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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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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什么时候到家?”付国华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锅铲,一边和儿子打电话一边炒菜。
付余提着行李箱背着个包,人挤人地出了高铁站,已经快累死了,找了个阴凉地回他爸的电话。
“我出高铁站了,你们来接我吧。”
“没空啊,我炒菜呢,你自己打个滴滴吧!”
付余一屁股坐行李箱上,控诉道:“爹,人家儿子大学毕业回家都是一家人搁出站口接的,就我一个人累死累活搬行李,最后还得自己打滴滴回家!”
付国华忙着炒菜,没听见付余抱怨,也可能是自动忽略了,敷衍的“嗯嗯嗯”了几句之后说:“那差不多半个小时能回来了吧,那行我挂了啊,你快点的。”
付余认命地打车,又绕开了众多拉客司机才找到自己打的车,上了车直接倒头就睡,眯了没一会就到家了。
付余拉着行李箱进屋,一边换鞋一边扭头朝屋里看。他爸听见声音了,举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哟,回来了啊。”然后扭头又进了厨房。付余扫了眼客厅,跟着他爸进厨房,问:“我妈呢?”
付国华忙着洗锅,头都没抬地说:“一回来就找妈,你妈周末补觉呢,还没醒。”
付余点头,给他爸打下手,把晚饭准备好了。
晚饭刚好,余萍就正好下楼了,看见付余,喜笑颜开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来啦!儿子!”
付余伸手抱住余萍,回道:“回来了!老妈!”
一家三口吃着饭聊着天好不融洽,直到他爸问付余毕业了打算干什么。付余死活不想去他爸公司上班,非要自己创业。
他爸直接暴起,骂了他一顿。
其实也不能怪他爸。
付余从大三就开始创业,一开始他老爸还挺支持的,爽快地给赞助了创业资金。他第一次创业开了个网吧,结果几个偷偷上网学生被家长发现了。其中一个家长由于脾气太爆还把他网吧给砸了。事后虽然赔了钱,但是这事被他爸知道后,骂他开网吧祸害祖国的花朵,不许他在这方面创业。
没办法,付余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开始了第二次创业。这回他不开网吧了,改开酒吧,结果被合伙人坑了,酒吧还没装修好,钱就被坑没了。他爸又知道了,说他这么容易相信别人是个傻逼。
但是好歹是自己儿子,付余第三次创业的时候,作为老爸还是没忍住支持了下。
这回靠谱,付余这回网吧酒吧都不开了,他开了个小饭店。正做得如火如荼,突然被人匿名举报了,说是饭太好吃了,一餐不吃就难受,怀疑里头加了“东西”。这纯属污蔑,付余根正苗红一个人,那种东西坚决不碰一下。之后虽然报警辟谣了,但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方圆几万米的人都不乐意来这吃饭了,饭店寿终正寝。
他爸又又知道了,也不骂付余了,骂自己是个傻逼一而再再而三地送钱给付余赔。
临近毕业,付余总算是消停了,没再创过业。主要是他爸的钱快被他败没了,他不好意思再找他爸资助,自己又没钱,只好放一放。其实他还想再开个奶茶店试试,打造个自己的奶茶品牌什么的。
付国华吼他:“自己家里有公司不去上班,非要创什么业!“余萍在一旁劝,付余在一旁反驳:“我去自己老爸公司上班多没面子啊!我不去!”
付国华大骂:“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倒是嫌丢脸起来了?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我都不说你什么。”付国华越想越气,“你是在创业还是坑你爹啊?”
付余反驳:“哪有一次两次就创业成功的!那失败不是成功之母吗?这话都是您教我的!”
付国华简直出离愤怒了:“滚你爹的蛋!那话我收回了!下周你就给我滚去公司上班!”
“好了好了,别吵了!都少说两句。付余你就听你爸的,咱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付国华你也是,动不动就吼人,这么多年了也没个长进。”余萍被这俩人吵得脑壳疼。
付余先服软,对他爸撇嘴说:“就不滚。”心里不以为意地想:等我先上几天班攒到钱了再去创业,不要他们投资,看到时候还怎么骂我。
他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不要脸。”
这个风暴总算是结束了。三人又灯火可亲起来。
吃着吃着,余萍就提到了儿子的感情生活,旁敲侧击地问“有没有喜欢的人”“谈恋爱了没?”
付余一眼识破他妈的目的,深觉荒唐:“妈!我才大学毕业!”
付萍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我就问问,又没催你。”
付余没话讲了,低头吃菜,心里疯狂嘀咕。
他妈看他没反应,像闲着没事随便找了个话题说:“你还记得程方安吗?就是之前一直住我们对面的跟你差不多大的那个beta。”
付余没说记不记得,抬头看向他妈说:“他咋啦?”
“他们家不是有个小公司吗?前段时间遇到点问题破产倒闭了,欠了点钱。上周你爸碰见他爸妈了,还给借了点钱救急。”
“哦,反正我爸钱多,借呗。”付余依然低头吃饭。
余萍又说:“我还没说完呢,程方安那孩子我看见了,现在长得可好了,人也沉稳,学习也好。”
“他不一直都学习好吗?”付余搞不懂他妈到底要说啥,突然提程方安。
“你个傻的,你妈的意思是叫你以后多和人家交流,多向人家学,有事没事一起出去玩!”付国华说道。
“滚,我不是那个意思。”余萍朝付国华翻了个白眼,继续对付余说:“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情况不对,付余疑惑又犹豫地看向他妈:“啥意思啊?”
他妈目不斜视继续说:“你这也23、24了,超过国家法定年龄好几年了,还一个对象都没找到过。人家程方安也是知根知底的好孩子一个,你们俩也有感情基础……”
“啥意思?!妈!您是要我和他结婚吗?!”付余没等他妈把话说完就大呼小叫起来。
“吵什么!”付国华横了付余一眼。
付余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封建的事你们也干?!”
余萍轻描淡写:“反正我们两家父母都觉得挺好。”
付余刚想反驳,余萍又说道:“不结也行,除非你能找到比程方安更好的。”
付余试图挣扎:“结婚又不是两方父母的事儿,你们同意了,我不同意啊!”余萍和付国华同时看向他,眼神赤裸裸地说着:你能找到更好的?
付余顿了一下又说:“好好好,就算我同意,那人家也未必乐意啊。”
付国华和余萍还是看着付余,不过眼神倒是变了,这回的意思是:人家同不同意不得靠你自己努不努力?
“付余?”程方安皱眉看向他爸妈。
涂丽华点头,疑惑道:“你高中不还暗恋人家吗?现在不喜欢了?我看你这么多年都没谈个对象的以为你还喜欢他呢?”
他爸程伟进也在一旁点头。
留程方安独自一人为年少不知事的“暗恋”尴尬不已,无力地为自己解释:“我那时候只是看他长得不错保存了几张照片,算不上暗恋……”
涂丽华看向自己儿子,除了一脸窘迫没看见一点不好意思出来,那看来是真不喜欢,只好说:“那是妈妈搞错了,改天妈帮你把这事给推了吧。”
程方安尴尬点头,说:“妈,我才大学毕业呢。”
涂丽华不承认自己催婚:“妈没那个意思,我和你爸又不急你的事,这不是以为你一直喜欢人家才答应的。”
程方安更尴尬了,只好转移话题:“爸,你还差钱吗?我卡上还有。”
“不差了,那哪儿能用你的钱来补。”他爸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还得感谢付余他们家帮了大忙。我们改天去他们家感谢感谢,顺便把结婚这事说清楚。”
程方安“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才安心去看手机。
“到时候你也跟着一块儿去。”涂丽华对程方安说。
程方安立马看着他妈摇头:“我不去,多尴尬啊。”
“有什么好尴尬的,我们一起去才有诚意,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又不要你说话。”
“……”
“好吧。”程方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