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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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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他这次没再刻意压制的原因。
温罗气息粗重,盯猎物般禁锢着身下的人,不让人离开分毫。
许秋白身上像贴了个火炉,肌肤相触的地方感觉鲜明到令人神思恍惚。
他闻着那股淡淡的冷香,心猿意马,学长现在释放的信息素也是这个味道吗?肯定要更浓些吧。
他不知道,如果他是Omega,这会儿早就会吸入浓郁强烈的信息素,继而双腿发软,不可抑止地产生身体反应,臣服于身上的顶级Alpha。
温罗感觉到许秋白在闻什么,像是在努力感应他的信息素,视线顿时更加灼热了,他将人翻了个身,对着后颈咬下去,像咬住肉的猛兽,轻易不会松口。
Alpha的易感期大同小异,但依旧有各自的小区别,也有那种全程都不用睡觉的,许秋白不太清楚温罗易感期的表现,只知道他的易感期大概为时七天,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七天,要是不停歇,那能把他搞死。
幸好温罗理智尚存,中途自己去找了好几支抑制剂。
许秋白还发现一个现象,温罗易感期似乎性格的某些部分被放大了,格外脆弱,还加倍的黏人。
许秋白在床上被晃了许久许久,肚子饿了,试了几次都推不开人,甚至揽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他被护食的猛兽圈住了,不被允许离开。
在他闻不到的地方,浓郁的信息素包围了一切,势要将整个空间里的东西都打上属于Alpha的味道。
许秋白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肚子饥饿感更甚,还想上厕所,他又等了等,实在忍不了了。
他推开身上的Alpha。
“学长,我饿了,还想上厕所,我不是Alpha,受不了几天不吃不喝的,你要看我被饿死吗?”
“你让我去吃个饭好不好,我不走的,一直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这回手臂松了些。
许秋白舒了口气,赶忙奔去卫生间,出来后发现温罗跟在门口,眼睛半阖,乖巧安静,像个大型娃娃。
许秋白视线往下,哦,下面那大家伙可一点都不乖巧。
许秋白匆匆下楼煮面解决肚子问题,还带了一碗上去。
“学长,你吃面不?”
走到跟前,许秋白看到地上又新出现了几个废管剂,有抑制剂也有营养剂,他试图喂面,温罗并没有张口。
原来他们Alpha真的可以靠营养剂度过的啊。
这是许秋白第一次直面Alpha的易感期,他有些好奇,所有的Alpha都是这样度过易感期的吗?还是只有学长不一样?
他曾听说过有些Alpha易感期会叫Omega来,有的甚至叫不止一个,相当混乱,野兽般控制不住自己。
温罗是S级Alpha,自控力比普通的强很多,倒没有太过失控,没有伤害到他。
当然有些地方还是不太能控制得住的,许秋白视线向下掠过某人坚硬的状态,不敢再看,他刚要转身离开,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又箍住了他的腰腹。
许秋白手上还端着面碗,连忙慌张地把碗搁在床头柜上,下一秒人已经再一次被带到床上,一颗头埋在他的脖子间,滚烫的气息喷在皮肤上。
许秋白的脸瞬间又红了。
在这几天里,温罗的黏人程度一度高到令人发指,甚至连上厕所都要跟进去。
如此一周过去,幸亏有抑制剂帮忙,许秋白到底还是活下来了。
他洗把脸,抬起头看镜子中的人,嚯,一副被榨干的样子,虚得嘞。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空气变得阴且冷。许秋白从浴室出来,套上外套,到花园里呼吸冷冽的新鲜空气。
饶是他身体很好,身上的酸痛也一时消不下去,他走了几步就觉疲惫,撑着伞来到亭子,刚要坐下,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啪嗒声,扭头一看,许秋白顿时瞳孔微颤。
刚从易感期出来的Alpha醒来后,怀中人已经不见了,Alpha敏锐又脆弱地想象了什么,循着Beta身上的味道失控地跑出来,赤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脚步匆忙惊慌。
那甚至不是能给他带来抚慰的Omega信息素,那只是Beta身上日积月累的香水味,却像沁入他血液里一样。
“学长!”
许秋白跑过去举伞遮住他,雨轻柔如丝,在俊美的男人头上凝成细细的珠雾,他的衣裳尚未到沾湿的程度,脸上却已湿润一片。
Alpha哭了,红着眼眸,脸上那颗朱砂痣都被晕染得悲伤难过。
“别走,不要离开我……”
衣摆被拽住,眼泪混着嘶哑的嗓音往下掉。
那泪一下就溅到了许秋白心里,引发了一连串情感的波涛。雨伞掉落在地,他抱住此刻高大又脆弱的人。
“不走,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命定的Beta如此说道。
许秋白带着失魂落魄的Alpha回屋,浴室氤氲温暖。
洗澡的过程还算顺利,除开期间这人又往他胸前凑,试图叼住什么。
大半天之后,Alpha终于完全从易感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穿上讲究得体的衣物,又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了。
雨还在下,温罗走到正在看盆栽的人面前,亲吻他的头发:“谢谢你,小白。”
许秋白一脸这是你应该谢的,语气带上点埋怨的意味:“学长你真的很会折磨人。”
温罗低低轻笑,眼里盛满的温情像要将人溺毙:“被你看到另一面了,讨厌吗?”
许秋白不知想了什么,红着脸摇摇头:“喜欢的。”
温罗去亲他的耳垂,又亲他的眼,感受睫毛的颤动。
“小白,学长在你这里能换个称呼了吗?”
许秋白懵懵地眨眼看他:“换什么称呼?”
温罗做出思考的样子:“唔,比如老公之类的?”
许秋白瞪眼,像是被吓到:“你、你说什么?!”
温罗笑咪咪的:“小白害羞了,那学长先叫,老——”
后面那个字还没出来,他就被许秋白死死捂住了嘴。
真够不害臊的。
*
五月份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正在调酒的宝瑟手一抖,酒水洒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她瞪圆了眼惊诧道:“什么?结婚?”
山平比她接受得更快些,但也感到意外:“还挺速度的。”
距离知道那两位谈恋爱才不过几个月,突然就被通知来参加婚礼,有种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早点说!快点,我要去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
宝瑟仰头霸气地把自己调了一半的酒喝了,旁边的调酒师无语了下,赶紧重新给客人调了一杯。
婚礼通知得有些急促,真到了现场却一点也见不到仓促的样子。场地就在他们的花园,此时正是花团锦簇、满园春色的时候,都不用过多装点,这里已经美不胜收。
大部分用到的装饰都是就地取材,一个巨大的花环下,两个穿白西装的人站在一起,他们面带微笑,一样的丰神异彩,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许秋白没有“亲”,只有“友”,大学舍友和一些朋友都来了,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聚在一起,在酒桌上挥洒青春泪,痛斥工作狗老板。
温罗的家人到场,温震给包了很大的红包,笑呵呵地坐在台下。旁边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他们与温罗关系一般,不敌对也不友爱,都按礼仪到了场。至于卢叶,说是身体不舒服没来,却也送了个红包过来,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她送的。
商寒和林再星都没有来,私下给许秋白发了大红包,之后一个都没有冒泡。
商情倒是来了,喝了宝瑟递过来的酒,半醉地趴在桌上哭,嘴里嘟囔着什么。
宝瑟嫌弃地拎起他:“去洗把脸,在人家的婚礼上哭什么。”
商情起身,脚步虚浮地穿过小径,小脸红扑扑的,边走边抹着泪,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栽倒,一条有力的胳膊伸来,他被捞进一个怀抱。
鼻间隐隐闻到一股草药香味,商情刚一站稳,那人就松开他。
他仰头看到了一张极优越的脸,男人衣袖严整,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凌厉,那双眼扫过来,像潭水,没半点波澜。
“谢谢……”商情觉得他有点眼熟。
墨有深什么都没说,与他错身离开。
刚才他听到了这小孩伤心的嘀咕声,在念叨着什么“嫂子,哎,这嫂子本来是我家的,呜呜……”
别人的家事,墨有深没去深究。
婚礼流程从简,许秋白和温罗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上红毯,互相交换了戒指,温罗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接着现场响起如雷掌声。
走完流程,几个老同学说许秋白不讲武德,毕业才几年,宿舍结婚的只有两三个,其他人还在打光棍,和领导同事斗智斗勇,日子过得苦哈哈,他倒好,这么快就步入婚姻的殿堂,对象还这么优秀,简直叫人羡慕嫉妒恨。
许秋白接受他们所有的抱怨和祝福,陪着坐了很久,结束后有的人回酒店,有的人要赶回去,许秋白包了车,妥帖地安排了一切。
热闹的花园到很晚才安静下来,天边擦黑,许秋白看着还未撤去的花环,没想到自己也有结婚的一天,像做梦一样,他居然真的和另一个人组成了家,只有两个人的小家。
许秋白微微发呆,耳边传来温罗的声音,在喊他去吃点东西。
“还有蛋糕啊?”许秋白过去,看到温罗手上精致的蛋糕。
婚礼上有一块很大的,众人吃完了三分之二,余下的许秋白让范钧打包走了。
温罗笑道:“这是我做的,一直放在冰箱呢,拿出来你就没得吃了。”
许秋白看上面立着的两个和他们神似的小人,笑得停不下来:“学长你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哈哈哈,真可爱。”
“有这么好笑?”温罗拿刀要切开。
许秋白让他先暂停,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然后拿下那个酷似温罗的小人,捏在指间观赏。
“学长,你被我拿捏住了。”许秋白笑眯眯地说。
“是啊,这辈子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温罗极宠溺地看着他,喂去一小块蛋糕,“好吃吗?”
“无敌美味。”许秋白舔舔嘴角,朝身边人看去。
花园盛大开放,晚霞沉落,高大俊美的男人双眼发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夕阳落在他身上,让那双眼里的浓烈爱意翻滚出金色的光。
许秋白嘴里都是甜软的味道,他往前一步,说:“亲一个,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