经瞪大了双眼,瞳孔扩张,更多的光线照进视网膜的同时,一只幼猫即将被碾死的画面愈加清晰骑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跑向kit,在火车即将撞上的瞬间,抓住了它,在我即将下意识地向前翻滚躲过一劫时,心念一转,踩上轨道上的石块,顺势摔跤,准备迎接呼啸而来的火车。
结束我这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
哐次哐次。
轨道震动越来越明显。我闭上眼,将kit护在臂弯里。
“死亡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而是一件必然降临的节日。”
这句课文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出现在脑海,我猛然睁开双眼。
这时一个身影朝我扑了过来,在火车与我擦身之际,将我们撞离了火车轨道。
在泥土地上压着野草翻滚了几圈,我一身狼狈地爬了起来。
看了一眼一旁跟我状况相似的康画,杂草在头发上七零八落,白色衬衫上点缀满泥土,脸上也五彩斑斓地挂着血,泥巴,野稗…..
有种乱七八糟凌乱之美。
“你tm想死啊。”
“….”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了指指向日葵,跟手表。解释道“这个世界是颠倒的,死就是生,生就是死。”
我再次拿着显而易见的证据去掩盖刚刚一刹那想轻生的念头。期望他们能够相信我的据理力争。
但事不过三,这好像变得太过于明显与不正常。
第一次在森林,我扎进瀑布,说着尸体通关也能通关的借口。
第二次在任务停顿,我指着病房的窗户,提议不如自杀吧。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危机关头选择了以一个完美受害人的方式自杀。假装救猫,实则满足了结自我的需求。
当再次面对质疑,我拿着系统故意给我设计用来掩饰的借口,却越发怀疑这不是快穿。
而是一个精神病的检测系统。
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觉得这个世界无趣,打不起任何的兴趣。并且想要自杀。
医疗检测设备已经发达这种程度上了吗?用这种隐性的方式检测。
可是患有精神病的套路也很老土哎。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一旁蹩着眉怀疑地盯着我的康画伸出手。康画不领情地拍开了,自己爬了起来。
但如果说这真的是一个医疗检测去鉴定是否患有精神病的话,那我所谓的队友到底是负责人员,还是跟我一样的患者?
怀疑从心底油然而生。
接着又裹挟一丝鄙夷。
现实世界的那群正常人真的好无聊,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好检测的。他们就那么喜欢守着正能量的规训吗?甚至需要研发出专门的医疗产品。
从古至今,梵高,黑塞,海明威不都有精神病吗?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还留下永垂不朽的作品。如今物质生活愈加丰富,精神却千疮百孔。精神病是现代人的通病。
可这一切都源自于我的猜想。
真相到底是什么,谁又晓得。
我沉默地走向一只背阳而生向日葵,长得比我还高,踮着脚,向上伸手把花摘了下来,残忍地扒开花芯。
瓜子。
磕了。
生的。
“呸……为什么不是熟的?不是颠倒的吗?”
还真的是生死无法颠倒。
差点就真的死成了。
“你们知道我们是怎么跳转到这个世界来的吗?”芒宁从不远处走来,顺手拎起了路边被甩开了的kit。
康画依旧怀疑地指着我,“她最后说了一句话,就跳转了。好像也是关于自杀的。”
好了好了。
他们要是我的队友的话,为什么跟我想法不同?
他们要是医疗负责人,又为什么要主动提起这个关键词,让我发现。
我有些自暴自弃了,把刚刚摘的向日葵扔开,向后躺在了地上,摆着一个“大”字型。看着天空中日月同辉,把刚刚关于有关医疗设备的猜想全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表述的是否清晰,反正在我的一片长篇大论闭嘴后,世界安静了很久。
我听见了最初的鸟鸣猫叫,蝉鸣悠悠。仿佛又躺回了森林的树上。闭上双眼,沉浸在万籁有声之中。
摸索着把手表解开,扔掉。
假如时间回溯,又应该如何从头开始呢。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
……
……
当我再次睁开眼之时,真的再次回到了森林之树上,依旧地枝桠疯长,春意盎然。
我抓着一旁的枝条坐了起来。向下望去,呼吸一滞。
流浪猫不见了。
抱着树干,姿势丑陋地滑了下去。独自一人在林中散步,又看见了那个瀑布,不过这次,我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入。
看天上云卷云舒,思绪飞扬。
真的重新开始了。
我尽力地去寻找森林的出口。顺着潺潺流水一路走着,见小鹿低头饮水,鱼儿逆流赶潮,经过我时一跃而起,笑我不知所归。我也笑着扔了块石子下去,让那只鱼前功尽弃,被流水冲远。
蝉鸣变得逐渐聒噪,一声悠扬的笛声传来。我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声音愈加清晰,但却找不到具体的位置,好像是世界之外传来的。
……
……
……
闹钟响了又响,才把我从梦中扯回。
那是梦吗?
那不是吗…
我从床上爬起来,关掉空调。刷牙洗脸,点外卖。转转悠悠地上网冲浪,在外卖快到时提着垃圾袋,下楼。
下午两点阳光正烈,躲进满树凉亭里等待。
几声猫叫忽而传来,我循着声音转过头。一只瘦地只剩皮包骨的幼猫,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喵喵喵”
“你在说啥?”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