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兔子不吃窝边草 ...
-
到家的时候，康九发现何汉里编了一整路的草玩具已经不见了。
他憋着没问，吃完饭之后一起去了烂尾楼。
过节时都陪家人，烂尾楼没平时周末热闹，甜梦和大黄还没来，但张羽平时最悠闲的主唱来得早，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张羽今天要弹吉他。
何汉里的手倒不是不能弹，动作不大还是可以忍着点，但还要之后还要比赛，得优先于后面的比赛，让何汉里的伤口快点痊愈。
不过张羽压根没带乐器过来，是何汉里今天早上才通知的张羽说让他弹，压根没给准备的时间，人当时已经在车上了，只好等着何汉里的吉他用。
《发起禁止忙碌的舞会邀请》这首歌有吉他solo，指法快，换弦也多，而且中间还有变速，张羽很久没弹吉他了，这会儿还得边弹边唱，自己练了一会儿，不是错音就是慢拍。
“你行不行？要不放program得了，”格子帮他弹着伴奏，听不下去了，“或者你把solo部分简化，别搞这么花，有音就行了。”
“你瞧不起谁呢？”张羽怒了，“我以前好歹也是弹唱歌手好吗？我比里还早一届拿的酒吧歌手冠军！”
“那你得亏没和他同一届，不然只能拿亚军。”格子打击。
张羽靠了一声，说受不了格子偏心眼，然后跑到角落，决心苦练打脸格子。
他苦练了不到十分钟，抱着吉他回来了，让何汉里辅导一下。
格子特别大声地嚯了一声，弹了串下行音嘲笑张羽。
恰好这时候甜梦过来了，上了一会儿何汉里的辅导课，也说要试试，抱着吉他弹了一会儿，和张羽不相上下。
格子一视同仁，也给了一串下行音给予反馈。
甜梦呵了一声，让格子上。
整个乐队也就鼓手大黄不会吉他，甜梦是先学吉他再学的贝斯，张羽以前是弹唱歌手，格子在大学的时候为追爱学了吉他。
格子仗着十七年当爹的情分，让何汉里再一次手把手教学，都快让何汉里口述哪根弦哪个拍哪个音了。
弹了没五分钟，放下了电吉他，给自己挽尊：“怪不得都各个乐队都想抢吉他手里，他的solo部分真不是一般人能弹的。”
张羽和甜梦想啐他这种行为，但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应和着狂吹何汉里，以证实不是自己菜而是对方太强。
三人吹了一通，对视一眼，互相握手，挽尊成功。
挽尊是成功了，但解决措施还没想。
歌是周六现场弹的，目前都只有现场版，还没有录音版，甚至除了“越迷越队”帮忙剪辑修音发了live版，没想好乐队自己都还没把歌发出去。
所以就算是放program也是得现在弹完录上去，而录音室得跑市区。
何况录program的话，还得是何汉里弹，那还不如何汉里上台弹得了，免得费这个时间。
但是康九肯定不会同意何汉里上台弹的，甚至也不会同意让何汉里录program，所以何汉里看了康九一眼，说可以简化吉他部分。
曲子本来就是何汉里做的，重新编曲也不是特别难。
萨克斯部分是在节目前就录了program，为了防止萨克斯老师没能赶上档期，所以目前也就吉他部分有问题。
何汉里把吉他solo部分给了甜梦的贝斯solo，让甜梦自己编段能替代的solo，其余的吉他部分也不是很难，但换弦换得有点多，张羽边弹边唱容易按错音。
把一部分简化当空拍，让格子的键盘音衔接补上空。
何汉里这边听张羽弹的时候，看见康九在一旁玩手机，手指啪嗒啪嗒打字，坐的有些偏，只蹭到一点风扇的范围，额头前的头发被吹得晃动，鼻尖却有些冒汗。
他俨然已经是追星族了，没事干也不玩游戏，一天刷N次微博，每回何汉里看他都是在和别人展开骂战，但还没看清，被康九盖住了手机屏幕，显然做贼心虚。
“你有病吗看人家玩手机也能发呆？”张羽弹完之后没听见辅导老师的声音，一抬头，看见辅导老师正盯着经纪人，骂了一句又没忍住吐槽，“我很早就想说了，你是到了发-情的季节吗？发-情了快三个月了，还非常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光对着新成员发-情。”
何汉里刚有点心虚，被他这么一说，靠了一声，一把从他怀里抢过吉他，说：“窝边草你也别练了，练了也是一个样，我去教新成员弹。”
“新成员是经纪人你教个屁啊！”张羽没抢回来，嚷，“我看你就是……”
没嚷完，被何汉里迅速回头的一拳给捶没声了，听见何汉里咬着牙骂：“我是想让经纪人学点吉他弹和-弦给你减轻负担！”
说完，何汉里就走了，张羽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时候，格子凑过来勾肩搭背，嫌闹事不大地问：“你刚刚没说完的那句是什么？”
“我想说，我看他就是怕我抢走他的吉他手位置，”张羽如实回答，又揉了揉肚子，找格子骂，“就一把吉他，他拿走了我练个屁？你能不能管管他，又是殴打主唱又是干扰排练的！”
格子呵呵笑了两声，心想整个乐队连个聊八卦的人都没有，也不勾肩搭背了，指了指：“这不还有个排练时间撩拨经纪人的罪吗？”
张羽还没说话，何汉里老远就吼格子：“回头你小心我给你灌哑药！”
格子嗯嗯哦哦地敷衍，拍拍张羽的肩，用“看到了吧，批评两句就要给我灌哑药呢，我哪里管得动他”来甩锅，然后回自己的键盘位了。
康九统共没学两个月的吉他，也不是天天都练，也就只会用木吉他弹一首四十秒的简单曲子，手指的茧都没长好，但何汉里拿着吉他过来问他的时候，他立刻就没继续跟对面的黑粉骂架了，一扔手机，被何汉里拉到了风扇风口范围，接过吉他。
电吉他的弦比木吉他的弦软，相对好弹一些，至少不需要太费力。
“扫弦就可以了。”何汉里帮忙按了按康九左手按弦的位置，捻着康九的手指调整着，轻声说，“对，这里，别太用力，和木吉他的力道不一样，然后换，扫弦的力道有点轻了，重一点，对，可以，非常棒。”
康九听着何汉里的鼓励式教学有点脸热。
他教得太细心，还格外耐心，说话声都像哄小孩。
康九不是第一次被何汉里教弹吉他了，但每回都觉得自己像个被捧着的小孩子。
有点羞-耻，心里又美滋滋。
“你以前在琴行教的是小孩子吗？”康九没抬眼，跟着何汉里的手按弦。
“我记得你这句话问过很多次了，”何汉里笑了一声，说，“一般来说，家长不会让孩子学吉他，更多是学钢琴，所以我以前辅导的更多都是高中毕业生。”
“是问过很多次，但你以前挺敷衍我的嘛，不都说差不多吗？”康九瞥他一眼，“你那会儿不也差不多年纪，还挺青春的，同龄人，一个学一个教。”
“是差不多啊，也有初中生嘛，初中生就是小孩子。而且不是敷衍，是不太记得了，感觉无论多大多小，似乎都喊我哥。”
他指了一个弦，抓着康九的手指按上去，又说：“我俩也是同龄人。”
也是一个学一个教。
康九压了压嘴角，哦了一声，扫了一下弦，故意问：“哥，是这样吗？”
何汉里憋着笑点头，说：“他们是喊我里哥。”
“哦，不是里里哥或者里哥哥啊。”康九又故意小声说，“或者是，里里哥哥。”
何汉里笑得欢，跟着提出猜想：“也有可能是小里哥、小里哥哥、里小哥、里小哥哥。”
康九也笑得不行，说这是里的一百个绰号栏目吗，何汉里说你也不赖，然后从“康哥、九哥”的延申绰号到“俞望星”的绰号。
他笑着笑着，又重复了两次星星，拿起康九怀里的吉他，弹着旋律，看着康九唱小星星，眼睛却弯成了月亮。
只唱了一遍，康九就没让何汉里弹了，说何汉里是铁手，受伤了还能使劲造作。
何汉里刚想接话，张羽带着贝壳和贝壳的主唱过来了，刚靠近，张羽就背着吉他冲何汉里疯狂扫弦，贝壳拿着的移动音箱快把何汉里耳朵炸掉了。
显然是张羽求助隔壁借来了电吉他，还带了两人来撑场。
主唱比贝壳友好，一上来就对何汉里表示恭喜晋级二十进十的比赛，而贝壳一上来就嚷要再PK。
何汉里举着贴纱布的右手问：“你是得到消息前来趁人之危的吗？”
贝壳大骂：“才不是！是你家主唱请我来试试你的solo部分，你怎么不骂你主唱引狼入室呢！”
……比喻自己是狼会让他更满意吗？
康九打了个招呼就低头练吉他了，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纠正：“别老类比，只有你主唱是你家的，但张羽又不是他家的。”
“……？”张羽心想他招谁惹谁了要被这么嫌弃，立刻也把话锋指向贝壳，“我邀请的是你吗？你四根弦的贝斯还能冒充当吉他吗？我邀请的明明是你家主唱好吗？”
主唱是兼吉他手，贝壳是贝斯手。
“反正差不多，我是吉他手转贝斯手的好吗？”贝壳指着何汉里，“我今天一雪前耻不了，我会让我家主唱一雪前耻的！”
主唱呵呵地笑了两声，默默把贝壳的手按下去了，说：“如果没法一雪前耻把你抵押扣这儿的话，你还敢说这话吗？”
贝壳噎了一下，没出声了。
主唱见他那怂样，只会口嗨，完全对自己也没信心，给气笑了。
甜梦和格子都前来围观看表演，好巧不巧，大黄带着他老婆也到了，刚好遇到PK大赛。
不过这和何汉里没关，何汉里说手已经废了，退出战场，而且这也不是和何汉里PK，是试着弹何汉里的solo部分。
贝壳他们都看过没想好乐队的表演，何况这几天何汉里的视频火爆了，刷视频也能看到他，早就听过这部分的solo。
他们在围着弹吉他的时候，何汉里依旧教着康九弹和-弦，康九记忆力真的不错，已经记住了顺序，跟着何汉里打的拍子，勉勉强强跟上了。
等那边玩完了之后就可以跟着乐队练配合了。
康九瞅着热闹的那群人，看见贝壳头上那捋彩虹毛，又看了看主唱的彩虹手链，想了想，问何汉里：“你当初挑事PK贝壳是什么心态？”
贝壳和何汉里的渊源比没想好乐队成立的时间还要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