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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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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挖了四个深坑,把粗壮的树枝放进去,做成四个支柱,柱子没有很高,考虑到操作的便捷性,差不多到他的肩膀,柱子的顶部和下方四分之一出被他提前挖了一个圆弧和洞,正好放四根较细的树干,把其他的树枝也放了上去,两端用韧性好的树皮和树根做绳子紧紧地绑在架好的树干上。
一个房屋框架就做好了。
林木看了一眼在太阳下晒得小脸红扑扑的人,走过去,抱着人坐到刚刚做好的床上,很好,没塌。
已日悬中天,他们的中午饭还不知道吃什么。
林木擦擦他脸上的汗,问他:“饿了吗?”
“饿了。”
项瑜楠诚实点点头,他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看他一直在忙,不好意思说。
他看对方也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变成一块一块的墨绿色,伸手也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林木握住他打湿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我下海捕鱼。”
他把上衣扔给项瑜楠,“先挡头上,防晒。”
说完拿起一根被削尖的木棍,走向大海。
项瑜楠照做,海岛上就是这样,出太阳的时候热死人,没太阳的时候又害怕下雨。
如果他是在度假,那他完全不用担心天气,照样能玩很好,可... 他是在求生。
没一会儿,海面冒出个人头——林木带着捕到的海鲜回来了。
项瑜楠一瘸一拐地去接他,没走几步就被林木制止。
“小心点儿,别动,我已经过来了。”
林木在他们庇护所旁边搭灶生火。
许是这些天天气晴朗,他很容易找到干燥的柴火和助燃物,不到一分钟,火就烧起来了。
林木把一些生蚝、海参等需要煮的放在铁罐中,把处理好的鱼用一根削好的木棍串起来,那木棍特意被他消去了外面风吹日晒、干枯脏皱的皮,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草,捣碎往鱼身上涂抹着。
“这是三叶草吧!我知道这个,它吃起来酸酸的。”
项瑜楠神情激动,他小时候什么都想往嘴里放,有一次就吃到了这个,被酸得小脸皱巴巴的,但却欲罢不能,继续往嘴里塞。
“不是,它们长得很像,但这个叫酢浆草,顾名思义,它味道偏酸,不过根却带点甜,你要尝尝吗?”
林木递给他一个类似小水晶萝卜的东西,项瑜楠接过,好奇地看了看,谨慎地咬了一小口,接着眼睛一亮:“真的哎,我从来都不知道它的根也能吃,三叶草也是吗?”
林木点点头,笑着看向他,一脸宠溺。
项瑜楠一边吃着“水晶萝卜”,一边眼巴巴看着烤鱼,好香,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林木看他眼馋的样子,嘴角上扬,把烤好的鱼递给他。
“可以吃了。”
“谢谢!”
刚烤好的鱼还冒着热气,项瑜楠吹了吹,咬了一口,幸福地眯了眯眼。
“真好吃。”
比起家里做的,它实在说不上美味,但项瑜楠很容易满足,在这个破岛上,能有饭吃就很不错了,他不挑,况且,这个比椰子炖鱼好吃多了。
看他吃得欢快,林木拿起椰子用小刀凿个口递给他。
“真是让我们小少爷受罪了。”
吃过饭,林木继续搭建庇护所,现在的它只是一个框架,如果是他一个人住,自然不会如此精细,可小少爷就是需要娇养的宝贝,他会尽自己所能给小少爷最好的。
项瑜楠发现的巨大塑料膜发挥了重要作用,林木把它分割成两份,一份照的是木床的尺寸,要铺在床上,一份要铺在房顶上,下雨的时候可以挡雨。
为了睡觉可以舒服一点,林木割了一些草,又弄了一些沙子,还有之前洞里的干草,经过他的一番改造,床总算不硌人了。
上面屋顶也铺了一层草,塑料膜被压下下面,不用担心被风刮走。
他又找来了一些石块,堆砌在房屋支柱中间,形成一道屏障。
项瑜楠看着他上上下下、忙忙碌碌,自己却捧着椰子汁,十分心虚,如果不是他扭到脚,他也能帮忙一起分担。
他看一眼红肿的脚踝,暗骂一句“不争气”。
临近暮色,庇护所终于完工,虽然简陋,但却让项瑜楠产生一种家的感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人。
“辛苦你了。”
那些草、沙、树都不是很干净,林木不可避免沾上不少脏东西,项瑜楠伸手想为他擦去,被他避开。
林木再和他对视上,就看到小少爷那双明亮的眼眸又覆上了一层水雾,眼睛红红的,白皙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措得很,看着好不可怜。
林木可看不得这个:“哎呦我的宝贝,我的脸太脏了,你小手这么白这么干净,我可舍不得也把它弄脏,我去洗洗,你想怎么摸怎么摸,好不好?”
林木想把他抱怀里哄,可看了看自己黢黑的手,那指甲缝里都布满了泥沙,又放下了。
项瑜楠脸一红,吸吸鼻子把泪收回去,他还以为是他太没用,林木嫌弃他了。
看着他跑到海边洗脸,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刚刚叫自己“宝贝”,
“谁是你宝贝啊!”项瑜楠小声地嘟囔着,耳根比那晚霞还红。
这个称呼也只有他家里人才会这样叫他,听了二十多年,他从不觉有什么,怎么什么称呼,让林木一叫就让他感觉特别... 羞耻呢?
项瑜楠想不通。
“在想什么?小少爷不会还在怪我吧?”
林木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炙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和耳朵上,痒痒的。
项瑜楠侧头想避开,但他行动有限,这下那天鹅颈上也浮现抹薄红。
“没有。”
项瑜楠抿了抿唇,回答道。
“那就好,来试试我们的新床怎么样。”
林木一把把他抱起,轻轻放在床边。
他的话太有歧义,项瑜楠不知如何应对,双手紧攥着衣服,眼神乱飘。
林木看他紧张的样子,在心里只觉可爱,他的小少爷太可爱了,想太阳。
心里建设了许久,项瑜楠不见对方有额外的动作,只是盯着他看...... 所以,只是字面意思?
项瑜楠疑狐看他一眼,就听见对方“噗嗤”一笑。
笑什么?嘲笑他傻?!项瑜楠心中恼怒。
“不许笑!”
项瑜楠发出雄狮怒吼,林木觉得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奶猫。
“不笑了不笑了。”
住的问题解决后,他们面临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淡水。
在海滩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些瓶子,林木在沙滩上挖了许多坑并将海水倒入坑中,坑中间放了切去上面部分的塑料瓶,在坑上面铺一层薄膜,边缘用沙子封闭,然后在封口中间放了一小块石头,以便收集蒸馏水。
不过这种方法收集到的淡水很少,所以他把海水装进玻璃瓶中,放在火堆上,把竹子按瓶口大小挖了一个洞,把它镶嵌进去,另一段放了一个塑料瓶,同样把瓶身开了个口,把竹子插进去,竹子是倾斜的,以便更好收集蒸馏水。
这个简易的蒸馏装置只能说也是收效甚微,但能收集一点是一点,每一口的淡水都是宝贵的。
虽然岛上的椰子不少,他们总要有危机意识,食物可以缺少,水不行。
一天下来,项瑜楠看收集到的淡水不足一个塑料瓶的四分之一,有些担忧。
“森,这点水真的够我们喝吗?”
他也不想打击信心,但淡水确实难收集。
林木揉揉他的头:“别担心,这些我们先存着,等椰子不够的时候再用,海岛容易下雨,那个时候就不用发愁了。”
“希望能早点下雨。”
许是听到他的祈祷,第二天原本晴空万里突然变得阴沉,成群的海鸥在海滩上徘徊,预示着大雨来临。
没一会儿,果然开始下雨,项瑜楠待在小屋里,经过这几日的修整,小屋已经可以遮风挡雨了,还按了一个门。
项瑜楠把门开了一个缝,外面天变成了黄色,比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落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林木在外面,他也想去,被阻止了。
还说如果他踏出房门一步就,就... 后面的他不想回忆。
所以项瑜楠只能干看着,雨势很快变大,他能看见林木已经全身湿透,但对方一心收集雨水。
他们捡的瓶子不少,林木把其中的四分之三都装满后才往屋里走。
下雨之前,他们把火移到了小屋里。
项瑜楠看他终于回来了,急忙打开门,把他拉到火堆前。
“快进来烤烤火,别感冒了。”
穿湿衣服比不穿更容易生病,雨来得突然,唯一的衣服被淋湿,林木直接把它脱了,挂在火堆边晾着。
雨水顺着他的肌肉轮廓往下流,他的肤色偏黄,肌肉线条分明,有着标准的八块腹肌,看着很精壮,项瑜楠这些天看得次数不少,每每都躲着或是自动忽略,但那腹肌让他着实羡慕。
没关系,自己好歹也有六块不是嘛?他在心里哄着自己。
林木见他眼神躲闪又时不时偷瞄的样子,无声轻笑。
“想不想来感受一下,让你摸。”
“不想,烤你的火去吧。”
跟谁没有似的!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林木开始净化雨水。
他从包里掏出一些棉花和纱布,将矿泉水瓶用刀切去瓶底将瓶身切至约五分之一处,在瓶盖处用刀转出一个小孔,纱布将石子、细沙、木炭、贝壳包裹起来,并用细绳系好,将包裹好的石子、细沙等依次填充到瓶子中,并压实瓶子使内部周围不留有空隙。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项瑜楠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只要他说不,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林木把装满雨水的塑料瓶递给他,语调柔和:“把雨水从上面倒进去,像这样。”
项瑜楠接过水瓶,小心翼翼地倒水。
林木在下方放了一个干净的空瓶子,雨水经过层层过滤,他们得到了相对干净的淡水。
“太棒了!”
“嗯,很棒。”
纤细的身影坐在礁石上,海风亲吻着他那精雕细刻的脸,吹动他的发丝,露出忧郁的眉眼,如若不是身下那修长的腿,很大可能被人当做一条搁浅的人鱼。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过得很安逸但项瑜楠没有忘记他们的最终目的——逃离荒岛。
他每天坐那里上观察着海面,生怕错过一艘船,可惜海面只有低空飞行的海鸥和时不时跃出海面的鲸鱼。
很美的景色,但他无心欣赏,只有失望。
如果有船就好了。
项瑜楠在心里期盼着。
突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宝贝!看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