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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狼盯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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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郑开屏公寓。
“原来你们认识。”符南雀看看郑开屏,又看看卢德冰。
谁能想到从静夏带回来的女鬼卢德冰,竟然跟郑开屏认识。
“不仅认识,我之前跟郑大哥可有段缘咧~”卢德冰补充。
“打住!那不叫缘。”郑开屏更正道:“是你单方面追求我,我可没同意啊。”
郑开屏双手环胸赶紧撇清关系,不着痕迹瞥了符南雀一眼解释说:“你别听她胡咧咧,这丫头是个死颜控,看谁长得帅就放胆追,追上就甩纯享受别人爱上她的过程。”
“转脸哥就倒霉被她盯上,我俩就是朋友,跟她可没啥缘不缘的。”
郑开屏就差指天发誓,生怕符南雀有丁点误会。
卢德冰没眼力见道:“相识一场就是缘,怕我吃了你啊撇那么干净。”
郑开屏暗地里瞪她一眼,这丫头给他找事呢吧!
符南雀倒是没啥情绪,就算有,初初听到他两关系可能不一般时,升起的那点异样心理也被郑开屏迅速打岔给打的烟消云散,根本酝酿不起来。
“你们无聊的争辩先停一停。”符南雀扶额道:“不是要问卢德冰的事,赶紧的吧。”
他们今天到郑开屏这来,也是为了卢德冰才找上他。
一开始,符南雀是想替卢德冰寻找实现心愿的法子,可如今却发现她有更大的缺陷需要纠正。
卢德冰的记忆出了岔子,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为游魂。
乍听有点耳熟,符南雀脑海登时浮现出另一抹已经离开的倩影——宁良美。
怎么现在游魂都流行失忆了嘛。
“记不得就记不得呗。”卢德冰无所谓摆摆手:“反正结果都一样,记起来也不是啥好记忆,估计还很恐怖。”
“恐怖?”符南雀不解她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卢德冰也不知道,下意识就觉得那会是段勾起恐怖的记忆。
“而且,只要一想我就感觉恶心。”卢德冰皱起鼻子,光是提起就感觉又闻到那股很浓郁的怪香似的。
那怪香是卢德冰从没闻到过的味道,似香火味又像是草木燃烧过后的混合香,总之怪得很,一闻就觉神志不清,脑子更加晕眩。
光想想,卢德冰都觉得晕得反胃。
谁知听到这描述,郑开屏脸色一正,很严肃地向她确认:“你确定闻到的事混合草木灰的香火味儿?”
“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符南雀问。
“不确定,得试一试。”郑开屏让卢德冰再仔细想想。
期间对着卢德冰虚空一把抓,手指轻点杯里的水在桌上随意画上寥寥数笔,一个简单阵法便在他手下成型。
符南雀和卢德冰好奇宝宝似的凑一块瞧。
只瞧郑开屏剑指在阵法上方横行而过,恍若划破虚空,倏地桌上燃起诡异的青蓝火焰,阵法之中犹如海浪侵袭发出层层叠叠的高频尖叫,铺天盖地冲击耳膜。
音波震荡,符南雀首先受不了地捂耳仰倒在沙发上。
卢德冰更是骇得一下躲远,瑟缩躲到客厅最远处角落,藏进窗帘不敢上前。
唯独郑开屏像是不受影响般,大马金刀坐在桌前面对高涨的阴火,仿佛打开了无间炼狱,强大的怨念哀怒透过阵法之中的烟火释放。
郑开屏指间雷符燃爆挥散进阵中,瞬间青蓝的火丛被扑灭殆尽,前后不过数秒,桌面干净得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胆寒画面不过是幻觉。
“那火焰是什么?”符南雀平复呼吸问。
“是几乎要成型的怨念。”郑开屏拍拍手说:“本想试着破解下她身上的禁制,啧,竟然会有意外收获。”
“什么意思?”符南雀没听懂。
“意思是卢德冰的情况是人为,显然这丫头知道些不该她知道的东西,被人为下了禁制。”
郑开屏没说的是,他也曾对宁良美用过这招。她们两个的情况都很想象,但当时对宁良美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在卢德冰这出现这种情况。
符南雀皱眉:“怨念浓重到都可以化为实质,对卢德冰下手的人指不定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是对懵圈的卢德冰发问。
卢德冰摇摇头,她做人做鬼都是奉公守法,压根不知道自己几时得罪过谁。
问卢德冰也是一问三不知了,符南雀转而问郑开屏能不能顺着刚才的气息,追踪到是谁对卢德冰下的手。
“可惜,我不行。”郑开屏遗憾打消符南雀的念头:“对方很谨慎,利用怨念做屏障,反向阻止我继续探索下去。”
不过,至少破了对方的法,对面现在估计被反噬的也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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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瓶罐法器散乱在地,本就拥挤逼仄的空间显得更加杂乱无序。
屋里没有窗没有灯,几案上仅有的两簇烛火摇曳,隐隐照出地上蠕动挣扎的影子。
影子忍痛喘着粗气,喉头发紧地闷声低吼。
“主人。”黑袍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入目满地狼藉,主人跪趴在地浑身痛楚地发颤,精致打理的发丝凌乱,衣服皱褶毫无形象可言。
黑袍赶紧上前欲搀扶,啪的一声脆响在室内回响。
黑袍被对方反手扇偏了脸。
对方咬牙怒吼:“别碰我!”
黑影默默低垂着头退到一旁,大大的兜帽阴影遮挡住面容,看不清神色。
忽而面前疾风扫过,黑袍整个如断线风筝狠狠砸到墙壁上,下一秒贴墙的诡魅黑浪轻飘飘从墙面揭下,稳稳落到地上立住。
对主人毫无缘由的动手,黑袍完全照单全收,没有怨言也没有反抗。
一通发泄顺了气的主人缓过劲,缓缓从地上坐起。
良久,沙哑的嗓子发出阴冷如蛇蝎的低声笑意:“特安所的人,有两下子。”
“你说是不是,黑袍。”
黑袍默默不言,得到主人一记嗤鼻冷哼。
大G熟练停进西区。
卢德冰的事暂时也就这样,郑开屏说后续有任何消息会告诉他们,便把到点上班的符南雀送回西区,下车前把要跟符南雀一同离开的卢德冰留下。
“你要亲自带卢德冰?”符南雀推门的手顿住。
郑开屏颔首,不好说他不放心把卢德冰这死颜控放符南雀身边,他可是知道卢德冰最好符南雀这款,不论长相还是品行都恰到好处长在卢德冰心巴上。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卢德冰一直暗戳戳黏符南雀。
他才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于是,郑开屏找个理由:“她这事比较复杂,我带回特安所研究下。”
“没事,复杂的事简单处理也行,我也不着急。”跟着小哥哥走才是正事。
卢德冰说完就想钻进收魂包,被郑开屏一把揪住,含笑咬牙:“你就乖乖待着,哪都别想去。”
一人一魂四目相对,电闪雷鸣,火光四射,谁也不让谁,都从眼里看出了对方心里的小九九。
砰一声,车门被人猛地甩上。
郑开屏和卢德冰回过神,才发觉符南雀不知何时已经撇下他们独自下了车。
“你想带就带个够,我走了。”符南雀无语翻个白眼,潇洒转身,留下郑开屏和卢德冰面面相觑。
卢德冰委屈:“他生我气了?因为我不跟他走。”
“不。”郑开屏凝视走远的背影片刻,肯定道:“他是……吃醋了。”
因为我。
锐利的狼眼瞬间放光,一定是这样,小祖宗从来没这样跟他说过话,瞧瞧刚才那生硬冷酷又略带幽怨撒小性的一瞥。
郑开屏痴痴笑,被卢德冰打断窃喜:“笑得那么狗,以我爱情专家的眼光可没看出来人小哥哥哪吃醋了,没准是嫌弃你太蠢。”
“闭嘴,你个浪里白条懂个屁的爱情。”郑开屏目光刮了卢德冰一眼,这丫头肯定是嘴巴淬了毒,把自己毒死,还妄图荼毒他的爱情。
“好歹咱两也是老朋友,对我说话态度那么冷淡不客气,对小哥哥倒是挺温柔,轻声细语跟护瓷娃娃似的。”卢德冰两手揣兜兜:“我可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对吧!”
话音落,卢德冰就见上一秒还满脸冰霜的郑开屏,闻言春风雪融眼角尽是愉悦,就差没在脸上写满“有眼色”几个字。
一句话就让他嘚瑟成这样,一副不值钱的恋爱脑模样,完全不似她认识的酷哥郑开屏。
“他是他,你是你,你俩哪能相提并论。”郑开屏就差明着说老子搞双标了。
长得挺帅,说出的话却无端让鬼手痒想揍。
卢德冰不禁回想,以前的郑开屏有这么欠揍吗?
应该是没有。曾几何时卢德冰还觉得眼前男人,是个冷淡道不懂情为何物的冰山木头,站在那就是个注孤生典型代表,现在……
“我有点同情小哥哥了,居然被你盯上。”卢德冰说:“你知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很可怕。”
郑开屏闻言挑眉:“哪可怕?”
“像狼盯肉,咬死就不松口。”卢德冰叹气摇头,心里默默为还没开窍的符南雀鞠一把泪。
郑开屏意满离,发动车子前往特安所:“好听,爱听,多说点。”
卢德冰:“……”就说他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