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孩》麻吉森

111、作猫

　　这两年来，宋伊恩鲜少有远途旅行的机会，所以这次来纽约工作，他原本计划要好好玩一回。
　　然而……
　　大秀前，拜Leon所赐，宋伊恩想去的地方一个也没去成。大秀后，拜俞景坤所赐，他压根没有走出皇冠大厦的机会。

　　他们不分昼夜地缠绵，宋伊恩觉得身体已经有些透支，可大脑还在不断向他发送渴望的信号。
　　烈日当空时，他们在房间的床上互相依偎。宋伊恩气喘吁吁地侧趴在俞景坤身上，借着日光看见自己白皙的手盖在俞景坤有些呈小麦色的胸膛，色差十分显眼。

　　“你怎么黑了那么多？”宋伊恩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肌肉，“嘿嘿，好帅哦。”
　　“可能是上个月在撒丁岛晒的。”俞景坤笑着搂紧他。
　　“……你去度假吗？”宋伊恩挠挠他的胸口。
　　“嗯。”
　　“你现在不忙了吗？”
　　“不忙。”
　　“那为什么以前那么忙？”
　　“领域不同。”
　　“我现在也不忙了。”宋伊恩摆正脸蛋，笑盈盈地看向俞景坤，“诶……我今天想去酒店的Jazz club，你想去吗？”
　　“好啊。”俞景坤揉揉他的头发。

　　“明天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宋伊恩皱了皱鼻子，“像两个废人……”
　　俞景坤忍不住发笑。
　　“阿姨一天来换三次床单还要给我们送一日三餐……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才这样吧？”宋伊恩苦着脸细数道，“我第一次来纽约，结果就一直呆在酒店里。走完秀到现在我都没出过房间门。”

　　“你想去哪里玩？”俞景坤歪了歪头。
　　宋伊恩沉默了片刻，缓缓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嗯？”俞景坤冲他微微挑眉。
　　宋伊恩从身后拉起被褥，一把盖住自己，闷在被窝里小声说：“……我不想出去。”
　　被窝外传来轻笑声，宋伊恩悄悄拉开一道缝，刚好对上俞景坤弯起的笑眼。

　　相汇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电流，宋伊恩的心又扑通扑通地悸动，勾住俞景坤的脖子吻了上去。

　　天快黑时，为了‘振作’起来，宋伊恩终于逼迫自己换上衣服、走出房间、去酒店的意大利餐厅吃了晚餐。
　　他本想去酒店外解决晚餐，但连续两天除了睡觉就是做嗳，很遗憾，宋伊恩的双腿已经不怎么听他自己使唤了，能少走两步路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等爵士酒吧的表演期间，他们去泡了个温泉。更衣室里四下无人，宋伊恩又悄悄从身后环住俞景坤，上下其手地摸他的腹肌。

　　深夜，爵士表演开始。
　　穿着闪亮包臀裙的黑人女歌手忘情地歌唱，萨克斯与钢琴交织的乐声缱绻而悠长。他们在离舞台较远的位置点了两杯鸡尾酒，酒还剩着大半，两人便在昏光中相拥接吻。
　　没过一会儿，他们又回到套房，而后的两天都没有再出过门。

　　回上海的路上，宋伊恩在飞机上睡了个饱觉，抵达当天下午就直奔谢贞羽家，庆祝孟冰和英树也搬来上海的乔迁之喜。
　　谢贞羽收养了在小区喂过几次的奶牛猫，起名为弟弟，金色的大眼睛鬼马又机灵，蹭了谢贞羽几次鸡胸肉之后就缠上了她，一路喵喵喵地跟进了电梯……这谁能忍心将它拒之门外？

　　这天晚上宋伊恩不敢去找俞景坤，因为他第二天还有工作，就怕一见到俞景坤，又是昏天黑地的通宵激情。

　　第二天的广告拍摄是品牌指定的他与谢贞羽的合作，结束之后正好是傍晚，他们找了个商场里的餐厅一起吃晚餐。
　　因为‘庄庄’的乌龙事件，阴差阳错，谢贞羽成了唯一一个得知宋伊恩复合的朋友。
　　刚巧，这就让宋伊恩逮着了一个倾诉对象。

　　“诶……小羽，我跟你说个事。”宋伊恩咬着叉子犹豫不决道，“我在想要不要搬家。”
　　“搬家？”谢贞羽愣了，“你的房子要到期了吗？没有吧……”
　　“没有。”宋伊恩摇摇头，“就是，你知道Leviheim公寓吗？”
　　“公寓？就住房吗？”
　　“嗯，对。”
　　“第一次听说……珠宝品牌居然会开发楼盘吗？”
　　“嗯，米兰伦敦也有LH公寓，纽约的也在建了。”
　　“哦，也对哦，Leviheim有酒店的。”谢贞羽了然道，“哈哈哈，天下高奢是一家。”

　　宋伊恩也笑了笑，随即摆出认真的表情，“就是，我男朋友问我愿不愿意搬去LH住……我觉得那个公寓是特别好，但是我不打算住他的房子，我在软件上看了价格，有点贵但是也能接受。我就在想要不要自己租一套。”
　　“最近就搬吗？”
　　“嗯，刚好我这套房子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我在想要不干脆赔个押金算了。”
　　“LH一个月多少钱啊？”
　　宋伊恩憨笑一下，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万？！”谢贞羽张大了嘴，“八万叫有点贵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宋伊恩朝前努了努身子，又掏出手机打开了中介发来的视频，“你看这个装修啊，就那种意式轻奢的感觉，家电设施都配得超好的，还有全屋软水，我跟你说软水和普通自来水真的差好多。”他敲了敲屏幕里的画面，“而且这个大落地窗真的好Fancy……我自己都搞不来这种软装。”
　　谢贞羽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低调奢华的都市公寓，眼神中也流露出向往，“哇……真的好好看。”

　　“对吧？而且他们有管家保洁服务，不是我们小区这种摆设一样的管家。就是隔天就会来上门打扫的，你也可以约时间，然后生活用品像卫生纸沐浴露家用香氛什么的都会有阿姨定期换，默认都是用Marni Rossi和Leviheim的，但是你也可以和管家定制服务那种。”宋伊恩越说越兴奋，“哦对了，你现在不是养了弟弟吗？他们还有陪宠师什么的，就是你出差的话可以上门喂养陪玩，这样子。”

　　“我靠……”谢贞羽难得作出了震惊的表情，“是要额外付钱，还是包括在房租里的？”
　　“宠物服务好像要付钱的，不过保洁是包括在房租里的，但是如果你不要Leviheim的香氛的话，你得自费买，就没得选，你只能让阿姨帮你换。”说到这儿，宋伊恩露出窃笑，“哈哈哈反正我就要他们默认的就行了。不要白不要。”

　　谢贞羽思索片刻，“但就算你沐浴露身体乳全套用Leviheim，也就几千块钱的事。我是觉得八万租金真的有点过了……不过你想搬也可以啦，听起来确实挺好的，也就一两个广告的钱呗。”

　　“八万是最小的户型。”宋伊恩叹息着收回手机，“其他户型都要十几万，顶楼的几套只卖不租，还有专供的电梯和地下停车场。”
　　谢贞羽抿起嘴唇，“说实话……确实挺心动的，尤其那个岛台。我一直都挺想要个岛台来着。保洁和陪宠师也有点心动。”
　　“对吧……”宋伊恩抛去苦涩又满是憧憬的眼神，“戚一纶还有几个明星都买了这里。”

　　“我主要是怕以后挣不到这么多钱了……由奢入俭难，你懂吗？”谢贞羽苦笑道，“不过你和他如果很稳定的话，钱的事你倒也可以不用考虑。”
　　“那我再想想吧……”宋伊恩垂头丧气道，“确实，老了以后要做什么我也没想好。”
　　“你今天晚上回去吗？”
　　“不回。我等会儿自己打车走。”
　　“……他现在住在LH吗？”
　　“对啊。”宋伊恩点点头。

　　“那你可以直接住他家啊……”谢贞羽笑了，“干嘛多租一套房子？”
　　“刚复合就同居？”宋伊恩撇了撇嘴，“别了吧。”
　　“不是同居啊。就去对象家过夜不是也挺正常的。”谢贞羽耸耸肩膀，“你想住LH就偶尔去住住他那套不就行了。”

　　“我就是喜欢那个小户型啊……”宋伊恩咬着嘴唇陷入幻想，“你不觉得独居住这种小公寓特别舒服吗？他那套太大了，那个80平的小户型对我来说就刚刚好，完全Dream house……嘿嘿，落地窗旁边的那个壁柜可以摆满我的漫画。地毯可以换成颜色跳一点的，还有我日本带回来的那些茶包也可以堆在岛台了，还有咖啡机什么的，现在只能放在厨房，好可惜，明明那么好看，我想一起床就能看见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谢贞羽也被他的一席话带进了幻想中，遗憾道：“也对……你也不能把他家的装修改了。自己的家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宋伊恩却忽然坐直了。
　　对哦……可以把俞景坤家的装修改了啊。
　　没错，就说送他礼物，然后让他摆在家里。
　　想到这里，宋伊恩点头附和着谢贞羽，心里却道：小羽，你真是个天才。

　　一小时后，Leviheim公寓。
　　宋伊恩顺路去宠物店买了给小猫福福的见面礼，抵达俞景坤家时，他本人还没回来。
　　家里亮着灯，但宋伊恩也没感到意外。
　　不过他低头找拖鞋时看见一双白净的运动鞋摆在一边，不像俞景坤的风格，鞋码看起来也有点小。

　　这时，有个娇小清瘦的男孩小跑着从厨房出来，看起来年纪非常小，一脸学生气，发亮的双眼在看见宋伊恩的瞬间暗了下来。
　　宋伊恩呆住了。
　　“呃……你是？”

　　一只灵活的小白猫用三只脚蹦跶着跟了出来，一边对男孩喵喵叫，一边来回蹭他的腿讨食。
　　男孩没理福福，扯出一抹笑容，细声细气道：“我是来喂福福的。”
　　“哦哦，这样。”宋伊恩的视线落在福福身上，忍不住笑着蹲下来逗它，“嗨～福福～”

　　福福根本看也不看宋伊恩，抬头对着男孩喵喵叫个不停。
　　宋伊恩忽然想起来刚才买的猫零食，赶紧从包里掏出来，摇着零食袋子冲福福笑道：“给你吃零食，快过来。”
　　果真，福福立刻朝宋伊恩这儿蹦跶过来。

　　宋伊恩正要拆开包装袋，那个男孩陡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福福不能吃这个。”
　　“……啊？”宋伊恩诧异地一顿，仔细看了看包装袋，“这个是猫吃的啊。”
　　男孩挤出笑容，但明显不悦，“不好意思啊，福福是吃生骨肉的，这种零食不能给它吃。”
　　“什么骨肉？”宋伊恩愣愣地眨眼。
　　“反正你不能给福福吃这个。对它不好。”

　　“哦……”宋伊恩有些失落地收起零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朋友的猫就是吃这个的。”
　　说完，宋伊恩伸手摸了摸福福的脑袋，小家伙拼命蹭他的手，渴望地盯着他。
　　男孩打量着宋伊恩，而宋伊恩看着福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充满敌意、恨不得烧死自己的眼神。

　　很快，男孩转身走回厨房，福福也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男孩端着一盘鲜红可口的生骨肉猫饭走了出来，一颗黄澄澄的无菌蛋黄落在生肉上。

　　“哇，它吃的好好啊哈哈哈。”宋伊恩好奇地凑过去，“诶，这个肋排的骨头它也可以吃吗？”
　　男孩没回答他。
　　反而福福现身说法，叼起那块生兔肋排就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哇！它会自己啃骨头啊！”宋伊恩睁大了眼睛，赶忙掏出手机对着福福一通拍，嘴里还喃喃道：“哈哈哈福福你也太厉害了吧。”

　　录完视频，宋伊恩收起手机，打趣道：“难怪你不能吃我买的零食啊，福福少爷。”
　　说着，宋伊恩又想伸手摸猫。
　　“欸你别摸它！”男孩忽然叫道，他的嗓音本就雌雄难辨，这会儿更显尖细。
　　宋伊恩吓了一跳，“怎么了？为什么？”
　　“你会打扰到福福吃饭。”男孩拧着眉毛说。
　　宋伊恩在他脸上瞧见‘刻薄’两个大字，顿时感到不悦。
　　这个小男孩是不是故意的啊？为什么对他这么不耐烦？

　　宋伊恩眯起眼睛打量他——
　　男孩穿了身白净的卫衣和水洗蓝牛仔裤，他的皮肤很好，以至于宋伊恩与他凑得这么近，才看清了他脸上薄薄的一层柔雾感粉底和腮红。
　　救命，gay达都快要响爆炸了。宋伊恩在心里说。

　　想到这里，宋伊恩哼了声，自顾自伸手顺了顺福福的毛。
　　弟弟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摸两下就被打扰啊，它还舒服地咕噜咕噜打呼噜呢。
　　下一秒，福福松开嘴里的食物，回头对着宋伊恩的膝盖来回蹭两下，于是开始漫不经心地舔起爪子来。

　　“你看！我都叫你不要摸了！”小男孩皱起眉头，瞪了宋伊恩一眼。
　　宋伊恩当场僵住，“呃……因为我朋友的猫——”
　　“每个猫的性格不一样啊！”男孩不高兴极了，气冲冲地端起陶瓷碗，放到福福跟前，笑嘻嘻哄道：“福福，快吃饭啦，等会儿再洗脸吧？”

　　宋伊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回到沙发上玩手机。
　　可能这小孩儿只是单纯情商低吧……宋伊恩无地自容地想。天呐，为什么要怀疑他暗恋俞景坤啊，救命……又不是全天下的gay都要喜欢俞景坤……

　　宋伊恩心生出惭愧，略带内疚地勾起笑容，亲和道：“诶，我怎么称呼你呀？”
　　男孩好不容易哄着福福重新开始吃饭，回头小声说：“我叫夏宇明。”
　　“哦哦，你好，我叫宋伊——”
　　“嘘……！”夏宇明悄步走过来，“福福吃饭会分心。”

　　“哦……不好意思。”宋伊恩瞟了福福进食的背影一眼，心想俞景坤养的猫怎么可以作成这样？！真是不会教。
　　“我说我叫宋伊恩。”宋伊恩小声重复道，“诶，所以福福一直是你在养吗？”
　　夏宇明没有坐下，只站在沙发边上说：“不是，我是上个月开始喂福福的。”
　　“坐呀。”宋伊恩轻拍身旁的沙发。
　　夏宇明这才坐下来。

　　“你很小吧？你看起来很小。你是公寓的陪宠师吗？”宋伊恩歪着头看他，不自觉就用上了问小孩儿话的柔和语调。
　　夏宇明假意地笑了笑，“对，我是LH的陪宠师。”
　　“你多大？”
　　“20。”
　　“哇。我比你大五岁，哈哈哈。”
　　“呵呵呵。”

　　“诶，LH的待遇好吗？”宋伊恩忍不住好奇，凑近了一些。
　　“挺好的。”
　　“我本来还以为做这个工作会很爽呢，又能摸小猫小狗又能赚钱。没想到福福这么难搞。”宋伊恩耸耸肩膀，“我朋友的猫吃饭可积极了，客厅里的猫粮机一响，它能百米冲刺飞过去，哈哈哈。”
　　夏宇明毫无征兆地冷笑了一下，“吃猫粮当然了。”
　　那语气中的鄙夷让宋伊恩愣住了，“呃……吃猫粮……有什么问题吗？”

　　忽地，大门口传来指纹开锁的声音，宋伊恩和夏宇明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宋伊恩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福福停下了吃肉的动作、漠然地抬头望去、丝毫没有要去迎接的意思。
　　反倒是夏宇明，撒欢似地从沙发上一溜烟儿小跑到了门口。

　　从俞景坤进门脱鞋开始，夏宇明就叽叽喳喳地开始做‘工作汇报’，那双小眼睛直勾勾仰望着俞景坤，花痴的星光快要溢出来。

　　……你没猜错。宋伊恩。
　　第六感真是可怕的东西。
　　宋伊恩嘴角抽搐地想。几秒后，他暗自哼了一声，顿时没了和俞景坤打招呼的兴致，转头默默地给谢贞羽发去吐槽微信。

　　角落的福福舔着嘴巴望着夏宇明和俞景坤。几秒后，小白猫不屑地别过了头，往地上一瘫，又不吃饭了，反而举起猫爪子开始忘我地梳洗。

　　背后传来俞景坤的低音，“好的，辛苦了。晚上我会看着办的。”
　　“没关系呀。”夏宇明的声音听起来像没有经历变声期的小孩，“我等福福吃完了再走，万一肉不新鲜了我再给他弄新的。”
　　“冰柜里的都吃完了？”
　　“啊……没。还有的。”
　　“嗯，那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回去吧。”
　　“啊……好。”

　　俞景坤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宋伊恩的脑袋被人揉了揉。
　　宋伊恩忙着打字，头也不回，而俞景坤从身后递给他一个大纸袋。
　　宋伊恩终于回头，“什么啊？”
　　“茶。”俞景坤笑了笑，刚想俯身吻他，宋伊恩已经低头拉开了袋子。

　　只见纸袋里装满了精致的茶罐与茶包盒，包装上印着各式各样的IP联名插画、绘本童话似的漂亮图案。
　　宋伊恩曾经每回去日本都要淘一些这样的漂亮茶包，他最爱苹果味和香草布丁味的茶，冬天喝不了那些使人发胖的奶茶可可，就只能靠喝这些香精茶望梅止渴。
　　每回撕开茶包，都能看一遍可爱梦幻的插画，嗅到好闻的香气。再看着热水咕嘟咕嘟往漂亮的马克杯里倒，一杯香气四溢的茶就完成了。
　　寒冷的冬天，捧一杯香香的热茶，对宋伊恩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不得了的事。

　　“为什么买这么多啊……”宋伊恩从袋子里掏出一支红色的小茶罐，“诶，snoopy，我没买过snoopy的茶。这什么味道？Chocola Tea，听起来好香。”
　　俞景坤绕到沙发旁坐下，勾手将宋伊恩往怀里揽，“放在家里给你喝。”
　　宋伊恩原本会有点介意被外人盯着亲密，不过想到刚才夏宇明的星星眼，他心里的尴尬就立刻烟消云散。

　　俞景坤见宋伊恩低头看着茶罐上的介绍，不便吻他的嘴唇，只好在脸颊上偷啄一口。
　　“宝贝。”
　　“嗯？”宋伊恩扬了扬眉毛，没有看他。
　　俞景坤将脸颊凑到他的唇边。
　　“干嘛。”宋伊恩推开他的脸，依然不给一个眼神。

　　这时，俞景坤了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夏宇明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终于开始认真穿鞋。
　　一分钟后，他打开家门，说了一声再见。
　　俞景坤应声，宋伊恩也笑着和他挥手说再见。

　　大门刚合上，俞景坤立刻圈紧了臂弯，俯身就要落下一个吻。
　　宋伊恩却一把按住他的脸。
　　“……怎么了？”俞景坤迷茫道。
　　“不。想。亲。”宋伊恩小声说。

　　“怎么了？”俞景坤贴近他，摸了摸宋伊恩的脸颊，“宝贝……不想哥哥吗？”
　　“还好吧。”宋伊恩打开手机，眼皮也不抬一下，“也没分开多久。”
　　“我一天都在想你，宝贝……”俞景坤笑着揉揉他的后颈，语气略带恳求，“亲一口好不好？乖乖。”
　　“不要。”宋伊恩别过头。
　　俞景坤僵了一瞬，无措道：“怎么了？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