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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言念君子
京城的冬天不似幽州那般冷,似小家碧玉的少女,而幽州则似将军出征般庄重。
还未品味京城的繁华,宋予安便要为以后京城的生活作准备,来之前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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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言念君子
京城的冬天不似幽州那般冷,似小家碧玉的少女,而幽州则似将军出征般庄重。
还未品味京城的繁华,宋予安便要为以后京城的生活作准备,来之前嫂嫂与她细细讲了面圣的规矩,但时间匆忙,还未与她将起京中势力,不过嫂嫂在京城深入简出,想必也不会了解多少。
宋骑在京城也有故交,先拜访拜访,说不准以后用得上,宋予安在到京城前一天便寄了宋骑亲手写的拜贴,宋骑在京故交不多,左右不过是族上有过交情,关键时候能不能帮上忙还很难说。
面圣后宋予安换上了家常服饰,一件月牙白的冬式长裙,外罩水天碧的披风,捡了一支金镶玉的素色簪子,略微抹了些胭脂。便拉着青梅出发了。
宋骑的拜贴悉数寄出,大部分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影讯,除去嫂嫂在京城的旧相识有回贴的也只有吴兴沈氏,其家主沈玉言是宋骑早年在京中求学的同窗,主母沈氏是母亲秦芷当年的闺中密友。沈玉言现任中书门下参知政事。
沈家世代文官,其长女沈娇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在夺位之争时沈家明哲保身,一直处于中立,萧自行登基又是一力拥护,并将女儿送入宫为妃。这一顿操作下来,沈家可谓平步青云。
宋予安所能了解的也只有这些,沈家可不可靠还需进一步观察,想来沈玉言应是念及了旧情,不然怎会接受拜贴。如沈玉言真念及旧情那再好不过,宋氏在文官中有说得上话的人,总好过一头雾水,任人宰割。
思酌间宋予安已经到了沈府门口,青梅递上回贴,沈氏家仆让宋予安稍候,自己小跑进府通报。碍于礼仪,宋予安也不敢在车上等,只命车夫将马车牵远些,自己和青梅站在沈府门口。
半盏茶的功夫,沈府小厮跑出来让宋予安进府,等宋予安跨过了沈府大门,小厮将门关上,站在门边的婢女恭敬得对宋予安行礼“清宜县主,这边请。”婢女一直压着步子,不至于太快失了分寸,也不至于太慢耽误了主人见客,一路上的婢子见到她也是不卑不亢得行礼,低头掩目,不会因为好奇而多看一眼。
宋予安不经叹服,京城的名门望族当真是御下有方。如此宋予安更得处处留心,免得落人口舌。
婢女在一间次卧前止步,低声说“家主在前厅会客,夫人先在此间陪县主,等家主忙完,自会见您。”说完便推门而入。
房间主座上一位华贵的夫人端坐着,手中拨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身边簇拥着一群婢女婆子。见宋予安进来了忙将手中香炉递与身边婆子,一脸慈祥的看着宋予安说“清宜县主,远到而来,一路上可顺利。”说完忙让婢女端凳子,倒茶,又拿了一个手炉给宋予安暖手。
宋予安乖顺得行礼问安,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沈夫人见宋予安生得着实好看,又温顺知礼,想到她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在京,心中不免酸楚。
宋予安见沈夫人这般体贴入微,便知道大家闺秀这一套是投了她的意了,沈老夫人是诰命之身,更是南阳叶氏之后。宋予安想这要她带着去些宴会结交人脉,便越发得投其所好。
“予安初到京城,父亲让我务必要拜见沈大人,承蒙夫人以礼相待,这是晚辈从幽州带来的红狐皮,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夫人莫要嫌弃。”说完宋予安忙从青梅手中接过包装得精装的礼物亲手给了沈夫人身边的婆子。
沈夫人饶是见过世面的,但这上等红狐皮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狐皮毛色纯正,颜色红得发暗,很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这礼物当真是送到沈夫人心里了。兼之宋予安年纪虽小但行为举止属实惹人喜爱,一身素净的衣裙显得她更加清丽。
沈夫人越看越爱,问了宋予安许多话,什么爱好,生辰八字。宋予安都有问有答。
“老夫人,公子回来了。”一个老婆子轻声说,宋予安见时机不对,忙说到
“时候不早了,既然沈大人有事,予安下次再来。”
其实宋予安知道,今天怕是见不到沈玉言了,从婢女领她见沈夫人她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如若沈玉言真想见宋予安,便会一早做打算,推掉公事,不过先与女眷打交道有利无害。
可沈夫人似看不出宋予安的推脱,忙说
“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与你年纪相仿,即来了,不如见见。”还未等宋予安拒绝。房门被打开。
冷风穿过门缝涌进,与风一同进来的是一个还未加冠的年轻公子,一袭浅云色的衣衫,降红色的披风,秀眉白面风清冷,头发一半披着一半用檀木簪子束起,眉眼如星,手上俨然捧着一束红梅,齿编贝,唇激朱,笑得温和明朗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这是此刻宋予安唯一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