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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一般的摘宝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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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宝阁要举办摘宝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苍云城的每一个角落。
大街小巷,茶肆酒楼,人们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摘宝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听说这次地宝阁的摘宝会有不少稀罕宝贝,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机会瞧上一眼。”一个背着行囊的行商兴奋地说道。
“想都别想了,地宝阁的摘宝会向来都是那些权贵和修士们才有资格参加,咱这种小门小户的听个热闹得了。”旁边的摊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无奈。
“我可听说了,这次摘宝会的压轴之宝神秘得很,好像是开灵圣宝?”正在摊前挑选木雕的一位白发老者捋着胡须,一脸神秘。
“开灵圣宝!地宝阁今年这么大手笔吗?”旁边摊位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儿满脸期待,仿佛已经置身于摘宝会现场。
“嘘——”老者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小点声,“虽然地宝阁没有承认,但根据目前流传出的摘宝名录来看,确实是开灵圣宝无疑。”
“那岂不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与此同时,经过层层筛选确认的消息也飞过了柳府的朱门高墙,穿过重重庭院,送到了柳白的贴身随从手上。
随从拿着信件匆匆赶到自家少爷院子的时候,他的少爷正悠然坐在院子里的戏台前,听着台上新捧红的名角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的戏文。
身旁的侍女们轻摇着扇子,送来丝丝凉风。
厉风拿下春芳园的第二天,财大气粗的柳公子就在同一条街上开了一座新戏园——盛春园。
比春芳园更华丽,更气派,更胜一筹。
还顺手撬走了春芳园所有的管事和伙计,让曾经的苍云城第一戏园彻底变成了一座空园。
不仅如此,他还要捧更多更红的名角,造独一无二的戏园,让林晓和厉风连重振旗鼓东山再起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匆匆赶来的随从望着沉醉在戏剧中的公子,犹豫再三,也不敢贸然上前禀告,生怕扰了公子的雅兴。
直到一曲毕,柳白放下茶杯抚掌叫好时,他才躬身上前,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
柳白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蓦地,他目光一滞,猛地坐直了身子,“摘宝会?地宝阁要竞卖开灵圣宝?”
“回公子,按照地宝阁的说法,他们这次摘宝会的压轴之宝是一块留影石,据说这块留影石里记录着修真界曾发生过的一场大战,场面浩荡,如见天机,可能有助于修士修为。”
柳白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这不就是开灵圣宝?”
随从小心翼翼地解释:“公子,目前他们并未承认这是开灵圣宝,只说是押镖队在路过九璃山时无意中捡到的,且此物是否有开灵效果,尚未可知,并不能算是开灵圣宝。为了不让大家误会,地宝阁还特意给此物取了个名字,叫做‘仙石器’。”
“仙石器?”柳白疑惑了,“这地宝阁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随从想了想,回道:“或许他们只是想打着开灵圣宝的幌子招摇撞骗?”
“愚蠢。”柳白斜睨他一眼,不屑道,“开灵圣宝,世间罕有。多少修士一生都苦于寻找此物,想要以此突破瓶颈,进阶修为。厉风若敢以此事糊弄,城主府绝不会坐视不理,甚至那些隐世的强者也会被惊动,到时厉风就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你觉得,厉风和你一样蠢吗?”
随从被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柳白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厉风能掌管地宝阁多年,绝非等闲之辈。他既然敢搞这场摘宝会,手里的东西自然也没那么简单。”
随从战战兢兢接话:“那公子,咱们要不要暗中用点手段,破坏掉这次的摘宝会?”
柳白气结,抬手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脑袋,呵斥道:“蠢货!现在有多少人都在盯着这场摘宝会,我们若是出手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公子息怒啊,是小的愚钝至极!”随从脸色煞白,“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身体如筛糠般瑟瑟发抖,“小的嘴笨说错了话,实在该死!”
柳白转着手里的扇子,沉思片刻后说:“派人去弄一张摘宝会的请柬,本公子亲自去看看厉风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完,柳白挥了挥手,示意随从退下,又悠哉游哉地继续听起了戏。
妙音园重新开张的前一天,林晓亲自操办的的摘宝会如期而至。
夜色下,地宝阁华灯如昼,朱墙碧瓦在月色与灯光的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热情迎接四方宾朋入场。
阁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四周陈列着各种古董珍玩,墙上挂着的名家书画,墨香四溢,神韵暗藏。
整个摘宝会的会场巧妙地分为两层。一层为普通席,一排排檀木座椅整齐罗列,如今已是座无虚席,热闹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普通席的正前方是摘宝台,一座由深海沉香木搭建而成的方形台子。台面上,铺设着一层细密的黑底金纹的绸缎,流光溢彩,华贵大气。
二层为贵客席,一间间独立的雅间错落有致,门窗精雕细琢,轻纱幔帐如雾似水,从内可尽览外间风光,从外却无法窥视内里分毫。
今晚,无论是凡俗富商、江湖侠客,还是各宗修士、城主府权贵,皆云集于此,翘首以盼,迫不及待一睹“仙石器”的真容。
与此同时,二楼一间布置华丽的雅间内,林晓与厉风相对而坐,一起静候这场摘宝会的开始。
厉风抬手撑着额角,一双凤眸紧盯着林晓,挑眉道:“摘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林园主有没有想过,等压轴之宝摆上来的时候,若是这些人不买你的账,你要如何让平息众怒?”
“他们为什么不买账?”林晓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如此心虚的想法。
厉风被她的理直气壮噎了一下,轻嗤一声后,正色道:“因为那件东西,并非开灵圣宝,也没有能助人突破瓶颈提升修为的作用,更不可能助普通人开灵。”
他见过所谓的“仙石器”,不过是记录下一些模糊不清画面的留影石,比那日他在妙音园所见之景相差甚远。
而且,画面与画面之间并无关联,就像是一幅幅画卷拼凑在一起,既不能开灵,也无法助力突破,一看就是故弄玄虚。
“厉阁主所说的这些,我已经在拍品图册中阐明了,‘仙石器’并不是开灵圣宝,这件事情我早就提醒过所有人了。”
“你是提醒过他们没错。”厉风敛眸,抬手抵上额角,“可你同时也通过百晓楼放出消息,还派人在大街小巷大肆宣扬‘仙石器’内存有修真界大战景象,里面或有破境之机,以此故意误导他们,这就是开灵圣宝。”
“一旦展示过程中,你不能让他们信服,那些传言就会反噬自身,你猜他们会不会怒不可遏地想找人讨说法?”
林晓闻言,嘴角轻轻一勾,清亮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戏谑。
她轻笑道:“原来,一向行事不羁、乖张独异的厉阁主,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呀。”
厉风似笑非笑睨着她:“我是怕你不知天高地厚,玩火自焚连累我的地宝阁罢了。”
林晓却是神色淡定:“厉阁主也说了,这是你的地宝阁,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你这位阁主担着,有我这个小角色什么事?”
“你是罪魁祸首。”厉风凉凉瞥了她一眼,“若惹得他们集体不满,自然该杀了以平众怒。”
林晓撇嘴,“他们不会信的,堂堂厉阁主怎么会听一个小女子的安排?”
“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只会认为你是随便找个替罪羊来敷衍,到时候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厉风一时语塞,确实,依着自己昔日的脾性,绝不可能同意办这场摘宝会,更不可能让林晓全权操办!
不知不觉间,他已然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厉风眼神渐渐沉了下来,突然开始反思,最近是不是太过纵容这个女人接二连三地挑衅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应该......
“我说阁主大人,您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该不会真的在担心吧?”
林晓见他面色不佳,以为他真的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担忧,便收起了斗嘴的念头,倒了杯茶递给他,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拿你的心血开玩笑的。况且今日还有柳家的人在,我绝不会让柳白那个废物看我们的笑话。”
她淡淡一笑,眼神亮得仿佛在发光:“我保证,今日过后,我们的地宝阁和妙音园,将会成为整座苍云城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厉风看着她自信飞扬、意气风发的目光,眸光微闪,眼底的疑虑和阴色悄然退去。
他将举杯将那盏茶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那本阁主就拭目以待了!”
恰在此时,大厅的灯火突然熄灭了大半。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摘宝台上的琉璃灯盏悠悠亮起,暖黄的光晕如水般流淌开来。
紧接着,一段悠扬的琴音似从九霄之外悠悠传来,那曲调千回百转,时而如才子佳人依依惜别,婉转低吟;时而似将军战场杀伐,慷慨激昂;时而又像碧落黄泉,天人永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在场众人的心神瞬间被这琴音俘获,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思绪也随着那灵动的曲调飘飞、流转。
然而,就在琴音攀至激昂澎湃的高|潮之际,却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众人一时之间都未能回过神来,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诧异与不解。
那些沉浸于琴音中的宾客,先是一愣,随即不满,紧接着就想抱怨。
正在这抱怨声渐起之时,周围灯盏全数尽亮。
一群容姿美艳的舞女仿若天仙下凡般,伴着片片飘落的花瓣从天而降。她们身披五彩绚丽的帛带,身姿轻盈曼妙,如同翩翩起舞的彩蝶,翩然落在了摘宝台上。
琴音再次响起,舞女们腰肢轻扭,玉臂舒展,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柔美与灵动。
她们舞步翩翩,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好似一群灵动的燕雀,接连轻盈地飞下台来,手中拿着精心制作的摘宝名录,姿态灵动地为在场的众人一一奉上。
众人接过名录,只见这名录制作极为精细,纸张柔韧光滑,既有详细精准的文字介绍拍品的来历、功效与特点,又有画师精心临摹的图样,让人可直观清晰地了解拍品。
但名录的最后几页的宝物却只写了名字与特点,图样上也只有一个黑色的物品轮廓,让人越发好奇,实物究竟长什么样子。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愈发期待这场摘宝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