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暴前夕 ...
-
灯红酒绿的都市。鸡鸣犬吠的乡间,醉酒的她,忧郁的他。
多久不曾相见了,可思念却抵不过这世间的阻扰。
酒后醉言，闲时聊天，不管怎样，这段往事依旧还流转在两人心间。
吕智敏又打洒了一杯名酒,一旁放着的鸡尾酒却一口没动。是不喜欢吗?是啊,她出身优渥,又是好几家大企业的掌权人,只有名酒才能满足她挑剔的胃口。
她看了眼那几杯色彩炫丽的鸡尾酒,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笑着抿抿唇,一个名字便脱而出。
“金恩言。”
“我该怎么办呢?我找不到你了。”她把酒瓶丢向了房间门口，哪里的门缝正明目张胆的张开。
“滚进来!母亲不是想听吗?我让你们听个够。”在数百年之后,韩国的女士们越发地强势了,而掌控欲,也经常被夹带着扩大。
吕氏的总管家走进了房间,信手将空酒瓶放到一旁,而吕智敏的母亲吕女士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吕智敏一个喝得烂醉的人可不管什么,继续大灌着酒,一个咋声,便又开了口。
“我们相遇在卡塔玛大学，你们知道的，我去开经济讲座。那大学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片树林，我一进去，就忘了路。
他是出来找我的,一路慌忙地跑来,有些散乱的头发在空中扬起,尽是少年意气。樱花的花瓣或许也喜欢他的笑容吧!留了一片让我与他第一次接触的理由。”
吕智敏了神，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少年。
(有些姓式依旧存在,在儒家文化区最为明显,“这是传承”他们高呼着,卡塔玛依旧选择了包容他们)
“他很好,学习的样子很认真。”但似乎家境不大好,运气也不怎样。后来遇见几次,都在打工时被人欺负。
她皱起了眉,那一身的热茶,也不知道当时回去哭没哭,他在她面前可爱哭了。
“我们有了更多接触，但他遇见的为难中，似乎也有了我的原因。
不过,我相信我能保护好他。
后来就像你们所见的那样,偶然的算计让我们在了一起,却也分分合合痛苦挣扎。
我给他保护,为他安排好一切,我总认为他需要这一切。我想，是当时的我错了。”
吕智敏的眼框红着红着就落了泪，不愿在母亲面前出丑的她将人都赶了出去。
“恩言,你在哪?”连身在朝鲜老家生着重病的奶奶都不管了。
而她心心念念的金恩言已经不在银河系里了。
正在无名星球的乡间与同行人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金恩言却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有断断续续的几句,混在了鸡鸣犬吠中消失不见。
“我忘不了明明迷了路却又悠悠地在樱花雨中漫步的她。”
“我被她救了很多次,在我心动的同时,也知道有一些祸事因她而起。”
“她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灾难。”
“我不想被圈养，可我别无它法，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囚笼更加坚固。”
不远处炊烟升起，金恩言抬起了头。此处的恒星依旧在斜照着大地,但太阳日东半球中午十二分已到。
“我们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呢?智敏。”
这里阳光并不算温暖,但强大的地热依旧让这里四季如春。
“金恩言,会长特许你回乡一天。回去,看看你奶奶吧!”身旁的同伴停下了脚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金恩言的步履不停,他急步向前走去,又变成了跑。眼框一点点红了起来。
他自小就和奶奶相依为命,父母为了追求永生早离开了亚州。
(亚州自百年前便被中国纳入势力范围中,而中国排斥这种畸形的永生。)
奶奶不愿意“永生”,如今寿终正寝,他还是很伤心。
一头扎进黑色的传送门中,如果有意识体去观察,就会发现,在接触的瞬间,□□被消解,而意识则进入了另一个不计时空的维度。
“恩言。”略显颓然的吕智敏在他身旁叫了他一声，那双凌厉的眼睛下一片乌青。他却并不理会,只是眼睛又红了几分。
“奶奶!”
窗外的青树依旧翠绿，自由的鸟雀此时却停留在窗前,靠坐在床上的白发老人转过了头,临近死亡,她却越发精神了。
“恩言来拉！你看这只鸟，怎么也不走。你爷爷曾说，会变成最漂亮的蝴蝶来接我。你说,他是不是嫌蝴蝶看不见我,所以变成了鸟？怎么还灰卜卜的呢？”
“去把窗户打开吧！”
金恩言走了过去打开了窗,那只鸟像是不怕人一样,也不在乎开窗的动静,径直飞到了床头,停在了奶奶的身旁。
“果然是你啊!老哑巴,半天不出一个声。”
那只鸟像是听懂了什么,张了张喙,却也没出声。
金恩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一直都是个安静懂事的好孩子。只是这一次,泪水止不佳地住外流。
奶奶这时才把目光重新转向金恩言。
“恩言啊!好孩子,我要走了,你不要伤心,我只是要回归神的怀抱了。不要永生,记住,不要求生。”
说完,奶奶看了一眼门口,她知道,吕智敏正等在外面。
“你们的事我从来没有管过。但是,恩言,你要记住,如果这一切让你痛苦,那既使这再甜蜜,也不要去触碰了。”
金恩言已经不愿再见到吕智敏了,正如奶奶所说,既然没有结果,既然每次相见只会徒增痛苦,那就不再见了吧!
“好。”
他止住了泪,笑着应和着奶奶最后的的笑语。
“走了。”
走了。
无力支撑的手滑落在床被上,那双慈祥的双眼瞌上,最后一声呼唤消散在空气中。
那只灰卜卜的雀鸟也如那最后一缕飘然而逝的气息一样，飘飘然地随风飞走了,不见进窗时的灵敏。
“再见……奶奶。”
门被悄声关上，金思言看也没看靠在墙角的吕智敏径直向外走去。
“再见……”他的话轻轻的，不仔细听，还听不见。
吕智敏蓦然抬头，却没有试图去拦人，只是下意识追了两步。
“如果是我让你痛苦的话,那就再也不见吧。”从被酒精撕裂的嗓子中溢出微不可言的话，还未触及那个背影就已经被风拦截了。
她愿意放手,也许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更痛苦。那还不如就这样结束,或许还算得上是个好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风暴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