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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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回到出租屋，拉开抽屉，拿出了收藏已久的文件夹。
待她再睁眼时，又回到了和出租屋差不多大小的携柳堂。
余欢：“小主，崔公公来了。”
陆晏赶忙下地，换好衣裳：“崔公公，是有什么事儿吗？”
“晏答应，陛下让奴才和您说一声，往后太后娘娘那边的午膳，还劳烦晏答应准备。”
崔公公继续道：“陛下还让奴才带个话，往后携柳堂的吃穿用度，还是按照正常答应的位分，内务府不会苛待。”
陆晏倒是忘了这一茬了，本来延福宫也没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她。
“知道了，多谢崔公公。”
“欸，晏答应客气了。奴才多嘴问您一句，您伤可好些？”
“已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晏答应自己保重。依奴才看，陛下对您也有和缓的余地。陛下也想念您的手艺了，晏答应若是愿意，奴才可以替您给陛下带些您做的吃食。”
陆晏没接茬：“多谢崔公公为我考虑，请公公代为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的午膳我会照常去送。”
陆晏做好午膳，秋月帮忙将五香豆腐卷码放在食盒内。
然后拎上食盒，就要出门。
“秋月，我和你一块儿。”
“不用了小主，您伤还没有好利索。我自己去送就好。”
“没关系，我也很久没出延福宫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一连多日，平安无事。
秋月：“奴婢自己去送就行了，哪里用小主陪着。”
陆晏：“余欢，你悄悄地去巧苑堂看一眼，看郑贵人和她的侍女都在不在。”
而后嘱咐道：“秋月，往后见到郑贵人尽量避让些，别再提温情酒一事。”
少许，余欢回来了，冲着陆晏点了点头。
陆晏今日也有些乏了，于是对秋月说：“好，那你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秋月前脚刚走，携柳堂就来了客人。
“晏姐姐！”
这一次柔均没有戴红色虎头绳，也许是数月未见，看起来长大了不少。
柔均钻进携柳堂，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她看了看陆晏：“自从上次围猎结束后，额娘一直不放我出景和宫。”
柔均犹豫了一下，看着陆晏：“晏姐姐，往后咱们还能一起习练骑射吗？”，她嗓音依旧稚嫩：“你还行吗？”
“我行，你行吗？皇后娘娘不拦你了？”陆晏逗弄她。
柔均低下头喃喃道：“让你发现了晏姐姐，我是从景和宫偷溜出来的，柔均有话和你说。”
“嗯，你说。”
柔均起身，检查携柳堂的门关好没有。
携柳堂内十分安静，只有炭火噼啪作响，严丝合缝的门将风雪隔在了外头。
“晏姐姐，其实这件事柔均很早就想说。本来想和额娘说，又怕额娘说我到现在还疑神疑鬼，给我找太医，扎针、喝汤药。想和皇阿玛说，可皇阿玛政事繁忙，也没空理会柔均。”
“我想来想去，就来了延福宫。”
陆晏神情也变得严肃，洗耳恭听。
“晏姐姐，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坐船游碧湖吗？你还给大家做了杨梅荷花酿。”
陆晏点头：“记得。你落水那次。”
柔均挪了挪位置，贴紧陆晏，她的胸口一起一伏。
陆晏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慢慢说。”
“柔均落水、柔均落水、柔均穿过荷花，沉入塘底”
“柔均在塘底看见、柔均看见”
柔均公主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柔均看见了一个人！他的脸…已经没有了，穿着衣裳和鞋袜，静静地、静静地在塘底泥中半埋着！”
柔均公主高烧不退，原来不是落水吓的！
陆晏轻拍柔均的背：“什么样的衣裳和鞋袜？”
“是宫女样式的、看着…是个宫女！”
宫女？
是张婉婉？是刘玉寒？
不对，刘玉寒的尸身已经交到她父母手中。
张婉婉？
陆晏头昏脑涨。
“此事还需告知皇后娘娘。”
“别、”，柔均摆手道：“别告诉额娘！她又该说我，说我魔障了！更不许我出景和宫了！”
看着柔均急切的模样，陆晏点头应允：“好，那趁碧湖水尚未结冰，我去湖底看看。若真有个人，我再和皇后娘娘说。”
炭火持续发出噼啪声响。
余欢敲了敲门，不等陆晏回应就推门而入，头上还挂着雪花。
“见过柔均公主。小主，郑贵人她…好像不在延福宫了。”
陆晏嗖地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雪花把宫墙当做幕布，飞舞飘零。
长巷内一片寂静。
秋月拎着空空的食盒，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延福宫的方向走。
“站住。”
突然地一声，吓了她一跳。她马上停住脚步，往声音的来处看去。
长巷转角，走出几人，缓步而行。
秋月不敢挪步，待人走得稍近了，她才看清，这不是郑贵人和她带来的两个侍女吗。
她想起陆晏的话。
远远地冲着郑贵人行了个礼，转身往回走。
“秋月！你在躲我？”
秋月加快了步伐：“奴婢不敢！奴婢有要事要回慈安宫一趟！”
“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站住！”
秋月犹豫中，停下了脚步。
雪下的大了。
三人走上前，与她面对面。
郑贵人裹紧了外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秋月本来个头就小，在郑贵人的俯视下，更像个瑟缩的小白兔。
“那日，陛下来我巧苑堂，是你在门外偷听？是晏答应教你偷听墙角的？”
“奴婢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听到。”
郑甜弯下腰，与她平视：“哦。那你为什么这样紧张？你可知那温情酒，是昭妃娘娘给我的！”
秋月摇头：“奴婢不明白贵人在说什么。”
转弯长巷处，陆晏、柔均、余欢三人匆匆赶往慈安宫方向。
这也是去往慈安宫最近的路，往常陆晏和秋月同去时，一直这么走。
地上铺了一层薄雪，像天然的地毯，隐去了脚步声。
“少装！我爹是扬州知府，我从小长在闺中，哪懂这宫里的手段！可你一个奴婢，居然要害我！别说你是奴婢，你主子陆晏在我眼中，也是个奴婢！”
“我没有。”
“那怎么办？不然你和地底的阎王爷去说吧！看阎王爷听不听你的解释！”
郑甜后退一步，闭了闭眼，摆手示意：“给她处理了！”
两个侍女拉住秋月，一侍女拿麻布袋，一侍女拿出块宫砖。
“小心点呀你们！弄干净点儿，别血溅宫墙！”
“我和你说，不是我非要杀你，是昭妃娘娘容不得你！这温情酒毕竟是她给的…”
“你见到阎王爷，可别怪错了人！我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你说你一个奴婢，没准儿下次还能投胎个好人家呢！你到时可得感谢我！”
“其实，我也不图你感谢我！”
郑甜一句跟着一句。
侍女：“小主，真杀？”
郑甜：“哎呀，快点儿快点儿吧！再不处理没机会了！”
侍女用力闭上双眼，而后抡起块宫砖照着秋月的头砸下去！
伴着郑贵人的叫喊声：“弄干净点儿呀你们！”
秋月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用力推开了抡砖的宫女。
但另一只手被拽的死死的，想跑却跑不掉。
“人死啦？”郑甜哆嗦着问。
“没呢！没砸到！”
“那快点儿，快点儿！”
侍女又问：“小主，奴婢害怕，真杀？”
郑甜：“快！快！杀了她！”
侍女：“毕竟是晏答应的人。”
郑甜：“那又怎样？废物吗你们，快点！”
两个侍女将挣扎的秋月按在覆雪的青砖地上，拎着宫砖的侍女骑在秋月腰上，两手举高宫砖，闭起双眼正要往下砸。
“慢着！”
转角，一袭墨绿身影冲了过来。
“小主，救我快救我！”
陆晏护住秋月：“郑贵人，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她明知我侍过寝，还冲撞我！”
“她想谋害皇嗣！”
陆晏：“郑贵人有喜了？”
“有可能！总之，你的宫女图谋不轨！让开！”郑甜上前推陆晏，陆晏闪身避开。
陆晏：“温情酒是宫中禁物，未经陛下的允准不得用。要说图谋不轨之人也是你、不是秋月。”
郑甜：“胡说八道！再说，温情酒是昭妃娘娘给我的！我用了又怎样？”
郑甜侍女：“小主、小主…”
“叫什么叫！我们几人，怕她二人不成！”
“郑贵人娘娘”，稚嫩的嗓音从郑甜身后传来。
郑甜回身，看到个穿着浅粉色棉袍的小姑娘。
“哈，你还带了个粗鄙丫头来！”
“见过郑贵人，我叫柔均。”
“柔均？有些耳熟啊。这又是陛下的哪个女人？小丫头片子还没长成呢！”郑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又问道：“你是什么位分？是贵人、常在？”
柔均摇摇脑袋。
“哈！那就是个答应了，再不济就是官女子！告诉你，我是郑贵人，你的位分比我低，见我该行礼参拜！”
柔均站在雪地上：“见过郑贵人娘娘。”
“你要行蹲礼！还有，我现在还不是娘娘，等我往后封了嫔位、妃位，就是娘娘了！你这样叫也无错！”
柔均点了点头。
“行了，这儿没你的事！我问你，你可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柔均点了点头。
“我听见你给皇阿玛用了温情酒。”
郑贵人嗤笑：“皇、皇阿玛？”而后笑容定格在脸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