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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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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禾再次醒来时,温王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皮肤不再敏感泛红,连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眸也回来了。
他帮着刚刚醒来的齐风禾梳头,此时天光未亮,齐风禾有些昏沉地撑着脸,于镜中看温王模样。
温王手巧,三两下便帮她梳好了头,待温王也打理好自己后,两人吃过早膳,便前去上朝。
下了早朝后,齐风禾便在寝宫中核对起昨夜的分数。
因为前一天考试,书舍休息两日,只待分数出来,通过的学子便可进入官学。
齐风禾对入官学的名额没有限制,只要分数达到,便都可进入。
她将分数算出来后,又一遍遍地核对,确保分数无误后,便将合格的人挑出,提笔,拟出入学名单。
往常温王都是将政务推于晚上做,今日又空闲,他便翻了几卷,批了些。
待齐风禾将入学名单都弄出来后,他也看了不少奏折,拿到其中一份时,他的动作顿了些。
这是从造铁司呈上来的奏折,他们言目前发现了一种新的冶铁法,可提高不少铁的产量。
温行拿着笔的手顿住,瞧了眼正在拟名单的齐风禾,见其正在做最后的工作,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她,等她写完。
齐风禾将这些考卷都整理归案,分别放入不同的纸袋中,将通过与不通过的试卷分开存放。这些试卷是不会发回给学生的,她会将这些考卷都存放在档案室中,将来若有异,便可令人去招来核对。
她将整理好的考卷置于一旁,吹干旨上墨迹,一抬头,便见温王看着她。
“王?”
温王此刻没戴面具,看着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他将那份奏折推到她面前。
“冶铁术有新法。”
他简言道,只一句,便让齐风禾眼眸亮起。
齐风禾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懵了一下,待意识到温王道了何后,眼眸瞬间亮起。
“姎看看!”
她将温王推来的那份奏折拉过来了些,一目十行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在反复观看好几遍,确定没有会意错后,她脸上喜悦的表情几乎都藏不住。
先前齐风禾同温王提过要改进冶铁法,温王同意,她便与造铁司协商,成立了一个专门改进冶铁术的部门。
改进冶铁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齐风禾早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哪曾想不到半年,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造铁司并没有将具体的工艺流程写出来,只是于奏折上稍稍提了下,齐风禾不知具体流程,但她也非此专业人士,便不过多插手,待她有空时,前去瞧一番即刻。
而今日,便恰是她进来最有空的时间。
今明两日因考试而得空休息,过了这两日,她又要前去书舍,抽不开身,现在去,刚好。
她又将那奏折瞧了两便,才将眼睛从上边抽开,转向一旁的温王。
“王,同姎去造铁司走一趟,可以吗?”
“可。”
温王应道。
最近的那条矿脉离王都不远,乘马车,一日便可往返,齐风禾成立的专项改进冶铁术的部门,如今就在哪里研究。
齐风禾同温王起身,一同前往。
离开前,温王顺手将鬼面取上,戴于面上。
温王不止征战时会戴鬼面,平常时,也经常戴,就连成婚那日,齐风禾见到的也是那张鬼面。
温王容貌盛极,却少有人见到。
“王。”
在温王系着面具绑带时,齐风禾问了他一个问题。
“王是何时开始戴此面具的,为何戴,可有换过?”
温王的那张鬼面瞧着不太新,看着有些年头了。虽空闲时,温王偶会擦洗,却也遮不住上边的痕迹。
“吾七岁那年。那时初入军中,有不良者因吾容貌,以言戏吾,吾便以面具遮面。此面具非当时所戴,吾曾征战,有敌军长枪攻面,吾有铁面所挡,未有大伤,铁面却变形,无可再佩戴。后来吾便更换新面,便是此。”
温王敲敲他脸上的那张面具,说道。
齐风禾瞧了眼那张鬼面,又靠近,把温王刚戴好的面具掀开,又瞧了一眼温王的容貌。
确实盛极,若是有无礼者,确是有可能会被戏弄。
齐风禾没经历过温王的曾经,但她上过学,见过许多人,有些没有礼貌的,会拿别人的容貌说事。
若是女生,容貌太丑,会被取笑,取外号;若是男生,长得太丑,同女生一个待遇,若是长得太好看,特别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好看,也同样会被取笑。
温王便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好看,想来在他未强大之前,有过不少人拿他的容貌说过事。
齐风禾恍然意起大婚那日,她亲手取下温王面具,见他容貌,忍不住惊叹,道了句甚美。
她那时光顾着震撼,未太注意周围人的模样,后来回想起,他们当时应当是也是震惊恐惧的,低着的头更加低垂,面色也不大好。
想来是温王不喜他人议论他的容貌。
她又瞧了眼温王的脸,他神情淡漠,瞧不出喜怒,齐风禾想起他俩还要去造铁司,便不再看他,将面具递回。
温王接过她中面具,再次戴上。
他俩牵着手,前往造铁司。
那条铁矿于荒野外,路途有些远,为了能及时赶回,便叫人加快了速度。
而离了官道,路途便不平坦,他们走得又急,马车便颠簸了起来。
齐风禾原本时端正坐于车内,与温王排排坐来着,后来走了一段路,她便直接靠在温王胸口。
“王,抱紧姎,莫要让姎摔下去了。”
马车内实在摇晃,齐风禾被摇得左右摆动,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躺在温王胸口,让他抱紧她。
“嗯。”
有了温王当椅子,虽仍有些摇晃,但也不要像之前那样担心被摔下去,就算晃,也是在温王怀里晃。
如今天气仍未转热,靠在温王怀里,既柔软又温暖,齐风禾此刻竟有些享受了起来。
她靠于温王怀中侧着身,将脑袋靠在他肩膀处。
若无打仗,温王每日都会带着齐风禾送的那副耳坠,有时是齐风禾给他戴上,有时是他自己戴。
这对耳珰的原材料都由齐风禾自己准备,她当时翻遍了她仅剩的嫁妆,一眼便看上了那颗红色的宝石。
它们红得沉重,红得明艳,似由鲜血凝成,又似深秋的硕果,她当时瞧见它,便联想起大婚那日,温王为她徒手接箭,那滴滴掉落的血珠,便是这个颜色。
她当时便觉定是它了。
她后来又趁温王不再的时候,偷偷设计好了图纸,叫人打造。
如今别于温王耳上,竟比想象中还要般配。
马车内摇晃,就是温王习武,核心稳,也有些许摇晃,齐风禾感觉并无不妥,但那挂于耳上的红色宝石却摇晃起来。
齐风禾靠在温王肩膀,离它近,那红色宝石几乎要撞上她脸来。
红色宝石于她面前摇晃,齐风禾的眼睛也随它而动。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
突然温行身体猛地一僵,目光望身侧看。齐风禾咬住耳坠,一脸纯良地与他对视。
齐风禾咬着耳珰,瞧他笑了笑,然后牙齿稍稍用力,脑袋往后一靠,将耳坠往后扯。
温王未打耳洞,如今耳上饰品乃是直接挂于耳上,齐风禾如此一扯,将他耳部的知觉都放大,金属挂坠牵扯着他的皮肤。
“妻……”
温行颤声唤了句。
“此非寝宫。”
“姎知道。”
齐风禾含糊回答,并没有松开他。
她仍旧咬着耳珰,手也没有闲着,勾了勾温王的手指。
她不打算挠温王的手心,毕竟昨日闹得太过了,竟让温王变得异样,浑身发热,推开她跑去外边吹风。
她当时被如此模样的温王惊得失了神,不知如何应对。
后来想想,温王当时应当是有欲,只是不知如何解,越是相处便越难受,方才推开了她。
温王当时的模样确实可爱,可如今场合不对,齐风禾也不可能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失态,便不会折腾他。
但是。
齐风禾松开了耳坠。
“王。”
她凑到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小小声道:
“不要出声哦,这里不是寝宫呢,王也不想让外边的人听到吧?”
温王身体猛地僵住,抱着齐风禾的手瞬间收紧,半垂眼眸,不做声,不应答。
齐风禾轻轻地用尖牙碰了下,没有真的咬下去。
面上模样显眼,温王肤色本就白,又容易变红,齐风禾牙尖,若是用力去咬,保不齐他的整个耳垂都会变红,待出马车,谁不知车内发生了何。
齐风禾向来要脸面,温王的脸面她也是要的,于是便只是轻触,不用力咬。
不过……
过了许久,她松开了温王的耳垂,凑到他颈部,轻轻蹭着。
齐风禾毛茸茸的脑袋扫过温王颈项,齐风禾松开他耳垂,他才放松了些,这一下,又让他全身紧绷起来。
“王。”
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面上,捏住面上鬼面。
“王记得小声些哦,这里可不是寝宫呢。”
齐风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下一刻,鬼面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