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
陆晏接过杨元庆递来的热茶，但没有喝。这似乎是岩茶的一种，有烘焙过的木香，弥漫在总裁办公桌周围，令人思绪沉淀。
陆晏：“杨总，希望这一次，能得到您的支持。”
杨元庆看着她：“我一直支持你。”
直到陆晏离开常温事业部总裁办公室，杨元庆看着桌面上放着没动过的热茶，露出一些困惑：“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他叫来助理春英：“江毓雪的事儿，你和其他人提过？”
春英：“杨总，没有啊，您特意交代的。我哪儿敢和别人说。”
“行了，你出去吧。等一下，把水倒一下。”助理端走了那杯没碰过的茶。
杨元庆想不通，陆晏是怎么得知——江毓雪的那些小动作，我早就知道？
这女孩有点意思，他想，或许她不应该只作为一颗棋子。她和章若仪不一样。
陆晏要是继续给章若仪带，杀伤力都要减弱。
章若仪虽然职位更高，但没这份心气，每天只想着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想叫江毓雪原形毕现，或许陆晏能帮得上忙。
杨元庆突然对陆晏有了新的看法，他想，这样的人，比起牺牲掉，或许留着更有用。
西郊度假村酒店，坐落在B市郊外的半山。
江毓雪在泡温泉，这是一个私汤客房。推开房门，就是私享山景和汤泉。
不得不说，冬日泡室外温泉，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尤其是温泉旁放了个办公笔记本，笔记本开着扬声器。
江毓雪在会议上，听着中心总们的汇报。
低温事业部相比常温事业部，体量要小一些，下辖的中心也少一些，只有6个。
江毓雪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半点工作的烦闷痛苦都没有，脸上全身似被温泉浸泡过的舒展和轻松。
尤其是，手边不仅有办公电脑，还有一壶热红酒和切好的苹果。
中心总的回报从下午1点半开始，直到4点半还没有结束，江毓雪已经泡好了温泉，闭麦后裹上浴袍，回了房间内。
酒店床的硬度刚刚好，靠在枕头上很舒服。
江毓雪欣赏自己新做的焦糖色暖冬美甲，一个个中心总在电脑那头说得口干舌燥，然后等待江总的指示。
供应链管理中心的杜远超已经汇报完毕，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敢公开说。虽然这次江总不在，线上会议没有那么正式，可也不能叫同事知道。
他给原慧打了个电话：“银川工厂出问题了，您能不能先和江总打声招呼？
原慧：“抱歉，杜总，之前也是江总和您沟通的。领导说了，具体事情她和您聊，我不方便知道。”
杜远超不死心地问：“江总，今天来公司吗？她，心情怎么样？”
原慧：“没来，江总心情…应该很好吧。”
原慧话是温和的，脸色却是冰冷的，她心想，毕竟江总花着我5000块，在温泉度假村享受呢。凭什么我受窝囊气，江毓雪却那么舒服？不能够。
原慧：“有事您现在直接和她说吧。”
杜远超：“好嘞，好嘞，那就成。”
低温事业部例会晚上快7点才结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酒店房内光线温暖而柔和，半小时前服务生送餐到房间。往常在家，江毓雪会给孩子做饭，她想等孩子长大还能回忆起妈妈的味道。
不过，今天她不在家，由保姆来做饭。
她挂断会议，继续享受一人的安静时光。她穿着浴袍坐在椅子上吃晚餐，餐食虽然不奢华，但毕竟是五星级酒店提供的，味道也不错。只是黑松露炒蛋给的有点多，江毓雪觉得腻，没有吃完。
酒店2楼还有SPA，不过她不打算下去了，看会儿手机，就准备睡了。
传来电话铃响：“喂，老杜？”江毓雪声音比往常还要柔和一些。
“江总，内个，下班了还打扰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是银川工厂那边有些事情，着急和您汇报，刚才在会上又不方便说。”
“什么事。是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
“哎。”杜远超情不自禁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出了些小问题江总，所以才着急跟您汇报。”
江毓雪本来倚在床头靠枕上，听到这话，坐起身来。
焦糖色美甲掐在手机壳上：“怎么了？”
杜远超：“我和银川工厂孟厂长说了，叫摄制组入厂。我也叫下边人联系了银川工厂的一个操作工，叫他、。”杜远超顿了顿，两人心领神会。
“那个操作工答应了，结果没办好。”
“什么，没成？”
“不是。是、是被陆晏发现了。”
“被陆晏发现了？”江毓雪十分不可置信，语调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怎么发现的？”
“她那会儿就在银川工厂，哎，江总。这，这您说谁能预料呢？”
“什么？她在工厂里面？”
杜远超垂头丧气：“是。”
“哈？”，江毓雪不可思议地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巧合吗？”
杜远超沉默。
江毓雪：“算了”，她今晚心情好，不想因此失去睡眠，“往后还有机会。”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可是”，杜远超咬咬牙索性说了：“陆晏还拿走了摄制组的相机储存卡，好巧不巧，里面有操作工人动手脚的素材。”
“什么？”江毓雪觉得今晚的自己变身复读机，一直在什么什么什么…
可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杜远超抹了把额头的汗：“江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毓雪：“摄制组为什么会拍到工人！”
“这…”
“陆晏还能拿走摄制组的储存卡！”
“这…”
“摄制组到底是谁的人，你怎么安排的！是你的人还是陆晏的人！”
“这…”杜远超根本答不上来。
江毓雪言简意赅地指明方向：“有内鬼。”
杜远超：“这…”
江毓雪的脸冷得堪比窗外东风：“你的人出问题了。或者，你出问题了。”
杜远超还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江总，我我20出头来的嘉达，在嘉达二十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半辈子都撂在这儿了，相当于人埋了半截，那根得扎多深啊，我怎么可能出任何问题，您知道我是一心为咱们低温啊！”
这倒是提醒江毓雪了，杜远超比自己入职嘉达还要早，说不定心里觉得，为什么自己没当成低温事业部总裁！
但对待在嘉达扎根已深的老员工，就不能像对待原慧她们一样了，要软硬兼施，该怀柔的时候还是要怀柔，否则指不定扯出点儿什么事，反倒对自己不利。
“老杜，你的功劳、苦劳我看在眼里，可你这么办事，我能放心吗？供应链交给你我都不放心。”
没等杜远超继续说话，江毓雪：“谁接手过这件事，查。陆晏那边视频素材，你想办法。有问题，及时和我说。老杜，咱们是一体的。”
挂断电话，江毓雪口吐莲花，她卸下了平日挂着的温和、可亲、文雅、端庄。
气得她简直想出门直接下到酒店24h健身房，锻炼两个小时。
她原本都想好了，只要瓶子标签里有了脏东西，她就可以定位到具体那箱产品，再联系新闻记者曝光，贴那么几个瓶子自然是没什么用，但是如果上了新闻，那就不一样了，影响公司形象，公司内部也是要追责的。
到时候她再找理由，叫操作工往陆晏身上攀扯。
陆晏下岗，还不是轻轻松松。
怎么现在，陆晏没下岗，反倒弄得自己这边一地鸡毛？
她留着视频素材做什么，像上次一样告我一状？
江毓雪躺在酒店床上辗转反侧，好端端的睡眠，又没有了。
杨元庆按照流程，将视频素材交给公司调查组，同时附上一份材料，上有进厂的摄制组员工自述，是低温事业部安排他们进厂采访的。
以及贴标工人小张的自述，他只是按照上级领导的意思办事。至于是哪位上级领导，小张说不出来。
调查组初步调查后，将结果同步给了嘉达总裁——赵总。
“老杨，怎么回事？”总裁打来电话。
“赵总，您看到调查组材料了，这此食品安全事故很有可能和江儿那有关系。上次的特通渠道，也是。”
“出什么食品安全事故了？没有出。不是内部发现了吗？老杨，这件事我会找江毓雪聊。但现在的市场环境你也知道，要是公司内部都开始搞斗争、心不齐，那咱们这艘大船，平稳航行都困难，更别提发展了。”
...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总裁一锤定音：“哪天一起吃个饭，说清楚”、“齐心协力最重要。”
杨元庆坐在办公室内，面无表情。他早就预料到了，不是伤筋动骨的事儿，赵总就不可能拿江毓雪怎么样。低温事业部总裁要是有变动，整个公司都得震一震。现在公司的营收不好，不敢大动干戈。
何况，赵总心里，江毓雪顶多算是管理不善。
几日后，杨元庆把陆晏叫来办公室：“你分享的视频，我交给公司调查组了。”
陆晏：“有什么结果吗，杨总？”
杨元庆：“赵总意思，大事化小，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我和赵总说了，看在[东方花酿]，以及你带领X品牌开拓新市场的业绩表现上，打算你的部门从市场管理中心出来，单独成为创新品牌中心，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 7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