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眼[破镜重圆]》仍绝于耳

28、生日

　　EYEs公司职员一大早看见的一幕是，一楼电梯口，自家老板妹妹像个考拉一样缠在老板身上死不松手。

　　岑安抱着岑眷小腿，“你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就松手！”

　　岑眷艰难挪动步伐，低头瞪她，“松手！”

　　岑安：“不！除非你告诉我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分开的，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伤心！要不然我绝不松开！绝不！”

　　职员面面相觑，眼神互相碰撞，岑眷抬头，“看什么！工作！”

　　坐下，手机开聊。

　　“是不是岑总前女友的事情？”

　　“百分百啊！不过我也好奇，你们不好奇吗？”

　　“好奇啊！我还去他们宠物医院打听过，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前辈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咱们能从哪儿知道......”

　　岑眷：“手机都给我收起来！”

　　小助理差点迟到，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以为自己回学校了。

　　他默默收起手机，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坐在地上的岑安面前，低声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岑安双眼放光，一下松开手，着急忙慌起来往工位上跑。

　　腿上得以松懈，岑眷向小助理投去赞许的目光，“你跟她说什么了？”

　　小助理：“她桌上早餐要凉了。”

　　岑眷抬眸看去，岑安在工位上狼吞虎咽。

　　今早明明吃过早餐了。

　　他随口问：“她订的？”

　　小助理，“当然不是，江医生送过来的，我刚才给她提进来又出去吃早餐了。”

　　“你迟到了？”

　　小助理摆手，“没有没有，还差三十秒呢。”

　　岑眷睨他一眼，垂眸走进电梯。

　　-

　　宠物医院，下午，一个同事有事，江叙和同事换了个班。

　　刚到医院，江叙就急匆匆问温惊蓝，“你跟岑总和好了？”

　　温惊蓝本想说没有，但“和好”这个词很微妙，她晃晃眼睛，“是关系缓和了，但是没有复合。”

　　预料到江叙下一个问题，温惊蓝紧接着道：“也不会复合。”

　　江叙五官起皱，“为什么不会复合？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说不清楚，温惊蓝：“反正不会复合的，你别问了。”

　　“可是总得有个理由吧？”江叙不甘心。

　　思考片刻，温惊蓝抿唇，摇摇头。

　　江叙啧啧两声，“哎，关系也是远了，想当年，是谁毅然决然跟着你一起单干！是谁帮你拉拢伙伴！又是谁每天跟你推心置腹，连我妈有几个好姐妹都跟你描述得一清二楚！”

　　温惊蓝：“谢谢。”

　　“就只是谢谢？”江叙歪着脑袋，“没有点什么别的想说，别的秘密想分享？”

　　......

　　江叙：“那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作为交换，你跟我讲一个关于你跟岑总的事情，一个就行。”

　　温惊蓝并不想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况且江叙能有什么秘密，每天心情都写在脸上。

　　但看样子如果她今天不往吐出点什么，江叙会一直缠着她。

　　想到这儿，她无奈点头。

　　江叙附到她耳边，偷偷摸摸地道：“我打算下下个月跟岑安表白。”

　　温惊蓝：“为什么是下下个月？”

　　江叙一拍她胳膊，“你到底有没有把岑安放心上啊，下下个月是她生日！”

　　“这样啊。”温惊蓝微笑。

　　江叙两眼闪着激光似的盯着她，“到你了。”

　　温惊蓝：“你想听什么？”

　　江叙：“你们为什么分手？”

　　为什么分手？

　　说来话长。总结一下，大概就是失望攒够了就离开了。

　　但真正让她下决定分手的原因是，有一天，她接到来自纽约某医院的offer，可以在进修结束之后直接入职然后拿到工作签证留在纽约。

　　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当面去告诉岑眷这个好消息。

　　那天岑眷受邀去参加一个酒会。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温惊蓝没有邀请函，只能在酒店外面等他结束出来。

　　等了接近两个小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躲在柱子后面躲雨，看见岑眷和一个女人一起出来。

　　岑眷绅士地为她撑伞，送她到车边，那个女人问他，“岑先生这么体贴人，一定有女朋友吧？”

　　岑眷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我单身。”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毛衣上粘上细密的雨滴，头发被斜风细雨吹得半湿，妆也花了。

　　如果没有岑眷，那份offer并不算好。

　　回到宿舍的当晚，温惊蓝便拒绝了那份offer，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岑眷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在销卡前，她给岑眷发了那条短信。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缘分的，是她强行介入了岑眷的生活。

　　温惊蓝舔了舔唇，平静如水，“我们之前并没有确认过关系，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分手，我离开的理由，只是我终于认清了他不爱我的事实而已。”

　　江叙听得云里雾里的，“你怎么确定他不爱你？他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

　　温惊蓝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心，无端想起他们在校园牵手的那个夜晚，她道：“或许他只是心有不甘。”

　　温惊蓝下班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菜香，换鞋进屋。

　　厨房里热火朝天，岑眷背对着她，并没发现她回来了，原地站了一会儿，她走过去，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岑眷扭头看见一个人影竖在门口，顿了一瞬，才道：“你回来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温惊蓝问。

　　四处望了眼，岑眷摇头，“没事了，你坐吧。”

　　温惊蓝点头，转身，岑眷突然叫住她，“打电话叫岑安。”

　　温惊蓝这才发觉，岑安不在。

　　以往岑安都是在沙发上窝着玩手机的。

　　走到阳台，边给小猫小狗喂饭，边给岑安打电话。

　　岑安和江叙玩得正开心，一听到吃饭就说不回来了。

　　走到餐桌旁，岑眷已经摆好饭菜，温惊蓝摊手，“岑安说她不回来了。”

　　“嗯。”岑眷平淡点头。

　　五菜一汤，看样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好的。

　　拉开椅子坐下，温惊蓝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眷去酒柜拿酒，“四点。”

　　两个多小时，效率也还行，比她好。

　　她光炒一道菜就能上上下下耗费一个多小时。

　　放下两个酒杯，倒入一点红酒，岑眷递给温惊蓝一杯。

　　接过红酒，温惊蓝眨眨眼，“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掏出手机看一眼，七月三号。

　　是岑眷的生日。

　　她张了张嘴，“抱歉，把你生日忘记了。”

　　岑眷拉开椅子坐下，“没事，吃饭吧。”

　　温惊蓝垂眸，手指拨弄着筷子，迟迟下不去筷子，生日当天寿星做饭，她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怎么吃得下去。

　　“那个，”温惊蓝举起酒杯，展露笑颜，“祝你生日快乐！”

　　“嗯。”

　　岑眷没什么表情地和她碰杯。

　　也许是岑安不在，所以他不太开心吧，温惊蓝借口去洗手间，赶紧给岑安打电话。

　　岑安：“今天是他生日？我妈没跟我说过啊，我刚才还和她打电话了，她让我明天回去吃饭呢，是不是岑眷记错了，他生日是明天吧？”

　　她看过他身份证，就是今天，温惊蓝道：“你妈妈也不记得吗？你们是不是没给他过过生日？”

　　那头沉默了很久，岑安小声道：“我又不知道他生日。”

　　“算了，你抓紧回来吧，记得带个蛋糕。”温惊蓝嘱咐道。

　　打完电话，温惊蓝回到餐桌上坐下。

　　岑眷坐在她身边，酒杯里的酒已经见底。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是唐华黎打来的。

　　岑眷按下接听，温惊蓝隐约能听到一点声音。

　　唐华黎说：“明天送岑安回来吃个饭，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岑眷：“嗯。”

　　嘟——

　　电话挂断。

　　就这样？真把他生日忘了。

　　放下手机，岑眷轻声道：“吃饭吧。”

　　温惊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你先尝尝！”

　　岑眷弯唇，“肯定比你做得好吃。”

　　那些不堪的记忆瞬间涌现，她已经很努力在做了，但每次都是一个效果，好像生下来点厨艺天赋的时候一口气拉到了零。

　　温惊蓝声音欢快，“人总不能十全十美的嘛，我已经有了美貌，就不能再要厨艺啦！”

　　这个玩笑并没能把岑眷逗笑，他点头，淡淡嗯了声。

　　温惊蓝端起酒杯，干笑一声，“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自罚三杯。”

　　说着，温惊蓝端着酒杯就往自己嘴里送。

　　岑眷伸手拦下，触碰到她的手，温热的皮肤相接，岑眷的手压着她的手放下酒杯。

　　下一秒，岑眷缓缓将身体靠过来，越来越近，直至温热的吐息侵入她的脖间。

　　岑眷低敛着眉眼，目光触碰到她的唇瓣，她放缓呼吸，咽了一口口水。

　　喉结滚动，炽热的吐息加快速度越靠越近，岑眷的脸在眼前放大。

　　放大，她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和长而低垂着的睫毛，再放大，放大到无法聚焦。

　　她闭上眼睛，湿热的唇瓣碾上来，宽大手掌逐渐攀上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往前送。

　　双唇紧贴，气息交织分不出你我。嘴唇开合，他轻轻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其中。

　　裹着淡淡的红酒味，一点点侵占完她所有的空间。

　　她凝紧呼吸被动迎合，对方越来越激烈，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收入囊中。

　　嘴角的伤口裂开，一点点刺痛弥漫开来，她拧眉。

　　逐渐有了一点血腥味，她忍不住嘶一声。

　　对方止住动作，缓缓分开。

　　岑眷额头抵住她的头，轻声道：“温惊蓝，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