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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不知天地为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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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天又下起了雨,管家在招呼着在门口打扫的人进来,柳烟晴也刚刚进来,正擦着刚刚被雨打湿的衣裳。
门才关上便听到又人敲门的声音,柳烟晴准了管家来看,开门来人竟然是萧明渊。
管家顿时慌了神,自家小姐在此,怕是这位“姑爷”还不知道真相,放进来不是,不放进来也不是。
“还请通报你家小姐,萧明渊求见。”萧明渊身上也被淋了雨,见到管家慌神的样子便心领神会,退却一步静静站在门口等着。
“这……”管家有些无助地看向自家小姐,柳烟晴听出了萧明渊的声音,朝管家点了点头,便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大人请进。我家小姐有请。”
萧明渊刚抬步进来便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柳烟晴,自己也从容地回礼。
“见过柳小姐。”
“见过萧大人。”
管家看了看两人的样子,虽有些惊讶,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松了口气,便识趣地走开了。
“大人认得我?”
“儿时我从柳府收到的回信,如今看来虽大多数是阿浅所写,可偶然有一两篇字迹不同,想必便是柳小姐亲自书写,这几日我也见到了柳小姐写的药方,自然就认了出来。”
柳烟晴了然轻笑,转过身朝院里走去,“倒是我大意了,如今萧大人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明渊原本跟着柳烟晴的步伐慢慢地走在后面,听到柳烟晴这一问先是一顿,然后又拱手行礼,柳烟晴则直接摇了摇头将他带到里屋。
“柳小姐误会了,我今日来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是想见阿浅一面。
当日我才回京中,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当时也是想着是许我家当年对柳家之诺才上门提亲,却也确实有想利用小姐来挡京城众人的想法。
我原本是想不过是妻子,我与她举案齐眉就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可自从见了阿浅,我便知道我这想法是错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她是这世间最与众不同,最好看的女子,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后来与她相处,她的一瞥一笑,让我想永生珍藏,她若遇险,我便揪心万分,见她受伤,我更是心如刀绞。”
萧明渊说得声情并茂,而柳烟晴则早早地坐在桌边喝起了茶,听到萧明渊那些心痛心绞的话,柳烟晴不禁用杯子挡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我同阿浅说的真心相对并非虚言,我明白,她是向往天际的鸟儿,却被我困在一方围墙之中,若是她要走,也请小姐看我诚心诚意之下,让我同她再见一面,更别说我们儿时也曾见过,那时我就失了言……。”
见萧明渊有低落了起来,柳烟晴咳了咳坐正了身子。
“那她骗婚与你,你可要追究?”
“这并非是阿浅骗婚与我,而是我们两人缘分天注定,我怎会怪罪。”
“那她在你们新婚第一日便跑了,你就没有怀疑过?”
“那定是阿浅对我还不够满意,我那几日确实表现得不好,我朝她赔罪。”
“那你这次受伤也是她伤的,你?”
“定是阿浅怪我没有认出她来,故意惩罚于我。”
柳烟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萧明渊从一脸认真变得一脸疑惑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屏风。
“那我柳家?”
“柳小姐是我们二人的救命恩人,柳小姐大义萧某佩服,大恩无以为报,又怎会计较其他。”
柳烟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屋外走去,“既然我柳家无事,我便阿弥陀佛了,至于你们二位的事。
咳,还得你们自己说开才是,我这就去医馆了,你们的药按照原来的方子抓就是,我短些时日管不着你们。”
说罢,柳烟晴便背着手哼着歌走了出去,还贴心给二人关上了门。
萧明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快步走到屏风处,在见面前的最后一刻又深呼吸了起来。
只见到梁浅身着素衣躺在榻上,看着雨后窗外屋檐滴落的水滴发呆,察觉到萧明渊的靠近,徐徐转过头来。
“我竟然不知,你是如此话多的人。”
见到女子脸上通红,眼睛像是被这雨洗过一般,萧明渊的心不禁停了半拍。
“那阿浅可是嫌我烦了。”
萧明渊走过来自然地坐在梁浅的身旁,然后抬头看着梁浅的脸,只见梁浅如往常一样,伸手往他身上抬头打来。
萧明渊顺势接住了她的手,又朝她靠近了几分。
梁浅有些傲娇地别过头,“谁知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花言巧语谁不会讲。”
“那阿浅想如何证明,唉……我家娘子可是又砍了我,还踹了我一脚,我这身上啊……”
“你不是也伤了我。”
“是,所以我对不住娘子。”
萧明渊说罢,便轻轻地吻起梁浅的手来,梁浅有些害羞地看着对方,发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挣脱不开。
“娘子同我回家好不好?”
萧明渊轻声地问道,梁浅咬了咬嘴唇,然后也轻轻点了点头,萧明渊瞬间眉头舒展了许多,伸手将梁浅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如新婚那日一般,驾马回了萧府,萧明渊也是从小门抱着梁浅悄悄地回了房。
萧明渊将梁浅放到床上,梁浅摸着萧明渊的肩膀一脸真诚地发问,“你衣服怎都湿了?”
“那娘子帮我换。”萧明渊边说着,便就朝梁浅这边压了过来,“我身上有伤,没有力气。”
“无事,那我帮娘子换衣服。”
萧明渊话音刚落,便低头朝梁浅吻来,先是轻轻地亲吻着,见梁浅眼睛也柔软起来,她的手也攀上了自己的脖颈,萧明渊又在次低下头,伸手轻轻解开她的外衣。
而这次吻与以往都不同,带着他的霸道一点一点的探入,两人的鼻息缠绕交织……
“娘子伤可好些了?”
“你的伤呢?”
“无碍。”
……
“娘子,疼不疼。”
“嗯,轻些,扯得背上的伤口疼。”
……
于是萧家夫妇这又接连病了好几日,这日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大婚,宴席上才终于见到两人现身。
“萧夫人,总算见到你了。”青月长公主梳着妇人的发髻朝梁浅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见过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我与萧大人都生了病,恐冲撞公主的大婚,故此未能及时向公主庆贺大婚之喜,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青月笑着伏了伏手,“无妨,还是身子要紧,我见夫人今日红光满面的,定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梁浅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举起酒杯朝青月这边敬了过来,“还未好好同公主殿下吃一杯酒哩,在此祝公主殿下福寿绵长,心想事成。”
因为梁浅心里知道真正的驸马并非男子,所以暂时也不好说祝新婚快乐之类的词,便有些心虚地敬起酒来。
“多谢萧夫人……”青月有些勉强地笑着回敬着梁浅,梁浅察觉到了她的神色黯淡了起来,“怎么今日只见到公主殿下,驸马可来了?”
青月继续叹着气,然后朝远处指了一下,“自然是跟着来了的,嗯,在那儿。”
梁浅顺着青月指的方向看去,廊下有几位公子正在交谈,而咱的这位驸马爷却神情疲惫,手上被纱布包着,脸上还有一些淤青。
梁浅一惊,心想莫非是公主殿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然后朝她泄愤?而冯伏芳也只有低声下气求饶的份?
于是梁浅有些焦急地朝公主试探地问道:“公主殿下,驸马这是怎么了?”
青月叹了叹气,朝冯伏芳的方向看去,“他这些伤,倒是为我受的。”
哦?听这个语气,看来冯伏芳应该是没有暴露,梁浅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哦?此话怎讲?”
“他那手实际上是昨日烫到的,府里的婢女没有端稳手上的茶水,他替我挡住了那热茶水,自己手上也被烫得通红。
那脸上又是前日里,我说想尝尝院里那树上的果子,他便兴冲冲跑去摘,结果一个没站稳,摔成那样的。”
梁浅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这?这是什么走向?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驸马倒是个率真之人。”
青月点了点头,梁浅又接着说道:“那如此看来,公主与驸马感情倒是不错。”
“我也不知道,时而与他有些亲近,时而又像知己好友,我们可以在廊下赏花对弈,却不能在一张榻上同坐同眠,我也按照嬷嬷说的……尝试过……可他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青月一番话信息量太大,梁浅紧张得吞了吞口水,然后才开口安慰着公主。
“公主殿下这些事还是不要太着急,日子还长着哩。”
青月听到这话捂嘴笑了笑,又拿起酒来朝梁浅这边敬了过来,“别人都是劝我要与驸马和睦才好,夫人倒是与众不同。”
“哈,哈,我也是为公主着想嘛。”
*
而冯伏芳则站在廊下同张尚书家的大公子尬聊了半晌,多次给梁浅这边使眼色,可是公主一直拉着梁浅说话,她也不得离席来。
于是冯伏芳乖乖去报了公主说自己不舒服,才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而张尚书家后院也是一片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看着这番情景,冯伏芳终于心情要好了许多。
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冯伏芳身前的花朵上,伏芳饶有兴趣地盯着,忽而觉得这蝴蝶的颜色倒是与公主今日的衣裳搭配。
昨夜像是又惹得公主殿下有些不开心了,要不捉一只回去给公主赔罪吧。
此时,冯伏芳终于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放松了片刻,一步一步追寻着蝴蝶的踪迹。
可跟着追了老远也没有捉到,正当冯伏芳有些泄气,站在原地看着蝴蝶飞走之时,忽而听到了好像有些人在鼓掌的声音。
莫非这后院也搭了戏台?有些在这里看戏,那自己刚刚不会被人看到了笑话吧。
冯伏芳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结果看到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好奇心驱使,伏芳探了探头过去。
结果正看到屋子里有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那女子,好像就是今日新郎官的嫂嫂?
虽说冯伏芳已经“成婚”了,可是这些时日自己一直躲着公主,从前也没有和哪位男子亲近过,自己今日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事情。
且那女子刚刚不是正在前厅,自己刚刚还和她的丈夫说话,那另外那人定不是他夫君了。
冯伏芳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今日的种种,最后得出的结论让自己大吃一惊,在收回脑袋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窗户,里面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谁?谁在哪儿?”
只听得那男子小心翼翼询问的声音,冯伏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响,可是远处像是又传来了一行人走过来的声音。
里面的男子也听到了动静,忙提了裤子朝另一个窗户跳了出去,而那女子也吓得赶紧去收拾自己的衣裳,可还没有出门就被王尚书家的大公子遇到了个正着。
“少爷,奸夫定是还在此处,我等去寻。”
大公子一把将那女子拽了出来,女子知道大事不好只得跪坐在地上哭泣,而冯伏芳正打算偷偷溜走却被管家抓了个正着。
“驸马?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