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上卷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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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卓谨打到在地上的枪手挣扎着爬向卓谨，卓谨跌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他。右胸被穿了一个洞，捂着伤口，血不停的从指缝间冒出，卓谨开始冒冷汗。
男人爬向她：“卓成，你父亲的名字，对吧。”
卓谨没有接话。
鲁沙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喜若狂，“快杀了她！快！”
“闭嘴！”男人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我为了钱才跟的你！现在我需要了！再废话就给你补上一枪！”
“你！”
鲁沙坚持不了多久了，卓谨看向那个男人，现在是关键是他。
男人嘿嘿的笑了，“卓谨，果然是卓谨。”
“没错。”
男人用右臂撑在地上，费力的坐起来。“知道我是谁么？！卓谨！！！”
男人的喊声回荡在整个通道里，无法抑制愤怒和怨恨。
“喊什么，”废掉的右手，知道父亲的名字，卓谨平静的说：“无非是几年前被我废掉右手一群人中的一个。”
“其中的一个！！！”男人无法抑制的大吼起来：“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平静！！！卓谨！卓谨你个混蛋！！！”
“哼。”卓谨眼皮都没抬，“特意找我报仇，真是辛苦你了呢。”
“特意？！啊哈哈！”男人神经质的大笑：“进入了特殊目的部队的你，我哪有资本向你报仇！今天是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你！！！”
“那你真要好好谢谢老天爷了呢。”卓谨冷笑。
“你变化很大，卓谨。几年前的小女孩如今成长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队长。如果在别的地方我真不敢把你跟卓谨联系起来。”
“是么，谢谢夸奖了。那么……怎么认出我的。”卓谨捂的更紧了，不快点止血的，今天怕要死在这里了。
“眼神。”男人苦笑：“是眼神。你面对那些赌徒的眼神，卓谨，我终身难忘。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你有多大的变化，那种无法原谅，透着冰冷绝望的眼神，我不会忘。”
男人回忆起当年，几个黑衣的男人按住不断挣扎的他，告诉他，他的右手他们要了。他完全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只是以前他做的时候现在反过来，他感到天旋地转。他试图达成和解，至少给他一个理由，他得罪了哪个道上的人，按住他的人并不解释，反光的锋利白刃举起，面无表情。
这时候，他看到了那双眼睛。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站在五米开外，没有梳理过凌乱的黑发，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准会以为不知是谁抛弃了她，无助也惶恐。
那双黑眸，没有任何起伏，里面是深深的绝望还有痛彻骨髓的憎恨。冰冷的让他一时忘记了叫喊。
手起刀落，一阵钻心疼痛，“啊！！！”他的右手毫无生气的滚落在地上。
女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只说了一句话，“这是你欠的。”
“我欠你什么，卓谨。”男人举起枪顶着卓谨的脑袋，“我不欠人，那是卓成自己的错误，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赖到我身上！！！”
“嘿……”卓谨笑了，“比起你欠什么，你更应该知道的是……你还没还清。”
“……你说什么！你给我去死吧！”男人扣动了扳指。
……
一阵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怎么回事……”
卓谨松开手，几颗子弹清脆的掉落出来。
“在你说的起劲的时候，我把它卸了。”
“什么……”
“我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因为以前的事情，扰乱我的行动。”白光一闪，男人的另一只手没了。
面前的女孩面无表情，“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愉快的。”
接着一记手刀，他晕了过去。
“队长！”炎追过来，看见卓谨目惊心的鲜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炎颤抖着碰了碰卓谨的伤口，“叫你等我一起！”
“还没死呢，不用抖。”
“快了！”炎没好气的说，取出流土，敷在卓谨的伤口上。
“我就知道你带了。”卓谨无力的笑笑，“不过你再晚点就悬了。”
“自己身上怎么不带！”
“带了啊。不过自己动手太麻烦了，没用。”
炎知道卓谨在说笑，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拿了。
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炎放下心来，终于关心起其他事情，过去探了探鼻息:“鲁沙死了。”
“恩。”
“那么……就是男人了。”
“什么？”
“别问了，出去解释。我背队长还是队长自己走？”
卓谨瞪了他一眼。
我有力气用等你来么！
“啊~”炎无辜的眨眼，“队长一向喜欢自力更生。”
“……以后我会注意，”卓谨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不会像今天这样。”
“今天哪样？”
莽撞？没有啊，我经过考量的，这是意外的意外。
卓谨想了想，“其实我没觉得我今天哪错了。”
炎：“……”
卓谨：“很疼！还傻愣着！”
炎叹口气，背起卓谨，很小心的护住她的头：“通道狭窄，注意磕碰。”
“记住人要带走。”卓谨嘟囔了一句，睡着了。
……
失血过多，也太累了吧。
卓谨的感觉手上湿乎乎的，她睁睁眼，哼了一声。
“队长！”昂眼泪汪汪的扑了上来，轻轻抚摸上卓谨的脸庞，亲吻卓谨的鼻子，卓谨的脸蛋，眼泪滴在了卓谨的脸上。
MD！你占谁便宜呢！无奈昂的眼泪是在让卓谨无法说出口，昂继续亲吻着，“太好了，队长，你醒了……”
一阵风，卓谨的刘海飘动，昂被踢飞了。
里诺收起脚，“你占谁便宜呢！”
卓谨松了口气。里诺永远是最贴心的。
里诺红着眼睛走过来，努努嘴，呛了半天没吱声。
“……没事。”
里诺恩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晴风：“里诺！不用出去哭！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里诺转过头，猩红的双眼，“出去！单挑！”
……
卓谨捂脸，为这么这世界上还有晴风这种人存在？
“咳。”卓谨咳嗽一声，队员们停止了你争我斗，都围了过来。
伤口处有些发痒，流土强大的治愈能力已经让卓谨的伤口开始愈合，卓谨试着活动了下，只是稍微有些僵硬，昂眼急手快的扶了卓谨起来，拥入怀。
卓谨：“……三秒钟。”
昂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刚刚好三秒。
“炎呢。”卓谨问。
里诺回答，“跟管家联络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炎推门而入，“呀！队长你醒了？队长就是队长，不如下次再伤重点好了。”
里诺、昂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卓谨瞪眼，知道是故意讽刺她，不就是没等他自己冲了！我就是知道自己不会死！
剑拔弩张的气氛，晴风左看看右看看，眯起眼睛笑得灿烂，：“副队长明明是在关心队长么~能在这样一个队伍里我感到好幸福！”
……
MD！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你都能感到幸福！
卓谨怒！
炎的脑神经快速抽动了一下，他到底是有多圣母？！
里诺和昂已经撸起袖子了……
卓谨淡定了一下，道：“炎，报告一下后续进展。”
“管家要我们分成两队，一队把鲁沙的尸体立刻送回，一队等您养好伤处理完事情跟您一起回去。”
“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管家说……”炎瞅了卓谨一眼，“让您回家看看。”
……
“那个男人呢。”
“这就给您带上来。”
脸上被泼了冷冷的一桶水，男人睁开眼睛，噩梦中的女孩仍旧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他摇摇头，这样的噩梦困扰了几年，每次他只要摇摇头就会醒来，然而这次怎么摇女孩仍旧挥之不去，怎、怎么回事？！
“起来。”女孩开口了。
……
想起来了，男人自嘲的笑笑，这次是真的。
“给开解开绳子。”卓谨命令道。
男人被松开，习惯的撑着左手要做起来。紧接着噗通的跌在了地上。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本该是右手的地方，“这、这……”
自己的左手……想起来，再次被她断掉了！
“卓谨！！！！”男人发出悲惨的怒吼，伸出手摇抓住这个恶魔！消灭这个恶魔！
双手笔直的伸出去！
……停住了。
差一个手的距离！偏偏差一个手的距离！！！男人彻底崩溃了。
头顶上传来笑声，卓谨的黑眸一望无底，她温柔而残忍，“呵呵~有趣么？”
……
“卓谨！！！！！”
男人被卓谨一脚踢飞，嘴角溢出鲜血，卓谨走向他，“你想踢我么？来啊，我在剁掉你的双脚；你想咬我么，我在拔掉你的牙齿；还是你想骂我？削掉你的舌头如何？”
男人强忍着泪水，死死瞪着卓谨。
“什么啊，真没出息，这样就哭了？我可还没动手呢。”卓谨冷笑，“真像个女人。”
里诺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这一幕；昂有些难过的看着卓谨，终于别过头去。
卓谨声音越发尖利：“我说过你还没还清吧？！你有没有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你有没有想还不如当初就死掉？！还是你……”
卓谨身后，是晴风。
他怒目而视，紧攥着双拳，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队！”
炎眼急手快的捂住了晴风的嘴巴，“冷静！你以为她好受么！”
炎眼中满是心疼和难过，晴风终于冷静了下来。
炎慢慢放开手，“如果你了解队长的过去，你会理解她。你以为一个小女孩为什么拿着自己的命拼到现在，凭什么无数次从死忙边缘挣扎回来，目前为止，是这份刻骨的……仇恨。”
炎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晴风垂下了眼眸。
“看你很不服气？”卓谨微笑，“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你应该知道，是你父亲自己不争气！你不该怪在我们头上！更何况我跟你父亲根本没有交集！！！”男人终于说完了心头多年的怨恨的原因，虚弱的摊在地上。
“为什么？”卓谨冷清清的笑：“第一，因为你们做的赌场买卖本身就是错的，第二，你是没有我父亲是没有交集，可是你跟无数个跟我相同的女孩的父亲有交集；第三……”
卓谨收起微笑，目光冷冽，“我无法向我父亲下手，如果不拿你们开刀……”卓谨揪起男人的衣领，卡住他的脖子。
有时那样冰冷绝望的眼神，如果冬日掉进结冰的湖里，无论怎么挣扎，始终无法逃脱周围的冰冷以及游上来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的绝望。
“如果不拿你们开刀……”男人第一次见她露出绝望的微笑，“我拿什么来喂养体内日夜撕扯我的仇恨！！！！”
……
“它一刻不停的撕扯我！如果我不喂养它，你叫它如何存活！没有它我也就死了！死了！你懂么！！！”
“卓谨……”男人惊恐的爆出了眼珠。
“队长……”屋内的四人指甲一同深深抠紧了掌心。
“所以，”卓谨轻松的耸肩，“明白了的话，就去死吧。”
“慢着！”男人和晴风同时出声。
卓谨看了眼晴风，又转过头，问男人，“你想说什么？”
“饶我一命，我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卓谨眯起眼睛，“他跟我没有关系。”
白光一闪，“呲”男人的脖颈喷出一细柱血，倒在地上在没声响。
卓谨收起刀，面无表情，再次看向晴风，“你刚想说什么。”
攥着的拳头，血顺着指甲，流过指中，安静的房间“啪、啪、”滴在地上。
晴风痛惜和心疼：“你要把自己束缚到什么时候！”
……
卓谨身子一紧：“如果你不喜欢我的作风，你可以随时离开这个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上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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