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4章_雨停（+剧情小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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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电闪雷鸣，疾风骤雨，行道树都被吹断了好几根。
这暴风雨作天作地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
医务室内。
蒋天赐总算有了个留在这的正当理由。
他坐在诊疗椅上，双手扒拉着椅子边缘，头仰得很高，鼻孔里塞着颗止血用的棉花球。
就像只兴奋地摇着尾巴等待主人投喂的大型犬。
“头别抬这么高，把手伸出来。”
池衍衡在会染上香水味的白大褂和带血的白衬衣间犹豫了一秒，胡乱套上了后者。
他看了眼把双手举过头顶的蒋天赐，有点无语。
“你干什么呢？举手投降？”
“不是说手举过头可以止鼻血吗？”
蒋天赐之前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也遇到过顾客流鼻血，店长就是这样处理的。
“哪个正常人的手臂和鼻子共用同一条血管啊！？以后少看点那种误人子弟的小视频。”
池衍衡走到蒋天赐跟前，将他半举着的右手抓下来。
“拇指食指捏住鼻翼，我给你找个冰敷贴。”
蒋天赐听了却没去捏鼻子，贪恋地捏了捏池衍衡抓住他的手。
那双手实在过分美丽，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关节处是淡淡的粉色，皮肤又白又透，如同白瓷一般光洁无瑕，摸上去软软滑滑微微凉。
很难想象就是这双漂亮的手，曾经探入过他炙热的口腔，肆意搅动玩弄他生涩的舌，轻轻研磨着他的后槽牙，在他身上扭着腰哑声命令他“别咬人”。
蒋天赐眼底的神色愈来愈浓，喉结微微滚了滚。
真要命，这鼻血好像更止不住了。
池衍衡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虚地抽回手。
从抽屉里翻出个浅蓝色的幼儿冰敷贴，撕开包装。
“啪——”一下贴到蒋天赐的印堂上。
物理冷静一步到位。
“你还没回答我呢？池医生。”
止住鼻血冷静下来的蒋天赐，又绕回那个让池衍衡无法保持冷静的问题。
照理说他池衍衡一个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陪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可蒋天赐行动越执着眼神越诚恳，池衍衡心底那股莫名升起的负罪感就越重。
撇开他们初始地位的悬殊不谈。
他第一眼看上他，只是因为他身材背影像极了学生时期的沈擎苍。
自愿当零号让他上，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幻想。
可他好像会错意，将他这份龌龊的感情当作了对他独有的温柔。
自始至终，池衍衡眼里的蒋天赐就不是蒋天赐。
他只把他当作一个替身，一个玩物。
“蒋天赐，你听清楚了。”
池衍衡回归薄情万人迷本色，牵起唇角笑得温柔如水，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剐着蒋天赐赤诚的心，一刀又一刀。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听懂我意思了吗？”
蒋天赐怎么会听不懂池衍衡的意思。
他不接受他的追求，他不想成为他的好好先生。
蒋天赐眼睛里的光瞬间没有了。
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Bad Ending。
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双像是盛满星河般璀璨的眸子，彻底黯下来。
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也不和他商量一下，止不住地泪流满面，比窗外的瓢泼大雨还要汹涌。
“呜——”
蒋天赐失魂落魄哭得很惨。
池衍衡看着很心疼，但没有心软。
“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出去吧，我要下班了。”
花花公子难得良心发现，劝你这只小白兔尽早迷途知返。
你啊，太干净了，是我配不上你。
池衍衡在心底默默地感慨。
此时此刻，便利店内。
林枭和韩渡共撑一把伞，好不容易硬扛暴风雨找到这里来，想再买把伞或雨披，谁料一瞅货架，早就被人洗劫一空，一件雨具都没剩下。
“算了，现在也打不到车，我们就在这坐会儿吧，等雨小些再走。”
林枭建议道。
“好啊。”
韩渡收起伞，放进便利店门口的空桶里。
他绕着货架走了一圈，拿了两盒海鲜味的速食面和一管无比滴。
“哥你饿不饿？要不要也吃点什么？”
韩渡问的很随意。
林枭回答的也很随意：“帮我拿盒泡面吧，红烧牛肉味的。”
闻言，韩渡手里的动作滞了一拍。
隐藏在货架之后的丹凤眼微微眯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波动。
他将手中的两盒海鲜味悄悄放回原位，重新取了两盒红烧牛肉味的拿在手上。
“口味怎么变了啊……”
他喃喃自语。
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下肚，饥饿感消失，遍体升温。
林枭瞥了眼比他身还湿的韩渡，奇怪道：“你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湿透了？这样下去要感冒了。”
韩渡吸了吸鼻子，好像真有点感冒预兆。
“应该……不会吧……”
他眼神放空，鼻尖微红，懵懵地说。
“你从小体质就不好，吃啥都不长肉，可容易生病了。”
林枭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当他小猫小狗似的。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这头发又是咋回事？搞得跟个流浪汉似的，把我弟帅气的脸蛋都挡没了。”
“嘿嘿，哥，我帅吗？”
韩渡笑眯眯地看着林枭，眉眼一弯，重点跑偏。
林枭跟着跑偏：“帅啊，怎么不帅？五官随哥。”
两人闲聊叙旧，几句话下来完全没有阔别多年的隔阂与生疏。
“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
“你呢？不是也一样能一眼认出我来？”
“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成空号了。”
“啊？我手机丢了，只着急销了号，还没来得及去重买。”
“慈济孤儿院那个戴黑口罩和书呆子眼镜的志愿者，是你吧？”
“怎么就书呆子了？那是知识分子的自尊心。”
“大热天的，你为什么一身长袖长裤？露胳膊露腿难道要罚款？”
“啊？不会真的要罚钱吧？我穿长袖遮纹身的，校长说我经常在校园里走来走去的，影响不好。”
“纹身？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下次下次，哥，公众场合你注意点……别掀我衣服……”
“你还在大学读书？”
“毕业很久啦，我现在是特聘讲师，九月开学后，每周都会有两场公开讲座，哥有空的话，到时候也来观摩旁听？”
“什么专业？什么课题？”
“犯罪心理学。”
“哟，出息了。”
“哥为什么都不提自己过得好不好，一直在问我的事，搞得好像警察录口供一样，职业病吗？”
“我过得很好，但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
“嗯……对，院长好像给我说了。可惜了，我很喜欢穿警服的哥。”
“你呢？这些年你在海外……过得好吗？”
林枭深深看了韩渡一眼。
不想在他伤口上撒盐，没去追问他海难之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对林枭来说，只要能与韩渡重逢，已经心满意足。
“一切都很好。”
韩渡也深深地注视着林枭，保持微笑。
过程多难都不重要，结局只要是能与林枭重逢，这对韩渡来说便是Happy Ending。
“女朋友呢？没谈恋爱吗？”
林枭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韩渡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没谈，我有喜欢的人了。”
“难能可贵，加油追哦！哥等吃你喜糖。”
林枭抬手拍了拍韩渡的肩膀，遒劲有力，已经不再是当年暗巷里那个孱弱无助的可怜虫。
韩渡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去追问林枭的感情状态。
不管林枭现在是单身还是热恋。
韩渡都已经打定主意，他会夺回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对了哥，这个给你。”
韩渡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一起结账的无比滴。
小小一管，防虫止痒，便于携带。
他边说边拆开包装，拧开盖子，将冰凉的滚珠贴到林枭的后脖颈，涂抹起来。
“夏天蚊虫多，哥你注意点，脖子上被咬了这么多口，都要烂了。”
清凉的触感萦绕颈间，林枭被瞬间冰到吓了一跳。
可他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动，任由韩渡像是消毒一样，用无比滴把他脖子抹了个遍。
林枭已经意识到脖颈上那些红色的痕迹，哪里是蚊虫叮的，分明全是沈擎苍啃的！
“手也要注意点，这里有伤，这里也有伤。”
韩渡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克制深藏的情绪。
他摸了摸林枭左手缠着的绷带，又摸了摸他右手手臂上残留的弹痕伤疤。
语气平静地说：“我会心疼的。”
“……嗯。”
不知为何，林枭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很淡。
天色渐渐暗下来，暴风雨也终于渐渐退散。
韩渡和林枭在便利店门口道别，相约明日在慈济孤儿院再见。
林枭说下班后要带韩渡去理发去买新手机。
拦了辆计程车回到棚户区的出租屋。
林枭打开门才发现昨天早上出门前忘记关窗户，晚上又是在沈家睡的，再加上今天傍晚狂风暴雨雪上添霜，房间里已经被风卷残云肆虐到一地狼藉。
弯下腰，默默收拾干净。
房间里什么都没丢，只少了一套原本就在角落吃灰的海岩的生死之恋三部曲。
钉满连环杀人案线索的泡沫板，被风吹歪了下移一寸，摆在旁边精致装裱起来的是那幅沈擎苍亲手画的雪景画，也被风吹得正面朝下摔到地上。
林枭将一切摆正归位。
刚想伸手去关窗，却被巷口昏暗路灯下的那道人影，吸引住视线。
那人已经站在灯底下抽完一整包烟，香烟屁股丢了一地。
林枭无可奈何地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
路灯底下的痴心汉愣了两秒才接起来，抬头看向林枭的窗口。
电话那头响起林枭专属的毒言毒语。
“这位跟踪狂先生，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分离焦虑症？我要不要给你挂号看医生？”
“你打算靠着电线杆站一宿？”
“能不能不要再往地上乱丢烟头了？邻居都要投诉了。”
“少抽点烟，上来吧。”
沈擎苍失笑出声，声音哑哑地传过来。
“你知道我现在上去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你会被我干到太阳升起，都不会停。”
林枭不怕死地回应。
“哦？听上去有点浪漫，怎么回事？”
“沈擎苍，还不把烟丢了滚上来吗？”
“我想吃你煎的西冷牛排了，不是说要做给我吃吗？”
沈擎苍宠溺的笑容从唇角眉梢间溢出来。
他丢掉手中抽到一半的烟，迈开长腿走进破败不堪的危楼。
就算干到日落西沉，他也奉陪到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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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0
午夜时分的LUST酒吧热闹非凡。
今晚有变装主题的单身派对。
池小蛇到场的时候没化妆。
他戴着银色的家族面具，白衣白裤。
LUST老板：我亲爱的摇钱树，你今天这是什么装扮？
池小蛇指指白色丝绸衬衣上的血迹回答：吸血鬼。
结果一整晚，染着蒋小兔血迹的池小蛇没捞到一个床伴。
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唯恐避之不及。
他郁闷地问LUST老板：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魅力怎么了？
LUST老板大发善心告诉他：你已经被蒋珏下了全城禁令，三个月内不
你上床的小可爱，都能领到一百万。反之，杀无赦。好自为之吧你！
池小蛇：！？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喊我来这里？
LUST老板笑成一只招财猫：因为我也想要那一百万，我亲爱的摇钱树~
蒋珏不愧是海市首富。
不仅擅长以黑治黑。
更擅长以色戒色。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4章_雨停（+剧情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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