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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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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吗？”楚子衿左手拎着小书包，右手拽着降魔的衣角，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降魔，今天本来商量好是千钧来送楚子衿开学，结果临时被武魂殿借走，就换成了降魔。
被留下的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这种事情还有问的必要吗？”降魔指了指楚子衿手上的书包，“东西都给你备好了。”
“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楚子衿绞着衣角，一脸真诚的问道。
“……”坏了，她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降魔一时间有些慌张，自己有这么藏不住心思吗？
“你为什么沉默了？”
“你确定要问我？”
“……自从我武魂觉醒之后，你和六叔就经常躲着我商量什么，爸，你不会是因为我分走了六叔的关注就想公报私仇，把我一个人扔去学院，让我自生自灭？”
“……没，”其实是有的，这种比喻虽然不恰当但确实楚子衿出生后家里就跟有了二胎一样，降魔对于千钧被楚子衿分走的注意力是相当不满的。
对于另一个问题，降魔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扔的话倒还没真想过要扔了你。”
这是实话。
??
“那我去到那边之后可以学到什么？”小孩子还是好哄的，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楚子衿刚刚难过的情绪烟消云散，又陷入了另一个问题，“那里有什么事我在长老殿学不到的吗？”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降魔在面对自家闺女的时候时刻保持着一颗摆烂的心，“进了学院就好好学，别一天到晚想着玩。”
“爸，我觉得这点你没资格说我。”楚子衿想起降魔被千钧从各个地方翻出来押去修练的场景，实在不觉得眼前这位有作为榜样的自觉。
“你看我做什么，我小时候可没少被我哥押着修炼，现在已经是封号斗罗呢……但是你？”降魔说着露出了一个嫌弃的笑容，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比出一根小拇指，不紧不慢道，“小菜鸟儿一个。”
起义失败，还被笑了。
楚子衿决定换个方向出发：“六叔也挺惨的，有你这么个弟弟，一天到晚没个清闲。”
“……”
见降魔迟迟没回话，楚子衿有点担心的抬头看向他。
不会吧，不会真捅他心窝子上了吧。一时间楚子衿竟有些愧疚和后悔。
然而看到降魔那略显骄傲的小表情后楚子衿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一分钟前的自己。
心疼谁都不能心疼男人，尤其是降魔——还给他骄傲上了！
“……六叔也又不对，总押着你修炼多不自由……！”
没等楚子衿说完，降魔的盘龙棍就已经立在她面前的，伴随而来的还有降魔的贴脸警告：“我哥没错！”
啊对对对，你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地上的坑，楚子衿决定以后说谁的坏话都不说六供奉的，毕竟脑残粉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
等俩人到了门口，降魔却摆摆手让楚子衿自己进去。
楚子衿看了看周围，新生都是家长一路送到教室的，更有甚者要和老师在外沟通一阵子，她迷茫的看向降魔：“你认真的，哪有家长开学第一天让小孩自己进去的？！”
“这是我哥的意思。”降魔对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千钧的话对他而言才是尚方宝器，哥哥说不送进去就不送进去，“你也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人围着问你爸是谁吧，这多不好意思。”
“……我没爸。”楚子衿知道多说无用，象征性的踢了降魔两脚泄泄愤，跟着人流走进学校。
武魂学院和楚子衿想象中并无多大差别，拟态修炼环境，师生资源等等，她事先都有调查过，在大陆算得上顶尖，看得出，千寻疾在这一块是舍得下本钱的。
楚子衿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降魔所说，她要学的的确还有很多，先天满魂力虽说罕见，但整个武魂学院却是有不少这种资质的人才，运气好的他们大多拜在武魂殿封号斗罗的门下 ，就比如坐在楚子衿身前的一位，楚子衿在武魂觉醒时见过他，家里条件也优渥，据说当场就被蛇矛斗罗认下做了徒弟，武魂也是个强攻系的。
没我爸帅，楚子衿并不打算分出多余的注意力给他，她又瞟了眼右前方的女孩，那似乎是灵鸢斗罗门下的女弟子。这个长的好看，但还是比不上我。楚子衿索性闭起眼睛趴在桌上睡觉。
自我介绍环节时她并未像前面几个人一样说出自己师从哪位，楚子衿不觉得自己有漏说什么，毕竟她也确实没有拜师。
武魂殿有知道内情的也会自动保密，闭口不言。
楚子衿想起千钧开学前一天对自己的千叮万嘱，无非就是一句话：在学校千万别主动招惹事端。
“如果他们招惹我呢？”
“……那就往死里打，出了事六叔给你兜着。”
所以当千钧看着开学第一天楚子衿带回来的医疗费用报销单，一时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犯了什么罪？”
“哥，你们在看什么？”降魔恰巧凑了过来，“我看看……鼻梁断了……右腿轻微骨裂……肋骨……两根？！！杀人了这是！谁干的？”
千钧不说话，意有所指的瞟了两眼楚子衿，罪魁祸首就在此地。
“他……他拽我头发……”
“哦。”
“啊，这样啊……”
沉默震耳欲聋。
没关系，好歹自家孩子没吃亏，大不了赔点钱。千钧还是很会自我安慰的。
按照计划，楚子衿入学不久降魔和千钧就带她前往星斗大森林获取第一魂环。
在楚子衿吸收完第一魂环的时候，不等她把获得魂技的快乐分享给降魔和千钧，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就闯入她的脑海里，她的气息很微弱，好像快死了一样：我叫…千寻钰，小心…世界法则…
楚子衿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小心…世界…法则？”
她不明白世界法则是指什么，也不敢直接问降魔和千钧，思前想后决定先从“千寻钰”这个人名入手调查。
整个大陆上姓千的人并不多。
“我记得大供奉和教皇好像都姓千。”楚子衿这样想着，走到大供奉殿外。
“站住，大供奉在闭关，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还没等楚子衿迈上台阶，就被殿外的侍卫给拦下了。
“那好吧。”都怪老爹平时把自己捂得太紧了，长老殿的大部分人都只知七供奉有一女，长什么样是完全不知，连个画像参考物都没有。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既然供奉殿走不通那就去教皇殿。
楚子衿运气不错，在教皇殿外看到千寻疾，眼看着他一脚就要踏进去了，楚子衿在身后大喊：“教皇冕下，请留步。”
千寻疾回头，看见楚子衿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你是…七供奉的…”
“是，我是他女儿。“楚子衿见千寻疾停下脚步，这才松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继续说道。
“…进来说。”有一说一，千寻疾看到楚子衿内心简直不要太复杂。
“？是。”楚子衿跟着千寻疾，在殿外的两个侍卫的注视下走进教皇殿。
??
千寻疾带着楚子衿来到后殿，一进门楚子衿就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画画，金发紫眸，一身素白衣裳，金发被高高束起，露出洁白的脖颈，手边还放着花环，看花朵的新鲜程度好像是才编好不久的，但不难看出做手工的人手法并不娴熟。
“好漂亮…”楚子衿不禁感叹道。
降魔从来没给她买过一条小裙子，楚子衿甚至敢肯定他从没意识到她会想要一条裙子。
最讨厌臭老爸了。
“嗯？谢谢，你也很漂亮！”女孩听力应是极好的，她抬头对上楚子衿的眼睛，楚子衿这才发现她的蓝眼睛也是这样好看，好像会说话一样，忽闪忽闪的，“爸爸，她是谁呀？”
“是七供奉家的孩子，”千寻疾看着可爱的女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雪儿的画画完了，让爸爸看看好吗？”
“好！”等千寻疾凑过去，千仞雪便指着画上的人物，一个一个的和他说起来，“……这个是爷爷，这个是爸爸，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千仞雪说完对父亲扬起一个笑脸。
千寻疾也如她所愿地，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她，即使她其实画的并不怎么样。
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创造出怎样的惊世巨作呢，他只要他的女儿开心就好了。
楚子衿站在一旁，看着千家父女的互动，除了羡慕之外，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她忽然又开始想她的臭老爸了。
“抱歉，”千寻疾在夸奖完女儿后转向楚子衿，“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儿千仞雪，雪儿，这是七供奉家的女儿，楚子衿，一直被七供奉带在身边，基本没离开过降魔殿，所以你可能没见过，你们年龄相仿，应该很快就能玩到一起去。”
“你好啊，”千仞雪小跑到楚子衿面前，上前拉住他的手，来回摇，撒娇似的，“你喜欢画画吗？要不要和我一起画。”
“我……”楚子衿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她想起之前在千钧和降魔生日时，她想给降魔送一张他的画像，连着通宵练习了几个晚上才得到一幅她自己看得过去得画。
晚上，在千钧给降魔点完蜡烛的时候，在烛光的笼罩下，她自信满满的在降魔面前展开那幅画时，降魔看到画像的第一眼就吓得尖叫着往他哥怀里钻，害怕还非要探出来再看一眼，看完后又叫着往千钧怀里钻，在千钧麻木的眼神下，她还自信满满得表示要把它贴在降魔殿门上。结果降魔当天晚上就去了千钧殿，呆了三天没回来，如果不是千钧把他拎回来，表示不能让楚子衿这样的小孩子一个人呆在殿里，他估计能把降魔殿让给楚子衿。
在了解到楚子衿绘画它的历程后，降魔将它裱起来，挂在了自己的床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辟邪。千钧想笑却忍住了，哪有人拿自己的画辟邪的。
虽然在某次千钧来喊他起床也被吓到后，降魔就把它收起来了。
??
“我还是算了吧，”楚子衿摆摆手，为难道，“我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楚子衿想起来千钧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盘龙族目前没出过有艺术细胞的人。
楚子衿并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例外，在族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样啊…”千仞雪失望的低下头，但显然也不想为难楚子衿，悻悻的做回到椅子上。
“！！那个，也许，我可以再试试，我的意思是，下次再找个时间，说不定过段时间后我的画技就变好了呢！”不可能，绝无可能，楚子衿在心底呐喊，但她又不愿意见到千仞雪伤心，只好硬着头皮上。
“！真的吗？那好，我们下次见面再一起画画！”千仞雪开心的笑了。
“咳咳，”千寻疾估摸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也结束了，提醒楚子衿，“子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千寻疾一提醒，楚子衿的意识很快回来了，她转身向千寻疾行礼道：“教皇冕下，我想知道您是否有兄弟姐妹？”
“……？”千寻疾内心复杂。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孩子……也不对！”楚子衿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嘴笨过，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我想知道您知不知道千寻钰是谁？她好像快死了！”
“？！”千寻疾皱着眉头，声音闷闷的，“抱歉，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千家人丁稀少，寻字辈的人目前只有我一个。”
至于兄弟姐妹的问题，千寻疾表示呵呵。
“……怎么会？”楚子衿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不想那么快放弃，“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是我想查一下千家的族谱可以吗？或者您帮我找找看？”
“很重要吗？”千寻疾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嗯，很重要。”楚子衿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在楚子衿获得第一魂环后就一直回荡在她脑子里，吵得她有时候连觉都睡不好，一次她半夜实在被吵得不行，坐起身大喊着闭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七岁的孩子一脚把边上的降魔踹到地上。还没等降魔问她怎么半夜抽风，她又阴森森的盯着降魔。
降魔连夜躲进千钧殿，从那之后降魔白天在降魔殿，晚上就睡千钧殿，听说千钧最近安排人专门收拾出一个房间给他，问就是不想再和降魔挤一张床了——这家伙从小睡觉就不规矩。
中途千钧担心楚子衿，让降魔回去陪着孩子，但降魔被楚子衿这样反复下过几次后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去。
“我知道了，族谱在父亲那里，我会让父亲帮你留意的。”千寻疾承诺道，“还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了，谢教皇冕下。”楚子衿摇摇头，规矩的行完礼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