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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形同陌路【已修】 ...

  •   那日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她为求出位不折手段,妄图出卖色相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谓人言可畏也不过如此,她低头研究自己的小身板,哎,纵然要卖也得有色啊。

      自那一日的惊鸿一瞥后,他再也没出现在蓝瑟大楼,那则香艳的往事逐渐被人淡忘转而投入到其它八卦事件中去。

      迫于生计,福慧终日繁忙,偶尔被主任抓去训话,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那一日的插曲被她刻意遗忘。

      将最后一个字键进文档里,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然后摊在椅背上挺尸。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是什么事情却想不起来了。

      有电话铃声响起,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电话响了不知第几次后被她找到。
      “江福慧,你这个死女人怎么现在还没到!”刚一接通便听到丁琪的咆哮。
      “啊?”
      对方咬牙切齿“江福慧,帮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晚上要过来我这边。”
      晚上约好去丁琪家吃饭,竟然完全忘记。
      她心虚地撒谎“怎么可能,我正往你那边赶。”说着抓起背包往外狂奔,扭头的时候忘了一眼窗外,夜色竟已深了,她这一通折腾竟折腾到这样晚。

      “我记得你们公司楼下有家超市,我这边酱油没了,你带一瓶过来。”
      福慧点头如捣蒜,完了发现对方根本看不见,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往电梯冲。

      电梯门将要闭上,她眼明嘴快“等一下。”
      福慧的手臂勇敢地插进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感应到人体的温度,门随即弹开。
      福慧喜滋滋地进门!

      电梯里还有三个人,刚刚匆匆一扫,她没看清,现在悔不当初,若知道要跟这个人呆在狭小的空间里至少两分钟,她宁愿花十个五分钟等下一班电梯。

      按住电梯的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女性,福慧感激地冲她笑笑,然后“冯总,沈总。”她弯腰致敬。
      两个男子,一个她的雇主冯祁连,两一个则是消失数日一众色女念念不忘的的桃色新闻男主——沈迟。
      电梯缓缓下降,气氛静默,福慧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停留在脚尖上方——置身事外。
      “这么晚才下班?冯总,你有个勤奋的员工。”

      福慧侧头看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暗自揣摩着他的心思

      “恩?”他转头看她。

      “手头上有些工作刚做完,没注意时间。”迟疑了一下,她中规中矩地回答。

      他的态度中亲切中透着疏离,一如对待公司中其他员工的风格——正如她料想中的样子,可是却莫名地觉得苦涩!

      福慧注意到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也就噤声——沈迟身上带着中名门贵胄公子的矜持,猛一眼看上去十分亲切,其实接触多了便会发现此人极难接近,他的亲切不过是涵养极好罢了!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千万不要以为他对你笑,就是欣赏,就是你真的与众不同,面对沈迟这样的人,谨言慎行是唯一的选择,纵然她江福慧曾在他面前曾胡言乱语、疯言疯语过,但此时的她已丧失了这样的特权。

      纵然她不愿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可是也得罪不得的。

      电梯开了又有人进来,带进一股冷风,她下意思地缩了缩脖子。福慧极其畏寒,一到冬天便手脚冰冷。

      人多了将他们隔开,不方便讲话,她再也不用担心担心尴尬的沉默。

      抬手压翘起的额发的时候,她的目光浮光掠影般掠过他——他仰头看着电梯门上不断变换的红色数字,神情散淡冷漠。

      小坡说这样字神情散淡、眼生冷漠,一如平面模特般的沈迟英俊——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才好看,嘴角微微翘起,笑纹扩展,眼帘低垂,长而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如墨色的蝶,看的人唯恐那墨蝶振翅飞去。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如今这样形于外、说不出的迫人气场,略显青涩,却常常笑,尤其是对外人,出了名的温和有礼的翩翩美少年,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个人发起火来其实是很恐怖的。

      以前,以前是什么的样的呢?

      “福慧福慧......”那一日,他拨开重重的人群,趴在刚刚扒开一条缝的电梯外,惊慌失措地叫她的名字。

      “啊——阿迟!”闻声,蹲在地上,手里转着一只粗大荧光笔的福慧惊喜地抬头,沾沾自喜地邀功,“阿迟,我要是赢了小摆请我吃大餐,晚上我们吃好吃的。”

      黑色的签字笔绘成的线条、格子,简易的五子棋谱——红色的点,黄色的点纵横交错,被困在电梯里整整两个小时的人,竟然在悠闲自得地下五子棋!

      吊到嗓子眼的心又回到了胸腔里,然而,抬眼看一眼开着手机当手电筒的女子,再看一眼对面的人,怒火不由得蹭地一声窜起来,那个男孩子有着耀眼的亚麻色头发,白皙的皮肤,对着他的右耳上一颗耀眼的钻石耳钉,闻声投来的视线里有掩饰不住的敌意!

      坏掉的电梯被强行打开,围战的几个男生女生欢呼雀跃,抱着前来安慰的男友或女友甜蜜地抱怨着。

      “福慧,你出来。”他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女子一眼,抑制的怒火说。

      “哎呀,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要好了。”福慧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安静,同时不忘自夸,“小摆,你真是自寻死路,围棋都下不过我还偏偏挑战我五子棋,你这是钱多了没处花是吧,不怕不怕,我帮你!嘻嘻,我都好久没吃水煮鱼了!”

      等她吃晚饭,却久等不至,听说她被困在教学楼的电梯里,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却发现正跟某些玩五子棋玩的不亦乐乎,不由得怒气横生。

      “江福慧!”他连名带姓地叫,黑色的眸子阴沉沉的,“你出来!”

      “你——”福慧有些不耐烦地挥手,然而看到他冷意森森的眼睛,蓦地住了嘴,一跳站起来,飞窜到他身边,“来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福慧灰溜溜地跟上,却还不忘她的彩头,“你输定了,欠我一顿饭。”她偷偷地回头,对身后的人对口型。

      “没出息!”那个有着耀眼亚麻色的少年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一脸不屑地嘲笑她。

      回过头,却见走在前面的人正脸色铁青地看他。

      “阿迟,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她弱弱地嘀咕了一句,又是甜蜜又是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

      他显然被噎了一下,然而却很快找到借口,“不知道我在等你吃饭吗?被困在电梯里都不会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吗?你做事就不能靠谱点吗?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我们宿舍的电梯经常坏呀,我都被困在电梯里好几次了,有一次还是自己扒开电梯门出来的呢......”她不以为然地解释。

      那个时候的他们刚在一起不久,她还没有习惯向某个人报备自己的生活。

      “你——”他气得发抖,“你有没有脑子!”。

      饶是福慧再好脾气,也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凶,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以前也没这样啊!”

      “你什么意思?”她不知反省,他的火气更大,“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吗?”

      福慧仰着脖子瞪他,“就是后悔了!你现在比以前凶多了,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呢!”

      “你这是要分手吗?”他厉声:“像以前那样,我告诉你,江福慧,没门,你要是跟我分手,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那句话吓哭了她,原本怒气冲冲的男孩子有些笨拙地反过来哄她。

      而今天却印证了那句话——老死不相往来!

      最美好的年华和最美好的记忆都留在了记忆里,而今初相见的他们,互道一声沈先生江小姐——形同陌路!

      福慧笑了笑——

      其实,这样,也好!

      走出大厅的时候福慧才发现下雪了,雨夹着雪,窸窸窣窣,没停的意思。
      一行四人望着天唏嘘。
      一辆银白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江小姐去哪,我送你过去。”
      她只当是礼貌的客气,于是也礼貌地回绝“不用,我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江小姐,不必客气,这种天气不好打车。”
      福慧听他张口闭口江小姐,心烦气躁。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又何必假惺惺地要送!
      “真的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的。”她做出礼貌的样子回绝。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拉上风帽跑进夜色里。

      跟冯祁连告辞后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棉服,沈迟快步走向银色座驾,车门“嘭”一声合上,“绝色倾城。”
      司机自观后镜里看一眼鲜少发怒的老板在一个月里的第二次怒容,战战兢兢地开车。

      福慧在超市里遇见郭品言时,再一次感叹自己流年不利,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是自己乌鸦嘴说流年不利便真的流年不利。

      她强颜欢笑与郭品言打招呼,这厮是上次被冯老以教授专业知识为名行相亲之实的相亲对象,郭品言是配音员,也在蓝瑟工作,且在配音界小有名气。

      人家是青年才俊,冯老巴巴地介绍给她。可惜的是对方没看上她,姑且不论福慧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对方摆明车马一副我对你没兴趣的德行让她颇受打击,这关系女性自尊,如何能平心静气相处,但迎头遇上连招呼都不打就有失格调,福慧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江小姐,自己做菜?”郭品言含笑望着抱着瓶酱油的福慧。
      “不是,去朋友家吃饭,我顺便带瓶酱油带过去。”她实话实说。
      郭品言闻言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生姜“真巧,我也是。”
      她也笑“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丢三落四,原来这么多同道中人。”
      “女孩子大都这样。”

      她有些恍惚,女孩子都这个样子吗,可是那个人却不这样觉得,但凡出门他都要例行问她东西有没有带齐,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忘任何东西,然后在他质疑的目光下不甘心地检查书包,结果大都是在他鄙夷的目光下变得心虚的她,心急火燎地返回家,而他脸上有明显的不耐烦的表情。
      事实证明她有的时候真的是挺不靠谱的,尤其在他面前。经常有拿了忘记的东西却又把手机落下的事情发生,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往外蹦“江福慧,你再这么磨磨唧唧,以后自己去学校,看我等不等你。”
      可是,她只是不想让他等,不想让他失望。
      结果往往不如人意。

      超市门口遇见刚回国时同租的舍友——李然。
      那时她刚到上京,看到合租的信息拎着行李找过去,她收留了她。
      其实房租平摊,谈不上谁收留谁,只是那时她很落魄,时时觉得矮人一等,可能正是如此助了她主人的气焰,福慧处处忍让她步步紧逼。

      一室一厅的房子,她住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李然的男友经常过来,她虽然终日恹恹地不想挪动还是识相地躲出去。

      楼下水滴石穿咖啡馆的侍者已经认识她,见她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妻奴又来了。”
      李然是个美人,男友高高大大,看着很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只是对女友千依百顺的过分。
      “你又知道了。”
      “热咖啡,一份奶两份糖。”虽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句,笃定对方不会有异议。
      “恩。”
      “加那么多糖,你不会腻?”以前也有人这么问她,微含讥诮的眼神,像在说你真土!她气急败坏地扑上去咬他。
      今非昔比,今日的福慧话已不多,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但遇见脾性相投的也还是能聊上一聊。
      小秋显然是脾性相投的那位。
      而李然不是,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话锋,能不接话就绝不多嘴,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真的不一样了,换做以前,她肯定针锋相对地迎上去。
      小秋是上京C大的学生在水滴石穿兼职,很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小秋值得是夜班,撞见过千奇百怪的分手场景。
      “他是我见过的最没骨气的男人。”她这样评价。
      “如果是我,女友说分手我肯定转身就走。”
      “可是那天他竟然抱着她跪下来,哭着死缠烂打不让她走。”
      “这样求来的感情我宁愿没有,真不明白那个李然哪里好,值得一个男人连尊严都不顾。”

      “或许他只是太爱她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忍不住替他申辩。
      小秋哼哼以示不平。
      她毕竟还太小,有些事情不明白。

      同住了这些日子,虽然脾性不和,但她还是有些能明白李然的。

      李然和她一样,家在几百公里远的一个小镇上里,家中没有什么背景,毕业以后能留在上京非常的不易。

      她男友学建筑的,家境要比她好很多,老家在一个省会城市,父母是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很是有些背景,但也是外地的,有些鞭长莫及的味道。但还是出力把儿子弄到了上京一家很不错的公司,薪水待遇都很不错,只是经常外派。

      李然男友对现状很满意,一心筹划着买房结婚。

      “拿什么结婚,结了婚难道住在这种55平米的一室一厅里,现在可以凑合,有了孩子呢,怎么办!”上京房价贵的吓人,她并没有夸张。

      “即便是现在这种房子,这地段,没有100万也不要想买房。100万,我们两个的工资加一块也得挣20年。”她略显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她这样的心态,男友的满足便成了不思进取。但凡女子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功成名就,何况李然这样好强。

      所以即便感情很好,也总是打打闹闹。

      她会跟福慧说这些,大抵是觉得福慧感情事业皆不顺,容貌也不出众,方方面面不如她。
      她面对福慧,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再后来,添了一些怨恨。

      她曾含蓄地介绍男朋友给福慧。

      只是不知是男方太含蓄了还是福慧几十年如一日的迟钝又或者她根本是没往那方面想像。
      不冷不热的拖了一段日子。

      后来男方开始发信息嘘寒问暖。

      福慧饶是再迟钝,也开始明白人家不是要做朋友那么简单,再有短信看过便删且绝不再回。
      如果一件事情本就没有开始,那根本就谈不上结束,在福慧的认知里这是件完全没有可能开始的故事,所以结局不过鸡肋一枚。

      福慧无所谓,可男子大抵觉得被拒绝的很没面子,见面时有些尴尬,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人家一尴尬,她便愈加的不知所措,脸红地低着头,气氛冷的方圆一米之内简直冰工厂。

      这次的事情大抵让李然觉得福慧有些不识好歹,对她的态度开始恶化。
      福慧也深觉自己处理的不好,对她话里话外暗藏的讥讽一笑而过。

      后来又发生一些事情,最终促使她搬走。
      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福慧收拾好下楼丢垃圾,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问,“我去超市买冰淇淋,你们俩个要什么口味的?”
      “香芋。”
      “草莓。”
      怕他们等,福慧匆匆丢了垃圾,一路小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香芋、草莓、哈密瓜三盒冰淇淋,又加速度地跑回家。

      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暧昧的碟片,沙发上两具交缠的肢体。
      福慧尴尬的手足无措,仓皇逃串!

      这样反复几次,福慧坐在沙发上都觉别扭。
      最终搬出去。

      宁愿交多几倍的房租,再不愿与人同住。

      才不过几个月前的事,可福慧觉得自己离那样的生活已经很远。
      可是听到她们真的分手,她还是有些吃惊。

      福慧陪着寒暄了一会,李然拖着她分外热情,福慧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从不会当面让人难堪,忍着性子等她说完。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她们面前,一位中年男子下车向她们走来。
      福慧隐约明白了。

      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拖住中年男子的手臂“我现在的男朋友,姓秦。”转头又道,“我以前的舍友,江福慧,现在蓝瑟工作。”

      男子的衣着考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无论多么好的衣饰都掩饰不住发福的体型。
      “哦,”男子沉吟一笑道,“听说蓝瑟要易主,将要接手的鼎丰国际的老板倒是跟我有些交情,我可以交代让他顺带照看你一下。”成功人士大都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功,唯恐有人不知。
      “不劳秦先生费心了,我一介小职员,一年见不到大老板一次。”社交礼仪,都是些虚词,她还没笨到当真。

      男子抬手看表,她识趣地告辞,李然言辞亲切地说:
      “福慧你住现在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福慧纵然相信她相送的真诚,却无意再当她幸福宣言的听众。这世界上总有人希望从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证明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却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不需要旁人的围观的。

      已告别过的郭品言不知何时出现,望着告别的三人眼含笑意,唤了一声“福慧。”顿了顿又问“你朋友?”福慧惊奇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其实记不住是很正常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漂亮女子。

      可是他现在这个举动委实有些奇怪。

      纵然觉得莫名其妙,福慧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的态度亲昵,靠的也极近,隐隐约约能闻见冰冷清新的味道。

      将走未走的女子仔细打量对面的男子:男子的身材修长清瘦,面容有些普通,但气质出众,竟是青年才俊一枚。

      “你男朋友?”直白的让人不能不回答。
      “不是,只是同事。”福慧答。

      经李然提醒迟钝如她恍然大悟,可是这并不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或者旧情人见面视线交叉评比的戏码,总之,她无意纠缠。

      李然坐在黑色奥迪里跟她告别:
      “再见,有空我们一起逛街。”

      再见,或是再不相见。

      以前跟人告别,她总会难过很久,直到经历了最久的离别,她变得有些麻木。

      如果连他都可以离开,还有什么是值得伤感的呢。

      郭品言站在她的身侧,昏黄的路灯下,探究的目光锁住她。
      她转身,手下意识地抬起,摸了摸额发,笑得有些腼腆,心想:或许人家正骂我不知好歹呢。
      管他呢,装傻充愣她最擅长。

      大家一起沉默。

      郭品言觉得哭笑不得。

      这个冯老的关门弟子,也算自己名义上的师妹了,看她被人欺负忍不住出手,她本可以顺水推舟照着他拟好的剧本演下去,但是她竟然毫不领情。

      本来微微有些气闷的郭品言看见她那带着歉疚的腼腆笑容,心弦微微一动,突然对这个女子有了好感。

      这样的僵持幼稚且可笑。

      “走吧,你去哪,我送你过去。”还是他先开口。
      “不用了,我很近,坐地铁很方便的。”
      “江福慧,是不是对别人的善意你都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郭品言这种老手知道何时该下狠手。
      “啊?”福慧果然有些措手不及,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话被截断“既然不是,那上车吧。”他带着笑意看她。

      又是个霸道到自以为是的家伙!

      福慧心想怎么又遇到个厉害角色,三下五除二把她搞定,但她真的不想跟这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于是堆起一脸假笑强撑着回答,“真的不用,我朋友家很近,地铁真的很方便。而且我最近身体不好,晕车晕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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