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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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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说来就来,师簌清以极快的速度溜达到了这群壮汉们的身后,一脚踩了上去,就听皮肤黝黑,虎体熊腰的男子抱怨:“你走路不看路啊,踩到我脚了!”
师簌清仔细端看领头青年人的脸,这人从面相上看,就是耳根子软的人,也不道歉,横道:“谁让你后脑勺不长眼睛,还得怪你的脚放的不是地方,你要搁手里拿着,我能踩得着吗?”
刚从后门溜出来的万俟初听到这番话甚至觉得师簌清更像是流氓。
万俟初仔细看去,就见他们一个个牛高马大、魁梧奇伟,每一个都比自己宽半个身子,显得与他们叫板的师簌清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领头青年期奴没想到还会有不害怕、和他们叫板的人,一时之间词穷,嚷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师簌清在嘴上哪能被他欺负到,以一人之势呛所有人:“你们这帮人真没文化,搞得连做混混都词穷,只会说一些土话,一点都不威风,真是丢了阴门蛮横无理、无法无天的霸道形象。”
期奴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猪狗不如的畜生,你罪该万死!”
师簌清手起刀,拿着刀把慢条斯理地摩擦着掌纹,纠正道:“不不不,你应该说,你他娘的活腻歪了是吧!敢来这个地盘砸我的场子,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崽子,今儿个你惹了我可是惹上铜墙铁壁了,我非要让你去血海牢吃牢饭,学一学如何看人,好好认认你面前这位爷爷是谁!”
万俟初嘀咕:挑衅的也太假了,一听就有鬼,这青年又不是傻子,会上当吗?
就听期奴下头的人道:”老大,他抢我们的词。”
期奴冷哼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跑进来,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今天我非要让你见识我的本事!兄弟们,上!“
他身后的弟兄们眼神中发出了狠厉的光,刀子拖在了地上,屠刀明晃晃,还留着血,悬在了师簌清的头顶,一刀下去,就能划开灰蒙蒙的天色。
师簌清一闪躲,嘤嘤嘤地躲在了万俟初的身后:“你们不配和我打,我让我的小跟班和你打,小初,他们欺负老人。”
万俟初瞬间被万众瞩目。
混混们被这一出给无语住了,停下了刀,该说不说,挺有礼貌。
万俟初:祖宗,我又不是没长耳朵和眼睛,这事情是你挑起来的。
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喊道:“弟弟,混哪条道的,难不成是青黛宫那俩不长眼的姐弟下面的二货?”
事到如今不得不迎战,万俟初礼貌道:“小弟我不成气候,和诸位震慑八方威风八面的大哥不同,我就是过来打工的,我家主子实在是老太太吃多了,所以爱多管闲事,平时说话嘴跟他八百年不洗的臭脚一个味儿,贼臭,诸位哥哥们能放过我们吗?”
期奴大笑:“事到如今,晚了!”
他笑起来一点也不吓人,万俟初猜测他长辈就是这么笑的,整个阴门的风气很不正,期奴这孩子有样学样故意装狠,但没有真正狠厉的心和手段,笑起来只能用东施效颦来形容。
既然已经得罪狠了,他们冲上来就打,这些人打架没有特意训练过,也不知道是期奴从哪里找来的人,很符合阴门实力至上的理念,刀虚晃手指抠眼珠、踢人□□,玩的都是阴的。
万俟初自从吸收了河伯的力量后还没有机会动过手,一出手拿捏不了轻重,他连手上的武器都是刚才在茶坊买的砍刀,一通疾风暴雨般地耍了几手,那群混混几乎都眼冒金星,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了地上。
对方目瞪口呆,万俟初也是意料之外,他连一分力都没出,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禁打。
他身后传来师簌清的声音:“小初救我!”
原是有一人见他实力如此强大,便耍着刀朝师簌清那跑过去了,万俟初一脚踹进了他的肋骨上,拎起他左右开弓,也没碰他的脸,就见他被扇得嘴角流出血来。
师簌清朝他递眼神,意思是让万俟初收着点,咱们还得进牢呢。
万俟初回头,看着阴门二世祖期奴,道:“对不起,我要给您一巴掌了。”
期奴还是站着不动,万俟初发现他的腿已经被吓得一直颤抖-他没办法再动弹了。
师簌清期待的眼神戳着万俟初的脊梁骨。
万俟初只好鼓励道:“站起来,你需要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不去努力拼搏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否是下一个奇迹,你可是天之骄子啊,怎么能被我们这种平平庸庸、地位低微贱民所打倒,他们都在看着你呢,你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期奴看着自己的小弟,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我能做到吗?”
万俟初道:“你当然可以做到,我主子可是慕名前来挑战你的。”
万俟初说出这两句话,自己都不相信,没想到期奴真迈开双腿,握着剑刺了过来,万俟初眼睛尖,他一眼就能知道期奴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屁孩,握剑姿势都错了,他这么使剑完全就是给对手可乘之机。
只见红光一闪,万俟初已经被他”打伤“在地,嘴角不断淌着血,而期奴,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剑。
万俟初道:“我甘拜下风,你要把我主仆三人抓入深海地牢就随您的便吧,输在您这一剑手里,我死也不悔!”
期奴脑袋瓜子都木了,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厉害,跟着他的话道:“行,我把你主子还有那黑驴上的矮个子也给打赢我就把你们抓入血海牢。”
师簌清装惨:“放过我行吧,大哥,我错了!”
期奴心情大好,气势逐渐嚣张。
万俟初暗道不好,这人该不会想说放了我们吧!那不白演了吗?
就见师簌清瘫在地上自怨自艾:“毕竟是败在了你期奴的手下,就算进了血海牢我也是颜面有光的罪犯,至少我还与您交过手了。”
期奴耀武扬威就为了能够威名远扬在他爹和兄弟们面前露脸,牢里面一直有人在背后蛐蛐他投了一个好胎,以往他抓的人都是靠自己这些手下,今天靠的是自己,这三人关进大牢,刚好能给他制造一些声势狠狠打那些背后瞧不起他人的脸。
也算是给自己作证。
他当即就把小白拉下驴子,把三人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小白下驴的时候不小心从袖子里掉出了一张大白纸。
万俟初和小白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那张师簌清的通缉令!
期奴捡起了这张通缉令。他看了两眼,小白赶忙解释道:“只要知道他的线索,就能获得好多钱。”
期奴应是早就看惯了这道通缉令,他随手往后一扔:“就凭你们也想抓到他,这通缉令还是我姥姥那时候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变老了,不长这副模样了。这人是我阴门老祖的仇敌,他能把这人放在眼里,你们见到此人还是赶紧溜吧。”
虚惊一场,万俟初松了一口气。
听起来,阴门掌门身后还有一位祖师爷,他才是鬼域最强的,难怪师簌清不敢轻易动手,他害怕的不是尸解仙境界的掌门,而是鬼魔道老祖。
然后他又见通缉令飘到了师簌清的身前,后者正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纸。
万俟初有些担心,心中陡然升起恐惧,师簌清和阴门老祖的关系听起来匪浅,敌人往往比朋友更懂得对手的心,他这么在意自己这张脸,那这张脸故意画丑肯定是激将法,他会不会真冲进去找鬼魔道老祖。
期奴还以为万俟初是被自己吓到,起了好心安慰:“我阴门魔道老祖鬼一出场神惊鬼怕,上能掀天揭地,下能断蛟刺虎,本事极大,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你们这种连我都打不过的弱者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放心吧!”
好半晌师簌清才道:“我的天,你们阴门这么有钱,把这人抓到,咱们就发财了啊。”
万俟初:敢情他是一点也联想不到这画上的是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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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簌清的计划是走一步算一步。
万俟初真觉得自己把命托付给他,是当时瞎了眼。
好在瞎猫碰上死耗子,期奴有心要留他们一命,发挥自己的威名,他心性和小孩一般,只要捧着他说话就准不会有错,单纯的心性根本耐不住万俟初和师簌清的忽悠,就连小白一张嘴都能把他支使得团团转。
师簌清又是个爱找人聊闲话的碎嘴子。
两人倒是一拍即合,师簌清负责传播期奴当时的英勇身姿,嘴巴子相当伶俐,直接把他夸成了最像鬼魔道祖师爷的徒子徒孙。
而期奴对手下败将有求必应,就负责给他们转牢房,短短两天他们就转了天南地北八个牢房,换了好几伙邻居。
万俟初到处都问遍了,也没见到三皇子和万俟初兄长的人影。
更不用说上万大军,万俟初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如死灰,他们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