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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校园记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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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得知时和失踪消息的靳绥立马丢下了手里的文件,带着人就往巷子这边赶。
他来的还不算晚,靳清晏前脚刚进暗道,他后脚也到了那个屋子。
此时屋子里只留下了秦言和一小部分,他们神色皆有些紧张。
秦言不经意往旁边一扫就看见走进来的靳绥。
他的内心有些惊疑不定。
现如今靳家人口稀少,不比从前。
祖辈靳令在商场上撕出一条血路,靳令与妻子伉俪情深,妻子身体不好,靳令心疼她,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孩子,是双胞胎。
到了父辈,靳长风娶妻后十年来未得一子,而靳长鸣却得了一对双胞胎,取名靳长生,靳绥。
这把靳长风气的半死,并且他们没有孩子问题还是出在了靳长风身上,他无法生育!
靳长风从此记恨上了这个弟弟,凭什么自己没有的他都有了?
商场上两人挣得头破血流,靳长鸣此人光明磊落,从不搞背后阴人那套,商场上瞬息万变,靳长鸣被人陷害锒铛入狱,短短一年就自尽了,而他的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被靳长生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很快也去世了。
而这一切靳长风都对外宣称是家门不幸,他收留了病弱的靳长生,而从小有些不爱说话的靳绥被他打包出国,一别故土十几年。
现如今的靳家是靳长风掌大权,但这也是表面上的,内地里的权力早已被靳绥架空。
靳绥此人阴狠毒辣,睚眦必报,在靳家是谁都招惹不得的存在。
靳长生无心权势,对家产这些都不在意,只等着年底分分红,素日里最爱游山玩水。
他二十岁那年带回来一个女人,二人很快成了婚,婚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可靳长生一身旧疾,婚后第三年就去了,而靳长生的妻子在靳长生死后一年也自杀了,那时他们的孩子才刚满一岁。
靳长风自然不愿意多一个孩子来分家产,几次想杀死这个孩子,可这小孩福大命大,竟也一次次虎口脱险。
靳绥回国才知道他的哥哥去世了,唯一的孩子还被靳长风这般对待,他也查到了父母的死因。
他从来都不知道靳长风居然是这么想他们的,从前那些温情的画面宛如水中泡影,万念俱灰,他看着手里瘦弱的孩子。
他长的和哥哥很像,靳绥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靳清晏。
秦言以为他是来找靳清晏的,于是他稍微理了理衣服,对他说:“靳叔叔,您是来找阿晏的吗?”
靳绥:“他去哪了?”
秦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阿晏的同桌不见了,我们恰巧看见他被人带走了,过来找找,阿晏现在还在地下室里。”
靳绥似有若无的“嗯”一声,示意他带路。
地下室里很凉,寒气顺着裤腿爬上身体,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轻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口上。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屏息凝神的走在窄小的通道里。
这条暗道的出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靳绥从暗道里出来时,靳清晏的人已经控制住了为首的那个男人。
而他本人却不在这个房间里。
“靳清晏呢?”
“回靳先生,靳小少爷在杂物间里。”
靳绥站在破败的门前,透过门缝,他看见靳清晏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年耷拉下来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是他亲自去寺庙求了开过光的。
往上看是少年半掩在靳清晏怀里苍白的脸,他的脑袋上都是血,染红了大片衣服。
靳绥没进去,他只是看着,看着靳清晏抱起他疾步朝门口走来。
短短的几秒内他脑海闪过了很多东西,最终变成一片茫然。
“叔叔,你怎么来了?”
靳清晏看见靳绥有些意外,但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想,时和的脑袋被磕的很重,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看惯了他平日里有些娇纵不理人的模样,现在这般的脆弱,奄奄一息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
靳绥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他的嗓音有些发紧,“听说你在找人,我来看看。”
靳清晏没怀疑,他这个叔叔对外狠戾,对他这个侄子真的不错。
他是他叔叔一手拉扯大的。
靳绥看了一眼靳清晏怀里昏迷不醒的时和,说:“先去医院吧。”
“轻微脑震荡”“左手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
靳清晏不明白什么人会对时和下这样的重手,他这样乖巧的人也碍了谁的眼吗?
靳清晏给时和掖被角,带着人走到病房的隔间里,“查到后面的人了吗?”
“查到了,是少爷的同学,叫张临。”
“张临。”
靳清晏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只听周雨接着说:“这张临是孟还山的兄弟。”
“孟还山,孟家那个私生子?”
“是的少爷,我们还查到这孟还山和人网恋过,网恋的对象刚好也是山里的,今年年初他的网恋对象把他所有联系方式删了,从此销声匿迹。”
靳清晏皱眉,他搞网恋被甩了同时和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记恨上了乡下来的时和?”
靳清晏说出这话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把对别人的仇恨强行压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张临想讨好他,自作主张的把时先生带走。”
靳清晏冷笑一声,“既然他这么想讨好别人,那便转告孟还山,让他看看他的兄弟为他做了多么大的一件好事。”
孟还山此人从私生子一跃成为孟老爷子的爱孙,身上没点能耐是不可能的。
时和感觉自己像躺在一团棉花上,脑袋里晕晕涨涨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系统和宿主共生,宿主意识涣散,系统也会随之陷入沉睡,故而系统无法对时和进行医治。
第一个任务世界,他们甚至拿不出一点防身的金手指,就这样被打趴下。
实习生与废物系统,这怎么赢?
时和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昏沉的状态过了多亏,他醒来的时候是傍晚。
晚霞铺了一屋子,粉紫色的光洒在时和苍白的脸蛋上。
他的眼眸被照得熠熠生辉,如同沐在光里。
听见门把手响的动静,时和侧了侧首,柔和的目光落在来人眼睛里。
“你醒了,”靳清晏两步走到时和旁边,“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和摇摇头,顿感一阵眩晕,让他有点想吐。
靳清晏立马扶住了他,“想吐是吗?”
时和感受了一会儿,又不想了。
他手上抓着靳清晏的衣服,在他手臂上写了几个字。
靳清晏勾唇:“想谢我?我的人情可是很大的。”
时和舔了舔嘴唇,又写了几个字。
“行,那你要快些好起来,喝点水?”
时和轻轻点头。
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才停下说不喝了。
嘴唇沾上了水终于显得不那么干裂,看上去气色都好了些。
窗外的太阳沉了下去,夜晚将至。
时和睡了很多天,今天他的精神还不错,系统那边也算是要来了一点补偿,虽然不多,但还算有用。
他盯着靳清晏看了会儿,对系统说:“靳绥知道我在这儿吗?”
【知道,但他什么都没说。】
时和闭上眼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靳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不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坏蛋。
或者是保护自己的名声,不让别人觉得他在老牛吃嫩草?嘿嘿嘿。
这靳绥还挺心机的嘛。
说靳绥靳绥到。
“小同学,感觉好些了吗?”
时和心虚的笑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些了。”
“嗯。”
靳绥看了他一眼,少年立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他的额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药水的味道。
靳绥把目光移向病床旁候着的靳清晏身上,他的神色莫名,“明天不是还有课?”
靳清晏:“可是我朋友他家里没有人了。”
言外之意,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靳绥轻笑一声,“期中再考三百分回来你家里马上也没有人了。”
靳清晏:“……”
原来你也喜欢小白脸那样的!
靳清晏张嘴就想反驳他,抬眼看见靳绥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手指在被子下面抓了抓,示意时和帮他说两句。
病人都开口求情了,他就不信靳绥不答应。
时和:“……”
你吃了我我也不敢呀,靳绥这个表情谁敢和他对着干,胆子长毛了还是嫌好日子过多了。
于是时和垂下头,把身体滑到被子里,再把脸埋到被子里。
装死。
靳清晏:“……”好你个没骨气的。
“人都走了还想埋多久?”
“不要装睡,小和。”
“时和。”
时和“噌”一下从被子里冒出来,谄媚的把脸蛋蹭在靳绥伸过来的手掌里。
靳绥提溜一下把他抱到怀里,让他双腿岔开坐在自己腿上,紧接着又扯了薄被给他裹上,像抱着一个大号的棉花娃娃一样,时和身上那股药味混杂着甜香气一直往他鼻子里冒。
时和也不闹,乖乖的被他抱着,他的脑袋倚在靳绥肩窝处,带着潮气的呼吸喷洒在靳绥身上。
他的西装纽扣总是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看上去禁欲又矜贵,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显得那么冰冷那么不近人情。
可今天的靳绥,眼底带着一抹青色,嘴边的胡茬也冒出来了些许,镜片下的眼睛带着时和看不懂也不敢看懂的情绪。
时和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扣扣这个扣子捏捏那个兜的。
他磨蹭了会儿,扭扭捏捏的凑上去在靳绥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冒了个头的胡茬有些扎嘴,他抿了抿唇瓣,脸上迅速飞起一层绯红。
靳绥右手按着他的后脑,左手把眼镜取下,狠狠吻了过去。
时和只能被迫的承受着,呼吸被掠夺,他鼻息间都盈满了靳绥身上的味道。
靳绥吻的很凶,像是惩罚又像是庆幸。
时和模模糊糊的想,这才是正常的靳绥,凶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