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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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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潘那!你答应过我的。父亲,不要再去触碰[永生]了,好吗?母亲已经回不来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西潘那博士的女儿多妮拉在哭泣,在指问。
她在看见这个被送回来的“西潘那博士”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不是她原本的父亲。
因为,她早已经历了一次失去亲人的过程,她的母亲——蒂兰多女士,曾经为了治疗绝症而去自愿成为实验人员。
她亲眼看着蒂兰多的意志在那些和她长得一样的身躯里流转。
直到后来,蒂兰多再也没有出现,她的意志被淹没后消亡了,回来的人不是她,多妮拉敢肯定那个和蒂兰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绝对不是蒂兰多。
[“父亲……她不是母亲!”]
[“多妮拉?别闹,蒂兰多只是换了一个健康的身体。”]
[“父亲,母亲有晕血症,那是小时候的阴影,是不会好的。”]
她击碎了父亲的梦,举起了猎枪,往“母亲”的腿上开了一枪,那个“蒂兰多”在害怕,可却并没有产生晕血的症状。
父亲麻木地夺过了她的枪,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
她锁上了门,不再管那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蒂兰多”。
回到了房间,抱着母亲送给她的最后一个布娃娃开始发呆。
父亲再回来时又带了几个人回来,她认得那个纹在他们额头的眼状图腾——卡塔玛之眼,卡塔玛智慧之城的标志。
那年,她十六岁。
如今十年后,她又再次见证了一次[“我”非我]的出现。
这一次,是她最后的至亲——她的父亲,这又怎么让她不崩溃。
“多妮拉,别哭,别哭。‘我’已经回不来了,卡塔玛之眼已经在监视我了。抱歉,只能以这幅模样和你见面,但是放心,多妮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西潘那的表情生动了许多,却依旧僵硬,使那份本该影藏得很好的偏执显露了出来。
多妮拉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别把我当成蒂兰多!我说过的,别再对我露出你那可笑的感情。别忘了,是你把她弄丢的。”
“是我……是我……哈哈!没事,我去陪她了,去见她了……”
“呵!疯子,都是疯子!”
日光落下余晖,多妮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地上疯疯癫癫地陷入记忆的“父亲”。
[“多妮拉,多妮拉,永远不要像你父亲一家一样,失去自我,好吗?”]
[“母亲,我能做到吗?”]
[“多妮拉最厉害的了,对吗?基因也不是不能战胜的。加油,我最亲爱的宝贝。”]
多妮拉将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拥在怀里,脑子里疯了一样地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
手指陷入布娃娃里,多妮拉又看了一眼换了个身体和意志也摆脱不了遗传精神病的“父亲”,转头回到了房间。
她能做到的,父亲不能不代表她不能。
这是,母亲说的。
………………另一边
夜色笼罩大地,贝塔斯和维那斯在夜会,西潘那和多妮拉在对抗遗传病,而安利塔恩刚刚“死去”。
“安娅女士,这……怎么处理?”
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银丝眼镜的德国医生用手中的手术刀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无菌床上的“尸体”。
“多力得医生,我想,这就不必我来指导了吧?”
无影灯打在安娅的脸上,显出一种虚假的浮白。
“抱歉,女士……只是……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做好收尾的。”
多力得医生的眼睛垂下,那双银丝眼镜后隐藏的双眼却越发的亮了。
“呵,放心,任你处置。明天到十一号实验基地去吧!那里缺了个人。”
“好的!感谢您,安娅女士。”
手术刀率先刺破了肌肤,床上的安利塔思张大了眼睛和嘴,需出了只剩舌根的舌头。
转身离开的安娅女士在关门前轻声说了句话。
“别想控制我啊!安利塔恩!”
多力得猛然转身,手术刀在安利塔恩的胸前划出一道血线。
他看见了安娅的侧脸,那分明是……和安利塔恩一样的骨络。
割骨、拉皮、整容、变性。
安利塔恩。
别想控制“我”!
门被狠狠关上,手术刀深入了安利塔恩的胸膛,多力得的手上沾满了血。
“那不是你啊?那就行,免得我又要去谋划。”他阴沉着脸,把手术刀抽了出来。
血溅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没有躲,也没有什么反应。
却又在一滴血落在那副银丝眼镜上时,慌忙地把手擦干净,把手帕丢到涌血的伤口上后 ,又取了一张干净的手帕开始取下眼镜仔细清理。
“对不起,我该小心一点的。”
他的手抚摸着银色支架内侧刻着的汉字。
“寻安·季”
[”我这样刻,你就不会弄错我的名和姓啦!”]
本来就不会弄错啊,傻子。
[“虽然是很普通的款式,但镜片是最好的!我也不懂眼镜,你先试试吧!”]
本来就没有近视,只是戴平光眼镜,笨蛋。
泪水滴在了镜片上,又被人急忙擦去。
[“不许……再哭了哦……”]
[”我做不到……”]
[那就……那就哭给我听吧。爱哭鬼……”]
被擦干净的眼镜又被戴了回去,原本不近视的他,已经离不开它了。
血已经把那张手帕染红了,多力得红着眼,盯着安利塔恩的眼睛,像是看不见里面的惊恐一样,笑了笑。
“安利塔思,放心,我不会让你死那么快的。”
“呃……啊!”
无意义的音节从空洞的喉管中发出,像是内脏涌动和挤压的声音。
在夜色的尽头,晨光照在了西半球,在那里,一位少女的埋骨处的太阳花盛光绽放。
“季寻安
多力得之妻安睡于此。”
(死于永生纪01年,卡塔玛月五月,太阳日四日,东半球下半日,东极点十一时二十分39.82秒)
[“晚安,日安,多力得。”]
“晚安,日安,季寻安。”
寻安,寻安,我从不会读错你的名,因为那是心尖字。
欢迎来到白天,贪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