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传奇》临潮

6、上卷五

　　炎把那沉得要死的背包打开，一本一本摊开放在自己队长面前。
　　“恩……《育儿大全》、《怎样与孩子相处》、《当一个好妈妈》……”
　　“我说……你什么意思，恩？”
　　“队长，我在为任务做准备。”
　　“所以呢？”
　　“所以……所以，队长我们一起加油吧！”炎说的一脸真诚。
　　卓谨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卓谨抱起哭泣的婴儿，从差点把手废掉以来，就没有什么东西难倒多我！小东西！
　　炎瞅了下自家队长坚定的表情，要是难不倒队长，我这么多年白混了！

　　“队长……婴儿哭了很久了。”
　　“恩，把门关严，别让他们家人听到。”
　　“队长……哭太久会把嗓子哭坏。”
　　“是么？那再等会，哭累了就睡着了。”
　　原来队长的策略叫做不闻不问……
　　“队长……我猜是你吓到他了，你不哄他是没完的。”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时候结束来着？”
　　“……队长，你来之前还没看过任务说明是么？”
　　卓谨沉默了。
　　是这样的，跟了尤威大人五年的卓谨，得到成为队长一展身手的机会，结果兴奋过度的卓谨领来了看小孩的任务，别说看任务说明书了，撕了它的冲动卓谨都有。
　　“队长，你太不专业了。”
　　卓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这绝对是意外。”炎立刻改口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没骨气……炎！
　　炎会告诉你，因为自己队长的气场很强大很危险。
　　“说明书上写什么。”
　　“辅助赛特家族照看其长孙一个月。详细注明……”
　　“等等，你是说一个月么？”
　　“是。”
　　卓谨考虑了一下一个月多长后，问：“怎么才能不让他哭了？”
　　“听从队长指示。”
　　卓谨瞪了炎很久。
　　炎：管家，这任务真的不好做。
　　卓谨很有气势的站在摇篮面前：“小东西，你再哭就没饭吃。”
　　卧房顿时安静了。
　　原来跟对付三条差不多，卓谨得意瞅了炎一眼。
　　炎：“……”
　　“好了，继续。详细注明什么？”
　　“吱吱吱”
　　摇篮不停的晃动，卧房里响起稚嫩的声音：“没饭吃、没饭吃~”
　　卓谨震惊的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怎、怎么回事？”
　　“详细注明，请注意赛特家族特性，脑部发育比普通人快一倍。”炎接着把说明书读完。
　　卓谨眨眨眼睛：“解释清楚。”

　　华法共和国的三大家族，有着跟常人不同的特征。赛特家族的特征是，生长周期是普通人的两倍。从出生开始，赛特家族的孩童的各方面就会以常人两倍的速度增长。比如说常人一岁会说话，赛特家族是五个月。这样导致的结果是赛特家族孩童的教导要比别人早一倍，同样的三岁的孩子，常人才在说话走路，赛特家族的孩子就可以接受体能等方面得训练。这通常被称之为天才家族。
　　而赛特.因的是希望特殊目的部队的人可以帮助教导他的第一个孙子。

　　赛特.因抱着他的长孙哈哈大笑：‘真快啊！比我们家族的一般婴儿还快啊！是普通人的三倍啊！哈哈！三倍！”
　　婴儿：“没饭吃、没饭吃、没饭吃……”
　　赛特.因：“为什么没饭吃？”
　　卓谨暗自捂脸……
　　炎：“族长，辅助照看具体是指……”
　　“这个啊，”赛特.因的注意力还在为什么没饭吃上面，心不在焉的说，“你们负责基本体能训练之类的……”
　　卓谨在威胁了别人的孩子的惭愧中不能自拔，一听这话，终于来着弥补的机会，一拍桌子：“这个没问题！”
　　石桌子裂了个缝。
　　赛特.因看了眼缝隙，抱紧了他的孙子：“这个基本体能训练的方法是最好跟我们商量下。”紧接着就想通了某件事：“还有……队长你给他饭吃么？”
　　卓谨：“……”
　　炎：“族长放心，队长会亲自照顾孙少爷的饮食起居。”
　　卓谨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什么？”
　　仿佛自家队长没有听清楚似地，炎一字一句的补充：“除了日常训练，我们队长会亲自喂孙少爷吃饭，哄孙少爷睡觉。”
　　赛特.因带着质疑的目光询问作风强硬的卓谨：“能做到？”
　　管家说：“我们可是精英部队，卓谨。”
　　卓谨咽了口吐沫：“当然，我们是精英部队。”

　　首次担任队长接任务的卓谨，认为自己被自己的副队长耍了。
　　她此刻敲着二郎腿，坐在她家三条身上，玩着三条的尾巴，吊吊的问：“副队长，炎？”
　　“是。”
　　“你TM的在耍我么？”
　　自家队长不仅问的直接，还会说脏话。
　　“报告队长，我TM的没有耍队长。”
　　卓谨气的直接从虎背上弹起来，气呼呼的在房间转了好几个圈，眼看就是上去凑炎的时候，突然对着炎冷笑了下。
　　这可把炎吓到了。“队、队长？”
　　“管家是不是给你布置了别的任务？”
　　“……”
　　自家队长真是聪颖过人。
　　“没关系，我不妨碍的你任务。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难倒了就大错特错了！”自从跟尤威大人训练以来，卓谨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我们走着瞧。”
　　最恨人恨我叫板！炎，你给我等着！
　　要强的队长……
　　炎默默把孩子抱起来，缓缓走过去交到卓谨怀里，“那就看队长的了。小心点抱，别捏坏了。”
　　卓谨的表情再一次吓哭了怀中的婴儿。

　　赛特的孙儿在这样的对话第二天就会走路了，并且大多数情况下，他是绕着卓谨走的，嘴巴不停的念叨着,没饭吃，没饭吃，没饭吃……
　　炎纳闷：这孩子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了！
　　卓谨黑着脸：“围着屋子跑十圈，否则没饭吃。”
　　炎找到了原因。
　　“队长，他明白什么是没饭吃么？”
　　“当然了，要不然驯兽师怎么训练的！”
　　驯兽师……
　　炎深刻明白了管家为何对自家队长忧心忡忡。
　　“他是赛特家族的长孙。”
　　“怎样？”
　　“最起码……是个人。”
　　“喂，小子！别停下！”卓谨吼了一声，转过来问：“你觉得如果我把三条放出来追着他跑，他会更快一点么？”
　　“……是这样的，队长，这个孩子可能应该还不明白老虎是危险的存在。”
　　“但是我认为当三条长着血盆大口向他冲去的时候，他就会明白的。”
　　“队长，我们先吃饭如何？”
　　……
　　赛特家族对他们的照顾真是够得上最高级别的了，两个人的餐桌摆出了十道荤素大宴，赛特家族特制的弗兰酒，因为想黄金般的色泽和优良的口感闻名整个大陆；赛特大陆特有美味的竹鸡；入口即化的布丁；上等的牛筋肉……
　　而炎面前的自家队长卓谨，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鞭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赛特家的长孙。
　　“啪！”右手轻轻一鞭打在了离长孙后脚踝处，左手胡乱在桌上叉了个东西放进嘴里，“快点。”
　　长孙委屈的看了卓谨一眼，继续哀怨的绕着屋子跑。
　　炎想起了刚才赛特夫人送东西来的时候的表情，问：“队长，你打算就这样照看他的？”
　　卓谨镇定的看了眼炎，向长孙招了招手：“过来。”
　　小长孙可怜巴巴跑了过来。
　　卓谨：“刚才不好，这个。”
　　卓谨亮了亮鞭子。
　　“现在不错，这个。”
　　卓谨叉了块牛肉。
　　驯兽……
　　行之有效，但是简单粗暴。
　　炎目瞪口呆，自家队长果然是说到做到。
　　“等下！”炎赶忙把马上喂到小家伙嘴里的牛肉拦了下来。
　　小家伙有哇哇大哭的趋势。
　　“队长，即使他比正常人快三倍，他目前也只能吃这个。”炎拿出了一个装满糊状物的碗。
　　也许是因为装着糊状物的碗比卓谨拿着的制作精良镶满好看花边的叉子对比，不不论怎么说，赛特家的长孙哭了。
　　“炎，你把他弄哭了。”
　　“……”
　　“你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么？”
　　炎咬牙切齿：“请队长指示~”
　　卓谨在空中“啪”的再次挥舞鞭子。
　　长孙停止了哭泣。
　　卓谨带着的得意的神色：“谁说我不会带孩子的？”
　　炎想吐血。
　　队长！你真是响当当的纯爷们！
　　“看着，特殊目的部队的队长不是吃干饭的。”卓谨拿过那只把长孙惹哭的碗：“来，张嘴。”
　　小家伙怯怯看着卓谨，却紧闭着嘴。
　　“我说……”卓谨拉长了声调，“张开。”
　　摇头。
　　卓谨拿起了鞭子。
　　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你至少能先让她变得女人味一点好么！”
　　“队长，小家伙长的飞快，等到他会告状的时候，你可能还没做完这个任务。”
　　卓谨眉头一扬：“告状？”
　　“你知道的，我们特殊目的部队要跟三大家族打好关系。至少，队长最好不要动不动就抽赛特家族的长孙。”
　　“尤威大人就是经常抽我的，这样才能成才。他们会理解的。”
　　“包括吃饭？”
　　“那是因为我很听话，所以基本上尤威大人是在我不听话的时候抽我，而他现在就没有听话。”
　　“他的成长期只是相当于普通人的两岁。”
　　“然后？”
　　卓谨显然认为年龄不是问题。
　　炎换了问题：“那队长是准备用驯兽师的方法去跟他的爷爷奶奶商量么？”
　　“嘛……”
　　“然后留下精英部队虐待儿童的恶名。”
　　“我强调一下，这是训练。”
　　“哦，是这样。一般两岁的孩子会说的绝对不会只是这几个词，而这个小家伙其他方面明显发育的更早，就是还不怎么会说，难倒队长没有觉得这是你的教育处问题了？”
　　卓谨心一沉：“你怎么不早说。”
　　炎：“队长，不要因为这只是一个带孩子的任务您就可以小看它，您准备的并不充分，或者说您并尽心想完成它，这不应该是特殊目的部队的作风。”
　　被自己的副队长教训，卓谨脸色难看的想要杀人。虽然她承认他说的不错。她不是没有跟尤威做过任务，她只是确实不想做这个任务。
　　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准备改正的卓谨依旧放不下面子，对炎说，我错了，我会改正训练方法。
　　她只好灿灿放下鞭子问：“喂，你会去告状么？”
　　炎：这不是重点好吧！
　　小家伙擦了擦粉嫩粉嫩的小脸，“告状、告状、告状……”
　　这厮将来绝不是好东西！
　　“队长，在您的英明教导下，我想他很快就会明白什么是告状了。”
　　因为上次教了他说没饭吃，一天之后，他就被卓谨教会了什么是没饭吃。
　　卓谨狠狠瞪了炎一眼。
　　“呵呵呵，”卓谨笑的灿若莲花：“乖，不哭，刚才做的不错，真是好孩子。不如姐姐喂你吃饭？！”
　　原来她知道怎么笑能跟人拉近距离啊~
　　而卓谨面前的小屁孩，被卓谨的笑容闪的傻乎乎的点点头。
　　“很好。啊~张嘴。”
　　……
　　赛特家族的小长孙在第一时间领悟到了面前这位大姐不会再对自己动手了，并且他身后的那个家伙似乎是帮自己的，因为这位大姐举起鞭子时，身后的家伙就会轻轻咳嗽。
　　赛特家的小长孙找到了靠山！于是以前因为害怕卓谨压抑的不满全部爆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大有不把卓谨折腾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报仇！绝对的！
　　炎很快把长孙有仇必报，绝不耽搁的特性写在了备注栏里。
　　“小子，来吃饭。”
　　“吃这个？”
　　摇头。
　　“那这个？”
　　摇头。
　　“还是那个？”
　　摇头。
　　卓谨摆出凶恶的表情：“你小子找死么？！”
　　“告状，告状，告状……”
　　“很、很好！”卓谨有些语无伦次，“告诉我究竟要怎么样！”
　　赛特家的长孙完全不明白卓谨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只要说出告状，面前的人会和蔼可亲很多。可是卓谨身后的副队长，对着赛特家的长孙做出一个口型——抱抱。
　　“抱抱……”赛特家的长孙，粉嫩可爱的正太对着卓谨伸出了手臂。
　　炎：小家伙你这个动作时谁教你的？
　　“恩，恩……”卓谨伸出双手，摆弄了一会道：“不抱行么？”
　　好吧，从她的动作，炎看出来，自家队长不会抱孩子，她紧张的连手放到哪里都不知道！
　　炎教小家伙摇头。
　　小家伙：“不。”
　　……这个不又是跟谁学的？！
　　成长力不可限量。炎继续在备注加上。
　　卓谨焦头烂额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副队长跟面前这个小家伙的互动，怎么抱才对来着。
　　“告状，告状，告状……”
　　卓谨把他扛在了肩上。
　　……
　　队长，您真是爷们！

　　炎很满意的看到除了训练时期，小家伙很得意的黏上了队长，他的其他生涯几乎是在自己队长的背上度过的。自己队长整天皱着眉头，但是没有强行赶所谓的小屁孩下来。皱着眉头拐着手腕喂小家伙吃饭；皱着眉头侧着或者趴着睡觉，喂了不压到死活不肯下来的小家伙；皱着眉头看着赛特家族整个大院里长的嘴巴望着精英部队的冷血队长背着长孙少爷去训练；皱着眉头抱怨为什么连他自己爷爷要抱的时候他都不肯下来；皱着眉头问炎，他是不是除了告状学不会别的词了；皱着眉头……
　　炎很欣慰:“队长，说真的，这样我可以看见你有点温和的气息了。”
　　“当你背着小家伙的时候；”
　　“恩，是当你背着他他又比较听话的时候；”
　　“是当你背着他他又比较听话训练成果也不错的时候；”
　　“是当你……”
　　卓谨敲着桌子：“我说，我又那么难相处？你用得着加那么多限定词？”
　　炎小心翼翼选择修饰语言：“队长只是第一眼看上去比较，恩……冷漠？”
　　“哦~”卓谨的语气词诡异拐了十几个弯。
　　“当然了，第二眼我就知道队长其实是很好相处的。”
　　“……炎，身为队长，我还是很需要队员的爱戴的，比如说我不希望我的副队在我面前如此拘谨。”
　　“呵，呵呵……”炎干笑。
　　“难倒你害怕我？我是不会打你的。”卓谨耸了下肩，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情况下，恩。”
　　“呵呵……一般情况下。”
　　“当然了，你是我的人！”
　　如此爷们的队长说出这句话，应该不是指情侣关系的意思。
　　“这个，我不是害怕队长打我，队长也不一定打的过我。”急于跟自家队长解释的炎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要试试么？”卓谨笑的很阴冷。
　　“报告队长，跟上级动手是部队禁令的第一条。”
　　“那么，如果我下令你必须尽全力跟我动手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小家伙训练完了。”
　　卓谨顺手把向他跑来的小家伙捞到了背上：“我会找机会让我的队员认同我。”
　　小家伙咂咂嘴，念叨：“认同，认同，认同……”
　　“哦，你终于学会新词了是么？”
　　小家伙瞅了一眼炎：“告状，告状，告状……”
　　卓谨：“我绝对会收拾你的！还有你，炎！”
　　炎：“我真的想知道关我什么事。”
　　……
　　从吃完晚饭到现在，卓谨一只再为炎的不认同的不满。五年来，她唯一努力得到的只有尤威大认同，这已经是她的习惯，得到他的认同，会让卓谨有种安全感。
　　她很强大，她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东西。
　　炎不是你打过他他就认同你的人！
　　混蛋，卓谨恶狠狠地想，毫不客气把小家伙扔进了浴池。
　　看着卓谨好久不见恶狠狠地面孔，小家伙可怜巴巴呛了好几口水以后，眼泪就没有停过。手忙脚乱的卓谨死要面子不肯叫炎来帮忙，害怕炎听到他哭，背着小家伙就骑着三条飞了出去。
　　夜风微凉，小家伙紧紧勒住卓谨的脖子差点把她勒死，小脑袋紧贴在卓谨的脖子上取暖，蹭的卓谨痒痒的。卓谨系上披风连同小家伙一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本来飞着会随风摆动更显英姿飒爽的披风，此刻因为抱着小家伙变成了结结实实的一团，或者有人在底下看见了，会以为……
　　炎仰望夜空：“队长还挺有做小偷的天赋。”
　　暖和了以后的小家伙，开始观察周围的事物。万籁静寂，只有微风吹动的声音。漫天的繁星点缀在深蓝色的夜空，小家伙小心翼翼把小手伸出来一点点，指了指天。卓谨余光瞄到，“我可带不了你飞上天去。”
　　小家伙眨眼。
　　卓谨想了想，披风解下来，把小家伙包紧，“一，二，三！”她用力抛上了夜空。
　　炎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差点那口气就没上来。
　　“队、队长……”
　　卓谨迅速向小家伙的方向追去，在小家伙向下落的时候一把接住，灿烂的繁星印在小家伙澈亮的眼眸中，小家伙咯吱咯吱的笑了。
　　“不害怕么？”
　　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卓谨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啪啪！”
　　炎：“哦，两巴掌。”
　　卓谨咬咬牙，忍了。气呼呼重新背到背上准备回去。小家伙凑近卓谨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卓谨愣住了。
　　炎：“做的不错。”
　　卓谨：“你弄得我满脸口水。”
　　炎：“……”
　　卓谨：“不过我们可以多来几次。”

　　卓谨抱着已经睡着的长孙飞回来，穿过深邃的长廊，怀中的小人时不时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睡着，卓谨想着从记事起来，自己的不善表达感情的母亲似乎从没有抱过自己。
　　“我很后悔。”
　　走廊尽头的房间传出来忏悔的声音，卓谨停下了脚步。
　　在跟我说话？那是族长的声音，后悔把长孙交给我？
　　卓谨顿时挫败。
　　“别这么说，你也不想……”族长夫人隐隐哭泣。
　　“他再也见不到父母了，是我的错。”
　　“那种时候是该让他们做出表率……哦，天啊，卓玛和艾已只做了五个月的父母！天啊，亲爱的，我们该怎么跟怀交代？自从怀父母走后，他就没再开口说过话，没笑过，他明白的，天啊……”
　　屋子只剩下嘤嘤的抽泣。
　　赛特.怀，这个小家伙的名字。
　　炎出现在卓谨身后，“刚接到消息，赛特.卓玛和赛特.艾已在任务中牺牲。他们是这个小家伙的父母。”
　　卓谨突然感觉怀中的小家伙动了一下。
　　卓谨怀中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抽泣，浸湿了卓谨的一小块外套。卓谨低头看他，小家伙回望卓谨的双眼雾气朦胧，小手拽住卓谨的衣服，带着哭腔：“妈妈。”
　　炎：“喔，他真是赛特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才了。”
　　五个月知道自己的父母远征，生气不跟派他们出去的爷爷奶奶说话。
　　一岁的这个夜晚知道自己将永远见不到自己的父母。
　　卓谨抱紧了他，头一次用自以为温柔的语气说：“乖，回去睡觉。”
　　自己队长还是很有人性的，不知道这算不算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说

　　她是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