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
哈利在早上八点半被卢比准时叫醒，先是对着使劲称赞自己"美貌"的镜子呆了半晌，才想起今天是开学日。
开学日，听上去很像受难日的开始。哈利一边刷牙一边想，不过这样就能摆脱卢修斯和纳西莎，哈利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里卢修斯对哈利的态度很微妙，正式的交谈也有，但还没有明码标价地开始谈判。其实平心而论，马尔福夫妇对待哈利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在对待哈利的时候跟之前有些微差别。不过哈利一直觉得很不自在，而让他不自在的来源就是卢修斯·马尔福。跟伏地魔一样，哈利对卢修斯的防备完全是条件反射，想要一下子转变对铂金贵族的印象还有些困难。
不过困难也只是一时的，如果能在圣诞节前找到把两人换回去的方法，哈利就不用在马尔福家过圣诞了。这无疑让哈利多少感到些许欣慰。
箱子一早就收拾好了。因为哈利要暂时用德拉科的身份去学校，所以平日给德拉科的东西现在一样不少。尽管如此，哈利还是强烈地感觉到马尔福夫妇给他带来的那种疏离感。哈利跟着几乎是一言不发的马尔福夫妇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卢比把哈利的箱子搬上了离火车头很近的隔间里。他们来早了，克拉布和高尔还没到，来的学生还很少。哈利本想就这样跟马尔福道别然后藏进隔间，但是卢修斯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还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先生？"哈利问。他喊卢修斯"先生"已经很顺溜了，毕竟这要比叫他"爸爸"好太多。
"我知道你跟德拉科的关系不大好。"卢修斯和颜悦色地说，就像哈利是他的亲儿子一样，"但在现在的状况下，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计前嫌成为朋友。"
哈利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之前卢修斯并未明确地提出过类似的要求。这算是马尔福在向他示好吗？哈利突然觉得有点冷。
"我不会继续敌视德拉科，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哈利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回答，"还要感谢你们在假期里的款待，马尔福先生。"
纳西莎似乎是抽泣了一下，哈利抽了抽嘴角。
"我们和西弗勒斯一样，不论何时很乐意帮助你。"卢修斯说。哈利扫了一眼卢修斯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很慢地点了一下头。
"谢谢。"
他不想再跟卢修斯说什么，接受了纳西莎的拥抱，然后在隔间里坐下。卢修斯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但他只是用那双灰眸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和纳西莎一起离开了。哈利这才放松下来，隔着车窗寻找发色鲜艳的韦斯莱们。
德拉科有些头疼，因为他晚上没有睡好。另外，因为早上罗恩气冲冲地冲进他卧室的缘故，德拉科恨韦斯莱，所有韦斯莱。赫敏对德拉科阴沉的脸上十分关心，结果被德拉科很没好气地瞪回去，气得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来到站台上，韦斯莱太太居然还拥抱了他一下，弄得德拉科差点僵在站台上。眼看着列车就要出站，德拉科却被韦斯莱先生拉到了一边。
"在你离开以前，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韦斯莱先生看上去很紧张。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睛。
"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是为了--"
"我已经知道了。"德拉科淡淡地打断他，"我知道他在追杀哈……我。"
"你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哈利完全没有叮嘱过他这件事："我忍不住听了你和韦斯莱太太的谈话。我很抱歉。"
"这可不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方式。"韦斯莱先生说，看上去有些焦急。
德拉科笑了笑："这样挺好的，不是么？"他说着想要转身离开。
"哈利，你一定吓得要命了？"
我才不会害怕，德拉科在心里冷笑一声。
"没有，真的没有。"德拉科对不敢相信的韦斯莱先生说，"我想我该上车了，韦斯莱先生。"
这时传来韦斯莱夫人的喊声。
"他就来了，莫丽！"韦斯莱先生说。但他又转向哈利，用更加急促的低声说到："听着，我要你保证！"
"不去找布莱克？"德拉科轻咳一声，"我保证。谢谢你的忠告，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没想到德拉科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对他瞪大了眼睛。德拉科从他身边跑上火车，列车员关上了车门，列车开始启动了。
"哈利……"韦斯莱先生似乎还想说什么。
德拉科假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看着他和他的妻子变成了站台上的一个小点。
"我爸爸跟你说了些什么？"罗恩问德拉科，德拉科皱了皱眉头。
"我们还是先找一节车厢吧。"赫敏看了看德拉科说，但所有车厢都是满的，他们只好坐进最后一节车厢里。
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德拉科再次皱起眉头，赫敏和罗恩停住了脚步。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尖声问道。
"R．J．卢平教授。"赫敏立即悄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罗恩很震惊。
"他的箱子上写着。"德拉科懒懒地指了指行李架上破破烂烂的手提箱。
赫敏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罗恩还在继续提着没大脑的问题："不知道他教什么。"
"黑魔法防御术。"赫敏回答，眼睛还盯着哈利，"很明显只有这一个空缺。"
"唔，我希望他能胜任。"罗恩狐疑地说着坐了下来，"像是施展一下魔法就会结果了他似的，他看起来是不是这样？"
"你不能这样评价一个教授。"金妮不赞同地小声说，看也不敢看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什么都没说。平心而论卢平的课其实不赖，只是跟斯内普比明显还是差一截：德拉科本能地讨厌任何从格兰芬多毕业的家伙。
罗恩明显还想问德拉科他父亲跟他说了些什么，但因是只要他一张嘴赫敏就会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话题在德拉科的刻意转移下一转再转，午饭过后因为斑斑和克鲁克山的矛盾两个人吵了起来。德拉科受不了两人幼稚至极的斗嘴，打算出去散散步。不过他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了披着自己皮囊的哈利，后面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德拉科和哈利瞪着彼此。德拉科不得不承认，哈利模仿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蛮神似的。
"波特和韦斯莱。"哈利用德拉科惯用的语气说，心里不断泛着奇怪的违和感，"还有格兰杰。"
赫敏皱起眉头，德拉科从来都不把算在哈利的队伍里，跟她说话这还是头一次。
哈利百感交集地扫视着车厢里的人。还在装睡的卢平看上去真年轻，但头发已经开始变白了；金妮和赫敏看上去真小，但这个时候就已经很漂亮了；罗恩脸上的雀斑居然还没掉，哈利几乎都要忘记他少年时候的样子了，还有披着自己皮囊的德拉科……目光最后落在罗恩的手上。
"你来这儿做什么？"罗恩反感地问，手里还抓着不停颤抖的斑斑。
哈利忍着不让自己扑到好友身上去抢下那只耗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是谁？"
"新来的教师。"德拉科回答，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模样。
哈利对他皱起了眉头，用眼神提醒德拉科：喂，你能不能假扮我的时候更认真一点？
德拉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很辛苦好不好？要跟韦斯莱还有泥巴种一起。
哈利立刻目露凶光：你别不识好歹，我一百万个想要跟你换！
德拉科冷笑：那就换呀……
赫敏的目光在德拉科和哈利脸上扫了几个来回，露出深思的表情。
"这个隔间里没人欢迎你，马尔福。"罗恩站起来瞪着哈利，也许是哈利跟德拉科短短的眼神交流激怒了他。
克拉布和高尔开始活动自己的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哈利最后警告地瞪了德拉科一眼，高傲地一挥手，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了。
罗恩恼火地站起来关上车门，德拉科收回目光，正巧对上赫敏凝视自己的目光，心中一凛。
"怎么啦？"德拉科模仿着哈利说话的语气，摆出一副惊讶困惑的表情。
"你……"赫敏咬住下唇，似乎在考虑用词，最后摇了摇头，"一定是我看错了。"
德拉科没有追问下去。哈利提醒过他赫敏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巫，但德拉科并没把这一点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聪明的泥巴种已经发现了自己与她好友的不同，如果继续下去……德拉科不能否认伴随着自己想法用上内心的对哈利的嫉妒。哈利跟自己不同，他有可以为他牺牲的好友，虽然愚蠢却值得信任；而德拉科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除了自己和家人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依靠。
朋友对德拉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奢侈品。
从午饭后就开始下的雨越来越大了。
最后一节包厢的门关上后哈利很快就停下了脚步。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好友的那一刻哈利有一种想要抱住他们痛哭的冲动，但他的理智很好地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家伙几乎就是个摆设，在同一隔间的布雷司·扎比尼很快就不见了，潘西·帕金森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一直在不懈地讨好他，这一切都让哈利觉得陌生且不适应。好在火车还算长，哈利可以把时间耗在走廊里。
可是走廊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在路过乔治和弗雷德所在的那个隔间时哈利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忍住没让自己把头转过去，梅林知道他有多想加入他们一起玩一把噼啪爆炸牌。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德拉科·马尔福，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而且在路过斯莱特林们的隔间时还要"礼貌而不失高贵"地跟他们打招呼，这一切都让哈利觉得疲惫不堪。如果这一次再去参加傲罗的伪装与潜行考试，哈利敢打包票自己绝对能拿到最高分。
火车越走越慢。车轮的声音小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哈利收回自己的思绪，立刻回想起被自己遗漏的事来。很多个隔间都打开了，学生们纷纷探出头来察看出了什么事，哈利立刻挥手让克拉布和高尔到最近的隔间里去，拿出魔杖攥在手里。他走得太慢，回到前面自己的隔间里是不可能的了，看样子他不得不在走廊里抵御摄魂怪带来的恐惧。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他们被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哈利隔着车窗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寒意已经开始渗了进来。哈利深吸一口气，一边回想快乐的事，一边祈祷德拉科看上去那么娇弱（？）的身体能够经受得起摄魂怪带来的寒冷。
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肩膀。
哈利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施咒，却在黑暗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来。"
哈利一怔，立刻反驳："不。"
不待德拉科反驳，哈利已经念出了咒语："呼神护卫。"
银色的牡鹿从杖尖跃出，顺着走廊向前奔去，一直到了列车最前端才消失。沿途遇到的摄魂怪全都被赶走了，哈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魔杖收回衣袋里。
"那是你的守护神吗？"卢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无异于一道惊雷。哈利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转回身去。
他居然忘了卢平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