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
姜华在云南旅游。
她上一年好像活在噩梦里，被嘉达停职、还要被调查组隔三差五盘问，她和职场新人一样，在招聘软件上刷工作机会，刷了快一整年，也没看到特别合适的。
有时候觉得世界很大、人生是旷野，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也没什么，改头换面又是一条好汉。可有时候才发现在职场中、在很多行业里，圈子是很小的，人人有嘴、也有记忆，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只能割头换面，不然迟早被人发现。
她现在只能找到月薪不到两万的工作，可她又不愿意，毕竟之前在嘉达年薪快一百万。
不到两万块的月薪，对于广大毕业生来说是香的不行的香饽饽，可对她曾经一个大厂总监来说，等同羞辱。
不到两万块，那在B市是什么工作，底层啊！是需要做事的啊、干活的啊！
她受不了这个。
在嘉达，一个总监，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职位。
但，也很滋润了。
——可以出差去国外！美其名曰参加各种行业论坛、高大上的会议，实际上一半时间都是陪老板玩。老板不在，那就更自由了！
法国巴黎，塞纳河上看夜景。
英国伦敦，大本钟下听声音。
日本大阪，环球影城玩一圈。
然后还要装得工作很忙，时不时在部门群里催下进度。看，我在国外出差还想着组内工作情况呢！
反正没人会知道，我在花花绿绿的游戏世界里，耳边响起——“马里奥！马里奥！”
—— 可以被供应商舔上天！
嘉达明令禁止接受供应商的礼物，姜华做总监时也不怎么收的，毕竟，一些小玩意儿犯不着冒风险。但是出差时，姜华通常会发个‘半夜11点，抵达东京[困]，明天加油工作！’的朋友圈配张机场图。
抵不住有些供应商会来事，想有项目合作机会？马上私信姜华：姜总，东京我们熟啊，我们当地有公司，派车接您。
姜华通常会说：不行，哪能耽误你们，忙你们的哈
一两次推就后，姜华通常会说：你看你们真是的。然后，高跟鞋踩进了商务车内。
那是接一次的问题吗？
包接包送、请吃饭、还会极力推荐各个景点好玩儿地方并陪同，主打服务到家。
等姜华回了办公室，用不了多久，可能会联系他们：来约个时间，介绍下你们公司的能力。
不过，这些和不用亲自干活相比，都算不了什么。
姜华只需要接下上级领导赵欣分配的任务，然后安排给下面人去干。自己只负责点评挑毛病，就能把刚毕业的小孩吓得战战兢兢！
挑毛病谁不会啊…
然后再附上几句PUA，这段时间不够努力啊、怎么看不到你的思考、没有产出啊、和其它部门协同不够啊，这些都说不了，就会说：你做的不对，自己再去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不对，哪儿不对了？人家就不说。
陆晏也是后来才渐渐明白，姜华自己都没想明白，装什么大蒜呢！
姜华披着LV披肩，在云南大理的一家民宿里，躺在躺椅上，看着山景喝橙汁。
感谢江毓雪赞助的二十万。
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姜华总觉得自己亏了。
那可是嘉达低温事业部总裁！
要换从前当总监时，大家都是一个公司里的同事，她还得顾及影响，现在？
还不得可劲儿要！
亏了，太亏了，自己可是把陆晏打电话向她询问刘玉寒离职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江毓雪。
至于江毓雪为什么会问这事儿，她其实不太清楚，可傻子也能猜出来，刘玉寒离职和她或多或少能扯上关系。
刘玉寒居然能惹到事业部总裁头上，还是跨事业部的！姜华心道，有趣，怪不得走的那么突然，话也没留下一句。
想到以后的生活费来源。姜华琢磨，一锤子买卖不行，得搞个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道。她看向窗外山景，心中美美计划起来。
窗外山景，可真好看。
江毓雪坐在办公室内，外面阳光太耀眼了，她用遥控器降下窗帘。
电话铃响了，来电人：董庄敏
江毓雪接起来：“喂，董总？”
“哎，江儿，没别的事儿哈，前几天我叫我助理给你送了本书，看了没？”
“哦，在看呢。”江毓雪拉开抽屉，里面确实放着一本塑封还没拆开的书。
“嗯”电话那头，董庄敏听起来很满意。
然后她的声音有点儿远了：“怎么回事，老杨开的这个平台，我怎么登录不上去？”、“转圈儿呢，看。是吧？” 好像是和她助理讲话。
董庄敏的声音又近了：“行了江儿，我给老杨打个电话，他这平台靠谱不啊。不说了。”
江毓雪：“董总，等下哈。”
…
陆晏正在上传[东方花酿]接下来2种口味的产品配方。她根据外测结果，又调了调口味，配方已经很成熟了。
生产管理中心-银川工厂同事联系陆晏：陆总，现在产线空出来了
[东方花酿]要不要生产？
陆晏举棋不定。
江毓雪在车里给惠春打电话：“[东方花酿]有在银川工厂生产吗？”
惠春：“江总，我马上去问。”
江毓雪用她以往温柔声音问道：“这都过了几天了，还没问啊？下周过年了，惠春。”
惠春：“明白的，江总。”
江毓雪：“怎么，说完这句话，你是要挂电话吗？”
惠春：“江总，您有什么指示吗？”
江毓雪声音依旧和缓：“什么事都不要我说一句、你动一下。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惠春不知道这是个正常的问题，还是个教育她的陈述句，她硬着头皮答道：“接下来，联系特通渠道几个负责人，对接给陆晏。”
电话这头，江毓雪在车内轻轻摇头：“错了，再想。”
惠春垂头，小声说：“江总，我、我听您的指示。”
江毓雪：“这就是曼彻斯特毕业的人才，你说，你要是没找替考，谁信啊。”
留学靠申请，哪有找替考一说。不过，惠春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毓雪一手开车，离开停车场。尽管白色毛衣衬托，她手腕的皮肤依旧白皙，无名指戴着一颗不算大的钻戒，钻戒随着方向盘转动在闪光。
“江总…领导？”电话并没有挂断，只是对面一个字不说，惠春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她甚至希望自己，此时此刻的自己，永埋办公室大楼的地基里。
千万不要叫人给翻出来。
十多分钟的沉默，惠春只听到一些汽车发动、鸣笛和周围环境的嘈杂声。
她隔一会儿就问：“领导？江总？江总，您那边信号是不是不好。”
没回应。她心里大概也知道，和信号没关系，因为只是没人说话，环境音都听得到。
她快要哭出来了。
“江总？”
惠春想，要不挂电话吧，可手又迟迟没能按下挂断键。
好漫长的处刑。
直到听见电话那头声音轻松：“刚才在开车。”、“你说吧，想清楚没有？”
想？惠春还哪有一点儿剩余的理智，去想这件事？
“想清楚了。那个，应该是”、她十分小心地小声回应，“我找特通几个渠道的对接人说过了，确认清楚了。他们也都表示，不会卖陆晏的货。”
“不对。曼彻斯特”，电话那边很讽刺地笑了一声，“算了，我慢慢教你。惠春，你应该和工厂那边的人确认，什么时间排产，什么时间下生产线。”
“好的。哦，明白。”
江毓雪连着蓝牙通话，声音效果并不太好，惠春把音量调到最高才勉强听清。
她听到江毓雪说：“计划生产是没有用的，[东方花酿]它得做出来，做得越多越好。等做完了，再叫几个渠道反馈问题。明白我的意思？”
惠春想了想：“明白。”
到时候剩一堆货等着过期，看陆晏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