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琉轩

14、chapter 14

　　周三早上是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哈利带着忧伤和忐忑的心情带头走进教室，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已经从自家院长那里得到了暗示，根本没把卢平当做教授看待。哈利不出意外地听到小蛇们课前闲聊的主要内容是对卢平的嘲笑。
　　卢平走进教室，向所有人问了好，然后拿出一张羊皮纸开始点名。他看上去比在火车上健康不少，哈利在心底叹息。
　　"今天是实践课，我们只需要魔杖。"卢平说，"大家跟我来。"
　　哈利站了起来，然后发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布雷司。
　　"不知道他要教我们什么。"布雷司以一副不在意的口气说，但明显很兴奋。这不难理解，这门课的前两位教授完全不靠谱，能遇上这么一个有料的教师真的很不容易。
　　到达□□休息室后斯莱特林们安静下来。虽然大多数人对这个衣着褴褛的教授没什么好感，不过还都算配合。卢平弄来的果然是博格特，哈利故意躲在最后，果然卢平把他给漏过去了，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这么放过他。
　　"马尔福先生，请你稍等一下。"下课的时候卢平叫住了哈利。
　　"请问有什么事吗，卢平教授？"哈利懒洋洋地问。
　　"啊，只是闲聊几句。"卢平说，"你的守护神魔咒是谁教你的？"
　　哈利心里一紧，微微皱了皱眉："我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那真不简单。"卢平说着和哈利一起走出□□休息室，"它是一只鹿，对吗？"
　　"不，是一只独角兽。"哈利连忙否认，"你在列车上见过了。"
　　卢平盯着哈利看了两秒："很抱歉，我当时没看清楚。"
　　"这没什么。"哈利摆摆手，"很抱歉，我想我该去吃午饭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当然，是午饭的时间了。"卢平说，"你的守护神很不错，马尔福先生。"
　　哈利有节制地向他欠了欠身，逃跑似的迅速离开了。德拉科的魔咒应该不差，卢平看上去似乎对自己的记忆也不肯定，否则不会特意来问哈利守护神的事。哈利不由想起斯内普对自己的责骂，十分悲惨地发现魔药教授对自己没大脑的指责其实还蛮在理的，因为当时自己的确没有多想。
　　不过从纳西莎那里学会守护神的解释应该很合理吧？邓布利多知道食死徒没有守护神，但纳西莎不是食死徒，斯内普也不可能闲到去教德拉科这样高深的魔咒，这是哈利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释。

　　周四有魔药课，哈利很早就来到地窖准备材料，没过多久德拉科也来了身边罕见地没有跟着赫敏和罗恩。除了神奇生物保护课，两个学院只剩下魔药课是一起上的。不过哈利明显没有逮到多少跟德拉科交谈的机会，因为罗恩赫敏总是跟他在一起。克拉布和高尔虽然一只黏在哈利身后，但他们俩更像是两个跟班，赫敏和罗恩不可能被哈利的一句"想一个人呆着"给打发了。
　　"他们俩呢？"哈利问，这个时候地窖里只有他和德拉科两个人。
　　"应该在来这里的路上。"德拉科说，"我来这里之前他们正在进行'友好交谈'。"
　　哈利摇摇头，这俩孩子又杠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吵？"哈利问。
　　"宠物。"德拉科回答，"其实让那只蠢猫把彼得·佩迪鲁吃掉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喂，德拉科……"哈利还没说完便停住了话头，因为这个时候赫敏和罗恩走了进来。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立刻转身回到最前排的桌子边上。赫敏和罗恩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分别在德拉科两边坐下。德拉科慢悠悠地拿出哈利的坩埚和搅拌棒，几乎是懒洋洋地翻着哈利的魔药课本。
　　哈利看看德拉科用自己的唇角摆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假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开始上课了。斯内普今天要求他们做的是缩身药剂，这付药剂已经难不倒哈利了。哈利一边处理材料一边偷偷打量斯内普。斯内普看上去没有异常，和以往一样对斯莱特林格外宽容，并且习惯性地对格兰芬多毫不留情。
　　意料之中的，斯内普很快就开始对哈利发难。
　　"你不识字吗，波特？还是你的大脑对文字的理解和别人不一样？我要求做的是缩身药剂，而不是垃圾！"
　　"抱歉，先生。"哈利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德拉科幸灾乐祸的回答，"我只是想尝试一下。"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斯内普蛮横地说，挥了挥魔杖清空德拉科的坩埚，哈利听到格兰芬多响起一片吸气声，"做一份缩身药剂给我，波特。"
　　"是，先生。"德拉科回答，对哈利挤了挤眼睛。
　　哈利竭力不让自己把愤怒直接写在脸上，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
　　斯内普在路过哈利身边的时候伸头看了看他的坩埚，似笑非笑地看了哈利一眼："动作很标准，斯莱特林加五分。"
　　哈利恨不得把坩埚扣在眼前这个油腻腻的脑袋上。
　　斯内普很明显地对哈利笑了笑，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整节魔药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德拉科和斯内普天衣无缝地配合着扣格兰芬多的分，到下课的时候格兰芬多一共丢了将近五十分。
　　哈利狠狠地瞪了假装沮丧的德拉科一眼，后者回敬给他一个一闪即逝的得意笑容。

　　"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罗恩忿忿地道，然后转头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你破纪录了，哥们。"
　　德拉科默默地避开罗恩的手。谁跟你是哥们？我才不是你哥们！
　　"你到底是怎么了，哈利？你明明可以不让他扣你这么多分！"赫敏气愤地问。
　　"嘿，这完全不是哈利的错。"罗恩十分不满地维护自己的好哥们，"谁都知道斯内普就喜欢给哈利扣分。"
　　"太离谱了！"赫敏大声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楼梯上，"斯内普从来没扣过哈利这么多分！"赫敏转头对着德拉科叫道，"就算你不喜欢魔药，也不用故意让他扣你的分呀，你为什么不好好处理你的魔药？"
　　"赫敏，你不能这样说哈利。"罗恩对赫敏的指责很不高兴，但眼神里带着迷惑，看着身旁的友人，"哈利，你是不是在假期里得罪斯内普了？"
　　德拉科摇摇头，他在黑发少年的沮丧伪装下几乎要笑傻了。得罪斯内普的人可不是他，他不过是在制作药剂的时候"不小心"犯了些小错误，被斯内普扣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扣的不是斯莱特林的分，德拉科一点也不心疼。格兰芬多丢的分越多，他越高兴，不过这一招只有在魔药课上用效果最好，他和斯内普一样，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

　　这是报复！红果果的报复！哈利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鸡肉，看着教师席上那个黑色身影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不会想把盘子也切碎了吞下去吧，德拉科？"布雷司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几天他总是故意和哈利搭档，哈利一直没弄明白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抱歉。"哈利小声嘀咕，把目光收回来。啊啊啊，这种想要打什么人的感觉，在他回到这个时空后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院长似乎心情不错。"布雷司说，"那个波特，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运气不好，这一次可算是破记录了吧？"
　　不要瞪他，不要瞪他，冷静，要冷静！哈利勉强保住脸上的表情，哼了一声。开学才没几天，唯独格兰芬多的沙漏是空的，自己不明不白地被扣了这么多分数，如果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真是对不起德拉科保养得这么好的身体。
　　反正我现在是个斯莱特林，哈利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以缓解打算捣乱其他教授课堂带来的罪恶感。

　　周六早上哈利醒来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上周对他来说可不轻松，他从未觉得上学是一件如此让人劳累的事。哈利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习惯性地对着镜子检查装束后去食堂吃早饭。他需要私下里跟德拉科谈谈，否则周四魔药课的灾难极有可能会重演。
　　德拉科不在食堂里。哈利想了想，最后去猫头鹰棚屋。他用学校的猫头鹰给德拉科发了一张便条，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晚上八楼见。】
　　八楼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在万应室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手里有活点地图，那么更不用担心会有谁知道自己和德拉科的秘密。

　　晚上八点的时候德拉科找了个借口独自溜出格兰芬多休息室来到八楼那条走廊外面。哈利还没到，德拉科在走廊外来回走了三遍，然后推开那扇出现在墙壁上的木门。万应室里的布置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和审美。德拉科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一些果汁和茶，便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然后惬意地在一个深绿色的沙发上坐下，褪去了一切伪装。
　　假扮救世主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格兰杰时刻盯着你。
　　如果复方汤剂保持变身的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德拉科想，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门开了，金发灰眸的少年走了进来。
　　"真像你的卧室。"哈利打量着房间，在德拉科对面坐下来，指了指一个角落，"再加一张床，你完全可以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也比住在那间窄小的寝室里强。"德拉科说，"很可惜，黄金男孩不得外宿。"
　　哈利耸耸肩膀："虽然跟你的寝室不值一提，但总比楼梯间强吧？"
　　"楼梯间？"德拉科看着自己的脸。
　　哈利摆摆手："没什么。你出来的时候赫敏没问什么吧？"。
　　"没有。"德拉科说，"她没这个时间。楼梯间怎么了？你住过？"
　　"呃……"哈利摊了摊手，"告诉你也没什么。在我进霍格沃茨以前，一直住在我姨妈家的楼梯下面。"
　　德拉科挑起眉毛，脸上摆出厌恶的神情："所以你的要求就只有这么低？"
　　哈利摇着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向德拉科发问："你周四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根据你上课的表现发挥而已，以免被人怀疑。"德拉科慵懒地靠在沙发靠垫上，"扣分的人可是斯内普教授。你好像没去炸他办公室的大门？"
　　哈利瞪了他一眼："你配合他。"
　　"当然，他是我的教父。"德拉科说，"我自然不会违背自家教父的意愿。"
　　"我以为我们是盟友。"哈利不满地抗议。
　　"在对抗黑魔王的时候，我们是。"德拉科说，"我和你的同盟仅限于此。"
　　"该死的白鼬！"哈利忍不住骂道。
　　"傻瓜疤头。"德拉科回敬。
　　两人互相瞪了几秒，哈利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说到黑魔王。"德拉科突然问，"你有什么计划？"
　　"先把他的魂器消灭掉。"哈利说，"然后再除掉主魂。"
　　"普通的咒语对魂器没多大作用吧？"德拉科问，哈利点点头。
　　"就算是一般的黑魔法也不行。"哈利说，"必须是特别强力的。最好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但那把剑现在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我们可以用另外一样。"
　　德拉科挑起一根眉毛："你说的是？"
　　"蛇怪的牙。"哈利回答，"我就是用一根蛇牙除掉日记里的汤姆·里德尔的，就在……上学期。"
　　"这么说你打算继续用蛇牙？"德拉科感到自己兴奋起来，"蛇怪还在密室里？"
　　哈利点点头，然后皱了皱眉："不过我想它的尸体大概已经……你不会乐意见到那个的。"
　　"你打算今天去还是明天去？"德拉科完全没理哈利的茬。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他的确很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密室到底是什么样子。
　　"越早越好。"哈利回答，盯着德拉科，"你该不会想跟我一起去吧？"
　　德拉科哼了一声："我是个斯莱特林。"
　　哈利撇撇嘴："那我们今晚去吧。现在先回寝室，午夜在三楼见。记得带上隐形衣。"

作者有话说

　　各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