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摇摆乐跳华尔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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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威哥您简直是我再生父母，”何汉里先是嘴巴抹蜜了道谢，才问，“怎么感觉这节目没点预热，牌大就直接出牌，也不怕输？”
无论是什么节目，提前宣传总会积累一定的热度，何况还是乐队这种没有特别大众的节目。
“据我这边的消息就是，他们卡在了拟邀评委上，不过也差不多了。下周官宣，从第一个赛区开始选拔，然后开始拍该赛区的前十五进三。一直轮下去，到了决赛时候，差不多两个月过去了，这么长的预热打铁，最后决赛时也已经把热度抄热了。”威哥那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这个城市正好是一个赛区，我手下有一支被公司包装好的乐队，到时候也是要去参加的，但他们的水平……说是乐队不如说是组合，原创力度太弱，我是打算从你这里收歌让他们唱。”
其中意思何汉里明白了。
何汉里没这么出名，而且作曲风格很有自己特色，虽然会做但一般不做流行歌曲，除了乐队的歌以外，大多做的都是小众的爵士、雷鬼、朋克之类。
所以找他买曲的要么是有钱人来装逼的——钱给的够多的话什么类型他都能做，要么也是类似风格的音乐人。
何汉里有时候属于作曲，有时候属于卖曲。
作曲就是还有署名权，卖曲就是对方买断，可以当做自己的发表出去。
两者何汉里都没太多想法，反正做的是定制曲，何况挣钱不寒碜。
威哥就是想拿何汉里的曲让他手下的乐队参赛，但同时也算撞车，因为何汉里这个搞乐队的肯定也会去比赛。
他事先说明了这一点，怕何汉里介意，也怕之后的纠纷。
欣赏归欣赏，朋友也算朋友，但他现下的身份就是经纪人，要为自己手下的人考虑。
何汉里走出楼梯，瞧了乐队那边一眼，说：“我不能把我的曲子给你，但你可以说一下你的需求，我写定制曲。”
不知道是什么默契，乐队里的人竟然也看了过来，他比了个手势，鼓声和贝斯声停了，他继续说：“威哥，那个词你还要吗？我一般只写曲不写词，要的话我帮我们主唱接个活。”
他们乐队，一般何汉里作曲张羽作词，格子有时候也会参与作曲作词。
威哥那边停了好几秒，说：“你们不介意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汉里朝乐队走过去，一边说，“而且乐队靠得又不全是词曲，更多的是全队的配合，就算别的乐队唱了我们的歌也未必能PK得了我们乐队。”
他自信归自信，但很有礼貌，没在人乐队的经纪人面前说“不可能赢过我们”的话，留了一分余地。
威哥那边笑了笑，说：“我倒没觉得他们能赢你们，是觉得你们可能会瞧不起被包装起来的乐队‘走后门’。”
“没有瞧不起，都是讨饭吃的。但走后门这件事如果是指拿花钱买的非原创曲目的话……其实应该营造不了这种人设，有点专业性的应该能看出是不是他们原创的，所以评委们能看得出来。仍然因为其他原因让他们进去了，那也和这个走后门无关。”何汉里没说更多，“当然您想要我按照他们的风格来作曲也是可以的，什么需求都OK，保证满足您。”
“行，要求发你微信里了。”
刚挂了电话，格子就骑着机车到了，还拎着奶茶和饭，活似个送外卖的。
下午六点半，六月的太阳都没完全落山，他们把墙角的折叠桌打开，每人一个电池小风扇，要么捧着饭盒坐红色塑料凳，要么围着折叠桌屁-股垫个扇子坐着吃晚饭。
威哥不仅发了要求，还发了比赛的事，何汉里把比赛相关事宜的事一键转发到了群里，退出对话框后，发现康九和张羽都给他发了信息。
看时间，就是在起身接电话之后……怪不得张羽要看他一眼，敢情是以为吵架吵到连收到消息都恼火的程度了。
何汉里点开了康九的对话框，康九问他那首雷鬼有没有起歌名。
格子喊他吃饭，何汉里应了一声，敲字给康九：“等着您赐名呢。您自个下楼觅食，或者等九点后我带饭给您？”
康九秒回：“哪儿呢？”
何汉里发了个定位，一边接过格子给的筷子一边发语音说：“有点远，我们这边九点结束练习，来回一趟我这都结束了，白出门喂蚊子。”
“不是吧你，不知道的你结婚了正报备，”格子拿乐谱垫屁-股，吐槽，“人大黄都没你乖。”
大黄刚挖了一口饭，急匆匆含-着饭辟谣：“你别放屁，我贼乖，我刚才和我老婆发完信息！”
格子的半句话被录了进去，何汉里踹了格子一脚，懒得再说，发了出去，然后顺带给乐队拍了张照过去。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搁，拿着饭盒坐在红色塑料凳上扒拉饭，问：“你们看群消息没有？六月下旬比赛开始报名，要提交一段乐队表演视频。我们城市是第九个赛区，所以筛选的时间长，要求也多，过了网选后还要线下评选。”
十个赛区，前面的热度肯定不及后面的热度高，毕竟前摇都是为了决赛区做准备。不过虽然靠后热度高，但越靠后，报名的乐队越多。
赛区报名和高考无关，不考察乐队的发源地和成员们的户籍地，第一个赛区没过还能报名后面的赛区，只要有精力有时间。所以后面的赛区竞争会更激烈，毕竟前面如果排名第四没能被选上，也有机会继续来后面的赛区抢拿三个机会。
不过现在他们首先得过了网选和线下评选，先拿到那十五个名额之一。
甜梦看着手机呢，发出一声感叹：“我们都加了威哥的微信，为什么他只和你熟？”
“人格魅力，无可抵挡。”何汉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他单纯是曲子卖多了，妥妥乙方的命。”格子拆完台，又说，“前十五的话，我们妥了，我们可是冠军，把那回比赛的视频交过去呗，总不可能他们自己打脸把评的冠军给弄下来。”
甜梦扒拉了两口饭，含糊着说：“但是我们那次比赛只有本土乐队参加，这次比赛我听着是全国性的，只不过抢各个赛区的前三名额罢了。”
“是这样没错，但门槛低啊，哪个乐队都能报名，能过网选的能有多少？咱们第一步不就是过网选，符合报名要求就行，咱不至于过不了。”格子说，“咱俩那视频指定够格。”
“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但要求不符。”何汉里弯腰拿奶茶吸了一口，嚼着黑糖珍珠说，“不能有观众不能有除乐队以外的闲杂人等，如果没有固定乐手的话可以铺着program。”
不是每一个乐队都能组成完整的鼓手、贝斯手、吉他手和键盘手，甚至有些乐队只有两个人，其余的键盘或贝斯的音要么在演出前借乐手，要么提前录制好背景音垫着。
program就是指提前录好的和声、乐器等音频。
“什么破规定？”格子翻了个白眼，“该不会还需要着装得体、搞服化道、背景整齐、室内拍摄等龟毛要求吧？”
“而且视频不能剪辑，” 大黄补充，“所以咱们要一遍过，不能有错音漏拍的错误，跟演出差不多的标准了。”
“不一样，排练室根本没法让主唱跳舞。”一直没说话的张羽默默地插了嘴，夹着一根青菜慢吞吞地咬，像兔子一样，“完全没法发挥我这个主唱的作用。”
甜梦点了点头：“说得对，没用的主唱。”
张羽回了一句：“你也不赖，低调的贝斯。”
主唱向来是乐队里最能吸引观众目光也最张扬的那位，而贝斯手……是永远被以为没弹响的吉他手。
同时，也有人认为主唱不会乐器只会唱歌非常没用，换个人唱也行。但是主唱承担起调动乐迷气氛、让表演舞台更热烈的责任，不是哪个会唱歌的乐手都能把主唱踢走自己篡位的。
如果让主唱安分地站在某个地方唱歌对一些好动症的主唱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挟制。
玩乐队梗的话，没有哪个贝斯能够坚持一轮下来，因为贝斯梗实在太多了。
甜梦闭眼认输，默默喝了口奶茶。
大黄安慰道：“没关系，你可以让格子给你伴舞，这样就够位置给你跳了。”
格子甩了个白眼：“我可以把键盘背起来，但我不可能给他当伴舞。”
“委屈你了？”张羽还在吃那根青菜，“我明明跳得很好，他们都说我是舞王。”
“是，舞王，用摇摆乐跳华尔兹的舞王，”格子指了指，“得亏我那天没信你的邪背起键盘，不然被迫跳华尔兹的还得加我一个。”
被迫跳华尔兹的吉他手和贝斯手沉默，对视一眼，奶茶碰杯。
“不止要乐队自己的原创曲，还要翻唱一首，有能力想改编也行。”何汉里嚼完黑糖珍珠后继续说，“吃完饭后让队长来决定选哪首原创和哪首翻唱。”
队长终于吃完了那根青菜，瞥了一眼何汉里，夹了一根新的青菜，说：“你是不是没看队长给你发的私信。”
何汉里愣了一下，一边拿手机一边说：“这么近你不能直接说话吗？”
“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说，没法说话。”张羽说。
他看着手机屏幕的消息——张羽在一下午的刷手机时间给他P了个表情包，还贴了新想出的歌词，的确不可言说。
何汉里：“……”
格子把他按到美这一方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张羽太能输了。这过家家一样的招数，从张羽P图的开始就是张羽举白旗结束冷战的开端。
但何汉里还是觉得他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摇摆乐跳华尔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