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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亲戚 ...

  •   “哈哈哈——丁含元!那天晚上你还真去了啊!”
      桌上的铜火锅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在乳白色的水汽笼罩下,薛琳笑的连筷子都握不住了,就连坐在她身旁的田助理也笑的肩膀抖个不停。
      丁含元坐在她们对面,漫不经心地用筷尖拨弄碟子中的糖蒜,语气轻飘飘道。
      “为什么不去?多难得的锻炼机会啊。以后要是有小白脸角色找我,我肯定能驾驭。”
      薛琳好奇道:“那位周老板,最近没再找你么?”
      “没有啊!”
      上次分别时,周竞说以后再联系,可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都等到薛琳的戏份也杀青了,周竞的电话也没打过来。丁含元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穿帮了?还是周竞又不满意自己了?
      薛琳说道:“不再找你也挺好的,这事儿本来就不靠谱,你过过戏瘾就得了。”
      丁含元不置可否,用筷头把蒜瓣扎了个对穿,串着玩儿。
      他心里也有点小不痛快,一来周竞长得帅,经常看能养眼;二来周竞也跟自己聊得来,交个朋友也挺好;再就是这种金主游戏实在有意思,能给他的生活增添点趣味。最最重要的是,他丁含元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放过自己的鸽子,这种心理落差让他有点难受。
      丁含元问道:“你们谁有周竞的联系方式?失误了,上次临走前,该管他要一个的。”
      “我们哪儿知道啊。”薛琳边吃涮羊肉边说道:“回头问你姐夫去,他兴许清楚。”
      “对哦!”丁含元说道:“姐夫呢?他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帅男人走进来,用吊儿郎当的口吻说道。
      “嚯,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大老远儿地就听见了。”
      来人的年纪与丁含元相仿,发型很酷,刘海耷拉下来,两鬓剃短,发顶烫卷并染成棕黄色。他穿着件砍袖连帽卫衣,露出精壮的胳膊,下身是一条破洞牛仔裤,脚踩人字拖。衣着平平无奇,可他耳朵上的那两枚淡粉色的耳钉,却是极其罕见且昂贵的粉钻。
      “呦,您可来啦。”
      薛琳自顾自地吃着涮羊肉,顺便斜睨此人一眼。
      倒是田助理忙站起身来,冲着来人点了点头,语气恭敬道。
      “杜哥,您坐这儿。您看还吃点什么,我去叫服务员下单。”
      杜阮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管他,他则在丁含元身边坐下,长臂一伸,将丁含元揽入怀中,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地倚靠在对方身上,语气懒洋洋道。
      “大热天儿的吃什么涮羊肉啊?吃也就算了,怎么挑了这么个破地儿啊?车都不好停。”
      不等丁含元开口,对面的薛琳开口道。
      “请你吃个饭还挑三拣四的,迟到还有理了。老实交代,上哪儿鬼混去了你。”
      杜阮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冲着未婚妻伸手道。
      “媳妇儿不高兴了,我的错!这点儿实在是不好停车。来,媳妇儿,嘴儿一个。”
      “去你丫的。”
      薛琳没有真恼,娇嗔着往杜阮脸上丢了片生菜叶,杜阮赶紧捡起来嚼吧嚼吧吃了。
      丁含元举起筷子,把刚才被戳个稀巴烂的蒜瓣送到对方嘴边,笑嘻嘻道。
      “哥,来,再吃口串儿。”
      “哎得嘞!谢主隆恩!”
      杜阮又把蒜瓣吃了,被呛得直皱眉头,还是薛琳心疼他,赶紧往他碗里添了一筷才涮好的羊肉。杜阮却摆摆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说道。
      “吃不下,也给我弄一瓶燕京吧,提神。”
      田助理去下单,丁含元问道。
      “怎么想起喝燕京来了?”
      “那要不红星二锅头?”
      众人大笑。
      杜阮曾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饮食很大程度被西方化了,刚回国时甚至吃不惯中国菜,这几年已经好多了,但在饮食方面仍旧十分挑剔,这与他的性格很不相符。
      杜阮其人,性情草率,办事草率,就连他的诞生与取名,也相当草率。
      他父母皆身世显赫,杜父祖上是满清贵族,八旗子弟。杜母是民族实业家家族,地位财力也不容小觑。当年两人谈恋爱,双方家族都十分支持,奈何这二人年轻气盛,草率结婚并怀孕,婚后才发现其实二人性格不合,于是杜阮便在一片鸡飞狗跳中草率诞生了。
      甚至他的名字,也是因为父亲姓杜,母亲姓阮,所以孩子叫杜阮。
      杜阮的父母都没什么耐心与责任心,婚姻生活充斥着埋怨、指责与吵闹,因此杜阮的童年非常不幸福,他是跟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长大的。缺乏父母关怀的杜阮着实叛逆过一阵子,是圈中有名的混世魔王,那时也只有丁家和薛家的小孩愿意跟他玩,特别是与他同龄的丁含元,根本就不怕他,还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甜甜地叫他哥哥,因此杜阮和丁含元的关系也格外铁,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后来杜阮成年了,父母也吵累了,终于开始收心,逐渐回归家庭,重视培养儿子。
      此时的杜阮多少也觉醒了,知道应该做点正事。奈何草率一词已经在他的人格里扎根,导致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可能上一秒还在国外赛场上看世界杯,下一秒就因为中意的球星表现不佳愤而回国;今天听说玩比特币很时髦,明天就因要盯着看行情觉得麻烦,便撒手不管。他从小到大,做的唯一专注的事情,就是要娶大他两岁的薛琳做老婆,这个念头从他儿时第一眼看到薛琳起就再也没变过,幸运的是,这件事马上就要成功了。
      冰啤酒被送上来,杜阮拿起来就直接吹完一瓶,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
      薛琳心疼未婚夫,不停地给他碗里夹菜夹肉,恨铁不成钢道。
      “都说你多少回了,别空腹喝酒,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
      丁含元也问道:“哥,你干嘛去了,怎么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杜阮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道。
      “我中午才从上海回来,张新桥过生日,哥儿几个疯了一宿,才睡了三个钟头,就被你们给叫过来吃涮羊肉了……哎,瞧见我这头没有,为了去他那个生日party,我昨天白天还特意去首尔弄了个发型,连着两天也没休息好。”
      “怪不得呢!我就说你这头发怎么是大酱色儿的呢!”丁含元大笑,又问道:“张哥还好么?都好久没去上海找他坐坐了。”
      “丫能不好么?开了个饭馆儿,生意特红火,又找了个新男朋友,商场情场双得意。见我们的时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嘴都合不拢。他还问你和光子怎么不来。”
      说话时,杜阮的眼神里隐隐流露出羡慕来,却又缺乏应有的行动力。
      丁含元说道:“我哥忙得脚打后脑勺,家都没时间回,哪儿还有功夫出去玩儿。”
      杜阮咂嘴道:“老张出息了,光子也出息了,现在都混成执行董事了……大家都有出息,除了我……哎!兄弟们现在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喽!都是要办大事儿的人,跟咱们这几个混子可不一样喽!”
      “代理执行董事长。”丁含元纠正道:“我爸可还在位子上没下来呢。”
      “嗨,反正老张说了。”杜阮一甩手,随意道:“让你们哥俩儿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去上海找他去,咱哥儿几个也就你俩还没赏脸去过他开的那家饭店了。”
      薛琳插嘴道:“你少在这教坏人,我这俩表弟都是正经人,谁跟你那些朋友似的不着调。”
      “话可不是怎么说的,人家张公子怎么就成不正经了,‘北丁南张’可不是乱叫的。”
      年轻人总喜欢给自己弄一些响亮的名号,比如京圈里,就有个著名的“京圈四公子”,杜阮,以及丁含元的亲哥丁含光就赫然在列。放眼全国,也有个响当当的“北丁南张”的称号,这个“丁”就是指丁含光,“张”就是上海的张新桥了。丁含元显然不服气这样的排位,毕竟无论是京圈还是全国,都没有他的份儿,于是不满意地嘟哝着。
      “我哥又不好这个,还白白占着两个名头,还不如让给我。”
      “咱丁二公子不乐意了。”杜阮伸出一根手指去勾丁含元的下巴,凑近吹口气,笑着说道:“哥疼你,哥的那个位置让给你?”
      “去你的,你给我,我还不稀罕呢。”
      杜阮也不吃东西,只是喝啤酒,好奇地问道。
      “说起来,你们上次找我打听周竞做什么?”
      薛琳暧昧一笑,冲着丁含元努努嘴,说道。
      “你问他。”
      杜阮被笑得满头雾水,抓心挠肝的,催促道。
      “究竟怎么回事儿啊,赶紧给我说说。”
      杜阮是自己人,丁含元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便把自己和周竞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罢,杜阮拍桌大笑,笑得浑身抽搐,眼泪都笑出来了,说道。
      “哈哈哈——多损呐你!人家初来乍到,你这样欺负人家,上哪儿说理去。”
      “我欺负他?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丁含元又补充道:“我不仅不会欺负他,还得替他主持公道。哥,你跟郑二能说上话不?让丫赶紧的,把库里南还给人家周竞。京圈的风评就是让郑二那种傻叉给祸害干净了,说出去真没面子。”
      “好说,也就发条消息的事儿。”杜阮痛快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成建设正在跟郑家争西边儿的一块地皮,难怪两人掐得火热。”
      薛琳吃饱了,一边帮杜阮涮菜,一边好奇道。
      “争得过么他?他一个外来人,恐怕打不过本地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杜阮丢下手机,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做这个……”
      薛琳又说道:“我就奇了怪了,既然周竞想要打入京圈内部,怎会不认识元子?”
      “正常。”丁含元说道:“我不太插手家里生意方面的事情,在商场上的知名度几乎没有,远不如我哥有名气。再说了,我妈整天让我低调。”
      杜阮也插嘴道:“而且周竞初来乍到,目前能接触到的只有郑二那种水平的人。”
      三人面面相觑,富豪阶层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们都是属于比较靠上的那一层,十分注重隐私,就算别人有心想要打听一二,旁人也不敢乱说什么。
      丁含元的心态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能接触到的人都跟自己差不多,因此他误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现如今忽然区分出了高下,让他有点小意外,也有点小无语,但绝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的感觉。
      对他来说,只要谈得来,大家都可以做朋友。
      至于谈恋爱么……他也很茫然,毕竟母单至今,对此毫无经验。
      正当丁含元愣神之际,冷不丁又被杜阮搂了个满怀,杜阮凑近贱兮兮道。
      “元子,甭跟着他了,跟着你哥我吧。回头我把你和你姐一起娶了,她做大你做小,让我也享受一下齐人之福。”
      丁含元笑骂道:“犯贱吧你?你还想当苻坚啊!对了,你跟我姐什么时候结婚?红酒和香槟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舅和舅妈也催好几回了。”
      一听这话,杜阮瞬间蔫了下来,松开丁含元,含糊道。
      “嗯,快了……”
      丁含元眉头微蹙,他敢打包票,杜阮和薛琳的感情绝对情比金坚,杜阮虽然草率,但对待爱情却是忠贞不渝的,不存在拈花惹草一说。但不知怎么回事,一谈到结婚的事情,杜阮就要逃避。这搞得薛琳的父亲,也就是丁含元的大舅相当不爽。
      薛琳的父亲一直都有点看不上这位准女婿,总觉得对方不靠谱、没担当,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仅没有闯出一片天地,甚至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要不是女儿执意要嫁,且几家人是世交,关系非常要好,不能轻易翻脸,否则薛琳的父亲早就给女儿另觅良人了。
      薛琳主动打圆场道:“我工作忙,公司又新给我接个了综艺的常驻嘉宾,哪儿还有功夫结婚呢?再等等吧,反正我们还都年轻,不在这一年半载的。”
      丁含元只好说道:“那等你们的日子定了,就跟我说,我好让酒庄提前准备酒水。”
      “谢谢表弟。”薛琳转移话题道:“哎对了,我知道一个有意思的角色?你有兴趣么。”
      丁含元顿时来了兴致,说道:“什么角色?说来听听。”
      “就是上回说过的那部大陆合香港合拍的悬疑剧,导演确定了,就是尚导。编剧是魏斓,剧情自然没得说。男一号也定了,乔云彬。那个角色是个……嗯,差不多男五号吧,虽然戏份不多,但也挺重要的。人设是男一号的弟弟,能跟乔云彬搭戏……”
      “那敢情好!”丁含元一拍大腿,兴奋道:“这角色我要了!我早就想跟他搭戏了。”
      “但是吧……”薛琳犹豫道:“这个角色设定是有女装癖的,有几场戏需要穿女装,还要……嗯,那什么,跟男演员亲个嘴儿,不过借位就行了。”
      “哈哈哈——”杜阮大笑道:“这是什么神经病角色!”
      薛琳面无表情道:“你说对了,这个角色就是有精神疾病。”
      杜阮:“……”
      丁含元催促道:“你甭搭理他,接着说。”
      “这个角色是活在男一号记忆里的,在主线剧情中已经去世,你要是有忌讳的话……”
      丁含元则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再说了,就它了。做演员的,为艺术牺牲是应该的。要是那么矫情,干脆就别吃这碗饭。女装是吧?亲嘴儿是吧?行,都是有挑战性的,够刺激!”
      杜阮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元子,您是这个。”
      薛琳点头道:“成,那你明天去东华找尚导试戏去吧,怎么说也要走个过场。”
      谈笑间几人已经吃饱,丁含元去结账,杜阮说道。
      “时间还早,我请你们去pub玩儿?我有一朋友,说来也巧,他也姓周,刚从国外回来的,开了一家夜店,我还没去过呢。”
      薛琳说道:“你不是没休息够么,还出去玩儿啊?”
      “嘿嘿,就是去捧个场,肯定早早回去。”
      薛琳白了他一眼,表示明天还有工作,要回家睡觉。老婆不去,杜阮只能找小舅子。
      “元子,那咱俩去?”
      丁含元与杜阮勾肩搭背,痛快道:“成啊。”
      几人步行去停车场,杜阮依依不舍地向薛琳告别,眼巴巴道。
      “媳妇儿,要不今晚去我那儿过夜吧。”
      薛琳推推墨镜,高冷道:“不去,谁愿意进你那狗窝啊,等收拾干净了再迎本宫回宫。”
      “那嘴儿一个。”
      薛琳凑过去,大方地在杜阮脸上亲了一口,倒是看得丁含元一阵心惊肉跳。
      薛琳是知名女星,却也仅在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走路大摇大摆的,根本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她一贯的态度是认出来又怎样,签个名合个影也就是了,明星也是人,还不让人吃饭、逛街、谈恋爱啦?再说她跟杜阮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就算拍到也不带怕的。
      待送别薛琳,丁含元正要上杜阮的车,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以为是骚扰电话,随手就给挂断了。然而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进来,丁含元只好接了,不耐烦道。
      “你丫谁啊?”
      “……是我。”对面平静道:“周竞。”
      “哎呦喂!”丁含元秒变脸色,换上一副谄媚脸,对着手机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周老板。不好意思哈,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您没生气吧?”
      杜阮站在车边,满脸震惊地看着丁含元,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周竞说道:“叫竞哥就行了。你在哪里?找你有事。”
      丁含元边打电话边上车,以眼神示意杜阮,让他先别发动车子,并说道。
      “在紫竹桥这边儿呢。”
      “在忙?”
      “没有,刚吃完涮羊肉。竞哥过来吗?我请客,我虽没什么钱,两盘羊肉还是请得起的。”
      杜阮拼命忍笑,双手不住地砸方向盘,显然忍笑忍得相当辛苦。
      周竞说道:“谢谢,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下次吧。你在哪家饭馆,我派车去接你。”
      “别!”丁含元喊起来,对方一来不就穿帮了么,忙说道:“我去找您吧,坐地铁去。”
      杜阮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周竞听见了,问道:“谁在笑?你身边还有人?”
      “对,跟几个朋友正在东来顺聚餐呢。”丁含元猛掐杜阮的胳膊,让他赶紧闭嘴,又说道:“我自个儿过去就成……还是去宝格丽?”
      周竞则一副霸道总裁的派头,只是说了句留在原地等我,便挂断了电话。
      杜阮放声大笑道:“这人可真逗!”
      丁含元解开安全带,说道:“得,你自个儿玩去吧,我得陪金主去了。”
      杜阮却不肯走,坚持要看看周竞长什么样。
      丁含元独自站在路边,十几分钟后,一台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他面前,周竞坐在后排,放下车窗,似乎心情不错,冲着丁含元点头微笑,满面春风地说道。
      “上车。”
      丁含元乖乖上车,与周竞并排坐在后座上,打量了一下车内环境,问道。
      “这就是那台车?要回来了?”
      “对。”周竞有点自豪地笑道:“我让秘书给郑二打了个电话,他就乖乖把车还回来了。小刘,辛苦你了,这是你的功劳,明天去财务领个两万块的红包。”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刘秘书早已汗流浃背了,僵硬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好的。谢谢老板。”
      作为打工人的刘秘书什么都不敢说,自己其实还没有找到机会给郑二打电话,谁知道刚才对方竟莫名其妙地派司机把车给还回来了,手表也没要回去,只说是送给周竞的见面礼。
      周竞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甚至想当场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以表达澎湃的喜悦之情。但他也只是眯起眼睛,颇为自豪地说道。
      “我就说,我在青年企业家和新贵中多少也算有点牌面的,对方不会那么不给我面子。”
      坐在旁边的丁含元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笑,他问道。
      “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商场,陪我买几件衣服。我明天要接受一家财经杂志的专访,需要拍一些照。”
      “服装和造型不应该是由杂志方来提供么?”
      “……是么?但我还是想穿自己的,这样才能彰显我的独特品味。”
      丁含元:“……”
      这逼装的!你不装逼究竟能怎样啊!不穿衣服最有品味包你一炮而红建议你裸奔啊亲!
      丁含元淡定道:“就这事儿啊,那干嘛要找我呢?那些导购可比我专业多了。”
      周竞更加淡定,说道:“我觉得你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也算有品味。再者,我也想给你买点礼物,不能让你白跟着我,浪费青春和感情。”
      丁含元:“…………”
      说话间,杜阮的阿斯顿马丁擦着库里南飞速驶过,杜阮甚至还猛地按了一下喇叭,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周竞一跳,还以为跑车是在故意挑衅和炫耀,便很不高兴地皱眉道。
      “真没素质,一看就是暴发户。”
      丁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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