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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相 ...

  •   静嫔语塞片刻,终是泪水如断线之珠,哽咽道:“皇上,臣妾卑微之躯,素来不得圣宠,宫里的珍奇,臣妾是见不到的,更遑论那珍稀无比的高丽参……”言罢,她以袖拭泪,满目凄楚。
      “罢了。”萧毓宸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转身对姜御月道:“皇后,此事便交由你处置,朕尚需处理勤政殿内的奏折。”
      语毕,他大步流星,丝毫不愿多作停留。
      “陛下……”静嫔伸手欲挽留,却连一抹空荡荡的衣袂都捕捉不到,心中更是悲凉。
      姜御月轻叹一声,移步至静嫔榻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静妹妹,你且细细道来,何以断定是郑贵妃所为?”
      静嫔泪眼婆娑,哽咽道:“娘娘,臣妾喝了那碗参汤便腹痛不已,不就便……那参汤确有蹊跷,太医验过了,里面放了麝香!”
      姜御月闻言,目光深邃:“妹妹,你可得好好想想,以郑贵妃之才智,就算真的要害你的孩子,怎会如此明目张胆?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静嫔闻言,恍若醍醐灌顶,紧握薄被,恨意难平:“娘娘之意,臣妾竟是遭人利用?”
      姜御月也不点头,语气凝重:“本宫也只是猜测,郑贵妃虽然仗着得宠娇蛮,但也不是横冲直撞的。下毒的人手段狠辣,不容小觑。”
      言毕,她目光扫过静嫔平坦的腹部,令后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静嫔扑入姜御月怀中,泣不成声:“娘娘,求您为臣妾做主,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
      姜御月轻拍其背,温言抚慰:“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她顿了顿,又道:“妹妹日后需多加小心,这后宫之中,步步皆是荆棘。”
      “皇后娘娘……”静嫔泪眼婆娑,低声道:“臣妾卑微,本是贵妃婢女出身,一朝得幸,却仍感低人一等,若是早些得您眷顾,便好了。”
      姜御月目光柔和,轻声道:“你已为皇家妇,自当昂首挺胸,无需妄自菲薄。内务府若再有怠慢,尽管告知本宫。”
      静嫔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娘娘恩重如山,臣妾无以为报,只愿来生结草衔环以报。”
      安抚好静嫔后,姜御月缓缓步出寝殿,只见郑贵妃仍跪于正殿,一脸焦急。
      “娘娘!臣妾冤枉啊!”郑贵妃哭诉着抓住姜御月的裙摆。
      姜御月冷冷抽回裙裾,沉声道:“本宫亦想信你清白,但静嫔言之凿凿,本宫实难偏袒。”
      “娘娘!”郑贵妃急切辩解,额头红肿,更显狼狈,“臣妾真的未做过此事!”
      姜御月不为所动,只道:“本宫已派人搜查你的寝宫,只待结果。”
      言罢,她径自落座,冷漠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此时,荷湘领着一众宫人匆匆而至,手中托着一盘证物。
      “启禀娘娘,于郑贵妃贴身婢女洛儿枕下,搜出麝香一包。”荷湘声音清晰,字字如锤,击打在郑贵妃心上。
      郑贵妃震惊失色,喃喃自语:“不可能……洛儿只拿了泻药……”
      “陈嬷嬷到!”随着一声通报,慎刑司陈嬷嬷步入殿内,直接向姜御月行礼,无视了郑贵妃的存在,“娘娘,洛儿已招认,乃贵妃娘娘指使。”
      “你血口喷人!”郑贵妃怒不可遏,指着陈嬷嬷大骂,“本宫何时让洛儿下麝香?不过是泻药而已!”
      “您让她下的是泻药,但她自作主张,换成了麝香。”陈嬷嬷面无表情,从怀中取出供词,递于郑贵妃:“娘娘,证据确凿,您还是亲自过目吧。”
      郑贵妃玉手微颤,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供词,其上字字泣血,详述了洛儿是如何见不惯昔日和她一同伺候郑贵妃的宫女怀上龙裔,这才背着贵妃联系郑家取得珍稀麝香,又将其藏在静嫔的汤药中,最终酿成静嫔失子之痛。
      本来此事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届时推脱为静嫔体弱无福,却未曾想那麝香药劲如此之大。
      “与本宫无关啊……皇后娘娘……我只是想要让她吃点苦头,没想过要害龙裔啊……”郑贵妃轻叹,玉手掩面,泪水无声滑落,润湿了精致的妆容,如同春日里被细雨轻抚的桃花,美得让人心碎。
      “郑贵妃……”皇后姜御月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你意图对静嫔不利,这事毋庸置疑,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本宫去会林庵好好为小皇嗣祈福!”
      “皇后娘娘!臣妾恳请面见皇上,臣妾无辜啊!”郑贵妃声嘶力竭,企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皇后娘娘还心存善念,认为你或许无辜!你却害我失去了骨肉!”静嫔听到动静,悲愤交加,不知何时已冲至郑贵妃面前,双手如铁钳般扼住了她的脖颈,眼中满是恨意。
      姜御月见状,连忙下令将二人分开,待安抚好情绪激动的静嫔后,她缓缓起身,整理着被微风吹乱的衣襟,步履沉稳地返回了凤仪宫,留下满室的哀怨与算计,在风中轻轻摇曳。
      夜色渐浓,烛火摇曳,映照着姜御月那清冷的面容。樱水轻手轻脚地为她卸下凤冠霞帔,细语中带着几分忧虑:“今日之事,倒让娘娘看了笑话。”
      姜御月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淡淡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世间百态,皆是戏码,你我不过是台下的看客罢了。只是,陛下他……”
      言及此处,她轻叹一声,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愁绪,“爹爹病重,我身为子女,却不能侍奉榻前,陛下对此竟无丝毫动容,实乃令人心寒。”
      樱水闻言,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轻声宽慰道:“娘娘,丞相大人心中最牵挂的,莫过于您与诸位公子的安康。您在这深宫之中,若能安好,便是丞相大人最大的慰藉。”
      姜御月轻抚着手中的佛珠,眉间紧锁,似是在为家族的未来忧虑:“兄长们尚需历练,姜家的未来,怕是要我亲自来担了。”言罢,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樱水轻执梳柄,为姜御月梳理着如瀑青丝,笑道:“娘娘洪福齐天,腹中若得龙子,必是姜家之幸,亦是皇朝之福。”
      姜御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波流转间,寒意隐现,樱水不由心惊,忙道:“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所言极是。”姜御月迅速收敛情绪,复归温婉之态,“只是生子之痛,非亲身经历,难以言喻。”
      樱水闻言,忍俊不禁,轻掩朱唇笑道:“娘娘也有惧怕之物,真是难得一见。”
      “这世间,何人没有软肋?只是不为人知罢了。”姜御月淡然而语,眸中藏着深邃。
      ……
      勤政殿内,烛火通明,气氛凝重。夏纪悄然引领张太医自暗门而入,跪于龙案之前,颤声请安。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太医跪伏于地,心中惶恐不安。
      “张太医,朕问你,藏于家中墙内之百金,何来?”萧毓宸笔耕不辍,未曾抬眸,语气却已让人心生寒意。
      张太医如坠冰窖,面色惨白:“皇上,微臣……微臣只是奉命行事,那人身份隐秘,微臣实在不知啊
      “够了!”萧毓宸猛然打断,目光如炬,“静嫔的龙胎,到底存不存在?”
      夏纪在一旁冷眼旁观,适时添上一把火:“张太医,欺君之罪,可是要连累九族的。”
      张太医绝望地磕着头,声嘶力竭:“皇上饶命!微臣不敢欺瞒!”
      倏尔,张太医的求饶声戛然而止,他的身影被侍卫从暗门拖出,消失在夜色之中。萧毓宸望着那紧闭的暗门,胸中怒气难平,手中的奏折被他狠狠掷于地上,怒斥道:“姜氏一族,玩弄权柄,当真是罪不容诛!”
      夏纪在一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劝慰:“皇上息怒,姜丞相虽已势微,但其在朝中的影响力仍不可小觑。朝中半数官员皆出自其门下,还望皇上三思。”
      萧毓宸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摆驾凤仪宫!朕要亲自去见姜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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