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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那你呢?你不需要爱吗,不需要情感吗?”丁峻执着地追问着。

      钟映旗看着眼前这张漂亮而忧郁的脸,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丁峻那俊朗而锐利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无比善良而柔和的小孩,这也是让钟映旗欲罢不能的一点。把血淋淋的现实剖析给他看吧,实在不忍心;一直哄孩子吧,他又没有那么笨。

      “冰淇淋的选择,我说过了,我会选择对我有利的那一个。”钟映旗轻轻地说,“走吧,回酒店,我有点冷。”

      “不,这不是答案。”丁峻固执地捧起他的脸,强迫钟映旗直视他的眼睛,“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钱还是爱。你挑一个,剩下的交给我。”

      钟映旗无奈。

      怎么跟他说呢,没有人愿意选择更难的那条路。更何况,这二者难道是可以分开的吗?至少在钟映旗二十七年的人生里,没有价值就不值得被爱。

      丁峻的手指紧紧地箍住他的下巴,让他有些不舒服。

      “我不知道,丁峻,我不知道。”钟映旗喃喃道,“我们都需要思考一下,你弄疼我了。”

      丁峻松开手,后退一步,然后说:

      “钟哥,对不起。”可是旋即,他又吻上钟映旗的嘴唇,粗暴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钟映旗叹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整个人贴近丁峻,手臂也环上他的腰。两个人站在B市街头的路灯下,就这样长久地接吻,拥抱,直到身体变得滚烫,呼吸也越来越重。

      “回酒店嘛…冷。”钟映旗轻喘着说道。

      办理入住时,前台文质彬彬的小哥偷瞄了一眼两人还肿着的嘴唇,和有点凌乱的衬衣领口,会心一笑,把套房的房卡递过来。

      电梯门刚关上,丁峻就急不可耐地吻了上来,钟映旗只感觉自己的后背抵着电梯冰凉的镜子,但腰部却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丁峻感受到他的迫切,轻笑了一声:

      “干嘛啊钟哥。”

      “别废话。”钟映旗稍微有点脸红,抬头去找他的嘴唇,有些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丁峻没再说话,半拉半抱地带着钟映旗走下电梯,进了房间后踢上房门,随后就把钟映旗摔在房间中央的床上。

      从这个角度看去,丁峻如同一匹矫健而危险的狼,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猎物。钟映旗眯起眼睛,拽了一下他的腰带:

      “巴黎世家的秋冬新款,很适合你。但这个腰带一般。”

      说这,他“咔哒”一声把丁峻的腰带扣解开,旋即把皮带丢在一边,修长的手指又开始解丁峻裤子上的纽扣。

      “裤子的做工还行,但铜制纽扣不够精致,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丁峻就跨上床,上半身压在钟映旗身上,抓住了他解自己裤扣的手。

      “钟哥,你别说了,你告诉我你想干嘛。”

      “我…”钟映旗虽然手被抓住啊,但两人身体紧紧贴合,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丁峻此刻那蓄势待发的冲动。他微微侧过头去,避开灼灼视线。

      “说话。”丁峻低头吻住他的下巴,然后挺了挺下半身。柔软的床垫又陷下一块。“钟哥,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你…啊。”钟映旗话没说完,就被丁峻那粗暴地探入他衬衣下摆的手截断。丁峻把他的衬衣从西装裤里扯出来,旋即贪婪地掠过那细瘦而滑嫩的皮肤。

      “这儿没有监控。”丁峻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配上运动过程中的气喘,格外动人,“我真不舍得…”

      “嗯…”钟映旗承受着一下接一下猛烈的撞击,无暇顾及回答。

      顶层的房间里,钟映旗感到自己对于刚才问题的答案也没有那么坚定了。爱,似乎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丁峻又陪他在纽约住了三天,就回国了。回到公寓看到漆黑一片,没有暖黄色的灯光,没有烹饪的香气,没有丁峻微笑着喊“钟哥”的声音,还真有点不适应。

      自己在动物园,假借去洗手间的名义买的那支玫瑰花,本来想插在空威士忌酒瓶里摆在窗台上,但丁峻执意要带走。拗不过他,只好看着他把那朵边缘开始变黑卷曲的玫瑰塞进刚买的爱马仕行李箱里,一路二十多个小时背回了国。

      钟映旗自诩不是个浪漫的人,大多数时候甚至非常无趣,除了世俗意义上的“高价值”和“限量款”,他不太知道什么东西会让别人喜欢。但他跟丁峻相处下来,难免学到些皮毛,比如玫瑰要买就买红玫瑰,且只能买一支,太多反显庸俗。

      丁峻也许早就不记得在香港的酒吧,醉醺醺地说出的这句话,但钟映旗放在心上了。

      二月份,钟映旗很快就又投入到快节奏而充满压力的工作中。作为一家公司的CEO,很少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哪怕无事发生,大脑也需要一刻不停地思索整个公司接下来的运转方向。钟映旗有时也会感到疲惫,但更多的还是克服一个又一个难题的成就感。

      其实他现在的个人投资已经遍及全球,收益完全足以让他躺平且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他就是没办法允许自己闲下来。他从十几岁起就坚信“不往上走就是坠入深渊”,而他坚守多年的信念和工作狂般的生活状态也确实让他从缅因的贫民区搬到了切尔西的顶级公寓。更何况他才二十七岁,难不成现在就退休?闲下来要干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钟映旗揉了揉太阳穴。深夜十一点了。

      丁峻的消息传来:

      -钟哥睡了吗?有个好消息跟你分享。

      钟映旗看着对面的小博美,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钟哥,我收到J校的录取了,运动康复和心理专业。”丁峻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不过背景音有点吵。

      “恭喜你呀。J校虽然不是藤校,但医学和心理都很强。”钟映旗说。

      “而且就在B市,离纽约近,还是陈颂的母校。”丁峻说,“我想去这个,离你近一点。”

      “等录取都下来再说,比较一下。”钟映旗站起来走到窗边,“你在干嘛呢。”

      “我在家呀,后天是春节,我爸妈还问起你呢。”丁峻笑了,“钟哥,你什么时候来跟我过个春节啊,我想你啦。”

      钟映旗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年春节到了。

      “替我问叔叔阿姨新年好,还有哥哥。”钟映旗说。

      “丁睿去东南亚了,说是有任务,回不来。”丁峻那边隐隐传来鞭炮的响声,还有小孩子尖而细的叫喊声,“钟哥,我回头打给你,这儿太吵了。”

      “好的。”钟映旗挂了电话。这时,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前缀显示地区是中国。

      从十岁来美国后,母亲刻意切断了和大陆的一切联系,他鲜少收到来自+86的电话,除了零星的诈骗信息外,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

      “姑,好久没联系,您最近还好?”他说。

      对方沉默片刻,随后说:“我还好。但你父亲的状况不太好。”

      “可以预料。”钟映旗冷淡而不失礼貌地答道。

      “虽然比料想的时间久一些,但非常不乐观。”钟若珍叹口气,声音非常疲惫,“你大姐跟我斗得不可开交,我这次打电话来,其实有事情想让你帮忙…”

      “谈何帮忙,是我该做的。有了您的资金,我的公司才有今天的发展,这是我们两年前就达成的共识,不是吗?”钟映旗凝视着窗外的曼哈顿夜景,说道。

      “我需要转移一笔资金到国外,是我的个人资产,但不通过我的私人账户…你明白吗?”

      “明白。”

      “大概两千万美金。你可以理解为我的退路,万一最后我们输了,这笔钱能让我在任何一个国家生活下去,不至于落魄而终。”钟若珍低低地说。

      “您希望我帮您合法地从Z集团转移资产…同时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钟映旗声音清朗,同时不疾不徐的说道,“这倒是没问题。”

      “接着说。”钟若珍在电话那头笑了,“映旗,别怪我说你,你这孩子太聪明,有的时候让我感觉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过奖了,您也是钟家的人,肯定比我更清楚,不够聪明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清理掉了。”钟映旗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倒是正好有一个项目,可以满足您的需求,不过我需要一些…credentials.”

      “凭证吗?是什么意思,你解释一下。”钟若珍似乎在思索。

      “姑,从我们见面到现在,有两年了,FlagRave的投资收益,您还满意吗。”

      “超出预期。”钟若珍言简意赅。

      “很好。”钟映旗说,“不妨我们签一个对赌协议,您把两千万投资给我,两年内FlagRave会完成上市。您的收益,保守估计可以翻三倍吧,周期也许会长一些,但不会超过五年。对您不会有太大影响。”

      “纽约公司体量太小,业务太窄,上市不现实。”钟若珍一语道破关键,“你的野心太大了,孩子。”

      “不仅是纽约公司,我会申请资产重组,借由华盛顿总公司的名义上市。”钟映旗轻笑了一声,“Steve那边,我会想办法,何况您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否则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钟若珍沉默了。过了大概一分钟,她说:

      “做一个企划书和财务报表给我,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会飞美国,我们线下聊。如果你说的可以实现…还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考虑到了没有。”

      “您是指我的身份将被曝光吗。”钟映旗问。

      “是的,是的。”钟若珍低叹一声。她时常可惜这么聪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否则怎至于闹到这般家庭分崩离析的场面。

      “在这种敏感时期,用公司名义投资两千万到海外,肯定需要一个恰如其分的解释,而我就是这个借口。”钟映旗说,“姑,我想到了。”

      “你可以放心的是,届时我们将会牢牢绑定在一起,只不过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钟若珍说。

      “我会安排好我这边的情况。”钟映旗说,“钟月清还不知道陈颂的事吧。”

      “据我所知应该不知道。你大姐一直以为陈颂在那场坠崖事故中身亡,毕竟身份都注销了。”

      “那就好。姑,如果您方便,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钟映旗说。他虽然不能完全放下戒备,但钟若珍确实是他在Z集团唯一信赖的人了。

      “她叫…方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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