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鞋与白球鞋》东方芝士

5、扫厕所

　　放学前几分钟，廖主任特意来了607班，先在窗户外观察了一阵讲小话搞小动作的学生，之后直接走到最后排提起趴桌上睡觉的陈嘉豪的耳朵
　　陈嘉豪发出杀猪的叫声，正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就看清面前带杀气的廖主任，把文明话咽了回去
　　陈嘉豪一只耳朵通红站在后面，廖主任又去前面提了几个桌底下玩手机的，“你们这些害群之马，都要考大学了，玩手机的，讲话的，睡觉的，我刚刚都录了视频，等会就给你们班主任发去，还是再被我抓住下一次，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说完，廖主任尤其指着陈嘉豪劈头盖脸地骂，“还有你，我让你去扫厕所，你昨天跑哪去了？昨天校长来高中部上厕所，一进去就臭气熏天 ，你今天要是再跑，明天这学校你也别来了，滚回去！”
　　陈嘉豪火气也大，“这么大个厕所你让我一个人搞？你纸上谈兵简单，自己怎么不做个榜样让我看看，你去把厕所扫了啊！”
　　这下把全班看热闹的惊动了，廖敏站起来质问，“陈嘉豪，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呢？”
　　陈嘉豪这个时候也不惯着她了，“你闭嘴吧你。”
　　廖敏一僵，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脸瞬间涨红，心里把所有怨气算给陈嘉豪
　　廖主任厚镜片下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滚回去，明天不用来了。”
　　徐航赶紧劝道，“主任别啊，我们扫不就行了，事别做这么绝啊”
　　陈嘉豪心里一口气上不出下不去的，正想破罐子破摔不读了，廖主任又指了几个玩手机的骂，那几人没陈嘉豪狂，刚又见识了杀鸡儆猴，此刻蔫头蔫脑不敢说话
　　最后廖主任发话：“你们几个今天起跟着陈嘉豪包了高三年级的男厕所，你们扫半个月，他扫一学期，表现好就不用扫了。”
　　陈嘉豪嘴皮子动了动，最后以沉默代替了妥协，“剩下没被抓到底，你们也别以为躲过一劫，我还会随时来看，要是让我抓着，你们就替陈嘉豪包一学期的厕所。”
　　放学，其他人都回去了，就余几名扫厕所的大将用两坨纸堵着鼻孔在这里捅马桶，“太特么恶心了，谁拉屎这么硬，冲也冲不下去”
　　徐航在隔壁幸灾乐祸地笑，“拉那么硬的屎，他屁股还好吗？”
　　陈嘉豪正从老师办公室拿了拖把过来，路上碰见那转学生正往厕所去，这可惊得他一大步跨过去，“你大爷的，放学了你不知道回去拉？我刚刚拖了地你敢往上面踩试试？”
　　黎溪无语地看着他，脚慢慢退回去，“我有东西落厕所了，不让进去那你给我带出来呢？”
　　陈嘉豪奇异地看他一眼，了然，“烟落里面了吧？”
　　黎溪蹙眉，“不是，你帮我看看进去左手边第二个厕所那有没有东西，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落那了，你看看要是没有就算了”
　　陈嘉豪看他还在死装，嘲笑出声，“找着了分我几根。”
　　黎溪唇角拉长，假装听不见，“麻烦了”
　　陈嘉豪走进去，直接问左手第二间厕所里有什么东西没？转学生落了包烟在那
　　这话一出，其他扫厕所的汉子纷纷走出来，眼冒绿光，“你说转学生在第二间厕所落了包烟？”
　　“咋了？”
　　徐航大笑出声：“第二间厕所没有烟，倒是留下了一坨奇硬无比的屎，你问俊彦，刚刚就是他扫那里，哈哈哈”
　　“这转学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忒坏，屁股是有多硬啊拉那样的屎，还不冲，这下好了，那群女的心里的幻想终于破灭了。”
　　一群人狠狠嘲笑够了，陈嘉豪嘴巴憋不住往上抽抽，走出去看见转学生那副冷淡的模样，更是压不住冲天的嘴角，“你不会脑子不正常故意的吧？还特意叫我进去看，平时装得够深的”
　　“什么？”黎溪皱眉，不明所以
　　陈嘉豪提着拖把进去，不耐烦道：“现在你小子还装呢？老子脾气好是不是？以后要是再敢让老子去看屎，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吧”
　　回去路上，几人还在讨论刚刚的事，纷纷发出嘲笑，沈俊彦看了眼旺民商店，“去买包烟？”
　　“行啊。”众人纷纷应和，从口袋里各自掏出一块五块的钱，甚至还有好几个五毛的硬币，徐航尬笑，“我妈买菜搁桌上的，都被我捡了。”
　　几人数了数，突然陈嘉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二十块的，“这次买包芙蓉王吧！”
　　徐航吃大惊，“哥，你这哪来这么多钱？”
　　“我自有赚钱的门路。”陈嘉豪让他少废话，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进去了
　　这次收银台坐着的是原来那个凶巴巴的老婆婆，看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拿着烟过来结账，劈头盖脸就问：“你们买烟干什么？这烟不卖学生！”
　　徐航被她吓腿都软了，“豪哥，怎么办？”
　　陈嘉豪皱起眉一脸严肃，没穿校服加上近1米9的身高，看起来极其能唬住人，说自己不是学生，买包烟怎么了？
　　老太婆在这开店这么多年，眼睛自然毒，“不是学生? 真当我老太婆老眼昏花了？你之前不还说是给你爸买烟吗？现在又不是学生了？赶紧走，读书的人还不学好，抽什么烟。”
　　几人还想再说几句，老太婆早已两耳不闻窗外事，直接打开抖音外放起来
　　这把他们气得，走出来的时候骂骂咧咧，“这老太婆真有毛病，有生意还不做，真气死得人牙痒痒。”
　　“走吧，又不是只有她这一家卖烟，我家那边店子里看看。”
　　“不贵吧？要不是看她店里的东西卖得便宜，谁来受这鸟气？”
　　俊彦：“肯定比这贵，豪哥不是拿了张二十的出来吗？买包烟肯定够了。”
　　“那走吧走吧”
　　一伙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突然看见老太太正站在商店门口，吓了一跳，徐航：“她不会在背后偷听到了吧？”
　　陈嘉豪指了指后面，“黎溪，我总算想起为啥觉得他眼熟了，他就是上次收银台那个”
　　这话一说完，陈嘉豪瞬间感觉目光都汇集到自己身上，懵逼：“怎么了？”
　　黎溪淡淡收回目光，往台阶那边走去，老太太对待孙子完全是另一副面孔，和蔼可亲，嘘寒问暖
　　看着他们进去了，徐航才道：“豪哥你这脸盲太严重了，那种长相你也能忘记。”
　　“你们难道都知道？”陈嘉豪恼羞成怒了
　　“知道啊！”几人异口同声
　　陈嘉豪随脚踢了一个人的屁股，“去你的，老子又不是同性恋，记得男的长相干嘛？”
　　旺民商店的老太太本名叫曾梅梅，年轻时候是土生土长的云县姑娘，后来结婚生子也是在云县，女儿大学毕业后去了海市创业，丈夫去世后曾梅梅就在自己楼下开了这家商店，已经差不多十年了
　　位置比较偏，所以平日里来店里的人不算多，都是些附近的居民，因为东西实惠，大家缺点什么都会来这买
　　黎溪过来后，也会时不时帮他看看店，但老太太总让他出去玩，觉得他年轻人还没一个老太太有活力，比较老太太下午也要去公园活动活动，晚上也要跳跳广场舞
　　别看黎溪长得帅，桃花眼一副风流渣男相，其实特宅，回了家几乎就不出门，不是戴个耳机倒在沙发上，就是托着下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电脑看
　　沈瑶还担心黎溪不适应，特意寄了款最新的电脑、游戏机回来，老太太问她也是打马虎眼，只是每月的钱都大笔大笔打过来
　　老太太索性也不再多问，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让他玩开心，舒心了就行
　　老太太问：“外面那些是你同学？”
　　黎溪把自行车锁上，懒懒看了外面一眼，“嗯。”
　　老太太一噎，孙子太冷淡，她完全聊不下去啊，“别跟他们学，他们几个和你一样的年纪，又骗人又抽烟的”
　　黎溪没在意，低着头看自行车卡住的链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