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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外出赶集遇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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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啃着手中的苹果,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微扬,仿佛冰山化了,花儿开了,没了平日的冷淡。
木槿坐着,两条细腿荡来荡去。红衣似火,肤白若雪。
似是无聊,她道:“肖念姐姐,我们外出赶集可好?”
“赶集么?”她点点头,脸上神情如常。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事。她平日里待人待物都很冷淡,实在说不出喜欢或厌恶什么,仿佛没有灵魂,毫无感情。
集市热闹非凡,人多如海。虽是冬日,可赶集之人也只是多而非少。
白雪飘飘。喧嚣之中,人们注意到,一位红衣女子拉着一位蓝衣女子东瞧西看,兴致极高。而那名蓝衣女子则面色乎静,可那双美目却好似在笑着,撩人心弦。
“肖念姐姐你看,是泥人哎!”木槿拉着时念,来到了泥人摊前。
“二位是姐妹吧?不如看下这个。”摊主指了指两个牵着手的泥人。
“哇,肖念姐姐,你看这好像我们啊!连衣服颜色都一样!”她拿起泥人,又道,“不过——没我好看!”
听到最后一句,时念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木槿故作不满状:“就是没有我好看嘛!”
时念点点头,附和道:“对,没你好看。”
听到这儿,摊主顿感无戏,瘫在了原地,心中哀叹道:又要卖不出去了!
谁料木槿笑嘻嘻地掏出银子,将这俩泥人买了下来。
摊主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声音洪亮地说:“二位慢走啊——”
……
好不容易日落,该回去之时,时念手上就已经拿了很多东西。
“你是不是买太多了……”她无奈道。
“肖念姐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笑嘻嘻地跑开了。
落日余晖洒在她们的身上,那一刻,她们永远是最美的。
……
木槿外出赶集时,总喜欢穿过一片林子去那外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那儿有热闹的人声,不似木府附近,多是庸俗之声,尔虞我诈,令人厌烦。”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什么的,这一带盗贼一向很多,竟从未听她讲过遇到盗贼。
走进树林,已是黄昏,林中静谧,倦鸟归巢。
树叶哗哗作响,几位黑衣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打……打……打劫!”
时念无语。刚才他们站在树上的声音若非聋子皆能听到,况且谁打劫还会那么慌张地排队形,怕不是被吓掉的吧?
为首的男子挥舞着刀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
“你是不是还要说‘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木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冷哼一声:“新来的吧?当真是无聊至极!”
语气慵懒,面带微笑,可那群盗贼却不寒而栗。
时念站在她身旁,内心附和:确是无聊,没想到如今打劫竟如此俗套。
为首的男子慌了神,想要舞一下手中的刀以示其厉害,却没曾想竟失手让刀掉在了地上。
这下更尴尬了……
这哪里是打劫,打脸吧这是。
木槿脸上冷意更甚:“就这?”
“你你你……你莫要小瞧了俺们!俺们……俺们上!”说完,他挥舞着大刀冲来。
木槿反手擒住为首人的手,夺过刀,在他的小腹处狠狠踹了一脚。时念也加入了战斗之中,踹向那群拥上来的盗贼。
不过弹指之间,那帮盗贼便尽数躺在地上哀嚎着。
木槿从地上拾起一把刀,厉声道:“还不快滚?!”
那帮盗贼立刻四散逃去。
时念拍去身上的灰,刚想同木槿继续赶路时 ,一抬眼,却见一把刀抵下了自己的脖颈。而拿着这把刀的,不是木槿又是谁?
时念皱了皱眉,刚想问木槿这是何意,却听木槿开口道:“久仰扶柳将军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啊,时念时将军。”
她的嘴角虽上扬着,可眼中寒意却不减反增。
时念脸色如常,微微扬首,对上木槿的双目,淡淡问道:“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木槿道:“今早你说要与我回去,这便很蹊跷,我与你素不相识,主动随我回家,便很难让人不怀疑。
“其次,今日中午,你在房中与你那位舅舅谈话时,我恰好在门外,听到了那一声‘时念’。也许同名同姓并不奇怪,但刚才你打斗时,使用的招数分明是扶柳将军惯用招式,再加上你那与她如出一辙的性格,这些种种,总不能是巧合吧?
“况且我方才一诈,你就认了,所以我肯定,你就是扶柳将军时念。”
“时将军,您演技太差了。”
时念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没有说话。
木槿见她不语,继续问道:“说吧,接近木府有何目的?”
木家世代为官,到她父亲这一代更是官至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荣光。自然也有许多奸诈小人嫉妒,若不小心提防,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时念苦笑道:“我若说我并无目的,你信么?”
木槿转动眼珠,心想,扶柳将军从未做过危害百姓之事,对待下属也是极好,一心为国守边疆,只是……罢了,就目前所知,扶柳将军对朝中大臣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威胁,想必也不会做这等危害木府之事。
她放下刀,笑道:“看你长得好看,姑且相信你吧。”
“不过,”她接过时念递过来的她买的东西,又道,“以后不许再骗我,我平生最讨厌欺骗别人之人。”
时念颔首表示同意,嘴中却道:“方才我看木小姐武艺了得,却也隐瞒了我,怎么,不相信我?”
木槿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那什么……回府。”
时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逼问,随着她慢慢走。
一路上都很安静。
“家规。”木槿道。
“什么?”时念有些不解。
木槿低声道:“木家祖上有位高手,名为木高调,人如其名,行事高调,出类拔萃。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未到不惑之年就身死,因此木家祖上定下了个规矩‘切记行事低调’。”
“嗯。”时念点头。
天色渐暗,两个少女一前一后的走着,晚风吹过脸颊,脸上笑意不减。
那是最美的年华,纯真,快乐。
可回到府上就不一定了。
成念见到木槿,气道:“我的木大小姐,你瞧瞧这是第几次三更半夜才归?”
木槿干笑几声:“哎呀,娘亲,这不才刚入夜吗?”
成念恨铁不成钢,看向旁边同木槿关系最好的丫环紫鸾。
紫鸾立刻会意,怯生生地说:“小姐,前不久方过除夕,很快便元宵了,您已经晚归十次了……”
木槿汗颜:“哈哈……有吗……”
成念揉了揉太阳穴:“囡囡啊,虽说我们许你自由,不用同其余女子般困在院中,但晚归真的很让人担心,总怕你出了点什么事……”
木槿道:“放心了娘,下次我……一定,呃,可能……应该不会晚归了……吧?”
成念叹了口气,她心里自然清楚这个女儿的德性,便也作罢。
毕竟她的女儿,平安快乐就好,至于其他的,一切随她。
成念道:“罢了,先去用晚膳吧,想来待会你父亲应会去抽你功课,你没忘记吧?”
女子无法上学堂同男子一般读书习字,但木丞相并不会因此而放松,木槿小时为她请夫子,待她大了,便布下功课,每夜抽查。
木槿装出一副悲惨的样子,道:“我忘了——”
成念深深看她几眼,摇了摇头:“活该。”
随即又道:“忘了你又不是不会”
未了她又补上一句:“不会更活该。”
木槿一脸生无可恋,不知接下来是会挨骂还是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