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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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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他们可不杵眼前面嫩的少年。
倒是有人有些担忧:“他长得这么好英年早逝倒是可惜了,我看莫不成外头的那畜生是看上他这张脸了,等会要给他打死了记恨上我们了怎么办?”
“你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吗?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你仔细看看,你这个眼瞎的,我活了四十来岁了就没见过他这个俊的脸,长得比小姑娘都秀气。”
“怕什么,那我们就把他的腿给打折,进贡给.....”李大哥的话音还未落下,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手已经无法动弹,胸口和膝盖震碎了一样的疼。
他们嘴里的俊俏少年郎就那么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没动手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能有点东西,这么豪横,”万俟初嘴角轻动:“你们刚才是听不到我说话吗?耳朵长了就是听人说话的,下辈子投胎别忘了。”
旁边的牢房不了解情况,传出声音:“怎么没下文了,你们是猜拳决定胜负还是一二三木头人。”
“嗐,没劲,我以为死之前能看一场大戏。”
只有对面知道情况的牢房拼命地嘘,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万俟初眼睛扫视过去,他们瞬间寂静,就把自己当哑巴。
他闭上眼睛,五脏六腑都离地了,身子像是变成了空气中的阴气,精准穿入各个牢房攻击那些说风凉话看热闹拱火的每一个人。
整个牢房只剩下沉寂。
万俟初大部分的时候都不会恃强凌弱,以牙还牙。有的时候被人蛐蛐狠了他都不会当作一回事,毕竟人的嘴和心是拦不住的,事事计较会没完没了,和狗互咬他没兴趣。
不过这次不一样,他只有一个念头,要给这群人一个教训。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只是自己说服自己和相同自私自利人的借口。
他们日子过得不好就更显尖酸刻薄,专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见不得别人好,一旦见到别人好,就想把对方拉下水。对待这种人,更多的时候,拳头比说教更有用。
万俟初有一种出窍的感觉,没有身体,而是游荡在阴气之间,不受控制地往外冲,狱头并不能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偶遇了一团黑色的浓雾,在黑夜中很不起眼,万俟初和它撞在了一起。
万俟初刚想说声对不起,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嘴巴,而再次看过去时,黑雾好像发出了狰狞的笑容,朝着他冲了过来。
不好,万俟初转过身子往回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下子缩了回去,睁眼后依旧是熟悉的牢房,还有小白担心的脸。
万俟初的意识有些模糊。
“你这可奔着作死去的啊。”还有一张带着戏谑笑意的脸,师簌清又道:“不过,你的天赋悟性和当年的我比也就略输一筹吧,没想到这么快你自己就勘破了灵识出窍。”
“灵识出窍?”
师簌清道:“是的,只要你足够强大,就算是闭上眼你也能感知到周围一切都有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万俟初觉得师簌清的语气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怜悯。
万俟初垂下眼眸,他是一个敏感的人,敏感的人才会敏锐地觉察到对方任何语气的变化,敏感才能小心翼翼,敏感才能细致入微察觉先机。他以前不觉得这是一个缺点,现在却觉得难以忍受,心口有些奇怪的发闷。
师簌清,应该是觉得这种天赋在魔修上浪费了吧。
师簌清又道:“我就是,太过于强大,导致我很容易睡不好,任何风吹草动就能把我给惊醒,小初,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人,把境界的强大说成了自己的累赘,也是没谁了。
是自己多思了,他紊乱如麻的心绪刹那间被抚平,师簌清的思维果然不能以常人来度量。万俟初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吃这个苦。”
师簌清看着他,目光很诧异。他表示理解:“人就是这样啦,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年轻人还是不够稳重,不像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一定要夸自己几句是吧,”万俟初又压低声道:“我刚才出了牢房,他这里面肯定有暗房,只是我们没有资格进去而已。”
师簌清点头:“在这里面不算没有收获,我们得出去,从长计议。”
小白道:“那就等期奴了,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眼熟?万俟初还没问,说曹操曹操就到。
期奴一个人来了。
他没有先和三人打招呼,和狱头说了一声,只见后者只是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立马就跪下来了。
立马非常迅速又很是恭敬地打开了牢门。
“你们三个,出来吧。”
这么快就办妥当了,期奴办事的效率真够高的。
万俟初有心多说几句套套话:“老大,你是去见你爹了吗?你爹对你可真好,你要放人立马就给批了。”
虽然就这三句话,但万俟初十有八九肯定期奴会口若悬河,因为他最得意的就是老爹对自己的宠爱,再加上这个称呼,把他往老大位置上一捧,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以后跟着你混,期奴定然会知无不言。
期奴发出笑声,道:“我爹自然是极为宠我的。”
再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走在了最前方带路,所有的狱头见到他都行了下跪礼,很是风光。
万俟初心里陡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安在心中摇撼,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一思考,他身体不自觉停顿,步子也放缓了,手却被一丝暖意裹挟,万俟初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往前走。
师簌清神态自若地拉起了他的手。
他还很是自然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带我们去之前和我们说的机密牢房的路上,不过,这和你之前嘴里说的路线不太一致啊。”
万俟初瞪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无故摊牌?
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不过没关系,万俟初又定了定神,他现在实力强大了,可以保护师簌清和小白了,未必打不过。
那张脸咻的一声转了过来。
万俟初马上又大吃一惊,脖子都吓硬了,旋即被骇异的惊悚钳住,心道:他怎么是这个表情,他的第三只眼睛竟然睁开了!
期奴脸上色如死灰般煞白,死不少年了一样。他的双眼只有眼白,直勾勾地盯着万俟初三人的脸,完全把期奴的脸给扭曲了,莫名有些鬼气森森。
他又转过脸去:“是吗?我话说得太多,差点都忘了,说的是哪条路来着。”
万俟初想着刚才在外所见牢狱的地形图,斩钉截铁地指向了西北方向:“您说的是那边。”
同时,他心中确信,这人果然有问题,他绝对不是期奴,脾气对不上了,而且,期奴根本就不知道这牢狱里还暗藏玄机,师簌清一开始就发现了,并且直接套话确认了对方的伪装。
“期奴”笑了一声,声音在夜空中更显古怪,他转了一个方向。
师簌清朝万俟初看了一眼,他完全没有被这古怪给吓到,嘴角还带着笑。
万俟初紧张的心安定了下来。
“期奴”道:“我觉得你们三位都长得很眼熟啊。”
虽然是原来的公鸭嗓,但万俟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语调太平了,期奴原来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声音了,完全不一样。
他的伪装水平太差让万俟初感觉受到了侮辱,一点都不尊重人。
万俟初淡定接话:“我们刚才见过。”
“期奴”又不说话了。
才走了没几步,他觉得手心有些痒。
他和师簌清贴的很近,也尽可能地走得更快,跟上步子。
师簌清脸上凛然肃静,慢条斯理的,一步一步走,好像搞小动作的不是他一样,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登徒子,只有一种情况,他在传递信号。
万俟初沉下心来,感受他写的字。
这在戳的啥,根本就不是字,更像是鬼画符,万俟初悟了,他瞪了师簌清一眼。
他想让自己画一道符,不过这符咒有什么用,万一画错了,打草惊蛇怎么办?目前还不知道对手的实力。
师簌清又紧握住了他的手,一紧又一松,万俟初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轻微仰头,见他眉目舒展,神色很柔和。
好像在说没事的。
万俟初就这么被他说服了,他身边的可是师簌清啊,所有人都将他作神仙敬畏的活神明。
万俟初心一横,不舍地把手松开,用他方才递过来的朱砂在袖子里面写字。
他才写了一半,突然一阵忐忑,就见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下步子,鬼祟地直笑。
“期奴”猛的一回头,猛烈地嗅着气味,那双吓人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万俟初。
万俟初岿然不动,还差两笔。师簌清多迈了一步,挡在万俟初的面前,遮住了他的目光:“我早就听闻阴门有恶心的秘术,由阴阳术数改造而成的邪术,且传男不传女,只要长老家里有男孩出生就必须在脑门上开天眼,在他们刚启蒙的时候嵌入一颗夜明珠进去,听说开了能见鬼,修炼这个眼一般是为了看五行外的东西。”
“这里面是有鬼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马上就能看见鬼了,真是我的好儿子,得来全不费功夫,”“期奴”声音扭曲,贪婪地盯着万俟初,他的嘴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口出毒蛇般的呓语:“真是一个好苗子,你是我的了,我要把你……”
“现在还不能.......”只见他说话开始结巴,下面一双眼黑血丝褪去。
师簌清道:“小初,趁现在!”
万俟初五指张开,黑气从内向外像是蚕蛹一样将“期奴”包围。
“期奴”指着师簌清:“我想起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