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也要好好生活》远山花开

5、嫡庶尊卑

　　祖母寿辰的时候，苏莞送了一座花鸟屏风，上绣着蝴蝶牡丹图。苏若则送了自己手抄的佛经，和亲手绣的一幅抹额。苏英泽显得十分豪奢，一尺来长的玉佛守雕像，一株百年老山参，一卷上京相国寺大师注解过的经文 ，曾供奉于佛前的檀香木佛珠……凡此种种，倒真叫人啧舌。
　　顾氏都觉得这是不是太贵重了。苏英则解释：这不仅是自己个人的，还代表了王家的心意。表哥护送自己前来，也是代表了外祖母对祖母的问候。
　　老夫人笑了：既如此便收下吧。苏循笑嘻嘻的奉上自己在外买的寿桃，那桃子颗颗饱满，洗净后放在碟子中堆着，看上去十分诱人。他又拿出从大哥那里顺来的一幅画来，美其名曰借花献佛，说是借此来孝敬祖母。苏衡则简单多了，只是一套茶具。一看也只是觉得做工精致。苏御则拿出了一个陶人做的寿星翁，是让大哥帮忙捎的。
　　老夫人看着十分欢喜：心意到了就最好，不必铺张浪费。
　　这一日，王澄回到苏家，觉得自己是在亲戚家做客，就想邀着表弟妹妹一起出去玩一玩。
　　他很快和苏家兄妹商定，一起去游玩踏青，还在湖边租了一艘画舫。王澄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他比苏家众人都要年长 。因此苏家的众人也很放心他。
　　王澄正在兴致勃勃的同苏衡交谈，苏莞听到对方问的是宁州府有哪些出名的戏班子，或是一些名角。因为王澄的提议，他们便先去了一处戏楼听戏。
　　众人在二楼订了一处包间，苏莞感觉到王澄对苏家的众位姐妹都是礼数周全，看上去是个守规矩的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原来是台上出来一个扮花旦的少年，他在台上唱了起来 。苏莞就看到王澄的双眼都直了，等戏曲落幕 ，便直接上前找人搭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只觉得那个唱戏的小生好像是在回避王澄，后来还是苏衡下去把王澄给拉了回来，王澄回来之后还回头张望着。
　　接下来，众人又一起去了画坊游湖。
　　后来苏莞询问大哥当天是怎么回事，苏衡和她解释，原来是当天王澄想让那个青衣去画舫上唱；那戏班子已同人约好了，故而那戏子不肯，王澄想多出些钱请，人家还是不肯，两边就拉锯起来 。后来还是苏衡出面劝阻了王澄。
　　苏莞有些天真的问：王澄表哥真的是戏痴啊？
　　苏衡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什么爱听戏，这个表哥是好男风。但他怎么会在妹妹面前说这种事，故而只是轻轻的揭过。
　　却不知王澄根本没有放下此事，他请了那个戏班子来苏府唱堂会，老夫人也觉得热闹热闹没什么，带着众人一起去看。
　　苏莞本身对戏曲的兴趣不大，抽个空便溜了出来 。觉得快要结束了，便准备又回去看看。走到后台的休息处时，却不妨看到有两个身影在拉拉扯扯。这是在干什么，那两人一个是王澄，一个是叫郑清州的戏子。郑清州见有人过来，伸手便将王澄推了一个踉跄。嘴里还说着：公子请自重。哪料这一推正被赶来的苏英看了，她马上呵斥道：大胆，你这是在做什么。区区戏子粉头之流，也敢伤害尚书府的公子 。来人，与我将这人拿下 。
　　苏莞赶忙上前制止：事情还未清楚之前，大姐何必急着下结论。
　　苏英凤目微挑，正要说什么。王澄却开口说道：阿英，不要为难他。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就想上前和郑清州搭话。郑清州躲得他老远，他是唱戏的不假，可又不是卖身的。
　　苏英有些恼怒，都是这些下贱的人勾引表哥。都是一群贱籍，有什么可清高的。她就不信这群人不是想谋求富贵。表哥可都是定亲了，不能因为送她回来一趟反而惹出些风流事来 。因此他对这个戏子十分厌恶，出言讥讽道：真是好大的气派，若是有骨气，就不要登我苏家的门。
　　郑清州当即就黑了脸色：小姐这话说的好，若能让这位公子再不出现在在下面前，在下一定不会登贵府半步。
　　苏英身边的丫鬟却立即斥道：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我家小姐这么说话 。
　　郑清州都气笑了：不是你家小姐先和我说话，还是我主动的。真是那个王家公子这几天来一直纠缠他，刚才还上来和他拉拉扯扯。他不过是推了一下，这个小姐却恨不得把他打杀了。
　　苏莞觉得苏英身边的人动辄就是身份尊卑，实在令人有些不舒服。她出声劝阻：王家表兄，你看今天闹得这样不愉快，还是让人先回去吧。
　　王澄有些舍不得，他不过是想跟人亲近一番罢了。喜欢戏子这在上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偏这人就是不从他，这里是亲戚家，他又不好做的太过分，只能不甘的放人走。
　　事到如今，苏莞也看明白了，这个王家表兄他喜欢男的。男的喜欢男的倒无所谓，但也要讲究两情相悦。只是王澄和那个叫郑清州的身份上天差地别，王澄若以势压人，郑清州能反抗的了吗。
　　这事他要去告诉哥哥知道，王澄如今可是借住在苏家。
　　大哥，王家表哥若继续如此怎么办。我看那个郑清州极是不愿，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苏家。
　　苏衡看着她的模样：不会的，大哥会处理好的，你无需担心这些。你只用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帮着母，陪着祖母。外面的事情都交给我。
　　大哥，苏莞崇敬的看着他，大哥是家里的长子，也是以后苏家的支柱。她是很欣赏这种有责任感的人。
　　苏衡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可到底彼此年龄都不小了，这一举动未免有些不妥当。
　　苏英来看大哥，见苏莞在这里，她第一感觉莫非是苏婉来这里告状的 。果真庶女就喜欢挑弄是非。苏莞离去后，苏衡劝她：你为什么对阿莞就有如此的偏见，她明明就十分礼让你，你却喜欢为难她。
　　苏英听他说这话，眼都红了。我是堂堂正正的嫡女 ，她是庶出礼让我怎么了？这个家里究竟还有没有嫡庶尊卑？
　　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却处处偏心那个庶女。娘亲在上，若是看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会寒心。

　　苏英满脸倔强的对大哥说道。苏衡沉默着，他实在无话可说。
　　兄妹二人因此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