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梅隆大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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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通的办公室藏在图书馆的地下深处，一层层古老的门禁像石棺的盖子，沉重且森严。
莫琰沿着石质的旋转楼梯缓缓下行，通道仅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堆积的书籍高高耸立，旋转楼梯的阶梯也被厚重的古籍压得吱嘎作响。
几本古籍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单独的玻璃橱窗内，反射着微弱的灯光。
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依然孤零零地燃烧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书架间的空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香味，混合着些许尘土的气息。
莫琰扫视四周，一时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些书籍在暗中窥探着他，默默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海通比狐族长老年纪大得多，但身姿如劲松般挺拔，双眼锐利如鹰隼，目光中透着老谋深算的深沉。
“我知你来处。”海通的声音如雷一般滚过莫琰的耳际，低沉却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莫琰嘴角微扬，双眸依旧在书架上流连，目光随意却不失深意，仿佛没有被这话所震慑。
偶然间，他看见了一本熟悉的古老话本，书页泛黄，字体已经模糊，但那一抹熟悉的气息却如一阵寒风，瞬间袭上心头。那是他前世曾翻阅过的话本，记载着妖界与人界的古老趣事。
“邵川故人，九尾狐族后裔。”海通的声音再次响起，话音平静，但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冷漠。
他直呼“邵川”之名，显然并不将这位妖界尊者放在眼里。
莫琰不慌不忙，顺手从书堆中找了一处坐下，身影被淹没在书籍的海洋中，显得悠然自得。
他玩味地笑道：“故人谈不上，敌人倒是差不多。”
海通脸上掠过一丝赞许的笑意，点点头，似乎对莫琰的反应早已了然于心。“果然，我没看错你。”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入深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他从一堆书籍中翻找出一张古老的光盘，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将其放入一个旧式播放器中。
随着播放器的启动，一幅画面投射在空气中，画面中是一片幽静的洞穴，洞内有一口透明的棺椁。
周围的灵气缭绕，如同一层轻纱般笼罩在棺椁四周，仿佛在保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棺中人身形修长，却面色苍白，正是莫琰。
莫琰瞳孔微缩，眼中隐隐泛起不安。
“我发现你时，你早已躺在那里上万年。这洞穴灵力充盈，正是温养灵魂的绝佳之地。”海通的声音依旧平静。
莫琰握紧了手中的一张薄纸，冷冷问道：“你是说，邵川在救我？”
海通一声轻笑，摇了摇头：“不是。”
莫琰轻轻一笑，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海通的语气转为深沉：“他的修为全系于你，最后的神脉，若你身陨，他的术法也将随之消散。”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海通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眼神深邃，仿佛看穿了一切：“自然。我更知道，邵川锁着你又不让你苏醒，是为了确保他的神力不受影响。”
“等他闭关，我这才派人将你转到人界，并透露消息给南霓。她虽然成了人籍，却对你依然赤诚。”
“原来如此。”莫琰心中顿时明了，“但为何妖界中也有妖族找上我？”
“你一苏醒，妖界自然有所感应。不过，幸亏邵川闭关不出，才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接了任务。”
莫琰目光微微凝重，思索着接下来的话题：“那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海通的语气变得愈发凝重：“你未曾察觉，徐儆之死后，您应当恢复了部分神力。”
莫琰闻言神色一变，但语气依旧淡定：“你是什么意思？”
“九尾狐有九命，邵川也是。邵川为了争夺神力应当取了您九次性命，同样地——”海通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盯着莫琰不放，“殿下，您也可以杀了邵川，夺回您的全部神力。”
莫琰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迟疑地问：“徐儆之……是邵川？”
“是，也不是。”海通缓缓翻开一本古籍，书页上画着复杂的符号与线条，交织出一个古老的演变图案。图中有八个分身的轮廓，每个人物的形象都与一道身影不谋而合。
“邵川立世那年，我也还是个稚子。我见他每百年闭关一次，元神逐渐衰弱。为了维持术法，他在妖界与人界留有八个分身，分散他的神力。”海通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静，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莫琰双眼微眯，缓缓说道：“你是说，徐儆之是邵川的分身之一？”
“正是如此。”海通点头，眼中透出一丝肃穆。
莫琰冷笑着摇了摇头：“海院长可真是对我期望颇高啊，您自己为何不去夺这份神力？”
海通面色不改，语气平静：“你与邵川都有九尾狐的血脉，自然能互通有无。只有殿下您，才能做到这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莫琰的眼神深处，仿佛期待着某种回应。
看来莫温山的事也没其他人知道。
莫琰神色复杂，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红。
他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两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众妖众人对邵川推崇备至，你那书中也不乏对他的敬佩之词，为何如今要我一只小妖杀了他？”
海通的脸色骤然一变，怒气涌上脸颊：“邵川必须死！”
察觉自己情绪太高，海通调整了语气：“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兔妖精气全无。这不是个别案例。若不是妖所为，那必定是人类所为。”
莫琰轻蔑一笑：“你们还怕人类？”
海通冷冷回道：“如今小妖的术法已不如往昔。律令虽严，人类却早已蠢蠢欲动。”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邵川固执己见，不愿与人类产生冲突。半妖总归权衡利弊，于人妖两界都有杆秤，又怎会全心全意站在妖族这边。”
“人妖必有一战，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莫琰表面点了点头，心说我可也非妖族，是根墙头草。
他挑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继续追问：“那我总得知道，邵川的其他分身藏在何处吧？”
海通眯起眼睛，又放出了熟悉的一幕，正是四只猫围着小奶狐狸的画面，不一会儿莫琰就出现在了镜头中。
“那只白狐狸，便是他的第二个分身。”海通的每一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莫琰的心中。
莫琰心下一震，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只小狐狸，亲昵地贴在他身边。
也叫他想起了刚养邵川那几年。
他无力地躺在书堆里，心说——
他得先学学邵川怎么人面兽心，毛是白的，心是黑的。
明明狐族后裔，怎么长的蛇蝎心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梅隆大学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